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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两个时辰就已经过去了。
“哎——”吴铭不由得放下了手中拿来指点的木棍,美美的伸了一个懒腰。
“将军。”等到他站好身子的时候,前去探查军情的陈忌却是出现在了门口。
“这么快就回来了?”转过头,吴铭有些惊讶的看着陈忌问道,“事情可都弄清楚了?”
“嗯,已经弄清楚了。”迈步走进大殿中,陈忌缓缓的说道:“最近并没有其他赵军进入我魏国境内,赵军暂时也没有什么动静。另外就是从忻城调集的五千大军还征集了六千新军,不过年龄都偏小,最小的才十六岁,大的也不过十九,有些是自愿,有些则是被家里逼着来的,毕竟这年头百姓也苦,一个半大的男子食量最是惊人,军中最起码不会被饿死。”
战国,可谓是人命如草芥最明显的时代,各国之间战乱不断,这比起往后任何一个朝代更替都要疾苦。
听到这,吴铭也只是微微迟疑了一下,如今的他可还帮不了百姓多少事情。
收回思绪,吴铭想了想,这才对着陈忌道:“这样吧,你最近几日将精力放在赵军身上,要多多注意隐蔽,有时间的话也查一下这梁囿中是否有赵军的密探,一旦发现也不要惊扰他们,只需要盯着就行了,过于这些人有用也不一定。”
“知道了。”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陈忌面无表情的问道:“将军可还有其他事情要说的。”
“没了。”吴铭略微想了想,眼下除了主动出击的进军路线与计谋还没有敲定之外,其余的事情也没有什么:“你暂时就负责这些吧,其余的事情过会我会找张猛商量一下。你那里如果有什么需要也可以来找我,若是发现赵军有什么异动,尽可能的快一些汇报到我这里。”
“是。”陈忌这又拱手应过一声。
待陈忌走后,吴铭又开始研究起了进军的初步路线。
除了北面的黄河之外,大梁的四周还真就没有什么可以入的了眼的天险,地势可以说是一马平川,只不过是多了几个小土坡而已。
当然平整的地势在一定情况下给魏国的发展带来了很大的帮助,特别是农业,可到了如今魏国衰弱,敌军进犯的时候也是一个问题。
也难怪当初城高池深的大梁城建造的时候还特意建造了梁囿来保护。
可是眼下赵军不攻城,自己要出兵引诱,这就必须选择一处对自己有利的地势。至于到时候怎么打,同样需要思考。可地方都没有选好,用什么打自然也是无稽之谈。
盯着那用黄土堆积的形势图看了有一个时辰,吴铭除了在上面标注了三处土岗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入眼的地方。
时间转眼就已经到了下午。
冬季的天黑的早,不知不觉大殿里就已经被火光照耀的昏黄。
吴铭则在这个时候放下了手中活,坐在几案边上吃起了今天的第二餐。
这个时候的饭菜实际上没有什么好吃的,除了水果与番薯等物之外,多的就是肉了,再不然就是栗米。
吴铭心不在焉的吃着并不让他如何感兴趣的饭菜。
就在这个时候张猛迈着大步走了进来,外面的天气不可谓不冷,可此时的张猛,额头上已经是隐隐的渗出了汗水,而且还不断的喘着粗气,那热气进入冰冷的空气中,好似吞云吐雾一般。老王这,他今天练兵是练出了火候。
“什么事这么高兴。”扭头看了眼一脸兴奋之色的张猛,吴铭慢慢的嚼着嘴里的肉,随口问道。
“嘿嘿,还能有什么不就是那些个兵卒嘛。”张猛咧嘴笑道,“刚吃训练完,几个家伙不服气,非要找将军你过过招,结果三个人一起上,在我这还没有撑住八招就开始乱叫了。刚刚长大点的家伙也就开始吹嘘自己的力气多大了。想想都让我觉得想笑。”
“就这事?”这一次问出,吴铭索性头也不回,只是自顾自的吃着。
“对啊,你是不知道,刚才那小子一拳打在我背上跟挠痒儿似的,收拾了他们还真是大快人心呢——”
张猛说着,这又走前了几步,也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看清楚吴铭的脸色不太好,似乎有什么心事。
原本想开口问一句的他,刚刚张开嘴,却见吴铭拍了拍手,斜了他一眼,道:“以后再有这种事,如果我在军中,你就来找我,有些东西不让他们见识一下他们就没有办法安心。”
“是。”直到此时张猛脸上的笑容才缓缓的淡了下去。
“看将军的样子,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终于在一阵短暂的沉寂之后,张猛眨着眼轻声问道。
而这一问,吴铭的眼中到是瞬间恢复了些许光亮。
抬头看着张猛,吴铭急声吩咐道:“刚才还说要找你的,结果有些事给耽搁了。刚才陈忌回来说,从忻城抽掉出来的五千兵卒已经到河东军营,另外还征集了六千新兵,你这就回去教导那些新兵,同时将那些基本的武学招式传授到军营里的一千多守军让他们也加紧练习。
同时抵御严寒的训练还不能少,新兵根据身体情况也尽量让参加。另外你回去之后,军营里有一个见柳云的剑士,此人是我的一个故交,暂时先将他就在军营,不过这人的剑术与射箭的本事都很出色,你若是有闲暇可以跟他聊聊。”
不知道何时,吴铭再与兵卒们聊天的时候更加的习惯用‘我’字,本将本将的称呼自己虽然显得比较威严,可吴铭还是不喜欢,而且自己军中一直都比较贴切,也可以说爱兵如子,虽然这大多数都是因为受到后世乐于助人、人人平等的观点吧。
也许是在与惠王谈话之后他才变得,是在与惠王谈话之后,他才真正的适应了这么一个角色。
在这之前更多的似乎只是为了心中那份期待与激动。想要在这乱世战国活的激情动荡一点。
经历苦难与波折才能体会到一些事情的真正意义,毕竟不能白来这么一次。或许也是因为这样他才选择了正要面临从最强跌落到谷底的魏国。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或许只有进入这波折动荡之中,才能真正的体会到什么是动荡。虽然吴铭在刻意的改变着什么,可是他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改变什么。毕竟这个时代的很多东西他都摸索不透。
“末将知道了。”张猛这也躬身拱手,随后又再次问道:“若是将军无其他事情,末将这就先走一步了,眼下形势不容乐观,尽早到达通知那五千兵卒来这里汇合。”
“嗯,多带几个人一起回去,夜晚还是小心一些好。”吴铭点头,淡淡的叮嘱道。
张猛走后不久,时间也就即将步入夜晚,吴铭在吃过晚餐之后也并没有再继续研究他的地形图,反倒是将那事放在了一旁,前去军营中查探了。
许是最近习练武艺的结果,每个人看起来都有些劳累,可是那劳累的脸庞上并不是疲惫,而是另外一种朝气焕发。
“大将军。”
“大将军——”
行走在一众兵卒当中,不时的有人对着他行礼。而对于兵卒们对自己的尊敬,吴铭也很有礼貌的相互回了礼,尽管在这个三六九等的时代里不用如此,可是吴铭还是想这些人能够亲近一点,毕竟都是上阵杀敌的,大家不自己相互照应着那还能有谁会相互照应呢。
说不定哪天一战下来,人也就少了几个,可能多几次大战之后,他们有些人会发现自己身边都是些新兵,到那个时候吴铭想要他们除了血性之外也能够带一点感情,怀念一下已经故去的朋友,这样他们自然而然的会将军风带的很好。
只要大体上军风都不错,那么一些个别的不听话的,或者不要,或者花点时间让其懂懂道理,软的不行那就硬的,总之有些事情必须要强硬的手段实施。
但除此之外你还要将一根筋塞进他们的思想里,而这一根筋就是情感,人不同与其他生灵的最大区别就是智慧与情感以及**。
情感、**是与生俱来的,控制这两样东西足够让大多数人在自己的掌心里游移了。这一点后世可以说是洗脑以及控心术。
“你们要注意适当的休息,任何事情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决定的,习武更是如此,要勤学苦练,但也要有适当的休息,否则这身子早晚要累垮掉的。”行走间,吴铭看到十几个兵卒依旧围在一起谈论着一招一式。
看着他们专心致志的样子,吴铭的心理也算是露出了一些欣慰,愿意学就好,怕的就是这些人不愿意学。
往后的兵卒肯定不止是这些,要是没有一点自主,靠着他吴铭推着学,那累死他也教不出几个。
“谢将军关心。我们刚才已经休息过了,大家的男子笨了点,只是觉得今天张将军教我们的东西,如果不在睡前自己练两遍明天可能就忘了。”两个明显没有与吴铭有过交道的兵卒,小心翼翼的对着吴铭回道。
伸出手,吴铭在二人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嗯,身体是你们自己的,我是个将军,所以训练场上不会顾及你们自身太多,只能你们自己来安排休息时间了,体力如何也只有你们自己清楚,总之你们自己的身体只能自己爱惜了。因为战场就是如此。每天的训练怕忘记,你们可以在私下自己交流一番,最好能两个人对练,要学以致用,这样才进步的更快。”
“属下谨遵将军教诲。”十几个兵卒当即对着吴铭拱手。
“好了,你们继续,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向你们的上长说明,跟他们说不清的可以直接找我,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只要情况合理,本将自然会给大家做主的。”
“谢大将军。”
“嗯,你们是本将的手下,难得大家认可我这个将军,你们出了事自然有本将担着。”
这么一番话语说的一众兵卒心理暖暖的,他们曾几何时见过这样的将军。这些人入军的时候乃是被逼着入军的,一旦战事紧急,君王要征兵,他们到了年龄的不入军便是死罪,而且是全家连坐。如此律法,又哪里是平常百姓担当的起的。
入了军也同样是考虑着自己的一家老小,若是不服从命令,轻的自己受罚,重的则是全家连坐,这种种的事情都让人在心里默默的承受着,敢于站出来打破这一切的也不是没有,但自身没有足够的实力,只靠着嘴呼喊那结果只有死路一条。况且入军之后也不是没有好处,在这战乱不断的年代了,入军可以吃的很好,而且还可以减轻家中负担。
遇到大胜,军功下来,赏钱一到手那还可以给自己与家里买些其他东西,除了参军本身听起来比较冰冷之外,其余的倒也还好。
可除了那些好处与刑法的选择之外,兵卒们终究还是希望自己可以有一个好的将军的。
魏军的军营里更是一代代的流传着吴起的爱民如子。听闻吴起亲自向死者跪拜,愿意为伤者吮吸伤口处的脓血。
这等事情无不是让这些兵卒心中一暖的事情。
可是他们却再没有遇见过那种将军。也直到如今的吴铭,虽然吮吸伤口的事他没有干过,可向亡者跪拜的事几乎每战都有。
除此之外,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吴铭在军中除了规定的训练时间以外,其他时间并不像其他将领一样总是冷着脸。相反的,他总是给人一种容易亲近的感觉。
一圈的巡视之后,当吴铭走出兵卒们休息的区域时,恰巧遇见了被兵卒带至此处的陈珍。
“下官见过大将军。”一看到吴铭出来,陈珍的脸上瞬间就堆积起了笑容,赶忙对着他躬身行礼。
那笑,虽然看起来有些僵硬的笑,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不是那么让人讨厌。或许这就是陈珍让人看着不厌烦的一点吧。
“见过上大夫。”吴铭这也有些微微惊讶的拱了供手,随后二人各自站直了身子相视一笑:“上大夫此行可还顺利?”
“顺利,顺利——”陈珍略微有些迟钝,而后却是满脸惊喜的答道:“齐王已经答应出兵了。”
“呵呵,答应了就好。”那嘴角露出一笑,如今齐王出兵,自己心中一直思考的如何主动一事或许可以不用了。微微思索之后,吴铭又看向陈珍问道:“不知齐军几时可以入境?”
“齐王已经在筹备此事,大军出征,大将军也知道需要准备一些东西。但按照齐王的意思看,应该名日就会到达,只是具体何时才能够到,下官就说不清了。”
一天的准备再一天的出兵?齐军以逸待劳,整军多时,效率也算是快了。
“嗯,如此有劳上大夫了。”对着陈珍微微拱手,吴铭淡淡的说道:“军中琐事繁忙,就不留上大夫了,他日若是有闲暇,本将定然亲自登门拜访。”
“此乃下官份内之事,将军不必放在心上。”陈珍还过礼,依旧保持着脸上的笑:“既然将军有军务在身,下官也就不多打扰了。下官告辞。”
“如此,恕本将不远送了,”伸出手,道:“上大夫,请。”
陈珍依旧是笑着对吴铭拱了拱手,而后转身,在一名兵卒的陪同下一起离开了。
齐军既然答应出兵,那么赵人之围几乎可以视为解除了。
这到是让吴铭省去了一些麻烦,不由得吴铭在原地呼出了一口气,麻烦事能少一些算一些不是。
但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赵军从舍弃了黄河渡口。绕远路避开了吴铭安排的岗哨,赵原亲自率领三万大军渡河从大梁西侧的树林中绕道至大梁的正北方。
当魏军斥候发现了这些赵军的时候,赵军已经距离大梁不足十里,而且行军的路径也没有再隐瞒。毕竟他们只是担心吴铭会在大军渡河的时候在对岸进行围堵,那样虽然也能过了河,可终究要损失不少兵卒,而赵原显然不想损失什么。
“禀大将军,城外十里处发现大量赵军,眼下只怕距离大梁已经不足五里。”深夜,刚刚躺下的吴铭便被一个兵卒叫了起来。
“赵军?他们有多少人?”穿好战甲的吴铭在走出来之后并不如何慌张,只是看着那兵卒淡淡的问道。
“粗略观察,应该不下三万人。”那兵卒急声回道。
“那其他方向可有发现赵军的迹象?”
“眼下为止并没有,陈忌将军已经安排人手加上监视。”
只有三万人,那就是说这股赵军不是来攻城的,三万人根本不可能攻破大梁。哪怕是正史上,秦灭六国之时,已经非常强大的秦军也一时半会拿不下大梁,且伤亡惨重,这才使得水淹大梁城。
微微的想了想之后,吴铭对着那兵卒挥了挥手,淡淡道:“知道了,你也下去吧。”
“是。”
“这是要,故技重施吗?!”待那兵卒走后,吴铭不由得自语道。此时如果是来惊扰的,那问题可就大了。
军中尚还好说,可第二天的朝堂上,吴铭不敢保证那些个朝臣会不会说些什么。
而且以魏惠王的心性,承诺过不过问军事最后都将自己囚禁在府中数天的情况看,如果赵军也让他无法睡得着,只怕明日早朝之后魏惠王就必须亲自来一趟了。
想到这,吴铭不由的有些无奈。
摇了摇头,他又大步走向了平日议事的大殿之中。
令人点亮了里面所有的烛火,自己一个人对着沙盘看了起来,“还打算睡个安稳觉呢!现在看来,甭想了——”
他无奈的自语着。
这种情况,估摸着明日魏惠王肯定又要催促他实行之前说过的主动出击之策。
不过好的一点是,眼下的赵军自己过了黄河,之前纠结的过黄河这一问题,到是不用担心了。
赵军已经过境,那应该不会轻易的就走,毕竟这支队伍一旦返回,他们即使七万大军集结齐了再过河,那也是不容易的。
外面的斥候兵早已经被陈忌扩大了范围,再过河,定然会受到魏军的阻击。
半个时辰之后,城外已经响起了赵军轰鸣的战鼓声。
大军虽然没有攻城,可却大摇大摆的在自家门前训练了起来。而且这声势不是一般的大。
梁囿中,原本劳累了一天正在熟睡的兵卒犹如做了噩梦一般,一下子就从卧榻上跳了起来。在意识到是战鼓声的他们,本能就抓起了兵器奔了上了城楼。
大梁城中,百姓的家中瞬间被一片恐惧笼罩。
一处刚刚生了孩子的人家,一家三口惊惧的拥抱在一起,怀中的孩子不断的哭喊声让两个大人的内心更加的惊慌。
可两人能做的只是一边捂着婴儿的耳朵,一边让孩子吃奶。
可这样依旧于事无补。
一片片的犬吠声透过窗棂传进了屋子。正在熟睡的惠施猛然惊醒,这个时候门外也传了家仆的惊呼声:“大人,不好了赵人这是衬夜攻城了。”
然此刻的惠施却只是微微的一愣,多年的官场生涯,加上年岁以高,这个时候的惠施,心性已然锻炼到了某种程度。
穿衣下榻,惠施走到门前打开了门闩,“进来,掌灯吧。”
一时间城中的居民全部不知所措的猥琐在家中的角落里。
各大官员的府宅中,灯火已经一盏盏的点亮,原本漆黑一片的大梁城,逐渐变的亮堂了起来。
惠施府上的灯亮了,白虎府上的灯亮了,朱威府上的灯亮了。
最后就连那深院高墙的王宫里也亮了灯。
魏惠王在睡梦中被惊得做起。那身边服侍的小妾也在这一刻惊呼一声扑在了他的怀中。
冰冷的监牢里,公子卬听着那阵阵战鼓声,呆呆的流下了泪。
半个时辰之后,一位内臣急匆匆的来到了梁囿,在陈忌的带领下他见到了已经被愤怒灌注全身的吴铭。
刚一看到吴铭,那内臣就浮动了一下拂尘,急切的道:“王上口谕,请大将军速速禀明如今情势,并想出破敌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