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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61章 美人心计(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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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霞哥听了妹妹的口头儿假条,心想妹妹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既然说了在单位加班,一定会有什么事儿的。

    此时,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听着雨打竹叶的嘀嗒声儿,一声又一声儿,如丝丝心语在召唤着男人。

    王霞哥似打了催促剂,急不可耐的向往一个方向;又似打了速成针,本已徘徊的脚步,是脚不停息的一刻也不愿停留,朝一个地匆匆赶去。

    一个小屋。

    尽管是一个地下室的小屋,没有光,没有亮,却对男人而言,充满着不可而言的磁引力。

    夜越来越深,天越来越暗,借着夜的黑,男人一个人静默的赶到了一个屋檐下。

    一袭黑衣,一把黑伞,似乎在夜幕中更多了一袭黑色。

    眼前的黑,不得不说,增加了一层无法抑制的神秘色彩。

    男人知道,带给一个女孩儿的,似乎是见不得光的黑,因为在自己心底无法排除首先之类的种种。

    更无法给女孩儿任何的承诺。

    唯有静伫在风中雨中,任凭丝丝雨点打落在衣襟,润湿发际,滴在眼上脸上,直至自己的心坎儿里。

    那样,自己才会头热清醒些,才不至于头脑发热的疯狂。

    也许,男人何尝不想,又何尝不知爱上一个不爱的人,是何等的煎熬和幸福。

    似乎唯有接受风雨的洗谛,自己才会痛彻心徘,抑制自己不去埋没思念的决堤。

    随着思绪的飘离,男人不自觉地摸了摸口袋斜躺的金属钥匙,也望了望眼前这扇门。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尽管近在眼前,却如踏尽千山万险。

    男人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咫尺天涯?明明相爱的人就在眼前,依然无法走近她。

    一阵叹息声后,男人依然决然的静伫在一扇门前,似在守候静候着什么。

    就在男人举手投足间透着忧郁的伤感时,一声又一声急促的铃声,叮铃铃……叮铃铃打破了夜的黑暗!

    “哥!你在哪?”利红怯怯柔和声,柔声细雨的滋润着男人的心房。

    “我在,始终都在!”

    女孩儿想问,哥!你一直都在外面吗?在外面守着吗?

    可张口闭口女孩儿没有言出声儿。

    只见利红放下电话,来不及更衣,披了一个简单的外套,朝一楼的窗户栅栏小跑着冲了过去。

    女孩儿依旧是站在小凳子上隔着窗户栅栏向外眺望。

    依稀可见,黑色的夜幕中,一静默伫立的身影儿。

    黑色的夜,黑色的衣,黑色的伞,不知是什么波涛袭击汹涌着女孩儿的心。

    是疼惜的哭泣声?心疼还是心痛?

    女孩儿隐忍着泪水,抓起话筒“哥!你回去吧,我知道有你在,我不害怕,不会害怕的。”

    “傻丫头,哥哥说过时刻在你身边,守候你的,你赶紧放心的睡吧!”

    利红听着男人叮嘱的亲喃声儿,想哭而又不敢哭出声儿。

    一阵儿闪光的抽搐后,女孩儿尽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把持住自己不发出哭泣声儿。

    不知是不是害怕男人担心,还是有一抹不舍的心痛。

    总之,俩人隔着一层玻璃窗的屏障,痛而快乐的幸福着!

    是煎熬,是心碎,是心醉而又醉人的滋味。

    就在女孩儿想说什么,而又无法张出口时,顿觉心口再隐隐作痛。

    也许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就是不该承受的痛。

    此进,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如跳动的声波阵阵袭来。

    女孩儿听到了房间的一声呱呱……呱呱咕咕哇哇声儿。

    啊?是什么声音儿?

    一个惊恐的问号在女孩儿心头圈起,只听又一声呱呱……呱哇哇……哇声儿。

    叫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显然根据声音断定,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是什么响声儿?女孩又一次惊慌失措的疑问。

    利红原本拿着话筒的手,却微微发抖,忍不住一声没一声儿的喊着,“啊!虫,虫……虫!”

    “利红!你怎么了,啥虫?”

    男人关切的询问,女孩儿好似完全没听见。

    只见利红斜侧着身子,不知是浅意识还有有意识的,两手仍不忘拿着话筒,俯身半蹲往下寻视,嘴里一句没一句的念叨,“虫……虫子!青蛙,蟾蜍,蟋蟀还是知了,是,是……是,不,不……不,都不是!”

    男人听着女孩儿一句没一句的前言不照后语的矛盾声儿,忙急切关切的问候。

    也许是男人为女孩儿担心的神经,牵动着嗓音儿,似一声声的叫喊:“利红!你倒是快说啊?到底,到底你看见啥了?丫头,快说呐!”

    也许,男人的惊骇惊动了女孩儿,利红心有灵犀的拿着话筒,不着边际的回答:“哥!你说这个地下室里,是不是最多只会有癞猪蛤蟆?”

    男人笑着说,“嗨!我还当是什么呢?一只蛤蟆,有啥大惊小怪的。”

    “可我听见叫声了,是不是爬到床底下去了,别……别。”

    女孩儿吱吱唔唔的说,“别我万一睡着了,它爬我身上咋办?听说,癞蛤蟆有毒的。”

    就差一句,万一毒汁儿弄到脸上抑或身上,毁容了咋办?俺是不是没人要了?

    尽管女孩儿没说,但男人好似意会得到。

    只听男人疼惜的安抚说,“别怕,有哥在!啥都不用怕!”

    “哥!你说是不是我傻的没人要了?要是再像癞蛤蟆那样,丑得更没人要了?”

    “傻丫头,谁说你丑了?一点儿都不丑,在哥看来是最美最最美丽的!”

    “那癞蛤蟆咋来找俺呐!听人说,癞蛤蟆沾住谁了,谁长得就像癞蛤蟆一样丑。”

    “傻丫头,你咋知道,那是癞蛤蟆呀?你看见了嘛?还迷信!”

    利红被男人的这一句句问话,问的是如惊弓之鸟,更恐更吓更怕了。

    只听女孩儿怯怯的问:“哥!你说,那不是癞蛤蟆那是啥?难不成,这个地下室很多年没人住了,会有,会有。”

    “会有什么呀?别瞎想了,赶快睡觉吧!”

    但女孩儿完全听不进男人的劝慰,一句又一句的自言自语,惊恐失措的唠叨:“难不成,会有……会有蛇?”

    没等男人回答,女孩儿又尖叫的啊了一声儿,“啊!我的妈呀!上帝呀!如果有蛇,我会吓死的,我最怕蛇了!哪怕是老虎,狼来了,也比蛇好啊!求求……”

    说着,利红竟抖擞起来,哆哆嗦嗦的一字又一字的念着,蛇蛇……蛇!我最怕蛇,蛇会把我吓死的。

    女孩儿情不自禁的想起小时候,从小……从小就被蛇吓得半死过,晕的半天喘不过气儿。

    利红是越想越胆怯,自语道:“难不成,蛇又来取俺的命了,俺是不是犯啥错误了?还是前世作孽太多,伤害它了?”

    男人听着女孩儿一句又一句的语无伦次,歇尸底里如一只惊恐的小鸟,哆嗦卷缩在自己面前,让人心疼的不得不走向前,爱惜的看看,伤到哪了,痛到没有。

    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狂躁不安的跳动,灿若的小火苗越燃越旺,简直把男人的心烧成了一团火。

    “利红!肯定是受了惊吓!我把她带进来的,不可能一走了之,置之不理。”

    想着想着,男人不自觉地一个利索的劲指,夹起斜躺在裤口袋里的金属钥匙,打开了眼前的一扇门。

    “利红!怎么了?啥叫的,啥虫?在哪?”

    女孩儿闻声,极速朝男人冲了过去,如一个三岁小孩儿,遇到了久别不见的亲人,一头扑进了男人的怀里。

    一声不吭,双手搂着男人的劲腰。

    男人爱惜的抚了抚女孩儿的长发,“傻丫,别怕,别怕!有哥在,怕什么?”

    女孩儿试图点点头,但不愿脱离男人温暖的怀抱,更不愿再离开一丁点儿距离。

    试图在男人的怀里,贴得更紧更近了,如同钻进男人起伏的胸膛。

    半天,女孩儿六神无主的喃喃,“哥!我最怕最怕蛇了,非吓死不可……”

    男人拍了拍女孩儿的后背,下额轻轻抵了抵女孩儿的小脑袋儿,稍后,俯身弯腰,前额头轻触女孩儿额头,自言声儿:不,不发烧!

    看着利红微怔的神情,如一只惊慌失措的小猫,不知是怎样的怜惜汹涌着男人的心。

    一遍又一遍的扪心自问:这个傻丫头图的是啥?为何遭这份罪,受这份苦?

    或许,这个世上没有谁离不开谁,只有谁不懂得珍惜谁。

    想着,男人不自觉的把唇贴到了女孩儿的脸颊,细细温温顺顺滑滑,如丝雨的润过一般;而后男人爱意浓浓的吮吸了女孩水嫩的脸颊,爱恋的舔了女孩儿的耳际,在女孩儿耳旁轻诉:

    “傻丫,为何这么傻呢?如果,我不来,你怎么办?”

    “不,不!哥,你说过的,你要时刻守候在我身边的。”

    女孩儿自以为是任性的回答,脸上滑过一抹动人的娇纵和娇气。

    男人心疼的拥了拥怀中的女孩儿,女孩儿整个曼腰在男人的劲臂包裹中,随着呼吸的急促声,男人试图搂得更紧更近。

    一阵儿紧紧的相拥后,男人忍不住浅叹了一声儿,或许此刻的一个叹息足以印证男人的内心。

    男人深觉欠女孩儿的太多太多。

    首先,他要把摆在自己面前首先之类的种种排除掉,才有资格接受女孩儿的爱,才有资格兑现自己的一字一句。

    男人禁不住说了三个字,“你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