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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野狗被盾牌打的有些狠了,它趴在地上,摇晃着脑袋,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在它的四周,他的伙伴们围着它不安的度着步子,显然是被朗姆身后那些手持凶器的士兵们吓到了。
朗姆看了看这群可怜的有些可爱的小家伙们,叹了一口气。”够了,多留些力气对付真正的威胁吧,把它们赶走吧,没必要节外生枝。”朗姆吩咐道,那个掩护他的士兵听得令,便收起了手中的剑,赶走了那些已经被他们吓破了胆的野狗群。
朗姆看着远去的野狗群,心中的那份不安仍然没有消退,到目前为止,伍德林就跟普通的森林没有任何区别,甚至更加安全,这比一路上遇到数以百计的野兽更令人心慌。
朗姆对朗姆压下了思绪,不再去想,无论这份平静代表什么,对自己的行动都是有利的。
“刚才多亏了你,小伙子。”朗姆对那个救下他的士兵说道。“你的身手令人印象深刻。”
“这是我的荣幸,大人。”那名年轻的士兵有些激动地说道,可以看出,他很尊重朗姆伯爵。
“告诉我你的名字,好让我知道是谁拯救了我的性命。”虽然朗姆伯爵不觉得自己会被一只野狗伤到,但无论如何,自己确实被眼前的这位年轻人救了一命。
“巴伦,巴伦·芒特斯,我的大人。”那士兵犹豫了一下,然后报出了自己的全名。
“芒特斯?这么说,你是私生子。”朗姆微微感到有些惊讶,和一些释然,芒特斯是罗多克地区私生子的姓氏,这即代表了他的幸运——出生高贵,又代表了他的不幸——却只是个私生子。
“是的,大人,我的父亲是令人尊敬的、鼎鼎大名的兰特·巴特斯公爵,可我的母亲只是一个酒馆老板,所以,我没有权利继承他的姓氏。”巴伦的语气很平静,就像是在说这么不相干的事情一般。“所幸,巴特斯大人虽然没有承认我的血统,却让我接受了同样优秀的教育,令我能够有机会用这一身本事混口饭吃。”
私生子,朗姆心中泛起了一阵苦涩,这勾起了他的一些不那么美好的回忆。“怪不得身手不凡,还有这猎犬一般的警觉。”朗姆感慨道。“为了报答你,我的好小伙子。”朗姆一脸真诚地看着巴伦。“我决定,今晚就由你负责守夜了。”话音一落,士兵们顿时爆发出了一阵大笑,它们都被朗姆伯爵的幽默感给逗乐了,而朗姆趁着人声嘈杂的时候,从巴特身边路过时,轻声地说道:“然后,等着一切都结束了,说不定我麾下会多一位骑士大人。”说罢,朗姆也不管脸上还凝固着表情的巴伦,催促那些幸灾乐祸的士兵们抓紧搭建营地,明天太阳落山前,他要在瑞泊莱特堡过夜!
而在伍德林的深处,安德烈等人正漫步在一片迷雾中。
“真是见鬼了!”安德烈愤怒的抱怨了一声。“这些该死的雾到底是从哪来的?”安德烈的四周环绕着浓浓地雾气,几乎让他看不见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东西,就连站在他一旁的安德森,他看起来都觉得有些模糊。
对安德烈来说,凶猛的野兽,恶劣的环境,都不能阻止他的步伐,但是像雾气这样的阻碍,他却没有任何办法。
“已经完全看不见太阳了,这下彻底没法分辨方向了。”安德烈试着抬头寻找了下太阳,然而除了一片雾气,什么都看不见。
“安德鲁,记得多留些记号,我可不想饿死在这里!”安德烈一边吩咐道,一边寻觅着地上若隐若现的路径。“瞧,罗夏大人没有欺骗我们,这些路径看上去还很清晰,恐怕这路的尽头就是咱们的目的地了!“安德烈一想到任务即将完成,脚步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一些。
但是,显然他们没有这么轻松就能成功,他们不知道一直前行了多久,但那条路仿佛无穷无尽一般,安德烈觉得他们甚至根本没有在前进一样。
“这该死的雾!究竟还有多久才能走出去啊?“安德烈有些失去耐心了,不断地抱怨着这条烂路为什么还走不到尽头。
“嘿,快看这里!”伊芙指向一旁的树干,上面有一些明显是认为刻上去的记号。“安德烈叔叔,这是安德鲁叔叔刻下来的。”
“非常好,这下我们还在原地踏步!”安德用夸张的语气说道,然后他一屁股坐到地上,这种白费力气的感觉不好受,至少目前看来,他们只是在原地兜圈子而已。
“安德鲁!还联系不上罗夏大人吗?”安德烈对在不断尝试摆弄着脖子上饰品的安德鲁说道,之前露营的时候,安德鲁就发现了自己的饰品不管用了,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行,这玩意没动静了。”安德鲁不断地摆弄着脖子上的饰品,但是却没有任何反应。“也许是因为这些雾气?”安德鲁不确定地说道,他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无所谓了,反正咱们现在被困在这了。”安德烈自暴自弃地说道,看不见太阳,无法辨别方向,眼前的这条路却是在原地转圈,还有这么浓郁的雾气,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前进了。
安德烈就这么坐在地上,准备先恢复下精力,安德鲁还在摆弄他的饰品,即使没有什么作用,而安德森则因为无聊与劳累已经昏昏欲睡。
唯有伊芙,却在仔细地思考着安德烈等人没注意到的细节——他们虽然在这里绕了很久的圈子,但并不是每次都会回到同一个地方。伊芙发现,这颗树上的标记,是最开始就刻上的,而之前见到的那些标记,却跟这个不一样。
“这意味着什么呢?”伊芙快速运转着她小小的脑袋,又观察了下他们的周围,随即,她好像发现了什么。
“安德烈叔叔,这些树看起来长得都一样啊。”伊芙问道,她察觉到了一些规律。“为什么呢?”
“哦,因为他们都是树,还在一个林子里!”安德烈有些烦躁,这种幼稚的问题令他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差了。
“但是,我们之前见过的那些不是这样的呀。”伊芙接着问道,她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片迷雾里暗藏的规律。
“哦,真的?你真厉害。”由于雾很浓的原因,安德烈没怎么注意周围景色的变化,何况,他不认为注意这些能有什么帮助。
“你听我说,安德烈叔叔。”伊芙有些着急的说道。“如果之前那些树不是现在这些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已经走出去了?只是顺着路走又回来了而已。”伊芙将自己的思绪整理了下,然后说了出来。
安德森正欲反驳,紧接着反应了过来,也许她说的是对的。“你是说,我们可能已经走出去了,只是又绕了回来?”安德森也开始回想起自己路上所见的那些景色,确实有些变化。“这么说,也许中途还有别的出路,只是我们没能找到?“安德烈的思路被打开了,他猜测道,毕竟,那些小路看起来是有人走过的,没道理仅仅是为了绕着这里转圈玩。
安德烈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一下就恢复了活力,立马爬了起来。“你真是个小天才!我的好姑娘“安德烈忍不住赞扬了下伊芙,他一脚踢行了睡着的安德森,然后命令道。“起来吧!咱们该上路了!”
这次安德烈走的很谨慎,他聚精会神的观察着四周的变化,果不其然,当他们前进了一阵后,安德烈注意到了树种的变化,而在两片树林的交界处,有另外一条路可以走。
“啊哈,你这调皮的小家伙。”安德利欢呼道,然后顺着这条路继续前进。“我不知道是谁把路弄成这样的,不过我确定那个人一定被别人称为‘可耻的混蛋’”安德烈有些得意,遇到困难是一件令人不快的事情,但是克服它则正好相反。
然而,安德烈高兴地太早了,他们虽然没有再原地转圈,但是却遇到了新的问题。
“好吧,让我数数,我的面前的确有五条路,对吗?”安德烈有种感觉,自己现在脸上的表情肯定比任何一个小丑都更能惹人发笑。
“我觉得是三条。”安德森掰着自己的手指头,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你傻呀,我看得有六条。”而一旁的安德鲁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抱歉,我的错,我为什么要问呢。”安德烈痛苦的扶着自己的脑袋,他怎么就忘记了这还有两个白痴。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安德烈观察着眼前的五条分支,至少看上去他们没有任何区别。“没办法了,我们按顺序都走一遍吧,看看都能通向哪里。”安德烈决定先行动起来,他们的补给已经快见底了,必须得尽快完成任务。
安德烈往最左边的路走去,突然,伊芙又一把抓住了他。“不,别往那边去!”她的表情很惊恐,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一样。
“你最近变得很奇怪啊,小鬼。”安德烈再迟钝,也能感受到伊芙最近的变化——不像她一开始那般,虽然讨厌,但也是个喜欢闹腾的小鬼。现在,不仅沉默了许多,还经常做一些莫名奇妙的事情。
伊芙没有回答他,只是紧紧地抱住他,安德烈都能感觉得到她在微微地颤抖着。
“嘿,一切都会好的,不用担心我。”安德烈轻轻地推开伊芙,让安德森看好她,然后继续朝最左边的路前进。他可不会因为一个小姑娘的疯言疯语就改变主意。
而伊芙则蜷缩在了安德森的怀抱里,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只是轻声地在抽泣。
“嘿,伊芙,别担心,安德烈会照顾好自己的。”安德森出声安慰道伊芙,他不明白伊芙怎么了,不过就像他不明白的别的事一样,他觉得总会好起来的。
“他说的没错,小姑娘,相信安德烈。”安德鲁也在一旁说道。
而伊芙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没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或者,她究竟知道什么。
因为这个小插曲,一路上安德烈一行人都很沉默,只是默默地向前一步一步的前进。渐渐地,周围的景色又发生了一些变化,一些令人感到不安的变化——最先感到的是寂静,死一般的寂静,连一点虫鸣声都听不见,紧接着的是周围的植被变得有些稀疏了,但是雾却越来越浓,简直就像是一块块棉花似的,仿佛一抬手就能抓住一般。
安德烈感觉非常不妙,周围的景色越来越难以辨别,他几乎是得趴在地上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还走在那条路上。
“早知道会这样,就找巴图斯大人要一个,能对付这些该死的雾的玩意。”安德烈抱怨着,不经意间掏出了已经损坏的‘笛子’“说起来,也不知道这玩意除了能让人睡着以外,还有没有别的用处。”他把玩了一阵,最后无奈地塞了回去。“可惜,已经坏掉了。”
“嘿,安德烈,你走的太快了,安德森没跟上。”安德鲁一把扯住迈着大步子的安德烈,指了指身后快要看不见的安德森,抱怨他的速度太快了。
“唉,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慢了。”安德烈叹了口气,虽说安德森背着他们几乎所有的物品,还有要运送的货物,以及一个小鬼,但若是以前,以安德森的体力能不能感觉到重量还是个问题。
“难道治好了病,身体还变差了?”安德烈不禁有些怀念以前的安德森,至少那时比现在可靠多了。
但,就在安德烈和安德鲁等了一阵子后,他们却感到了不对劲——安德森就像是一尊雕像,静静地站在那里,既不往前,也没有后退。
安德烈心中泛起了一阵不安,他想起了自己的那个不吉利的梦,他一阵小跑跑到了安德森面前,却被他吓了一跳。
“哦,天呐,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