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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李老师接一再二三的发现,一桩又一桩的怪事儿后,索兴,想到,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便借着去远门的理由,给学生告了别,临走之前嘱咐碧莲,要好生照看着。
碧莲忙的是既打扫卫生,又辅导学生,甚至有时,还要帮师母照看孩子。
此时,真验证了一句话,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荣荣,她哥见李老师一段时间没了动静,自然,眼不见心不烦,也不再搞什么恶作剧的名堂了,一个人不在挥舞着拳头跟这个人摆理说,与那“姓李的”势不两立,跟那个摆理说,与那“狗日的”没完。
仿佛没完没了的纠缠,一切都归于平淡,荣荣哥也去了远方,一个无声无息的悄失了。
荣荣一天,找到碧莲说,父亲走后,心情十分不好,如今哥哥又走了,她一个人实在难以面对这现实。
碧莲想到,荣荣与公与私都需要自己,留在她身边。
公是店里,她也好和荣荣搭巴手。私是从失去亲人的痛苦里,还可以帮助荣荣面对现实,走出来。
一天,碧莲妈说,“碧莲,你姥姥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我要去照看几天,家里你要看着点。”
碧莲一口爽快还撒娇地答应说,“妈!你就去吧,放心的去吧!”
走之前,妈妈还特意嘱咐碧莲,别忘了喂鸡,都养这么大了,过节还可以吃个鲜。
碧莲妈又唯恐鸡不慎跑了,免得碧莲麻烦,东跑西找,再撵着喂,便顺手找个绳子把鸡拴在鸡圈里,好让碧莲也图个省事儿。
恰巧,此时,荣荣一天三个叫四遍喊,不是说店里太忙,就是说夜里一个人在家害怕。姐妹情深,碧莲想到,恰好妈妈不在家,没人监督,何不趁此机会,陪陪荣荣。
临走时,还急急地在院子里,撒了一地玉米粒儿。
碧莲是晚上去荣荣家,白天在李老师店里照看。时间飞一样流逝了,一眨眼功夫,三四天了。碧莲想到了,妈妈肯定该回家了。便急急忙忙跑回家,还没进门,就听到,一阵责骂声,“这该死的丫头,走时,我还特意安排好好的,让别忘了喂鸡,你瞧!”
碧莲知道,自己或许犯了错,不是预感。
一步一个脚印的躲在家门口,不敢往院子里走,那脚步慢的近似于踱步。
恰巧,这时,舅舅来到碧莲家,一个笑脸地问,“碧莲,你这是唱的哪出啊,怎么在自己家门口蹑手蹑脚,鬼鬼祟祟的,不进去啊?!”
碧莲刚想说,不敢进去!可话到嘴边又咽了进去。
只听到一声,“今年是非饿死不可,不过个假年症、青黄不接才怪!”碧莲舅听这声音,怪怪的。
忙进院,上前问道,“姐,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还能是怎么了,还不是你那个宝贝侄女,干的好事儿?”
碧莲舅喜笑眼开的说,“嗨!姐,你是开玩笑吧?!碧莲,她一个小丫头家,能有什么好事儿?!”
碧莲妈生气地说,“什么黄毛丫头,人家本事儿大着呢?几天不着家,你瞧!这鸡年能把鸡给饿死!还有啥吉啊!”
碧莲一听,急了,什么?!鸡,鸡死了,竟是饿死的,不会啊,我明明撒了一地玉米粒儿的。
碧莲妈没好气地说,“你不是本事儿大吗?自己家养的鸡就能活活饿死!”
咋一听这话,明明是话里有话,连讽带刺的。
碧莲撅着嘴说,“人家鸡都是散养的,哪有圈养的?!散养的鸡生命力强,能被饿死吗?你不是常说,是个鸡都有两个爪,饿不死吗?”
碧莲的说,也是一语双关啊。站在一旁的舅舅是听得一清二楚。
忙上前解围,插话道,“大姐,你听说了吗?梅梅姐的媳妇儿,从乡下调到城里来了?”
碧莲妈,一脸惊奇地说,“什么?人家不早说,没有编制调不动吗?这梅梅还真有本事儿啊!”
碧莲舅舅忙解释着说,“你知道是找谁吗?市长,县委书记啊?”
碧莲妈,瞪大眼睛地说,“真的假的?”
仿佛这话里,是在说,她梅姨的本事儿,就是不一般啊,连县长就能搭上话了,给碧莲找了工作都几年了,不是这借口就是那推辞。一会儿说局长出差了,一会说局长出去学习去了。
碧莲仿佛看出了妈妈的意图,忙打断说,“梅姨的乒乓球打的好,人家是乒乓球教练还得过全市冠军呢?”
碧莲话里有话,是对妈妈说,“人家梅姨是凭本事儿给媳妇找工作,妈妈,你就别眼热眼红了。”
碧莲妈听碧莲这话,是气不打一出来,自己的女儿是帮着人家话话,明摆着胳膊肘往外拐,真想咄咄逼人的教训她一顿。
可还是故作镇定地感叹说,“一皮接一皮,妗子不如姨,碧莲,你懂得个屁啊?!”
碧莲没吱声。倒站在旁边的舅舅,听了这话,“姨、妗子”想起了一个人。
他的前女友,刘萍。碧莲上高中时,见了她,一会儿喊姨,一会儿喊妗子,让刘萍是小脸儿羞得一阵儿接一阵儿的。
梅姐口中经常提到的方局长,不就是公用事业局的局长吗?那是刘萍,她经常提到的亲姨父。
碧莲舅舅在脑海中思索,徘徊着,何不找刘萍牵线搭桥,帮忙说情呢?
可正要下决定,又为难了。
想当初,刘萍是哭的小脸儿白一阵儿紫一阵儿,自己都铁了心的要跟她断。如今,为了姪女,这事儿,找她,是不是有点太势力了!
想来,或许是一个娱会。刘萍和碧莲舅舅热火朝天地谈恋爱时。碧莲舅从刘萍口中得知,她有一个亲姨夫是个当官的局长。由于,刘萍是乡下姑娘,找个工作也不容易,是姨父拖关系硬给她塞个位置,找个编制。为了工作方便,刘萍便住在亲姨家,一是图工作方便,二是工作中不懂得的地方也好找姨父请教。
一天,碧莲舅乐开花的去找刘萍,本来,想给刘萍个惊喜。因为,那天是刘萍的生日。
碧莲舅捧着提前买好的一束玫瑰花,花色鲜艳芬芳,散发着迷人的色彩。没进大门时,碧莲舅就幻想着,刘萍见到眼前的一束多彩多姿的玫瑰花,鲜艳迷人,肯定会心花怒放地给他个甜蜜的大大的吻,越想越甜蜜,那景致肯定比玫瑰花还迷人呢?!忍不住自己偷偷笑笑。
直到,走进刘萍大门口了,碧莲舅还整了整衣冠,唯恐自己哪里出了差错,与手捧的玫瑰不匹配。
愣了愣,驻足站了两分钟,鼓起勇气,敲敲门。
发现,大门没有锁,想必家里肯定有人。
碧莲舅喊了声“刘萍!刘萍!”
没人应,明明在家啊!不是今天不上班吗?老家已打过电话了,没有回去,肯定在她姨家啊?!
想着,碧莲舅又大噪门地喊了声“刘萍,刘萍!”
也许,是声音之响,还是,喊声之急。刘萍从屋内急急忙忙地走出来。
这天还不黑,怎么穿着睡衣啊?!头发凌乱的,像是天刚刚亮,还没睡醒似的。没有搞错吧,是天还没有黑,不是,天刚刚亮。
碧莲舅一头雾水地想,这刘萍唱的是哪一出啊,究竟是哪一出戏啊?今儿难道忘了是她的生日了吗?
只见刘萍怔了怔,神情慌张地说,“快!快!快进屋,坐!”
简短的几个字,没有碧莲舅脑海中的罗曼蒂克,更没有任何浪漫的色调,平淡、淡定。
碧莲舅平静地对自己说,也难怪,姑娘家,怕羞。再说,又是在家里,不是仅两个人的视线。
便没话找话地顺口说了声,“就你自己在家吗?”
刘萍面无表情地说了一个字“嗯!”
碧莲舅听到了一个字,也好像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此时的玫瑰花还在芬芳地在自己手中,何不趁机。
于是,就柔情似水地说,“宝贝,生日快乐!”说着,正想一把搂住刘萍,给她一个强烈而又深情地吻。
没想到,此时,一阵咳嗽声,明明,是男人的声音。透过弥漫的空气,还荡漾着烟草的气味。
碧莲舅头也不回地,跑了,离开了刘萍的视线,只剩下飘落一地的玫瑰花辨。
自那后,刘萍是哭着鼻子,一趟又一趟的来到碧莲舅舅家,每次都是吃个闭门羹。碧莲舅是死活不见面,更没有任何解释和原谅的机会。
如今呢?此一时,彼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