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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誓言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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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悬空的小石庙外,他才发现她在石阶前停了下来,本来他以为她终于良心发现要等他,没多久她才发现她的表情有些不对,脸上彷佛不再淡如凉水,但他又说不上是什么。

    地方浅窄,两步路就走到石阶前面,他往下一看,根到看不到底。暗夜里的空气冷凉,他呼出一口白烟,与半空里盈绕着的白雾好像混在了一起。他不动声息,心里却一个激灵,想起夏侯靖的小妹夏侯嫣,小时候她爬到他家树上,积累着勇气往下跳,却又终是下不来那会儿的尴尬羞怯样子,跟这刻敖青璘的表情,便足有九分相似。那个傲娇的小姑娘,以为自己能爬到树上就证明自己长大了,可以嫁给他呢,结果还是他去救了她。

    虽然她能让自己升高过屋顶,拥有神奇的异能,但他还是觉得她不可能全无弱点,也许她已耗损过多,就像修练武功的人也会内力过度使用而损耗,刚才她也是走上来而非用那异能。想到这会儿她可能因心惊而不敢下去,不禁让她觉得好笑。怎么他就是觉得她逞强时如此可爱。

    他叹了口气,直接走到她身前,在又斜又窄的路口蹲了下来,然后拉着她的手搭上他后肩。

    青璘有些吓到,反而后退一步。“你干嘛?”

    “你要快点离开还是在这里等到天亮?爬上来!”一直压低声音说话不容易,半夜里站在这尺许地方,要不是顾虑到她不想让人抓包,他就要大声咆哮了。

    敖青璘看着面前这男人冷厉的侧脸,宽阔的背影,还在犹疑着。她的父亲身为龙族大宗主,短时间内根本找不到借口上山查看而不让人知道他失去了青龙之灵,今晚是白龙族迎亲的前一晚,是她的最好机会,因此她决定今晚上山。但她这几天休息得太少,刚刚也消耗过多灵力。找到青龙的灵让她稍有回复,但她必须保留气力,才能再一次越过藏龙阁之顶。接受帮忙可能是最好办法,但她还是无法轻易接受。

    让他背着她,她的身体会贴上他的背,那太过亲密,而且那可能让两人一起掉下山谷。她咬紧牙,少有这么下不了决定的时刻。“我们会一起掉下去。”

    贺兰祈佑不想再听她再念下去,拉住她的双手,用力把她拉上肩膊,接着双手伸到后面捧住她的臀腿,将她稳稳地背了起来。“不准打我,不然我真的把你扔下去。”

    敖青璘正想打他的无礼,却被他喝止。这男人总是不放过占她便宜的机会,但她终于什么都没做,轻轻伸手向前扶住他的肩膊。“小心看路!”

    不等她说完,贺兰祈佑便开始向下走,他是为了不让她拒绝。青璘在她背后看下去,感觉他虽走得还算很稳妥,两人的重量却让他的步伐比之前沉重。上山时因是往上看倒是不觉惊心,现在往下看却有种说不出的离心感,双手不由得环得他更紧。

    “若害怕便闭上眼。”他背上像是长了眼睛,竟知道她突来的惊惧。

    她本想反驳他,说谁害怕了?最终却没说出口,知道那只是让自己底气也输了。

    直落到石阶底层,回到了藏龙阁那座小院落,她才偷偷舒了一口气。

    “可以放我下来了。”

    她才算用相同方法回去,然而她叫他放,他却没放,他背着她,脚底不知从哪使力,竟又升上了屋顶,再跳回树上。青璘虽想迫他放开她,却也不敢用灵力,深怕会让他们一起掉下来,现在他们是两个人,她也没把握能同时移动两人。

    靠着贺兰祈祐的轻功,他们毫发无伤的绕过藏龙阁回到山下,比他们上去时竟还快了不知多少,青璘有点不敢相信。路上她一直靠在他背上,安稳到想睡觉,直到贺兰祈佑问起她住在哪个院落。

    “我不能回房,今天要到黑龙族那里守夜。所有年岁长于将要出嫁龙女的女子,都要陪着新嫁娘在出嫁前一晚一起睡,沾些喜气。”这就是她刻意选在今晚的原因,青龙族以为她在黑龙族那里。而黑龙族以为她只是睡前还没到,她身上穿着寝衣也走不远,便也没人敢说话。

    “所以你才穿寝衣出来?”他问。心中也已知道这是事实,她要制造假像,糊弄众人,便只能如此。

    “嗯那边!”她指了指路,又吩咐他。“可以不在下面走吗?”青璘发觉他比她的爱马湮儿更好用。

    听从她的吩咐,一踏入黑龙族边界,他便改为在屋顶上行走。虽已背着她走了不少路,他走得仍很是轻松,之前的箭伤,好像也已不碍事。

    “待会你回到看到青龙雕像那里,应该很快会找到你住的院落。”她还不忘指点他回到住处,但其实她真的困得快支持不住,贺兰祈祐跳落在她指定的院落,她才强迫自己清醒。

    他终于把她放了下来,青璘感觉完全清醒了,他用那种灼热得让人流汗的眼神看着她,烧得她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接着她像下定决心般闭上眼睛,知道今晚他帮了她很多,否则她可能根本无法顺利回来,她决定给他一点甜头。“你可以做你上次做过的事,这次我不会把你扔开。”

    她闭上眼,一直等待着。感觉到他的靠近,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可是过了好一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她再次张开美眸。

    “如果你要给,你应该知道我要的不止那么少,我怀疑你是否给的起。”他像被她侮辱了,挑起英挺的眉,展现出他的生气愤慨。

    她垂下眼睛,像羽扇般长睫毛颤动。第一次不再针锋相对,而是认命地退让了。“是的,是我错了,你想要的我给不起,也不是我能给的东西。”

    听了她的话,此时贺兰祈佑俊脸上多了几分冷厉和决绝,让她感觉四周的空气凝结,冷得让人颤抖。“无论是不是你能给的,我想要的就是我要得到的。反正我也不习惯要别人给的东西,我想要的我会亲自拿。”

    说罢他踏前一步,用力抱紧她,并狠狠地用不管是否伤到她嘴唇的力度吻了她。他说过了,别人施舍的他都不要,他想要的他要自己拿。他蹂躏得彻底,青璘感觉他不止侵入了她的唇,却彷如侵占了她的全身上下。

    在她决心用灵力推开他之前,他放开了她,跳回屋顶上离开。

    她目送着他,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移不开。暗夜中她的嘴唇火热疼痛,那个人的话也如同誓言般,烙印在她的心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