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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的日子,平平常常,碧莲是每天认认真真、小心谨慎地工作,唯恐出现一点儿差错,那个得理不饶人的讨厌鬼会如何冷嘲热讽。如往常一样的去财务室交帐总算是可以下班了。碧莲是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有种如释负重的感觉。
刚想转身,只听“碧莲,等等我,有事儿找你。”
碧莲一听是亲切而又熟悉的温和声。
“雪荣姐,我等着你!”
俩人又说又笑地边走边说,雪荣合不拢嘴地说,“碧莲,没想到你的工资这么高,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啊!”
碧莲怀疑地说,“怎么可能?”
雪荣又一本正经地说,“不信,明天发工资了,你就知道了。工资表是俺造的,我能会不知道?你的我还记不清吗?”
正在俩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聊热火朝天时,不觉已来到了公司大门口。不远不近看见一个人,俩手插口袋里,在门口踱来踱去。
也许是俩人聊得正在劲儿头上,雪荣没顾得及给眼前的张宝搭讪,而是一脸诙谐的给碧莲说,“说实话,你有男朋友没?我这有合适的人选。”
没等碧莲接腔,这一句话不偏不斜的传到了一个人的耳膜里,张宝此时一怔,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我说,总感觉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原来是这啊?竟搞起了地下游击。”
看俩人谈笑风声地,似乎很合得来,这会计马雪荣,难道是真的说到了她的心窝里去了?
张宝是上下忐忑不安地,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侵袭着。就连马雪荣会计客套地说声,“张大队长该下班了!”
张宝也只是招牌式的应了声,嗯!一幅心事重重的姿势,无不写在脸上。
翌日清晨,很多蜂拥而止来到公示栏。只见醒目的几个字“光荣榜”第一个耀眼而又鲜明的三个字“叶碧莲。”人们纷纷议论着,青春与蓝而胜于蓝,别看人家叶碧莲年轻,就是有潜力,名副其实的潜力股,从黑名单跃过白名单,直接上了光荣榜。
连碧莲自己也没有想到,这几个月的工资怎么会出奇的高。后来才知道:
自从张宝当了大队长,对公司的制度进行了改革。凡是拖班欠班的,不仅按提成发工资,奖金也会随着趟数递减而递减。你越是积极越是出勤率高,不仅有计效奖、还有鼓励奖。碧莲想到了自己替班是不少,不仅是提成高了,就连奖金也是翻培。
到家回报自己的劳动成果,全家人是喜出望外。没想到碧莲妈妈竟然还惊讶地问,“我以为你们替班是白替的呢?只是做好人,没想到工资比正常上班的高了一倍多。”
或许,只有碧莲心里明白,这什么新改革新制度,都是那新上任的什么张大队长所做的英明而已。再说了,也不是针对自己一个人的,恭敬不如从命,自然欣然接受了丰收的硕果。
碧莲领工资后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跑到聋哑学校,去看望那些孩子们。因为她知道每个月东方30元的生活费,如果晚两天送到他手里,东方就要断粮了。
这次碧莲是一脸高兴地说,不仅要给东方资助的生活费,还有丽丽的营养品,还有给小朋友们的玩具和学习用品,统统一一兑现,真是欣喜若狂。
聋哑学校的那群孩子们见到碧莲是一个欢呼雀跃声,咿咿呀呀的几乎快把碧莲抬起来了。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美好的瞬间或许最容易溜走。转眼到了该给孩子们说再见告别的时刻了,碧莲是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这个给她多少回忆的校园,曾经的曾经,一切的一切,仿佛就在眼前,就在昨天,历历在目。
转眼到了星期天,因为公司是半班制连班倒,没有双休日。看到一个又一个的小朋友坐公交车,碧莲是浮想联翩地想到了孩子们。无巧不成书,正当碧莲想着聋哑学校的孩子们时,此时,上来一位中年乘客穿戴整洁利落,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异样。当他沉默着把钞票递到碧莲手中时,因为是按路途站点计车费的,当碧莲问他到哪时,没有应答。碧莲再次询问,茫然的眼神才令她恍然大悟。
碧莲一手食指指向他,一手握拳,向上伸出拇指,这令碧莲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动作,很自然地流露出示意你好。还没等碧莲用手语说请问到哪,对方已经做了明确地比划。正在碧莲感叹人与人之间的默契是沟通的桥梁时,到了站台。拉开车门,没想到蜂拥而上一群儿的小朋友,一个个嬉皮笑脸欢快地表情似乎在说:姐姐、莲姐姐,我们很想你啊!
碧莲一脸矜持地说:别闹,我是在上班。只见小朋友一个个很听话地坐着,有了乘客竟然还主动让位、搀扶弱者、尊老爱幼的细小动作令碧莲很是欣慰。更令碧莲想不到的是:竟然还有个高儿的丽丽主动站在车门口等着开车门,扶着弱小的乘客下车。
一路上很是热闹非凡,很快车辆驶到了终点站。其她的乘务员车上是冷冷清清、远远地可见碧莲的车上是一个个蹦跳、高兴的、欢呼着,好是热闹。
恰时,张宝这个张大队长来查车,还没上车就怒吼道,“叶碧莲,叶子是碧绿的莲,你这是玩的哪一套,徇私舞弊,到站台了不让乘客下车,根据行程每人罚再买一圈儿的票。”
可他上了车,见到一个个咿咿呀呀的又用手语聊得热火嘲天时,惊呆了。
这愣愣地眼神好似在说,“我说,见你的第一眼,感觉你与别人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不知怎样的困惑,张宝看碧莲的眼神,竟想到了一个人,或许在他内心深处的一个人,无法抹去。他莫名的看着碧莲,在心里自言自语道:她笑起来的样子,竟然和她笑起来的傻气样儿,一模一样!
也许是上帝老天的安排,碧莲也不知道,也没想到。
自己的身上怎么可能浮现另一个人的影子。碧莲始终坚信不疑的认为,进驻张宝内心深处的一个人是海姐姐,姐姐海在一个人心里是无人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