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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子涵满怀希望地看着段七,可就这一会儿,她又犹豫了,就连陈霍这样有经验的老者都没办法教会她。
一个十七岁的青年,可能教会她吗?
这让吴子涵的信心一下子又跌回了谷底。
陈正双手环抱,冷蔑地看着段七:“你教她?别搞笑了,你有教人铸剑的经验吗?”
段七道:“没有。”
陈正冷笑:“哼,就知道你没有,你既然没有教人铸剑的经验,你还敢教?”
段七道:“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都是一愣,随即纷纷大笑起来,大家都承认段七虽然铸剑厉害,可众所周知,铸剑和教人铸剑是两码事,你可能自己很厉害,但是不代表你教人的本事也很厉害。
陈霍也笑道:“呵呵,段七,你觉得吴子涵会让你教吗?她根基本来就不好,被你这个新手老师教坏了,恐怕谁也挽救不了了。”
段七没有理会陈霍,却是转过头,淡漠地道:“吴子涵,你自己决定。”
段七不想强迫她做选择,只是静静地等待着,若是吴子涵不愿意,他也无所谓。
吴子涵心中万分矛盾,直觉告诉她,这个段七明显不行,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竟然能够成为自己的老师?这种事情,说出去,谁也无法相信的。
在众人紧张的等待之中,吴子涵终于重重地点头了。
“好,段老师,请指教。”
“噫?”陈正惊了,他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
陈霍却是双手插腰,一副看好戏的姿态:“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教她。”
陈霍想起这个吴子涵女胖子那不听指挥的模样,就一阵后怕。不过此刻,他一想到待会儿段七命令吴子涵时,吴子涵也不听指挥,那就精彩了。
此刻,一直在道路对面等待的浮萍也走了进来:“少爷,你要教她铸剑吗?”
段七点点头,道:“不错,天生我材必有用,与其说是我教她,倒不如说是我帮助她寻找自己真正的潜力。”
金海亮也意味深长地点点头,他心中是完全相信段七的,这些天,段大仙给他的震撼实在太多了,你就算告诉他段大仙能够上天入地,金海亮也会相信了。
陈霍摊了摊手,随即微微转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道:“来,里边请,里面的石台借你一用,呵呵。”
他说到石台的时候,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众人皆是一惊,纷纷让出一条道来,石台借你又如何,待会儿不出三下,石台就要炸裂。
吴子涵低着头,心里没有底,颓废地朝着石台走去。
“慢着!”段七喊道。
吴子涵停下来了。
段七道:“你不需要用石台。”
吴子涵诧异地回过头来,对段七有些不满:“我不用石台怎么敲打剑身呀?”
段七道:“谁说不用石台就不能打剑了?”
吴子涵更加惊奇了,这个想法却是她从未有过的。
陈霍更是一脸讥讽地看着段七:“不用石台你怎么敲打,在空中敲打呀!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空中敲打……”周围一片嘲笑声。
听着这些人的笑声,吴子涵的心又冷下去了,对自己没有信心,对这个叫段七的青年更加没有信心。
没有理会周围人群的冷嘲热讽,段七轻轻扭动纳戒,取出一柄五指宽的巨剑,剑足有一米五的长度,剑身的厚度更是八九厘米,如此厚重的一把剑,拿在手上,有一百多斤的重量。
“谁说不能在空中敲打的,我就让她在空中敲打。”说罢,段七将那重型巨剑倒插进土壤之中。
“吴子涵,经过我刚刚的观察,发现你双锤的力量过大,无法控制。与其努力控制,压抑自己的内心,不如尝试爆发,彻底释放自己的力量。”段七说罢,他摊开了双手,两手在空中紧紧握住拳头,那动作好像是握住了两把巨锤一般。
握紧之后,他猛地举起双手,双手用尽全力,从两边往中间敲打。
两个拳头最终撞击在这重剑的剑身之上。
“明白了吗?将力量释放出来,反复锻打可排除夹杂,均匀成分、致密组织,有时亦可细化晶粒,从而极大地提高材料质量,提高剑的韧性。这把巨剑本来是让我练习叠浪打法而特意铸造的。但是现在看来,让你来用,似乎更加好。”段七说罢,就退开了两步。
吴子涵走到了那巨剑的面前,双手举起重锤,缓缓分开之后,双臂一齐挥下,风声猎猎作响,两柄大锤子一左一右,猛烈地敲打在剑身之上。
轰!
如雷鸣办爆响,许多人都是纷纷捂住了耳朵,受不了这样程度的噪音。
只有段七,站在两米之外,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吴子涵的动作,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不错,也只有她这种蛮力才能够对巨剑起作用。而父亲留给我的《铸剑术》中记载的叠浪打法,这个打发对于巨剑来说,却又是功效差了一点,或许我可以将其改进改进。”
轰!
轰轰轰轰!
一锤又一锤,反复敲打,至始至终,段七完全没有喊停停停,也没有干预吴子涵的自由发挥。
一直打到了二十多下,吴子涵的脖子上才流出汗来,这个时候,她的呼吸已经有些急促了,疲惫感上来之后,她甚至想要停了。
也就在这时,段七突然喝道:“继续敲,不要停下来!”
这一句话,恰恰好陈霍说得相反,陈霍是喊停,人家打上瘾了,根本停不下来。
而段七却是看她累了,继续激励她。
吴子涵仿佛又充满了力量,用尽全力地敲打着,又连续敲打了十几下之后,她的双手,力量已经少了许多了,可是她此刻的表情,却越来越欢喜。
因为她能明显的感觉到,那巨剑剑身之上微妙的变化,表面本来有些粗糙,在她这反复敲打下,变得光滑起来。
吴子涵越发的兴奋了,连续敲击。
看到差不多的时候,段七喊道:“停,不要敲打了。”
陈霍缓缓摇头,苦笑连连:“呵呵,你以为你喊停她就能停吗?”
不错,当时陈霍喊得撕心裂肺,这吴子涵都没有套停的意思。
可是此刻,段七随意一喊,吴子涵仿佛得到了解脱,立即停了下来,累得坐倒在地。
这一幕,仿佛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陈霍的脸上。
让得陈霍整个人都傻愣在原地:“竟……竟然停了。”
陈霍不服气:“你什么意思,我喊你停你就不停,段七喊你,你就立即停了,你是不是段七请来的托?”
段七笑道:“陈老前辈,到现在您还不明白吗?”
陈霍怒道:“什么明白?我明白什么?”
段七道:“你在她最不想停下来的时候喊停,而我是在她自己想要停下来的时候喊停。可是结果,显而易见,她很累,但是满面笑容。这才是真正有用的教育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