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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朱太医确认舒嫔有了身孕,但舒嫔尚不自知,纯妃已暗暗有了算计时,除夕也到了眼前。辞旧迎新,每一年都做着相同的事,对旁人或许没什么新意,却是红颜正儿八经第一次在宫里过年。
初一早晨延禧宫里的宫女太监来给她拜年,红颜派下早已准备好的压岁钱,看着一张张喜滋滋的脸,这样的光景她曾跟在皇后娘娘身边见过,也跟在太妃娘娘身边见过,当自己成为其中的主人,那心情果然完全不一样。
樱桃逼着小灵子告诉她娘娘赏了他多少钱,生怕自己吃亏得的少,红颜在旁笑悠悠道:“就是你见天地欺负小灵子,我也要多给他些赏钱才是。你有功夫和小灵子胡闹,快趁这会儿还有时间,先去给和公公磕头拜年,等会儿我们就要去宁寿宫了,快去快回。”
“这会儿还早呢,奴婢跑得快,主子可等我一起去宁寿宫,听说华嬷嬷也会给压岁钱,奴婢还从来没领过呢。”樱桃笑着就跑了,红颜倒不担心她在外头会失礼或闯祸,回宫半个月,樱桃做得比自己从前还要好。
樱桃跑来给和公公磕头,小院门外竟已经等了好些人,都是她爷爷的徒子徒孙,一见樱桃就喊姐姐,明明一个个都比她大好些年纪。樱桃得意洋洋地进门去,爷爷正和吴总管身边的人说话,吴总管每年都脱不开身,总是先派他的亲信来拜年,过几日宫里闲下来了才会亲自来一趟,爷爷说吴总管是有良心的人,换做旁人到了这个地位,早把从前的事忘得干干净净。
他们都走了,樱桃便给爷爷拜年,她越长越大,爷爷自然也越来越老,好在身子骨硬朗精神也好,樱桃希望爷爷能活到一百岁。和公公塞了压岁钱给她,打量着这个被自己捡回来的孩子如今也出落得这般好,他本舍不得让樱桃在宫里做宫女,可是送出去,也实在不知哪里有好人家,能让他一辈子放心,官宦之家多是无情之人,和公公早就看透了。
“你要好好在魏常在身边当差,别贪玩。”和公公嘱咐了一句,见其他人都退出了院子,拉着孙女进门去,轻声道,“你们至今没有去咸福宫请安,过了元宵纯妃就该出月子了,你提醒魏常在去问问皇后娘娘的意思,这几天里去拜年顺道请安,不能等纯妃出了月子再见,不合情理。”
樱桃一一听着,可爷爷突然又说:“但千万不要与纯妃有任何瓜葛,这些日子我心里总觉得要有什么事,你提醒主子要小心。”
“可是上回请您过去,问这两年纯妃娘娘是不是有什么事儿,你偏偏说没事,现在又……”樱桃有些糊涂,但见爷爷一脸严肃,便不敢多嘴,乖乖地答应着,“知道了,我会好好提醒主子的。”
樱桃离开时,外头那些公公上赶着巴结她,好吃好喝的塞给她,年长些的还给几块碎银子做红包,都知道樱桃若能在和公公或吴总管跟前说上一句,他们的前程就有盼头。樱桃打小儿就应付这样的事,一点不拘谨,稀罕的东西自己收着,不稀罕的随手就送给跟她回来的小太监。
走这一遭,手里拿了不少东西回来,樱桃规规矩矩地沿着宫道走,还没出西六宫的地界儿,就遇上从养心殿拜年回来的公主。
公主拥着红底牡丹穿碟的风毛斗篷,数百只蔚蓝色的蛱蝶翩翩飞舞,虽然颜色相同,但细看之下每只蝴蝶都各有形态无一重复,一件斗篷就是要花费工匠数月的心血才能绣成,也只有最最尊贵的金枝玉叶,可以随意穿戴。
这些日子樱桃跟着主子见了公主好几回,每一次她穿得衣裳都不一样,皇后平日里打扮低调稳重,甚至说得上俭朴,但公主任何时候,都是满身富贵奢华,闪耀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光芒。
樱桃手里拿着许多东西,不得不放在地上向公主行礼,可不知是不是当年放烟花时被公主认定偷东西挨过板子,让她至今心有余悸,明明这些东西是旁人送的,可她特别害怕公主又问她,是从哪里得来的。
和敬见到樱桃时,小宫女满身的朝气让人十分向往,不知从几时起,和敬就觉得自己活得很沉重,她才这么点年纪,衣食无忧地成长,到底在烦恼什么事。有时候也怪自己太多事,可一看到额娘孤零零地坐在寝殿里,她就只剩下心疼,不得不去在乎那些妃嫔,不得不在乎……红颜。
公主什么话也没说,但有嬷嬷捧着一只盒子走过来,递给樱桃道:“这是公主赏你的烟火,带回去玩儿吧,可小心看着火别走了水。这是皇上每年为公主特质的,别人可轻易得不到。”
樱桃呆呆地望着,怯怯然将目光挪到公主身上,和敬见樱桃突然看向自己,立刻别过脸扬着傲气的神态便走了。嬷嬷把盒子塞给樱桃,立刻就跟了上去,只等公主一行走远,身后的小太监才来催樱桃:“咱们快走吧,主子该去宁寿宫了。”
樱桃却捧着盒子问:“这是公主给我的?”
那小太监连声道:“可不是吗?姐姐回头也赏我一些,叫我开开眼界。”
之后一整天,樱桃灿烂得像朵儿花似的,红颜都能感受到她由心而发的欢喜。某种意义上来说,和敬将这烟火送给樱桃,就是对当年的事的道歉,堂堂公主能有这份心意,果然是皇后娘娘才能教导得出如此好的孩子。可惜回宫好些日子,她还没能与和敬说上话。但红颜也不着急,将来的日子还很长久,若能有一日与和敬回到从前那样友爱亲密,等再多的日子她也愿意。
且说年节里应酬多,弘历在腊月里就对红颜说过,初一往后一阵子他们大抵没有相见的时候,要她千万别寂寞,也隔天就送来新鲜有趣的东西,就是外邦使臣送来的新年贺礼,都会最快出现在红颜面前,让她不得不担心宁寿宫、长春宫两处有没有交代。
转眼已是正月初四,红颜惦记着和公公的嘱咐,得到皇后允许,预备这一天去咸福宫请安,也早早派人通传过并得到纯妃应允,可将要出门时,皇帝却跑来了。弘历并不知道红颜要出门,听说是去咸福宫,便道:“她还在坐月子,你们说不上什么话,朕随你一道去,去过后咱们顺道去园子里逛一逛。”
红颜尴尬:“皇上,只怕这样不大好,您领着臣妾去,纯妃娘娘该怎么想?”
弘历道:“她是读书写诗的人,不像旁人那样多心眼儿,朕也正好去看看她,不是很好吗?”
红颜被皇帝牵着手就往外走,皇帝说着和他做出的事完全相反的话,圆明园那一回的事红颜记忆犹新,而纯妃分娩时皇帝的冷漠不在乎也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到底是皇帝真的对此无所谓,还是他有心做着这些事。
将出门时,红颜不敢在外头被皇帝牵着手,想法儿要从他手心滑出来,结果弘历更用劲地把她抓紧了,瞪了眼道:“跟朕出趟门,就这么别扭?你再要躲,朕就抱着你走过去。”
红颜笑了:“皇上说大话。”
结果弘历真的上前来要抱她,红颜急得面红耳赤,惹得樱桃小灵子都偷偷捂嘴笑,她不得不老老实实跟在弘历身后,被他牵着手一路走过各处宫殿,好在皇帝也只是与她闹着玩,该放开的时候,到底是松手了。
咸福宫里,严阵以待的纯妃万万没想到皇帝会亲自领着红颜来,他闲适地在一旁翻动着几册书,时不时抬眼看向纯妃与红颜,笑道:“你们说说话,不必在乎朕。”
可活生生的人在边上,如何能不在乎,纯妃已经笑得脸上都僵硬了,都是红颜还淡定,抱琴见气氛越来越尴尬,便出去端了一碗药来,果然皇帝见纯妃要服药了,就撂下手里的书说:“你好生歇着,朕过几日再来看你,春暖时皇后要到京郊亲蚕务农,到时候你养足了精神,虽皇后一道去,你通诗书懂古礼,能为其他人讲解一二。”
纯妃坐在榻上欠身应承,低垂的脸上已绷不住恨意,而她稍稍抬头时,恰见皇帝拉起魏红颜的手,双双而去的背影,那样恩爱美好,纯妃的手紧紧抓着被褥,几乎要扯破那精贵的缎面。
而红颜也觉得尴尬,离开咸福宫往御花园走去,入园时她停下了脚步,弘历忽然发现身后的人没跟上,回身问:“崴脚了?”
红颜摇头,壮了壮胆子说:“皇上今天是故意的吗,刚才在咸福宫里,是故意的吗?”
皇帝微微俯身,与红颜平视,问道:“你不喜欢?”
红颜怔了怔,依旧摇头:“说不上,就是觉得这样不太好。”
“红颜,朕是君王。”弘历轻拍她的脑袋,满面帝王之气,“朕做什么事,可以有道理,也可以没道理,且要看什么人什么事。对于后宫,朕一贯求太平,风流债既是自己惹的,不能不当一回事。但也不代表着,出了一些事后,有些人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红颜微微皱眉,她似乎懂了又好像根本没听明白,可皇帝突然往她脸上啄了一口,暖暖地说着:“安心跟着朕,什么都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