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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的东面城门上。魏惠王,天子王服加身,格外的多了几分威严。
看着城下的五千魏国武卒,看着这些个趾高气昂,气宇轩昂,精神满满的铁血勇士。
做为一国君王的他,此时此刻露出了由衷的笑。至少这队伍拉出去,他的脸上还是很有光的。
“魏国的诸位勇士,寡人能有你们,今心甚慰。能有吴将军,更是八世之福分。魏罂,多谢诸位将士。”虽然年岁以高,可是性格与作风都外性的魏惠王在此时依旧是话语高昂。中气十足。
虽然因为距离的限制,简易阔话器的作用不能让每个兵卒都听的到。可是站在前面的将领也是都听到了一些。
魏惠王的此番话语,着实让这些兵卒听着舒服。
新兵对这个一直不曾见过的君王,在这一瞬间有了很大的改观。
原本从梁囿调离,以及部分见过魏惠王的老兵,在此刻对魏惠王的印象也是大有改观。
虽然话语简短,可是这个身份尊卑,格外重要的时代里,魏惠王能够这般说,即使吴铭也感觉不易。
“我等,愿为家国效力,战死沙场,在所不惜。”
“战死沙场,在所不惜……”
“战死沙场,在所不惜……”
那声音传到耳畔,尽管居高临下,可那气势如虹的感觉,亦让魏惠王的内心激荡不已。
短短一年的时间,甚至不到一年。整装待发的五万武卒。另有一万镇守忻城,一万镇守河西,一万正在尚坊日夜赶工制造各种兵器。
比起首次击退秦人来说,这一次的兵卒,更加让魏惠王满意。
“寡人得爱卿,若当年吴王得孙武子。幸甚,幸甚啊。”转身看着吴铭,魏惠王兴奋说道。
“微臣,谢君上褒奖。”这个时候的却不是推脱的时候,既然做的不错,若面对他人的认可一直推脱,反倒是让人反感。
努力做好一个功成名就,真的称职的大将军。眼下吴铭的想法不过尔尔。
君臣二人亦是在接下来对视一笑。再没有说其他什么。至少吴铭在努力去做了,而此时,魏惠王也没有再想吴铭是不是,会成了今后的一个麻烦。
军权独握。这种想法吴铭从来没有,只不过一个后世思维之人,难免想要更加开阔一点的空间。
吴铭只是想自己可以在军中的一系列改革可以进行到底,毕竟在他看来,这样做对魏国没有坏处。可以肯定的是,他吴铭,并没有二心。
而且在来大梁之前,为了防止秦人趁机进攻河西,吴铭已经让张猛多加留意河西的动向,一有情况,尚坊的一万武卒当即刻前去支援。
“君上,时辰已到。”就在这时,一个内臣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在魏惠王身边朗声禀道。
“传令,大军启程。”开心到合不拢嘴的魏惠王,在这一刻高兴的一扬手。
下了城楼,在群臣前簇后拥之下,魏惠王兴奋的进了王撵。
相王随行的朝臣除了吴铭之外,还有相国陈珍、司徒朱威。
整个王撵与随行的文官都在队伍的中间。被五万大军牢牢的守卫着。
那一路上,旌旗招展,浩浩荡荡的好不威风。
吴铭做为将军,这一次便是亲自带领大军,本人虽然与王撵一同随行,但整个路途中却是不断的前后奔波。
除此之外,这支队伍的方圆五十里,早在这天清晨就已经有斥候严密监视。
至于为什么不等到第二天的清晨再出发,则是魏惠王的意思。
这个几乎糊涂了大半辈子的君王,难得清明一次,却是异常的着急。
吴铭只说与齐国相王要趁早。魏惠王便一刻也不多耽搁,连夜启程。
谁都没有留意的是。就在整个相王队伍浩浩荡荡离开大梁之后。
城楼上,一个侍女抿着嘴,轻轻提着裙摆,飞一般的朝着深宫里跑了去。
静宫。
“公主,公主,你真该去看看的,浩浩荡荡的五万将士,看起来好威武,比当年庞将军的虎贲也不呈多让呢。”
那侍女一路跑着,一路呼喊。情窦初开的年纪,也许是瑞梅不想自己的遭遇也出现在其她人的身上。
在这静宫,二人更像是姐妹一般。
这个已经清静了十年的地方。
因为吴铭的到来,这里似乎有了些生机。可终究是围绕着一种淡淡的伤感。
此时此刻,整个宫殿都沉寂在了琴乐里。
一曲高山流水,仿若诉说着弹奏之人的内心。
用心倾听,亦是听的出,这弹琴之人,仿若在讲诉着自己。
两人一见如故,彼此相爱。她有着梅花一般的圣杰。他却有着一颗独爱圣杰的心。
那年的一束梅花,一盆梅景。时过境迁十载。如今想来,却是宛若昨日。历历在目。
那一天,她与瑞莲还都在这宫中玩耍。
一曲琴乐的对比落幕,二人却都是有声有色,却又各不相同。
然两姐妹一个调皮古怪,一个却是温文尔雅。若说琴音系着心神,二人所奏同曲,却弹奏出不同的韵味。这或许亦是注定。
那时,瑞莲说:“姐姐的意中人,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瑞莲古怪,那时的她不过十三的年纪,情窦初开。或许每个少女都会说说自己心里的他。
“我喜欢闻名于列国的大英雄。威风八面。最好可以威服列国,跟着这样的人,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瑞莲如是道。
瑞梅却没有说话,只是在想。
“嘻嘻,阿姐呢?你喜欢什么样的?”印象里的瑞莲总是问这问那,始终一副孩子心性。
那个时候,她说:“阿姐也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也许她知道,可是那种感觉,当真是说不出。
印象中,第一次见孙膑时,那是在一个长满了梅花的庭院里。
孙,庞二兄弟斗志。曰兵,曰将,曰国,曰才。
记得那时,孙膑总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言谈举止,无不透露着智者的风范。
还记得,那第一句打动了她芳心的话:“为将者,当不战而屈人之兵,此为上策。心系天下百姓之人,当为明君。正自身者,或有正天下之才……”
再后来,孙膑被陷害入齐。原本应该一段很是美好的姻缘,变的飘渺无踪。
她的琴音。高山,亦如两人一见如故的开始。
流水,好似如今相隔两地永不能相见的牵挂。
如今的她,唯有这一曲高山流水,来诉说自己内心的凄苦。
那一路提着裙摆奔跑而来侍女,就好像一只花间飞舞的花蝴蝶。奔跑使得她那两条手臂欢快的晃动着。
可是在听到琴音的一刻。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动作停顿了,小脸上的笑,消失了。
因为从那宛若流水般的声音里,她听出了瑞梅公主,那发自内心的思念。
撅起嘴。侍女小心翼翼的坐在了静宫的门前。
那伤感悠然的琴音与她内心刚才的喜悦相互激荡。这两种完全不同的情绪,让她感到不安,甚是不喜,可隐隐的又透露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终于,琴音停了。
余音却仿佛不断的在围绕着两个耳朵来回婉转。
侍女宛若一只胆小的兔子,蹑手蹑脚的在这一刻进入宫殿中。
“公主,还在想他啊。要我说,吴将军也不错,刚才的队伍浩浩荡荡,好威武,好威风啊。庞涓将军在时,虽然队伍更大,可看起来,却不如现在的有气势……”
侍女自顾自的说着。可是说了一会之后,她忽然发现瑞梅根本就没有理会她,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
也许瑞梅的耳边,还是刚才的琴音。那,是自己今生的牵挂。
“晴儿觉得,公主应该多出去走走。总是呆在这里,每天看的,想的,永远都是一样的。或许出去走走,看看,也就不会只想着他了。”
瑞梅依旧没有言语,没有动作,那身影,仿若雕塑。仿若一尊描绘最为生动,最为悲情的雕塑。
“公主,其实,晴儿觉得,这个吴将军很不错的,听说他很受河东百姓的拥戴。是一个会带兵,又懂得心系百姓的将军。就是有时候在朝堂上,给人的感觉不是心系天下。”
晴儿还是自顾自的说着。
十年了,十年的深宫生活。晴儿已经习惯了这种一个人对着另外一个说,却好似自己对着空气说话的那种感觉。
她的印象里,瑞梅公主总是不说话。说的最多的莫过于一句:“晴儿,你说他,会回来吗?我们是不是再也不能相见了。”
晴儿甚至不止一次的看到瑞梅公主在深夜里哭泣。那种又爱又恨,又悲切又怜悯的哭泣。仿若这世间所有的不幸,所有的情苦,都加注在了这个柔弱的女子身上。
有时候看着晴儿的快乐。瑞梅会想,这天下人都想着富贵一生。可这出身富贵之家,真的就好吗。
想的多了,她甚至会暗自流泪。
一阵自言自语之后,实在感觉无聊的晴儿便找了地方坐下发呆。有些事情也许是因为没有经历过,也许是因为年龄小。可对一个人十年的执着,这种情,晴儿还真不曾体会。
不知过了多久,瑞梅公主终于眨了眨眼。眼泪又是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漠然的,她静静的看着不远处墙壁上挂着的一副画。
画中的女子映着红梅,在红梅林中翩翩起舞,掩面轻笑。
那是二人第一次在一起赏梅时,瑞梅公主为孙膑舞的一曲。
是孙膑在回去之后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将那美丽又甜蜜的瞬间勾勒成了画。
画中女子有着一双明媚的眼睛。水灵灵的眸子里,脉脉含情。那有着一双浅浅酒窝的脸上带着轻笑,一手遮掩,说不出的柔美。
再没了那种柔美的瑞梅公主,看着画中的自己,那心中说不出是悔恨还是委屈的情绪,瞬间就弥漫到了全身。
“原来,那时的我,竟是这般柔美——”她伸手取下画。不远处的铜镜中映出了宛若天差地别的同一个女子。
看着画中的人,她掩面而泣,“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曾几何时,她痛恨庞涓,甚至,痛恨过自己的妹妹,瑞莲。
昏暗的天空很快被闪烁的几颗星辰取代。
殿门前的瑞梅哭红了眼,她神色呆滞,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那画着自己的布撕成了碎片。
这承载了多年来记忆的画,承载了一个女子心中凄苦与柔美的画。
当那声音不再时。瑞梅就感觉,自己亲手搅碎了自己的内心。那种痛,撕心裂肺。
“他还好吗?也许,我早就不是之前的我。若相见他又是否如初——”
一阵劲风吹起了幽静,每当入夜,这静宫都是最凄冷的时候。被凄苦弥漫的瞬间,她痴痴的笑着,看着那凉亭边只剩干枯枝干的梅。她多么希望,哪天在相望,那儿,会是他的笑脸。
……
荒野。
因为有魏惠王以及一些朝臣在,所以相王的队伍,并没有真的连夜赶路。
深夜的时候,浩浩荡荡的队伍便已经到达了预定的位置,兵卒们开始了安营扎寨。
魏惠王则在吴铭、陈珍、朱威,以及一众护卫的陪同下,四下走动起来。猛然一刻,他倒是觉得在这荒野吹吹风,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如果不是夏日的夜晚蚊虫多的数不胜数,魏惠王当真想就这么在野外吹着风,多走走。
但毕竟长久以来的深居简出,再加上这身体已经不负当年。
这夜,魏惠王算是睡的比较早的一个。
野外,条件自然辛苦跟多。这里面除了魏惠王是自己一个营帐之外,其余的都是多人同住。
陈珍与朱威在一起。
吴铭则跟几个将领在一起。这期间,当属魏惠王睡的最早,最安逸。
陈珍与朱威二人也许睡的早,也许营帐中下了会棋,聊了些东西也说不定。
但总之他们的影响中,灯火亮了许久。
最苦的自然还是兵卒与吴铭等一众将领。
但好在,河东军营本里的生活本就与行军时差别不大。
该守夜的守夜,吃的、住的,用的,等等一些东西,也都是一样的。
所以在这浩浩荡荡的队伍中,这些兵卒最苦。也最适应这种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