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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朗姆,你的宝贝女儿终于吃了苦头了?”一个沉稳而又威严的声音响起,那是久居上位的人特有的语气。“看来即使是你那狂野的女儿,也没法在诺德人手上讨好啊。”说话的人骑在一匹健壮的棕马上,他身着者做工精良而又华丽的板甲,几乎覆盖了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身披紫色披风,上面纹者一只咆哮的巨熊;头上戴着纯金打造的头冠,上面镶嵌着三颗宝石,分别象征了罗多克、斯瓦迪亚以及诺德。他的身后是一队整齐划一的骑兵们,他们手握长枪,静静地立在那里,只能听见马的喘息声。此人正是斯瓦迪亚王国的统治者——全境守护者,群山之王,解放者,贝奥武士以及斯瓦迪亚国王,汉斯·塔布里斯殿下。
“唉,我拿她没办法。”朗姆穿的盔甲要比国王的轻便很多,只是一套链甲外面披着罩袍,上面纹着法尔斯特的家徽。“自从听说她去了诺德,我就朝我的骑士们打赌,她准过不了一周,就要出事。”朗姆用火把烧掉了手上的信,然后揶揄地说道。“结果莱特爵士赢了,他说肯定得过了一周,因为她不是孤生一人。”朗姆话一说完,又想起了什么,接着补充道。“她带走了整个骑士团。”
“谁不知道你的骑士团是徒有其表的,朗姆大人。”在国王另一边,传来了一个声音。说话的人身穿铁铠,与身后的士兵无异,唯有罩袍上的野猪徽记,展示出了他的身份——“冠军”奥鲁格·皮格拉姆,王国的军事大臣。“恐怕全员加起来,也不过寥寥数人吧。”
“更糟,恐怕只有两人。”朗姆笑着看向奥鲁格,这个来自阿兹哥德的“海湾人”,身上时刻带着大海的味道——那瞬息万变的脾气。
“哼,你重新掀起了这股风潮,却又自己把它当做儿戏。”奥鲁格话中带刺地说道,显然对朗姆的态度很是不满。
“好了,我可不想看到我的左肩右膀们整日争论不休。”汉斯轻轻一笑,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让我们回到眼前吧,奥鲁格,你需要多少时间拿下他们?”汉斯朝奥鲁格问道。奥鲁格傲然地挺起胸膛,对汉斯说道:“不过是群残兵败将,我只需要一个小时,就能将他们全部剿灭!”
汉斯轻轻地点点头,不远处的那些库吉特人也已经做好最后的准备。他们孤立无援,四面受敌,饥寒交迫,之所以还没有投降,仅仅是因为,汉斯拒绝了他们。
短暂的沉默后,汉斯拔出了佩剑,高举过头,怒吼了一声:“冲锋!”紧接着,斯瓦迪亚骑兵的铁骑凝成一股洪流,撞向了疾风一般朝他们吹来的库吉特人。
……
“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法尔斯特家的长女!也是法尔斯特伯爵的唯一继承人!你不能不尊重我的身份!”伊芙狠狠地踹着那纹丝不动的橡木大门,她被软禁在了一间称不上富裕的房间内,至少伊芙这么觉得。
“我们有我们的规矩,即使是财政大臣亲自来了,也只能用赎金将你带走。”就在伊芙有些累了的时候,鲁达突然推门而入,险些撞到伊芙。
“嘿!你们这些混蛋,就不懂一点礼貌吗?”伊芙心有余悸的嗤怪道,进淑女的房间先敲门,这是最基本的礼貌了。
“你还当自己是个淑女不成?嗯?我看你更像是女武神下凡,这门就是你的宿敌。”鲁达看着那有些凹陷进去的门,不免有些心疼。
伊芙左顾右盼,想要找出什么能当武器的玩意,结果不幸的发现,再付出了三个女仆,两个卫兵的代价之后,鲁达已经下令把任何能伤到人的东西带出这个居室。
“冷静些,冷静些,我今天已经受过了争斗了,让我们暂时停战吧,女士。”鲁达看伊芙这模样,赶紧制止她,这个小姑娘比自己想象的更加闹腾,全然不像那些普通得贵族小姐。“我是来邀请你共进晚餐的,女士,当然你也可以拒绝,我会命人把晚餐带到这里来。”
“拒绝?我为什么要拒绝?我当然要跟你共进晚餐,那是我的权力。”出乎鲁达意料的是,伊芙并没有拒绝共进晚餐,反而很爽快的答应了。“即使你是个诺德人,也不会剥夺我被款待的权利,对吧?”
“额,当然,我就是为此来的。”鲁达摸不清这小姑娘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但还是将她带到了会客室来。
“这是什么?烤鳗鱼吗?”伊芙一上桌,就让所有人侧目。“为什么像是某种排泄物?”她夸张地捂着鼻子,将那条鳗鱼从自己面前推开,远处一个老者默默地将自己嘴里吃了一半的鳗鱼吐了出来。
“你们诺德人用什么做的奶酪?野猪奶吗?”伊芙闻了闻一块奶酪,皱着眉头把它放了回去。“我真不敢相信你们平时都吃这些东西度日。”两个嚼着奶酪的武士顿了一下,然后耸耸肩继续吃着并不可口的奶酪。
“熏鱼直接就拿来吃吗?这苹果为什么没有洗?天呐,你们就从来不吃卷心菜的吗?为什么没有看见卷心菜?”伊芙地攻势还在继续,她孜孜不倦的批评了餐桌上的每一道菜,直到最后,除了两位武士,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尴尬地看着她。
“……”鲁达也红着脸,拿着手上“能砸穿板甲的面包”不知所措。伊芙不知道的是,在诺德,招待不周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情。她只是想找茬而已。
原本应该非常漫长的晚宴,因为伊芙的存在很快就结束了,大部分都饿着肚子回去做自己的事情了,而伊芙则等所有人都离席后,挡在了鲁达面前。
“我不知道你要了多少赎金,你这贪婪地家伙,但你随时都可以要双倍,如果你保证我能在这城堡里随意走动。”伊芙自信满满地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发展成了这样,不如顺应这个局势,灵活运用起来。
鲁达心中百感交集,这是他见过最没有自觉地囚犯了。“请记住你的身份,伊芙露娜女士,你可没资格跟我谈条件。”鲁达说罢,就准备离去,但是又被伊芙挡住了去路。
“三倍!我有办法让你要到三倍的赎金!但是你得帮我一个忙。”伊芙又说道,这个才是她真正的价码。
“……好吧,好吧,你要我帮你什么?”鲁达心中权衡了一下,至少得要回那橡木门的钱回来。“我不会让你随意走动的,这个就别想了。”
“当然不是,我要你告诉我有关‘庆典’,以及哈坎主教的事情。”伊芙话语一出,鲁达的表情就变得严肃了起来。“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些?”
“我的囚犯,一个斯瓦迪亚的游商,被那个叫哈坎的人以非法的方式掳走了,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是他没有权力在凯尔瑞丹境内抓走任何人,何况,还是我的人。”伊芙恨恨地说道,自己这么辛苦,都是因为这个叫哈坎的人。
鲁达沉吟了一阵,脸色几经变化,直到伊芙等的都有些不耐烦了之后,他才说了一句:“跟我来。”带着伊芙去了自己的居室。
“………………所以,玛菲利亚庆典,是诺德人三年一次的盛会,以往都会举国欢庆,狂欢足足持续三天。今年就是举行庆典的一年,所以最近几天各个领主和教会都在为这事筹备着。”鲁达简短的介绍了下玛菲利亚庆典,然后又谈到了哈坎。“至于你说的哈坎主教,是个完美的圣者,至少表面上是那样。”鲁达的语气有些复杂,夹杂着不屑以外的情感。“传说他的陈恳引来了神的眷顾,让他掌握了神迹。我很想说这仅仅是又一个宗教小传说,可我亲眼所见,他确实有着常人所没有的力量。”说到这里,鲁达不由得攥紧了拳头。“令人恐惧的力量。”他补充道,充满着无奈和气恼。“他数天前经过这里,我亲自招待了他,他没有提及任何有关绑票的事情,倒是说带了一个优秀的礼物,要献给教宗。”鲁达回忆着几天前见到哈坎时的情景,隐隐也感到了一些不对劲。“他身边跟着一个陌生人,既不是士兵也不是圣者,从头到脚都散发着铜臭味。”
“那就对了,我确信就是他们。”伊芙也陷入了沉思,她不明白法兰西斯在这之间又扮演了什么角色,仅仅是贩卖人口,需要一路跟到诺德境内吗?
“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按照约定,你得告诉我怎么才能让你父亲付我三倍的第纳尔。”鲁达打断了她的思考,提醒她自己的需求。
伊芙将自己的胸针摸出来,说道:“把这个寄给他,他就会付给你三倍的价钱了。”
“这么简单?”鲁达狐疑地伸手拿过那胸针,除了有法尔斯特的徽记以外,也没任何特别之处。“相信我,我没理由欺骗你。”伊芙再三保证,鲁达才勉强信了她。
“对了,我的同伴们都在哪?”伊芙突然想起,奥兰多和亚瑟不知道被怎么样了,连忙问道。
“那个诗人支付了足够赎身的第纳尔,已经被释放了。”鲁达说道。“靠自己的鲁特琴。”
“至于那个愣头青,因为伤到了领主,所以必须接受审判。”鲁达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痕,疤才刚结好。
“审判?你们要怎么审判他?”伊芙担心地问道,她对亚瑟的能力很自信,在没有正式的授封仪式前,终究只是一介平民,伤到贵族是一个足以砍头的罪名了。
“还能怎样,我的女士?当然是让神来判决他是否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