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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聘模特的梦想破灭后,碧莲没有驻足停留,而是,四处打听,广告报纸的各个栏目和消息,终于功夫不费有心人。
眼前一亮,在报纸密密麻麻的广告栏目处,惊喜的发现招聘空姐30名,“什么?空姐!”碧莲不无感慨地说,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美丽职业,又心存侥幸地说,在这个密麻偏僻的广告角落里,或许,很多人没看见,我应该是最幸运的那一个吧?!
于是,她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搭上了去省城的车,在不足四个小时的周转后,终于,下了车,一路狂奔,望穿秋水的心,朝着报纸上地址栏具体地址赶去,争分夺秒的心仿佛是不想放过每一次生命中短暂飞逝的机遇。
当碧莲气喘吁吁地到达终点站时,仔细端详再端详地址栏的信息,唯恐出了任何蛛丝马迹的凌乱。飘逸洒脱的白色连衣裙,长长飘飘的披肩黑发,本就纤细的腰身被一根丝带精致的绾起一个蝴蝶结衬托着,整个人显得修长秀气清纯亮丽,宛若盛开的白莲,令人隐隐陶醉着。碧莲饶有自信的,根据自己早已抄好的地址走向巴台,轻声温柔的询问,“请问……”,没想到对方不咸不淡冷冷地说,“你找谁啊?”碧莲,慌忙拿起报纸,指着不太醒目的一栏广告上几行小字“就是这啊?!”
“人家早走了,人去楼空,不信,你上楼自己看看去?”
碧莲仍显不耐烦执拗的问,“姐,前几天,我刚在报纸上看的这条广告啊,怎么这么快就……”
“什么,这么快,小广告,也当真,能信啊,来了一个人收五百,看你长得俊少收一百五,收满了,人不就……”对方不耐烦地说。
涉世之初不知人间烟火铜臭味的碧莲,怎么会嗅到商业味弥漫的气息,不仅没有人情味,有时最起码的道德底线也是踩着法律的边缘。小广告打着招揽人员的信息,有多少待业失业青年,被梦寐以求的职业冲昏了头脑,本就简单再简单的识破,而她们不问理由,只要感觉,根本不会去怀疑。因为在她们的视线里,只看到眼前美丽的风景,梦幻着早点到达前方目的地,看不见沿途的沼泽险潭。
一个人收五百元,根本构不成法律责任,行不成实事犯罪,没有民事责任和刑事纠纷,他们见封插针,浑水摸鱼。贰仟元,法律才会授理此案,打着小广告的猎人认定捕猎的对象,很少有三五成群一块儿来的,四个人最多收贰仟元,零零散散过来的,由于路途不熟远近不同等各种原因,人力精力财力很少有人纠结于此,所以,租赁作案场合一定周期后,见好就收,迅速撤离,即便电话也不是法定责任人的,最多是自己雇聘的工作人员,不知事情的真相,来龙去脉,作案人员更是托个一清二白,脱得无影无踪。
碧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是执着的拔打了广告上的电话,一声声叮铃铃,叮铃铃,没想到“你好!”两字,令碧莲欣喜万分,真的没想到有人接,什么,人去楼空,她不死心的表情仿佛一切薄云吞乌,云开雾散。
“你好!我是来应聘,空姐的……”
电话那边一中年女子,响亮而又清脆的声音,“现在,没有了。”
碧莲不死心的问,“姐,我大老远跑过来的,您能否网开一面,给破个例!”
不知是碧莲的诚恳打动了对方,还是。只听“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我以前是老师!”碧莲不急不慢地说。
“什么学校的老师?”对方不急不愠冷冷地说。
“聋哑学校!”清晰明亮的四个字。
电话那边不知是信号还是什么缘故,只听停顿了片刻。碧莲明确的知道,电话那边的女子并没有挂断电话,轻声顿了顿“聋哑学校,挺好的,小姑娘,回去吧!当老师不错啊?!”
碧莲没等对方把话说完,反驳道,“我想给自己增加一份阅历,一份宝贵的财富和经历!”
对方电话中的女子不知是半笑半疑还是出于什么态度的心,对碧莲说,“你先去车站,你来的时候,坐到哪个车站下的车,就去哪个!”
碧莲,没敢往下问,一连繁琐的疑问唯恐激怒了对方,便随着她的旨意,去下车时的车站。仍心怀希望诡异的想,到了车站,我还会给您打电话的。
到了来时下车的车站,口渴难忍,只好在车站门口小买部买瓶水,从口袋里掏出仅有的百元大钞,仍心存幻想不死心的执着对自己说,“先给自己鼓鼓劲儿,喝了水,润润喉咙,再打电话也不迟,说不定。”
水拿在手里,对方十元十元认真数着找给碧莲的零钱,碧莲没有感觉任何的异常异样,一手拿钱一手拿水,背着包,很自然的慢步离开小买部,没想到走开不足十米,只听卖水的粗壮男子,大声吆喝、呵斥道,“回来!回来!买水的。”
碧莲扭头,迟疑,“是在喊我吗?”
“拿回来,我数数,看是不是找错了?!”
碧莲心怀坦荡地说,“不是你找的钱吗?还是你拿的水!还在手里拿着,人正不怕影子歪。”说着,便随即把钱递给粗壮的男子,只见旁边还多了一位身材魁梧彪悍强劲的中年男子,碧莲说,“我的钱还没放包里,这给,你想怎么数,就怎么数。”
那男人问,“这是刚才找你的钱?”
碧莲不无思索诚实傻气地说,“我包里一分钱都没有了,全部钱财都在这,都是你刚才找的。”
“小姑娘,我们只是数数,没什么。”那男子好像语言蛮平和地说,言外之意,我们可没有权力翻你的包,搜身是要犯法的,你说钱都在这,那想当然的就是都在这了。
只见那男子很认真的在手里数起来,“十元,十元……”碧莲看的清清楚楚,钱都在男人的手心里,没有离去任何的距离。
随即男人递给碧莲说,“不好意思啊?!刚好对!”
碧莲说,“那我可以走了吗?”
那男人不紧不慢地笑着说,“当然可以了!”
碧莲喝着水,漫无边际、慢条斯理的走着,好像在寻找最佳的等待时机,给打电话。仍然没有忘记最初的初衷,还时不时地对自己打气说,不忘初衷方能走远。正当思索着,刚才接电话的女子为什么让她先去车站,难道她是在车站附近,还是?总不会是好心怕我找不到来时的路吧,也或许是出于好意,害怕天黑了,我怕黑,很多个问号在碧莲脑海跳动着。
万一,刚才接电话的女子不在车站附近,或者,已经离开了车站附近,或者压根儿就离车站很远,我如何去找她,思索着,碧莲想到了人民币money,也不知为什么,一个慢动作,不经意的,很自然的不自觉的摸了摸口袋,可当她掏出口袋所有的积蓄时,惊呆了。
明明是她眼怔怔的看着,那中年男子在掌心里数钱的,自己的口袋和包翻了一遍又一遍,几乎不放过每一寸线条和角落,碧莲疑团重重的问自己,为什么,我的钱少了一半,为什么,不翼而飞了。
殊不知,那粗粗黝黑皮肤、体格建壮彪悍的中年男子数钱时,已经使用一个手指的伎俩把钱巧妙重叠的折起来,碧莲看到的只是男子已经折叠成的假像,单张折叠当然出来的数目是双倍,握在掌心里的是原本数目折叠余下的纱票,对半折叠,数目恰好没有任何破绽和蛛丝马迹,动作麻利的神速如变魔术,碧莲仍然没有明白,怪不得,回去数钱时,旁边多了个男子给她搭讪,目的是引开她的注意力,没有时间当面检验,混水摸关,偷梁换柱。
碧莲一脸的沮丧,此刻的心情,别说是去打电话,就是到车站买票也犯嘀咕着。说时迟,那时快,她来时坐着的那辆大巴车,飞驰一样的从身边穿梭而过,似乎惊醒了碧莲迷茫错乱的神经,她飞快去追赶那辆大巴车,不知是车上的司机是看到了碧莲急速慌张奔跑追赶的身影,还是莫名压根儿的就没察觉到,总之不像是调戏,或许只是出于交通习惯与交通规则,刚出车站必须慢行。车辆的轮子缓缓地缓慢行驶着,碧莲抱着仅有的一丝希望,狂奔时,车轮的转速却越来越快,可能也许是出了车站,即使是大巴车司机想要停车,没有车辆停靠的站台,哪里能停啊,无法停靠也是一个大巴司机的责任,碧莲把所有的一切尽收眼底,没有埋怨没有责怪,停下了追赶的脚步,而得到的是气喘吁吁和满头大汗,仿佛心跳加快,上气不接下接的。
“天渐渐黑了,夜幕降临,哪里是我的藏身之处,我该回家了!”碧莲芒然的走着走着,
正当碧莲追赶大巴车的飞速流淌的时间里,碧莲殊不知,时间也一分一秒地把她拉开了,她与车站的距离,远离了车站,不到车站,到哪里买票啊,
只有硬着头皮试一试,闯闯关,站在路边,她望穿秋水的望着自己家乡城市的两个字,期待有一辆大巴车能让她趁趁顺风车,可是,足足等了两个小时,一辆又一辆,不论她怎样用力的摆手,任凭手臂挥舞的再高,仍然得到的结果是飞驰而过。
碧莲哭伤着对自己说,
“我该怎么办呢?
难道是站的地方不对,还是岔路口不能停车?还是离红绿灯太近?还是自己旁边有交警?”
很多个理由在脑海中徘徊着,正当她带着一个又一个的质问,飘忽不定的找不到回家的路,找不到属于自己的答案时。
一抬头,旁边还真有个身穿制服的警察,碧莲顾不上多想,连忙上前打招呼说,“警察同志,你好!我有事儿向您求救,请求支缓。”
没想到,那人竟不急不慢,慎定自若地说,“我只是个巡警,帮不了什么帮啊?!”
碧莲干脆地说,“我只是想坐趟车,怎么那么难啊,都等了几个小时了,没一辆停的。”
那人缓和沉稳地说,“找交警啊?!”
碧莲大脑不加思索,仿佛断了一根筋儿,急不可耐地说,“我在电视上经常看到警察帮人,帮助人,也乐于助人,我不认识什么交警,眼前,我只认识你啊,你不帮我,我该怎么办?”
好像碧莲无礼取闹又连带哭腔的神情着实打动了身穿制服男人的心,看他的沉着,不是英雄救美,而是迫不得已,言了声,“好吧,你跟我走,到前面不远处,有个岗楼,到那,你就知道了。”
碧莲紧跟着这个身穿制服的男人,也许是电视的镜头看多了,在她的心底歇斯底里的灌输着警察都是好人,都是英雄,都是乐于助人。于是,她的心里荡漾着希望,似乎忘了饥饿,忘了夜的黑。
根据身穿制服警察男人的指示,碧莲走进了岗楼,原来,是交警巡视点,碧莲简短的说明了来意,只见,那交警非常轻松的说了三个字“跟我来!”
站在路边,短短的几分钟,没想到运气超好,时来运转啊,便驶过来一辆大巴车,碧莲本就近视的眼,顾不上去想是不是能坐到家的顺风车。只见身穿制服的交警,只用了一根手指头轻轻一指,虚无飘渺的一个简单动作。此辆大巴车的车轮非常听话地缓缓驶过来,靠近交警,也靠近了碧莲。那交警叮嘱一句,“坐上这辆顺路车,到你们车站再下。”
令碧莲意想不到的是,车上一背包女子,神情慌张,语言快速而又紧张的走到车门前哆哆嗦嗦地说,“交警同志,我们来时不才开了罚款单,伍佰吗?已经交过罚款了,这次没有超载啊?!”
那交警轻声笑了笑说,“她迷路了,想坐个顺风车回去。”
那卖票挎包的女子,才松了一口气,说,“原来,是这样啊,我吓一跳,还当是啥事儿呢?”
卖票的女子不仅给碧莲稳稳的找了个位儿,还既拿水果又倒水,碧莲不好意思地从包里掏出所有的钱财人民币,递给卖票女子。可令她惊异的是,卖票女子,说什么,也不肯要。
还一脸温和地的说,“你坐不坐,都是烧这么多油,不能因为刚才给你停了一下,踩了一脚刹车,多烧五毛钱的油,要钱啊?!”
碧莲让了又让,把钱递了几次可还是被拒绝,又最后下死命令的说,“小姑娘,你就别难为我了,这钱我们是不会要的,你要下的车站,正是我们中途所路过的,到该下车时,通知你!”
时间一分一秒地划过,大巴车非常稳稳地停靠在碧莲家乡的车站,待碧莲下车时,又再三嘱咐说,东西别忘了。心存感激,碧莲带着很多个疑问目送着缓缓离去的车影和车上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