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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利红怎么也不会想到,王霞此刻经历着什么?
长途跋涉来到了一座风景秀丽,心旷神怡的山脚下,可自己却左右为难,不知如何上去。
真验证了一句话,女人是水,男人是山。眼前的一座山雄伟壮观,无不如男人的巍峨高大。
文国强抬着望了望,看着竹篱相连相接相拼的直线路径,一蹬一蹬,毫无疑问,直接通往山顶。
禁不住劲指指着竹子篱笆相拼接的小径招呼:“哥!咱沿着这条小径,上去爬上去吧?!”
“老弟!直接上去,多爽,可弟妹呢?”
文国强斜睨了一眼儿,身边的王霞,若有所思的想到:对了!王霞还处在非常时期,怎能爬高上梯?
便斜侧着身子,朝表哥推辞:“表哥!要不,我跟王霞一块儿绕着山坡的小道上去。
你沿着这条捷径直接登上山顶?”
“也好!”
只见男人利索伸出几根劲道的箭指,顺着山顶上粗大树冠且枝繁叶茂方向利道指去:
“咱们在那大树下汇合。看见没有,几个人也搂不住的树神,传说登上山顶的人都要到此一拜,不仅能给人带来吉祥幸运!”
“好,好……好!表哥,这个注意不错!”
文国强一边应着声儿,一边搀着王霞,向山坡下的石阶处绕去。
望着明光光的一个台阶又一个台阶,似估意天工巧匠打造似的,仅仅容纳下一个人平步向前脚掌印儿。
文国强侧着身子,小心翼翼,步履艰难的一步一个脚印的向上顶登去。
真是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一条路。
好一阵功夫,到了山顶汇合地点儿,叩拜树神完毕后,文国强引领着表哥向不远处的山神庙走去。
传说,每一位来到此地的客人,山神为了迎接远道而来的新人,选取了一位美丽的姑娘,称女神。
女神拥有山神的智慧,上帝恩赐的博爱情怀,对来此座山的每位圣男圣女,赐以神灵的睿智和光芒。
远远的看见一位女子,身着一袭白衣,头顶白纱,腰纱银丝白带,瀑布一样的发丝际腰。
最迷人惊魂的是她的眼睛,在淡而弯曲的眉毛下面,眼睛细而长,微微上挑,眼珠是淡黑色的。
王霞禁不住一怔,如此绝艳的女子,自己还是第一次见。
只见女人双手合十,拇指虔诚恭敬抵住心门,眉心舒展,微闭双目,俯身鞠躬,微微起身。
王霞示意友好的微笑,微微点了点头,禁不住咦了声儿。
好美的女子,真是天山娇女,貌若天仙下凡。
最令人惊艳的是眼前女子的眼睛。这种深灰色的眼珠自己还从来没见过。
眸子里透着端庄、慈祥、悲哀,但又似乎包含着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矜持,深不见底。
王霞若有所思的疑惑,难道她是用一种悲天悯人和居高临下的眼光正面地凝视着我的?她用她的丰富的阅历和特有的敏感观察了我,然后用简单的肯定或否定语气回答了我的问候?
见王霞如此愣神的盯着眼前的女子,文国强扯了扯王霞的衣袖。似乎在提醒着什么。
王霞蹙眉轻叹,噢了声儿。
我明白了,明白了,或许这就是你们这里最最简单的交际语言,用眼神对话?!
只见王霞看着女子行了个大大的注目礼后,随着文国强在山神庙的一排石尊石像前,磕头作揖,恭敬起身,转身告别。
刚迈出山神庙没几步,远远的看见一满目沧桑,满鬓银丝的女人,弯弓着背,步履沉重的走来。
从后面尾随的女人,矫健的步伐,笑容可掬的神情来看,显然是顺着苍老女人的旨意,似迎接着远道而来的客人。
文国强来不及多问多思多想,一个急步上前,朝年迈的女人几乎是小跑着箭步走近。
紧紧抓着女人骷髅的双手,从女人暴露的筋骨看,显然瘦弱枯柴。
只见男人心疼的说了声儿:“娘,你受苦了,儿子不孝,让您受累了。”
只见女人淡然的微微一笑,似无暇顾忌眼前男人的只字片语,慈眉善目的朝文国强身后的女子爽朗热忱的笑笑。
闻着这笑声儿,年迈女人后面尾随的几位年轻女子,有礼有节的走向前来,朝王霞双手合十恭敬行礼后,俩俩侧身,搀扶着王霞一袖一臂,左左右右。
就这样,王霞还有文国强的表哥,寸步不离文国强的影子,沿着崎岖的小路,来到了文国强的家。
刚进正屋,看到一年迈的老人面色苍白,满目沧桑的静坐在一座椅子上,整个大半身子斜躺在椅背上,显得整个人儿很虚弱。
文国强急步向前,隐忍着泪水,道了声儿:“爹!孩儿不孝,让您受委屈了!”
只听扑通一声,双膝着地,给眼前的老人磕了三个响头。
老人孱弱的微抖身子,两只手吃力的扶着椅把,欲缓缓起身,扶起眼前的孝子。
此时,王霞一个急步上前,把文国强扶起来,安抚着眼前的老人,“爸!您请坐,身子骨要紧儿!相信神灵一定会显灵的,您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老人原本吃力的身子,只是站了小半截儿,还未直立,应着眼前姑娘矜持礼貌的招呼,便缓缓慢慢的摊坐在椅座上,微微后仰。
半晌儿,老人双目含情,满怀感激的双手十指相扣,朝王霞和文国强的表哥,一一作揖。
此时,原本站在文国强后面的娘亲,已年过花甲,却迈着利郎的步伐走向前,扶着轮椅。
只见老人转了一个不到一百八十度的半圆圈儿,朝里屋走去。
约摸有几分钟,老人走出里屋解释:“你爹身子骨虚弱,不能说话,不能激动,所以,让进屋歇息歇息!”
王霞听着未来的婆婆如纠心的一字一句儿,无比疼惜的扯着女人的双手儿,“妈!您放心吧,吉人自有福像,爸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不会有事儿的!”
似客客套套的热情真诚,还没劲兴地说上几句话,转眼儿,天渐渐落幕。
傍晚时分,家里围涌着很多人,不仅在门口放了个大大的粗棍儿,也在正对的堂屋织起了炉火。
看着一堆又一堆的干柴,王霞若有所思的朝文国强低喃声儿,难不成要点篝火?
文国强轻拥着王霞,一只手轻轻拍了拍王霞的侧背,“只管看,不能说!咋那么多事儿,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王霞给文国强翻了个白眼儿,从那调皮嬉闹的劲儿,似乎没意识到,晚上的篝火是为自己而点燃。
而自己,将会是星光晚宴的主角,那么即将上台的是什么?
本就大胆冷艳的王霞,此时,肤白细嫩的趁着欲燃欲烈的火焰,脸颊映成一抹绯红,羞成一朵红霞,煞是迷人!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不知何时升起一轮可爱的月牙,皎洁的月光,柔柔洒洒落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随着天色越来越暗,文国强家院子里的人越聚越多,密集的人群有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借着星光月光,陆续点燃了一堆又一堆的篝火。
王霞此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一阵儿又一阵儿的惊喜。
难道这里的人儿都这么好客?都这么热情?
王霞看着一个个英俊的帅小伙儿,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似有预感的疑问:大晚上不睡觉,集在一起热闹,是要上演什么节目?
借着星光月光还有耀眼的火光,王霞清晰可见,自己身边围绕的姑娘是越集越密。
此时,若从航拍的卫星图上看,如一簇簇盛开的花蕾,含苞欲放。
王霞成了一个花仙子,簇立在花丛中。
受宠若惊的感觉,不觉伸出小手扯着文国强的手臂,低声探问:“今晚儿要表演什么节目?到底是什么节日?”
“不是给你说了嘛,只兴看,不兴说,还问?再说,让娘看见了,肯定会责备,不知道瞎嚷嚷啥?把神灵都吓跑了!”
王霞似有所悟的不敢多言,见一个个飘仙的女子从自己身边转来转去,围着自己一圈儿又一圈儿。
也许是出于好奇吧,只见王霞静伫在原地,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儿,盯眼目睹再目目睹,似第一次看着新鲜的大片儿。
咦!一个个姑娘高鼻梁,大眼睛,深眼眶,黝黑的皮肤,显得大鼻孔,大嘴唇。
王霞禁不住感叹了声儿,没想到,在电视里面看到的人物画面,自己竟亲眼所见。
目睹着一位位仙姿般的美女,围着自己妖娆走过,手足舞蹈,似在行着什么礼仪。
王霞想起了小时候曾听老人讲过的一个故事:遥远的东方,有一群人,她们生活在寒冷的高山上,为了生存,他们坚强的活着。
从她们的肤色看,似乎是越晒越健康,她们耐热不怕晒;从她们高高的鼻梁看,似乎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为让吸进去的空气不至于太冷;从她们深深的眼眶看,为了挡住飘雪而不至于雪水一下子流进眼里。
即便是风沙再猛,也不容易积藏沙子,深邃的眸子似饱经沧桑,历经岁月磨难,洋溢着坚毅的美。
王霞不仅惊叹了声儿,好顽强的美,美的自在,美的从容!
看着周围简陋的房舍茅屋,此刻,女孩儿却感觉不到任何的寒碜,似所有的一切来自于大自然的恩赐。
随着周围的篝火越燃越旺,越堆越多,在篝火旁围坐的人们唱起了听不懂韵律的山歌,姑娘们围着王霞载歌载舞的边唱边跳。
能不受这气氛的感染才怪,不论是谁,身临其境,一定忍不住随着听不懂的歌词,哼着曲儿,边唱边跳。
王霞当然也不例外,尽管已经怀有身孕,仍忍不住经之又缓的跳动。
随着韵律,扭动身姿,卖弄步伐。
歌声越来越响,篝火越燃越旺,载歌载舞的人儿欢快的跳啊,唱啊!
似乎美好的景致,走得太急太快。
往往人们认为走得最急最快的,是最美的瞬间。
篝火熊熊燃烧一阵儿后,看着星星点点的火苗,载歌载舞的翩翩女子,不约而同的围坐在火苗旁。
对酒当歌,举杯欢唱,毫不尽情酣畅!
王霞很自然地坐在一堆姑娘身边,围着灿若的火苗;文国强的表哥围在男人堆里,举杯对饮;而文国强呢?一直搀扶着年迈的父亲,身边还有穿着一身新衣的母亲。
文国强当然心里也明白,这盛大的晚宴,是母亲特意给自己和王霞举办的。只是为了避免王霞拘束,才故意隐瞒。
望着村里的人儿好客的热情劲儿,文国强很是感动,没想到上帝送到自己身边一位天使,随之降临的还有福星高照。
似乎所有的人们热火朝天,欢腾沸腾!
篝火即尽熄灭时,不知是干柴炉火的烟味儿,还是四周人们燃起的烟火味儿。
此时,是烟雾萦绕,袅袅云烟。
王霞看着不觉心头一怔,这里的风景山美人美,女子的舞姿更美。可没想到,女的还会吸烟喝酒?!
几度狂欢之后,似曲终人散,一波又一波的人群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文国强家的大院儿。
不知是炉火的香味,还是烤熟的野鸭野兔野鸡的山野味儿,很是诱人。
看着满地新鲜漂亮的水果拼盆图案,王霞的小手拉着文国强的衣袖:“亲爱的,咱俩再在这地上儿,坐一会儿嘛!这么丰盛的晚餐,若是浪费了,多可惜!”
“馋猫!谁是来吃来喝的,只不过大伙儿为了礼仪的礼节。
谁家来了客人,一个村儿的都会穿上过年不舍得的衣服,备上平时家里不舍得吃的美味,带过来,一块儿分享。”
“啥?照你这么说,俺不是成了贵客?这样的待遇俺还是每一次享受呢?”
“咋?你还想一辈子过几回门?当几回媳妇?”
“讨厌,人家只是说说嘛,得理不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