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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平时早了一个小时来到训练场,天色朦胧还未彻底放亮,黎明前的黑暗是短暂的。
黑狼一身绿色迷彩服,高大的身影在朦胧的雾气里像一座天神,浑身散发着冷峻的气势。
杀手的气场果然强大如斯。
我小跑着来到他的面前,伸出一只手,掌心里闪烁着一个红点。
“嘘,”他在嘴唇上竖起食指,轻声说道。
他接过过了那个闪着红芒的黑色塑料材质的东西,攥在掌心里,像一阵风掠过训练场,消失在宿舍楼里。
当他再次出现,已经很轻松的模样,“那是一个窃听兼摄像的微型装置,只有一些特殊行业的人才会使用,你是怎么发现的?”
“女学员宿舍天花板上发现的,我们被监视了。”我身体微颤,但是尽量语气平淡一些。
“……”黑狼没有说话,双手叉腰,眼睛低垂着看着脚下的泥土,一根瘦弱苍白的小草正努力顶开头上的硬土块,在逐渐明朗起来的晨光里轻轻摇晃着。
“我把它扔到厕所的下水管里了。”黑狼忽然抬头一笑,小麦色的肌肤配上皓白的牙齿,真是个美男子呢。
一间秘室里,汀娜打开了微型平板电脑,屏幕上一群年轻女孩身上包着浴巾,头发滴着水,并没有展示出妙曼身材,尤其是那个安妮,自己还是对她的胸形很感兴趣的,不知道她的果体让依依小姐欣赏之后,自己会不会得到更多的奖赏。
视频并不香艳,听她们谈话,也是令人惊掉下巴。
“进了训练营,我比以前更漂亮了,身材也更好了呀。”丹的声音总带着点小兴奋,她在镜头前搔首弄姿道。
“自从下载了手机里面有间房系统,我的人生越来越圆满,未来会更辉煌。”安妮弯起一条手臂站在镜头前做乘风破浪,遨游四海状。
“感谢训练营让我更懂得爱与被爱。”两性情感专家盂芍药双目迷离,但是声音平淡微澜不兴。
“哼……”索拉雅冷冷的盯着镜头。
这是昨天夜里的回放。
“主任,您的早餐。”门外小护士在敲门。
汀娜点击了一下屏幕,视频暂停播放。
她迅速走到门口,只开了一个门缝,把早餐一把捞进来,回到桌前点击屏幕继续观看。
早餐里有她喜欢的皮蛋瘦肉粥,汀娜喝了一口,含在嘴里还没有下咽,只听得一阵响亮的放屁声,那声音惊天动地,吓得她一哆嗦,一口粥呛进气管,不由得剧烈咳嗽起来,直咳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哪里来的屁声?还有抽水马桶冲水哗哗响?
该死,是电脑屏幕里发出的声音!
摄像头前面飘动的是什么东西啊,黄黄的,什么形状都有,还有一条白色的卫生纸在眼前晃动着,已经快要沤烂了。
“拉完了没有,我先走了……拉个屎都那么费劲。”一个男人在说话,带着空旷的回音。
“肚子痛啊,这两天我便秘,拉不出来……”声音稚气了些,但是逐字逐句都很清晰,让汀娜没有选择性听取的机会。
“噗……”又是一个屁,但是这个屁听起来有些内容,不单单是屁那么简单,里面夹杂了稀屎。
“呕……”汀娜简直要吐得翻江倒海了,趴在纸篓上一阵狂呕。
伸手关了电脑,她擦了擦嘴角,从地板上爬起来,恨恨的说:“安妮,你给我等着。”
……
中午吃过饭,我们回到寝室,才坐下还没喘匀气。外面有人轻轻敲门,敲三声一停顿,接着又敲了三声,敲门声不大不小,不急不徐,听起来甚是有绅士风度。
“方便进来吗,我是舍务老师。”外面响起一个男声,声音低沉沙哑,富有磁性。
众人一楞,靠门口最近的丹打开了门,一个年轻男人站在门口。
他的微笑就像春风亲切但不热烈,他的目光就像春天的阳光温暖而不焦灼,他浑身散发着淡淡的熏衣草香味,衣服干净得令人不敢靠近,触摸。
这个气质有如谪仙一般的男子浅浅笑着,手里拿着一盏新灯具。
眼前四个花痴一般口角流涎的女孩子都看呆了,当然这对于他是常情,反之就不正常了。
“这位女学员个子较高,来给我当助手吧。”他对我招手,那动作就像施了魔法一样,我的眼前出现了幻觉,一片茂密的热带雨林,榕树上爬满了藤蔓,长长的根须从树上垂下来,树林里飘荡着薄雾,一位温润如玉衣袂飘飘的男子向我伸出了修长而干净的手,来呀,安妮过来抱抱……
“我个子也高,我来帮你吧。”两性情感专家盂芍药白了我一眼,急忙回答道,她由于过份激动,竟然脚下磕磕绊绊的冲向他。
“发什么呆,我跟你说话呢丫头,嗯?”那个好听的男人声音再次响起,他弯着薄唇,感兴趣的看着我。
不由分说,他说里的灯具递到我的手里,自己找了把椅子站上去,又向我伸出手来,我努力把手上的东西举高高,他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电线,把手伸向我,摸索着灯具,他的手掌碰到了我的手。
他的手不像别的男人骨节粗大,相反柔软冰凉。
两只手接触,两个人都稍微短暂的失神,空气好像凝滞了,彼此有些尴尬。
他从椅子上跳下来,低头向门口走去,而我羞涩扭捏起来。
而盂芍药她们瞪大眼睛,眼珠外凸,大张着嘴,仿佛在凝滞的空气中被定格了一样。
舍务老师走到门口忽然想起自己是来安灯的,又扭头走回来,爬上椅子。
安完了灯,他依然笑得明媚,空气里飘着熏衣草花香,他给我们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叫关守隽,是你们的舍务老师,有事情可以去一楼舍务部找我。”
“你叫关守隽?那你是中国人?”我惊讶的挑眉道。
“是啊,我是中国北方人……”他兴奋的答道。
“我也是中国北方人……”我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美不美故乡水,亲不亲故乡人。
“那你是松花江边的?”他急切的问道。
“我家在松花江北岸……”我回答道。
“我家也在松花江北岸……”他有种近乡情怯的表情。
谈话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我们两个人都不想透露自己家的详细地址。
再说下去我们两家的门牌号都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