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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没对你做什么啊?”武旦表示很冤枉。
“你没有做什么,那我为什么不能动了?”李成秀根本就不相信武旦的话。
武旦的神色瞬间变得晦暗起来,轻轻地覆下身体,将李成秀搂在怀里紧紧地抱住,不说话了。
感受到武旦的身体颤抖得很厉害,李成秀心里涌了一丝莫明复杂的情续来,她停止了尖叫。
“你怎么了?”李成秀问武旦。
紧紧地抱着李成秀,武旦哽咽道:“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来了!”
这话让人听了觉得特别地心醒,李成秀心中一悸,似有什么东西被牵动了。
听得武旦又说:“那天那个妖道说你其实已经死了,我,我也差点死过去。”
武旦所说的那个妖道,应该就是一衍了,想来是她的灵魂回到了二十一世纪他没了“作弊器”露了馅儿,被逼着说出了自己灵魂离体的事实。
只是,武旦说得也太严重了些吧?她对他有那么重要吗?听到她已经死了,他也恨不得死去!
不过想想也对武旦的心情理解一二了,毕竟在这一段时间里他经历了太多的背叛和算计,纵观始末也就只有她李成秀从始至终地帮助他!连“连成鬼”了都还在帮他打仗,可算是真的从始至终了!
有友如此,搁谁都会百般珍惜的,若亡势必心痛万分。
朝武旦眨了眨眼睛,李成秀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暖的笑容。
武旦把李成秀抱在怀中搂了好一会儿才放开,轻轻地替她掖紧被角,说:“你等等,我去叫他们进来。”
武旦说着便要离开,李成秀赶紧将他唤住:“你去叫谁?”莫不是去叫他那个岳父?李成秀这会儿不太想见那个便宜的爹。
“他们说你醒来后得再给你看看。”武旦说。
“看什么?”武旦的话没头没尾的听得李成秀一头雾水。
武旦嘴唇嚅了嚅到底没有说什么,只是敷衍了一句:“你别管了,反正对你没有坏处。”
说着便匆匆地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便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是吕赛先一衍,另一个是个光头的和尚。那和尚个子很高,穿着一身青灰色的齐膝短衣,容长的脸庞,两耳鬓各垂着一缕青须,颌下长着一把半尺长的胡子,立于榻前双手合什,长须飘飘,口中称诵:“阿弥陀佛!”
“傻和尚!”看着和尚庄严的宝相,李成秀乐不可止:“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是为你啊!”一改刚才那副菩萨的模样,老和尚笑着称。
“为了我?”李成秀一怔,还来不及多问别的,突然就见得老和尚出了手,不怀好意地出了手,李成秀大感不妙却是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飞快地一指头戳在了自己的眉眼。李成秀只觉得眉心处瞬间沁入一丝凉意,它飞快地没入她的脑海然后唰地一声迸开,浸遍了她脑海里每一个角落,然后再顺势而下游遍了全身。
回过神来,李成秀只觉得灵台一片清明,眼前哪还有那个老和尚的身影?
“那傻和尚人呢?”李成秀瞪着眼睛问武旦:“他刚才对我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武旦喃喃地敷衍。
“胡说!”李成秀气道:“他明明对我动手了!手一碰我眉心我就觉得一股凉意蹿进了我的身体,肯定做什么手脚了!”
“真没有。”武旦讪笑着否认。
“武旦!”李成秀真气了:“你还有没有良心?我都死了都还想着帮你,你转过头却合伙外人骗我,你的良心叫狗吃了?你到底说不说?你今天若不说,以后若叫我晓得了,我,我扒了你的皮!”
听得李成秀的威胁武旦哆嗦了一下,但还是咬着牙不承认:“确实是没有,就是给你看了一下诊,你要相信我。”
李成秀气道:“相信你个大头鬼!你去镜子跟前照一照,你脸上挂的有‘可信’二字吗?你到底说不说?说!要不说,要不说,我现在就咬舌自尽!”
说完李成秀就囧得不行,她怎么想到拿这话威胁武旦的?
却不想还真是把武旦给拿捏住了。
“别别别……”武旦慌了神,一股脑地交待了实情:“玉龙禅师在给你加持稳固魂魄呢!”李成秀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没有听懂,倒是情绪被武旦的话安抚住了。武旦长吁了一口气,再仔细地给李成秀解释:“玉龙禅师说,你刚醒来的魂魄还不稳,需要他用密法加持稳固一下。”
愣神了许久,李成秀悠悠地问道:“你该不会告诉我,我能在这里醒来,全是他的功劳吧?”
武旦萌萌哒地眨着眼睛,展颜露出一口漂亮的莹白牙齿。
“这混球老秃驴!”李成秀咬牙切齿地大骂。
武旦不依:“人家禅师救了你呢,你怎么能骂人家!”
“我不仅要骂他,我他娘的还想打他呢!”李成秀破口大骂:“他妈的他有病吧?老娘是死是活管他屁事啊?他娘的吃多了没事干,管什么闲事?”
“成秀,你怎么了?”武旦怔怔地看着李成秀。
“老娘心情不爽!”李成秀大声地说。
武旦眨着眼睛,一副颇委屈的模样,问:“我做错什么了吗?”
“是不是你的主意?”李成秀不爽的问。
“什么我的主意?”武旦茫然无辜地问。
“把那个老和尚找来他娘的所谓的救我,是不是你的主意?”李成秀说。
“不是。”武旦摇头,说:“是他自己找来的,做了七天七夜的法事,才把你救回来。”
“哎呦,那真的是谢谢他!”李成秀冷嘲热讽道:“他怎么那么热心肠呢?我是不是要给他颁布一个‘好人好事奖’给他啊!”
武旦被李成秀这不阴不阳的鬼火惹得心里直发毛:“成秀,你到底怎么了吗?好好的,你怎么发起火来?你才醒,要好好休息,莫要生气……要生气也暂时搁在一边,等回头彻底好了再发火好吗?”
“不行!”李成秀断然拒绝了武旦的建议,因为:“等回头他妈的就晚了!你去把那个老和尚给我叫过来,让他把他娘的什么加持,什么法事都作废!”
“为什么?”武旦十分不解地看着李成秀。
李成秀大声地告诉武旦:“因为老娘不呆在这里,老娘要回去!”
武理:“回,回哪里去?”
“回二十一世纪,回老娘原本来的地方,回老娘自己的世界!”李成秀大喊大叫道。
“回……”武旦的脸色唰地一白,额头冒出了一层细汗。
怔怔地看了看李成秀,武旦落荒而逃:“你好好休息,我,我回头再来看你。”
“回来!回来!”见武旦就这么跑了,李成秀急了:“武旦你丫的王八蛋给老娘回来,去把那个老秃驴给老娘喊回来!老娘不要在这里,老娘要回去!他娘的给老娘回来!回来!”
却是李成秀越是喊得大声,武旦落跑的步伐越快。
说话费精神,大喊大叫更费精神,喊了这么一气李成秀只觉得头脑昏昏的发胀,嗓子也好生难受。
……
静静地躺在榻上,李成秀两眼虚望着屋顶的蒙尘,脑袋里来回地播放着原主的记忆,还有在二十一世纪属于自己的房子、车子和存款。两厢一遍一遍地比较,李成秀就一遍又一遍地将老和尚的恨加重一分。
才穿来的时候李成秀之所以会那么愉快地接受,是因为她在原来的世界本就没有了亲人,而她又接受了原主“全部”的记忆,也多少影响了她的感情判断。可是,当她回到二十一世纪,把全主的记忆真正的完全想起来的时候,李成秀才知道自己被原主给骗了。
什么父慈母爱,全他娘的都是鬼!做爹的为了自己在史书上留下一个“忠君贤臣”的美名,他接受了一份本不该他接手的任务,给他们的家庭埋上了致命的隐患。为了完成他青史留美名的美好梦想,他竟打算将自己的女儿拿出来祭献。什么招赘婿,其实只不过是一种姿态。李成秀甚至觉得,就连送她去书院读书,其实也都是为了让她和武旦结识。什么钱庸,什么李大老爷,都不过是他李道全算计在内的棋子。
如此,她李成秀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这个世界呢?
在原来的那个世界里她虽然孤独,却也算不得寂寞,多少有两个朋友,有时候相邀一起唱唱歌,跳跳舞,打打棋,出去旅游一番。而在这里,男女交往那叫越矩,想要出个门吧得先打报告,更别说什么旅游了,她要敢提分分钟被人用唾沫星子淹死。
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一年多,李成秀没有刚开始那么乐观了。这个王朝虽然是个女人建立起的王朝,对女人的地位有着非一般的提升,但是,女人绝对弱势的地位还是没有得到根本地改变。除了那些“幸运儿”,多的女人还是属于男人的附属品。就像她,她现在就是武旦的附属品,一身一体都是属于武旦,甚至是生死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如此悲哀的现实,又如何留得住在二十一世纪有车有房有存款的自由女性呢?
但是,她现在被强制留在了这里!
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光头老混蛋和尚。
武旦知道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呢?瞧刚才那逃跑的模样,真的是把他给吓坏了!若是他不知道真相,把真相告诉他,肯定会把他给吓死吧?
想着武旦听了自己的故事,然后咯地一声就背过气去的倒霉样,李成秀便忍不住想发笑。
或许,吓武旦一吓他没准儿就会去求那个老和尚把自己弄走?
但是万一他拿把火把自己烧成灰肿么办?
俗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就算是回不去也不必死吧?
到底怎么办呢?
李成秀好生地头疼。
……
武旦就这么跑了,再也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去找抓妖师去了,或者是去更厉害的“名医”。李成秀想,他可能还是抱有一丝将她“疯病”治好的希望。
胡思乱想着,李成秀突然觉得胃里有些难受,随即从腹部传来两声“咕噜噜”的声音。——该死的,她饿了。
身体动不了,连脖子也没法动,浑身上下李成秀能动的只有嘴巴和眼睛,但是,因为脖子和头没法动,所以李成秀可看到的地方很有限,所以也不知道屋里还有其他人没有。
于是,李成秀便扯开喉咙大喊:“救命啊,要饿死人了!有没有人啊?!”
“啊!”一声惊呼。
貌似吓到人了。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有一个娇俏的女声不停地求着饶。
“行了,行了,先别恕罪了,赶紧给我弄点吃的来,我都要饿死了。”李成秀不耐烦道。
“是是是,奴婢这就去给您传膳。”那女子迭声地说着便一溜烟跑出了屋。
原来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宫女儿,她站的位置应该是靠榻脚,所以李成秀才没有看到她。
不一会儿小宫女便走了回来,带了好几个人,抬了一张大几案放在榻前。小宫女先和几个太监一道将李成秀扶起来靠在高高垫的软枕上,又拿了湿的热毛巾给李成秀擦了手脸。等得把李成秀的手脸洗干净,十几样的粥菜也都摆到了几案上,小宫女迭声地报着粥品的名字和原料,一边请示李成秀想要用哪一样。
“一样来一点。”各种粥品和小菜花花绿绿地摆了一整案,李成秀看得越发地觉得饥饿难耐了,恨不得使出yy许久的法术,将它们一吸而光!
“是。”小宫女微微一笑,风姿窈窕地裙摆轻移,先盛了一碗白粥给李成秀:“这是鱼玉粥,用的是昨天刚从黄河打捞上的大金鲤,还有湖州今年刚出的新米。”
“湖州的新米?”李成秀一愣,随即扳着指头算了算,问:“现在几月份了?”
“已经八月底了。”小宫女笑着回答。
原来竟都八月底了,李成秀有些恍神,原来她竟睡了这么久了。
“娘娘,娘娘……”小宫女轻唤。
“哦,没什么。”李成秀回过神来,张开嘴由着小宫女给她喂饭。酒盅大的个小碗,小汤匙就喝完了,小姑娘又给李成秀盛了一些红枣粥,李成秀机械地张着嘴,机械地吞咽。
“你叫什么名字?”吃饱了李成秀才想起来问这个问道。
小宫女十分地惊喜,连忙笑着回答:“娘娘唤奴婢坠儿好了。”
“坠儿。”李成秀眨眨眼,再问:“是太子安排你来的?”
“是。”坠儿恭敬地回答。
“那我身边原来的人呢?”李成秀又问。
坠儿一愣,随即低下了头。
“怎么了?”李成秀有些预感不好地问。
“奴婢不知道。”坠儿喃喃地回答。
这哪里是不知道,分明是不敢说,不想说!
无明之火在李成秀的胸口蹿起:“真是趁你病,要你命!一个两个地都串通好了欺负我是吧?”
“娘娘恕罪!”坠儿扑嗵一声跪倒在地。
“恕个屁的罪!”李成秀破口大骂:“我现在能恕谁的罪?又哪有资格恕谁的罪?我现在不过是人毡板上的肉,就等着你们宰割了,要我请你们饶命恕罪才是!”
“娘娘,娘娘饶命啊娘娘!”坠儿吓得浑身哆嗦,眼泪流得稀哩哗啦。
李成秀听得烦,恼道:“闭嘴,吵得我头疼!”
坠儿赶紧捂了嘴巴,将求饶和哭声憋回肚子里。
“去,把武旦给我叫来!”李成秀威胁道:“他要不来,我就死给他看!”
在李成秀突然变脸发火的时候就有机灵的跑去告诉武旦了,哪里还需要坠儿再跑一趟。
李成秀的话音刚落,武旦便出现在了门口:“怎么的又发起火来?”
武旦的语气颇有些无奈,却是撩得李成秀心头的火烧得越发地旺了,她瞪了眼睛问武旦:“我家大妞、二妞,还有许家爷三呢?你把他们怎么了?”
“嘿,发这么大的火,我道是什么事呢!”武旦一哂:“他们是你的人,我哪里敢把他们怎么样啊?都好好的呢!”
“还想骗我!”李成秀根本就不相信武旦的话,看了一眼坠儿道:“他们若是好好的,我刚才问她她为什么不敢回答?”
武旦不由得朝坠儿瞪了一眼,低骂了一声:“没用的东西。”吓得坠儿一哆嗦,小脸儿煞白煞白的。
“你要逞威风回你自己的地方逞去,先回答我的问题。”李成秀道。
“我真没有把他们怎么了。”武旦说,瞥了李成秀一眼,嘟啷一声:“大都好好的呢!”
“大都好好的?”李成秀抓住了武旦话里的毛病。
“啊!”武旦说:“你不是知道么?二妞被方喻打成重伤……”
“她怎么了?”李成秀紧张地问。
“没挺过去。”武旦悻悻地说。
也就是说,二妞,死了!李成秀的脑子里不由得轰地一声巨响。
“除了她,那别人呢?”李成秀有些害怕地问。
“别人都好好的。”武旦说,顿了顿又默默地加了一句:“只是许昌以后走路可能有些跛。”
那天晚上,许昌确实是伤着了腿。
“别的人呢?”李成秀继续问。
武旦十分肯定地回答:“别的真的都好好的。”
盯着武旦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李成秀终于确定,他没有骗她。李成秀不由得吁了一口气,二妞死了,许昌落下了残疾,若是别人再有个什么,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那他们为什么都不在?”李成秀又问。
武旦给出的解释是:“他们这段时间都一直守着你,昨天晚上我看着实在不行便让勒令他们回去休息了。”
哦,原来是这样。
李成秀放了心,却是没有注意到她放心后收回一直盯在武旦脸上的目光时,武旦的眼眸中闪了闪,挺直的腰脊也微微地塌了塌。
坠儿被武旦带了,理由是坠儿个话都回不清楚,换了个香巧的姑娘来服侍李成秀。这个香巧人如其名,一张小嘴颇是能说会道,说出来的话真的是又香又巧,李成秀枯卧床榻正是需要这么一个人解闷。
通过香巧那张巧嘴,李成秀大概地了解道外面的情况。虽是才过去了不到两个月,但当日汹涌潮起的动乱已经基本平息了,至少公开叫嚣着要革武家命的已经没有了,只几绺土匪还在不知死活地闹腾,据说武且已经派了程英、程继安两父子去剿灭了。
这,是朝外的动乱。
朝内,如今朝堂基本上是武旦一个人说了算了,皇帝因为三次坚持北上寻访“祥瑞”致六卫尽丧而寒了朝臣们的心,而他又因拿老百姓救命钱去炼丹的是大失民心。
比起皇帚的不负责任,武旦真的是做的太好了,再有现在在位的官员基本上都是他在来洛阳之前换上来的“不得志文士”,再加上他力挽了狂澜,救了大周王朝于危倒。是以,武旦他现在虽然还在“太子位”,但于朝臣和百姓们来说他已经是他们的皇帝陛下了。
简直是神逆转,李成秀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是真的。”香巧说:“并且这还有您的功劳呢!”
“还有我的功劳?”李成秀眼露茫然,这关她什么事?
香巧两眼放光地望着李成秀,满脸崇拜地说:“就是啊,娘娘你诛杀叛将许堪石和四皇子的大将方喻,您研制出更厉害多用的‘霹雳雷火弹’,您一日行千里地回洛阳,改写了洛阳被曹元杌攻陷的命运……”
桩桩件件全是真事儿,李成秀两眼发直,她都有些佩服自己了,不可思议道:“我竟然干了这么多了不得的事!”
“就是啊!”香巧脑袋微扬,与有荣焉地高声道:“娘娘你可了不起了!”
“是啊,我好了不起。”李成秀有一些飘飘然。
“对,娘娘你就是很了不起。”香巧的巧嘴终于不那么巧了。
李成秀陶醉其中:“我怎么就这么了不起呢?”
香巧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古怪。
李成秀完全没有注意到,只是继续陶醉:“我为什么就这么了不起呢?”
香巧的眼角抽了抽,感觉嘴巴有些发干。
香巧正打算派人去请郎中,怱听得李成秀终于改变了语调:“我竟然干了这么多的好事,为这个社会做了这么多的贡献,是不是该奖励一下我啊?不说多了,十万八万两黄金……”
“哐当!”香巧一个踉跄,把几案上的珐琅彩的香炉给碰到了地上。
李成秀呐呐:“……就用不着了,十万八万贯铜钱总得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