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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希……辅导员,安妮好像晕过去了。”小圆脸助理紧张的看着希。
“……”真是无语了,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将来怎么应付那些更复杂的问题。
希皱了皱眉毛,才做手机里面有间房公司不久,这眉头之间都有川字纹了。
小圆脸助理观察着希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说:“送到医务室去吗?”
希点了点头,“小贝老师,你负责把晕倒的所有学员送到医务室。”
小圆脸助理点了点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希,眼神里似乎有其他的含义。
我在医务室很快就醒来了,同样受不了刺激的还有索拉雅公主,她比我坚强一些,没有直接昏过去,意识清醒但是全身僵直,她吸着氧气,眼泪不住的从美丽深邃的大眼睛里流淌出来,打湿了枕头。
她的双手在胸前紧紧捏成拳头,像痉挛的鸡爪。
无论平民还是皇室贵族,都恐惧死神的到来,世间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面对死亡,世间所有的一切,包括财富,都脆弱得不堪一击。
我躺在医务室的床上,被子蒙着头,只露出两只眼睛仇恨的看着窗外的老天。
充血的眼睛和屏幕上那双血红的眼睛如出一辙。
走廊里响起脚步声,方向是我躺的医务室。
顿时我浑身的汗毛和头发全都炸开了,像只受惊的野猫,红红的眼睛紧盯着那扇关闭的门。
“安妮醒过来了,汀娜主任,给她量过血压了吗?”希彬彬有理的对紧随其后的汀娜问道。
汀娜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听诊器,希扯着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贝助理也是努力想挤出点笑容,无奈她真心笑不出来。
三个人向我走来。
“你走,我不想见到你。”我指着门口对希吼道。
希尴尬的停住脚步,汀娜看了他一眼,确定自己没有听到撤销检查身体的命令,就继续向我走来。
“你走,你不要靠近我。”我对着汀娜喊道。
“……”汀娜拧了拧眉毛,但是见我的样子的确很可怖,虽然她自诩像一只雄鹰般强大,但是她也害怕兔子蹬鹰的悲剧重演。
“你走,你走,你走……”我的手臂摆动,红着眼对房间里的人喊叫。
“安静,”汀娜看着希,对我色厉内苒的呵斥道,“是谁给了你们这些地球废物重生的机会……”
哇,地球废物,这个死老娘们,你说谁呢?
“嗬嗬,”我冷笑着一挥手,手上多出一把锋利无比的手术刀片,这是我刚刚从隔壁手术室里偷来的,“我还要感谢你们拯救我这个废物是吧?”
“你竟然敢偷医务室的东西,保安部,保安部……”汀娜打开门大声向外面喊着。
“汀娜主任,你够了。”希额头上青筋暴跳,两只蓝眼睛像结了冰般寒冷,看得汀娜打了个哆嗦。
小贝助理浑身也是一抖,但是很快她就平静下来,做出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她两只胳膊背在身后,轻咬着嘴唇,大眼睛像起了一层薄雾般迷茫。
多么惹人怜爱的孩子啊,你的爸爸妈妈知道你有那么强悍的女同事吗,自诩为雄鹰般重生的帝国女军医,在她的铁血强权下讨生活,连自我都没有。
“卧槽,装什么乖乖女,在希……辅导员的面前,难道她也竟敢对他有那种心思?”汀娜在心底暗暗鄙视小贝。
无奈小贝不在她的领导范围内,即使想对她颐指气使,也不能当着希的面去做,那样显得自己太过霸道。
但是……她冷笑了,无论是谁,包括几个对着希吞口水的女学员,想要勾引希,都是嫌命太长了,依依小姐早就暗中授意自己除掉希身边的一切野草闲花。
“汀娜主任,请你向安妮女士道歉,这是命令。”希咬牙切齿的说,他眼睛里的两抹蓝冰变成两道冰棱飞向汀娜主任,空气中顿时凝结无数悬浮的水滴。
汀娜吓得面无人色,双脚一并行个军礼,紧接着结结巴巴的对我说:“女壮士,请把刀放下,你自己的手都被割伤了,不会玩刀咱就别玩……啊,不对,安妮女士,我对你道歉,请不要生气,我的性格就像银色星球上空骄傲的雄鹰一样霸道而又直率,请接受我的歉意。”
霸道我领教了,直率可没有看出来,不是哪一种恶语伤人都叫做直率的好不好?
我的手已经在滴答血了,我的面色惨白,嘴唇也同样没有血色,但手指仍然紧抓着锋利的刀片,“我不想见到你们,一看到你们我就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好,好,安妮,快把刀片放下,我们马上就走,你,要记得自己重生了,你是一个人,不是一个鬼,你以后还要好好生活下去,现在的你看看以前,那些所谓的朋友和知己,因为他们而悲愤跳楼,值得吗?”
“可是我已经死了……”血从我的指缝间滴答到地板上,殷红的血刺激得我的眼神开始跳脱。
“时空截断技术把你送到了另外一个时空里,你的生命里没有跳楼的那一段,所以你可以陪伴着自己的爸爸妈妈开心活到老,你以后会有儿女,会有孙子,以后的你会获得幸福。”希脸上的肌肉都痉挛了,蓝眼睛泛着泪光,十分感情化的看着我。
为了劝说一个被残酷现实诛心的人,刚刚下达完杀害陈志鹏命令的人突然打起了感情牌,希很有政客的潜质,小伙子有发展!
但是我丝毫不为所动。
现场的几个人就这么僵持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的血也在一滴一滴砸向地板,我感到一阵晕眩。
迷糊的感觉里,好像有一只黑白两色的狗冲了进来,焦急的叫着冲向我,我下意识的把狗抱在怀里,它大大的舌头热情的舔上我的脸,小希……是你吗?
“当啷”一声,手术刀掉在地板上,在地板上弹跳了几下,钻进角落里。
“小希……呜呜……”我摸着它哭得湿哒哒的脸毛,突然放声大哭,就像一个被抢走了糖人的孩子般哭得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