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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池的猜想其实不无道理。许霜降确实心疼损失的钱,就这么被人盯上偷了一次,她近两个月的伙食费就没了。
虽说出门可以用卡,但现金总是会备着的,而且,她生怕跨国游总有不方便之处,因此现金备得多了些。
许霜降想想就怄,小偷真是蔫坏。她寻思着还剩一半假期,是否能找份零工,把损失弥补回来。
苦恼地睡了一个小小的懒觉后,她骑车去教学楼蹭网。
因为暑期的关系,大楼的门二十四小时处于关闭状态,需要刷卡才能进入。许霜降拿出她失而复得的门卡,刷了一遍,没反应,再刷一遍,还是没反应。
她皱着眉捣鼓了足有五六分钟,正待放弃,准备转去学校另一处公共电脑室。
一个人骑着车直接停到了距门不远处的玻璃幕墙脚下,挨着一溜八九辆自行车,就在许霜降的车旁边。
“早上好。”正是许霜降的舍友麦修斯。他金色的头发在太阳底下灼灼耀眼,衬得他整个人都有种发光体的感觉。
“早上好。”许霜降微笑道,低眸将视线转向麦修斯的单车。通身花白,极其醒目。
许霜降亲眼见过麦修斯在公寓楼下喷涂他的单车,还清楚地记得这车原来的底色是黑色。当时她和麦修斯更不熟,见面就只点头致意,她一边经过,一边还曾暗中嘀咕,貌似这人的审美观和他本身的俊美外表严重不同步。过了这么些时日,现在她已经彻底理解喷车艺术的真谛,越涂鸦越丑化,就能越降低偷车贼的兴趣。
“卡坏了吗?”麦修斯走过来瞄了两眼许霜降手中的门卡。
“不知道。”许霜降有点困惑,也许钱包流落在外的时候,门卡受了物理损伤。
麦修斯拿出他的卡刷了一下,门开了。他朝许霜降一笑,微微偏头,示意她一起进去。
“谢谢。”许霜降厚着脸皮跟进去。
空旷的底楼大厅尽是两人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两人一起进门,步速差不多,走路就像并排,但一时没话讲。
二楼楼梯口放着一本小本子,按规定,所有非常规开门时间进教学楼的人员都要登记。
麦修斯微微侧身,让许霜降先来,样子十分绅士。
许霜降抓起笔,先瞧了一眼前面几行记录,没有一个她认识的人。她弯腰刷刷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先走了。”她直起身礼貌地说道,笑笑就赶紧开溜。
不过,没等她在电脑室里坐定两分钟,麦修斯也出现在电脑室的门口。事实上,楼外八九辆单车的主人都在,大家的目的都一样,都是来蹭网的。
许霜降和麦修斯相视一笑,她就开始埋头做事。杂事不少,首先她得和系里的行政秘书艾玛女士联络,把门卡的事情说一说。又和几个线上的同学聊了一番,自然是将这通出师不利的旅行细细描述,顺便告诫大家出门务必提高警惕。同学们接连惊叹唏嘘,许霜降收到了很多同情和安慰,心里又好过几分。
陈池也在线上,不过许霜降知道陈池这时正忙于搜集数据,那是正经工作时间,闲聊可不好,况且他用的是教授办公室的电脑,里头不能输入中文,聊天就只能外文来去,那感觉不是一般的怪异,所以平时他俩在这个点,一般就简单地打个招呼。
“一切顺利吗?”陈池敲过来。
“是。昨天累吗?”许霜降答道。
“不累。”
许霜降觉得和陈池的联络就可以告一个段落,她转而漫无目的地上网,寻找暑期工的机会。
不想隔一会儿,陈池又敲过来一句话:“早餐吃了什么?”
许霜降嘴角弯起,如实陈述:“面包。”
“没有其他?”
“已经饱了。”
“午餐准备吃什么?”
许霜降包里只带了一瓶水,因为电脑室不准吃东西。这个规矩虽然没人来监管,但是还是要自觉遵守的。她早就打算好了,如果她在电脑室耗的时间久,她就喝口水稍微扛一扛,下午回公寓弄个大大的三明治,把午餐和晚餐一顿解决了。她抿着笑容快速地在键盘上敲打:“现在想这个太早了。”
“还是面包?”
“不,应该是三明治。”
隔了一两分钟,屏幕上跳出来一行字:“照顾好你自己。”
许霜降摇头失笑,陈池这话多像她妈妈的念叨。
“你也是。”她顺手写道,在这样的语境下,这是必要的回应,表达同等的关切。换成用自己的母语面对面和陈池交流,许霜降不一定能这么顺溜地说出来。
过后,陈池那边没什么回应,许霜降知道他忙着工作,她也静下心来做自己的事。
时间很快流淌,接近十二点的时候,陈池结束工作,要离开办公室了,写话敲她:“快回去吃午饭。”
许霜降尚未回应,陈池又重复一遍:“快回去吃午饭。”
她利落地回道:“好,再见。”
“下午在线吗?”陈池很快问道。
许霜降侧头算算时间,她回公寓后就窝着不出来了。“不在。”
“我打你电话。”
许霜降微讶,赶忙问道:“什么事?”
“没事,只是聊聊。”
许霜降手一顿,噙着笑容简单地敲了一个字:“好。”
陈池下线后,她继续忙碌。已过了下午一点,她自己撑不住了,早餐胃口不开,统共咬了一片面包,现下连续几小时空着肚子盯着电脑,许霜降感觉微微晕眩。她下载了门卡的申换表格,准备打印完后就回去。
公用打印机处,有两个人围着。
许霜降走近后才看见,其中一人正使劲从进纸口往外拔纸。她立时明白,这是打印机卡纸了。许霜降没再过去,就势在旁边的空位坐下等着。
经她目测,那纸都进去三分之二了,那非洲裔的大个子男生捏着纸外端,看他想用力又不敢真用力的样子,跟春蚕吐丝一样艰难。许霜降瞧了两眼,转头环顾电脑室,好像走了一些人,除她之外,只有两个人坐在电脑前。她记得麦修斯原本坐在靠门那排,不过那桌上只摊着一个本子,人却不知跑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