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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天问所言在独眼龙看来无异于挑衅,霎时间,青筋突起,双目圆瞪,指着何天问一行便是发号施令了起来。
“小的们,男的老的都给我杀了,至于那俩小娘们给本大爷掳回去,我要让她们当本大爷的压寨夫人!”
“是!”
一呼百应,在独眼龙的率领下,一众山贼纷纷对何天问一行举起了武器,甚至有些胆子大的,已是上前打算把马上人都给拉下来,只是他们其中有不少人是抱着在二女身上揩油的念头。
就在他们的手摸到二女衣裳的时候,只见何天问眉毛一蹙,一阵势骤然爆发,如同气墙罡风般,把所有的山贼都给扫的七零八落,有如狂风过境似的,最好的也都被刮到了七丈开外。
一个个山贼都不复刚才的威风,打滚哀呼者比比皆是,更甚者还有着不少人不仅晕过去了就连白沫也吐了出来。
顷刻间,这别说是溃不成军了,简直就是全军覆没,竟是没有一个人还能站起来,何天问夹了一下飞廉的肚子使其往前走了两步,接着他便是对着独眼龙说道:“告诉我,你还想从我这儿要些什么?”
虽然身为山贼头子,不过此刻独眼龙也只能是不断往后挪着臀部,摇着头颤声说道:“我啥也不要了!我啥也不要了!”
“哦,是连你们的命也不要了吗?”
闻言,不止独眼龙就连一众山贼都大惊失色,还醒着的都纷纷向何天问一行求起饶来。
“大爷,饶命啊!我上有七十老母,下有八岁孩儿,一家子都等着我去养得啊!”
“仙子,请您给咱门求求情吧!咱门都是苦命人啊,不是走投无路,头脑一热,怎么会敢干这种行当,我是第一次啊,再也不敢了!”
“老婆婆,你慈悲为怀,这位少爷想必是您的孙子吧!求您给咱门说句好话,让他轻饶了咱门,好吗?”
一个个众口纷纭,求饶的话也是千奇百怪,竟是没有一个重复的,像是专门为了今天排练的一般,不过他们的话除了使二姝忍俊不禁以外,也就是能激起公羊夏柳的怒气了。
即便她的外在看上去是个年逾七八十岁的老太婆,实则内心不过是个充满幻想的花季少女,当下这些山贼求饶的话虽然无心,但在她听来却更像是嘲讽着她。
“哼!”
默不言语,径直大手一挥,一道黑气化蛇游去,刹那一瞬,周遭都变得安静了下来。
“走吧。”
众人默然,在何天问的驱使下,飞廉紧随其后,对于公羊夏柳一言不合就下杀手,除了二姝其实他并无恶感。他深知当今大乾,即便是有着暴君贤王之称的周阴庭治理,也是一时半会恢复不到曾几何时的国泰民安,更何况有着这些烧杀淫掳的败类作祟,世道更是混乱无比,在他看来,大乾能摆脱化魔窟兴盛时导致的黑暗时期已算是不幸中的大型。
接下来的一路,何天问问了不少公羊夏柳关于魔无相以及万事通的东西,包括魔无相的真颜,他们爷孙的相聚,又是怎么被魔无相给逮住……,总之,在抵达目的地之前才算是岌岌说完。
不过其中有一项情报却是极大的引起了何天问的注意,就是化魔窟的大本营所在,据公羊夏柳所言,化魔窟的大本营竟就在莫问山庄的后山之中的一个天然洞窟里头。
这个洞窟据说它的名字本来就是叫做化魔窟,并非后人所取,该因入洞者,无人可避免,任你男女老少,善恶是非,统统皆会化身成魔!六亲不认!
因为这个山洞过去曾经是一个魔教的祭坛,葬身此地的人多不胜数,堪比乱葬岗,万人坟之流,怨气之深更胜一筹!
所以说,这个化魔窟的本身相对于魔无相这类人而言根本就无异于一处风水宝地,修炼魔功更是事半功倍,好处多多。
何天问静静地听完公羊夏柳对化魔窟的阐述,不知为何,想起当初首次与风有机姨妈相识的那个晚上,他就是觉得她其实是知道的,不想还好,愈想就觉得她愈发可疑,恨不得马上就去问清楚她与魔无相的关系。
就在何天问一边询问公羊夏柳情报一边思忖着各项有用线索的时候,他们一行人已经是不知不觉地抵达了目的地——桃花沟。
桃花山里桃花沟,仙人坪上灯盏石。桃花沟三面环山,高处有水源,四周林木葱茏,终年碧绿苍翠,间有流水,清澈见底;沟内野桃鳞次栉比,林间鸟雀欢噪,既静僻又幽雅,许许多多的桃花一片一片地连起来,就好像是粉红的云霞。偶而有一两座房屋,掩映在桃花丛中,不失为一处人间仙境。
待得公羊夏柳作头,众人随其深入之后方才发现里面竟是有着一个村子,可是,说是村子似乎又不太恰当,人……似乎太多了。
何天问是最先发现其个中蹊跷的,尽管眼前来来往往的人都穿着着不同的粗衣,宛如真正的村民一般,但是以何天问的九识又怎能发现不了他们的异样,一个个都只会死板地做着自己手头上的功夫,偌大的“村子”又怎会没有一句话的交流。
“他们……是黑衣卫?”
话才刚落下,公羊夏柳便是臻首承认了下来,转过身子就是与胡芦说道:“芦儿,你说你爹以前是当厨子的,那不如先去那里找找,若是找不着再去别去转悠找找看。”
“好!”胡芦现在一门心思都系在了他爹的身上,公羊夏柳才跟她说完,她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朝着公羊夏柳方才所指的方向跑了过去,那里炊烟袅袅,应是一处伙房。
见着胡芦远去的背影,公羊夏柳对何天问问答:“来的路上我听你说,你似乎练成了百学馆的涤邪之法?”
“算是吧。”何天问也不知经自己修改的那套心法可还算是原来的涤邪之法,但那功法已是不知凌驾于原来功法多少,光是论仅清除对方内力中的杂质而不伤自己性命这一点已经是万金不换了。
“这么说,你这套心法可以净化化魔种还有魔性?”
“不错。”何天问一口应下,他也想看看公羊夏柳会怎么选择,是解除这里所有黑衣卫的禁锢,还是继续完成自己的计划。
气氛沉凝了许久,公羊夏柳一直在思索着,陡然间,她倏地抬起了头,跟何天问说道:“你可否清除掉我体**力的所有杂志?”
何天问蹙了蹙眉,沉吟了片刻,在公羊夏柳充满希冀的眼神下点下了头。
“可以,但我不保证如此一来你不会功力大失,一身内力十不存九。”
听到何天问如此说,公羊夏柳也是有点犹豫,不过仅仅须臾,她便像是下定了决心,目光烁烁地看着何天问颔首示意。
“无妨,正好可以检验一番你这改进的涤邪之法的功效。”
“好。”既然对方不在意,何天问自然也不会推辞,他也很有兴趣,不知道以自己的实力,可否将一个不逊色自己多少的高手的内力洗涤干净。
说到就做,何天问、公羊夏柳、梅百花三人在给胡芦留下话之后,就进了公羊夏柳的闺房,在梅百花的护法之下,何天问二人肃穆地展开了试验,先是尝试性地给公羊夏柳清除一部分杂志。
嘶——
才刚开始,公羊夏柳的周身已是冒出了浓浓的黑气,即便是梅百花这样的先天高手,在不自觉地吸入一点这些黑气的时候都顿时萌生出了头晕目眩、恶心想吐种种感觉,下意识地就运转起了内力,多亏何天问后来改良的天仙道心法对这些污秽之气有着很强的抵御作用,须臾之间,不仅侵入其体内的黑气派了出来,而且体表也泛起莹莹白光,诸邪辟易,百毒不侵。
她也寻思着在身上找着唯一一个空置的玉瓶,在她的有意引导下,这玉瓶的瓶口像是有着吸力一般是将那些黑气统统都吸了进去。
但是随着后面何天问的愈发熟练,公羊夏柳身上冒出的黑气也是愈发浓郁,愈发海量了起来,仅凭梅百花一个先天对着如此磅礴的黑气已是吃力得很,且玉瓶似乎也已经到了极限,瓶身上一道道裂痕开始层出不穷。
眼看玉瓶就要破裂,梅百花也只能是无能为力,她很是担心,一旦这些黑气外泄出去,被外面的黑衣卫给吞吸了,是否会造成什么难以想象的后果,或是又有没有可能被魔无相发现,从而追到这里来呢。
寥寥数息,梅百花想了许多问题,心思也愈发烦躁,是使她掌握得炉火纯青的引导也出现了震荡。
咔嚓——
玉瓶开始崩裂了,梅百花见着这一幕,突然想到了一个笨法子,既然自己的内力不畏妖邪,不如我就拿自个儿的内力当成是一个容器。
她是这么想手上也是这么做,她双手缓缓做着一个搓圆的动作,让自己的内力形成一个真空的球,将玉瓶还有那看似源源不断的黑气都给吸食了进去。
然而这些黑气无论是质还是量都远超梅百花的内力太多,尤其是她所行的还是浓缩之举,随着内力球被储满,梅百花也是感受到了那种重逾千钧的力道,浑身颤抖,看着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呼——
塌上二人似乎也到了尾声,最后的黑气藕断丝连牵扯着公羊夏柳,像是大树扎根于泥土之中,这些黑气相当有灵性,最后关头团结一致在不断抵抗着何天问内力的洗刷,即便如此,每逢黑气碰上何天问内力的时候还是会如同春日下的冰消雪融,然后这些黑气就会像是人一般,被高温灼伤然后猛地缩一下。
籍着如此,何天问终于把这些黑气都给拔了出来,一阵有如鬼泣的罡风卷席整个厢房,就连梅百花都猝不及防地被吹飞了开来,狠狠地撞在墙上,力竭的她是顷刻间就晕厥了过去。
何天问心有灵犀,双眼骤然睁开,神光四射,见着倒在一旁的梅百花,他暗狠自己考虑不周,但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满,转眼间就把弥漫开来的黑气都聚拢了起来。
现在已经是过去了一天了,恰逢正午,日上当头,何天问嘴角微扬,心里头有个想法想要尝试一下,在将梅百花安置好之后,便是高举黑气走到了外头阳光最毒辣之处,欲要把黑气暴晒。
果然,太阳作为世间至阳并非无这道理,只见何天问举着那一大坨黑气在阳光的照耀下竟是肉眼可见的消弭了下去,才一炷香不到,黑气就都是被化得一干二净,到了最后,只剩下何天问留下的一身阳光的气息。
沙沙沙!
回过头,何天问就是见着胡芦牵着一个糙汉子的手急匆匆地向自己跑了过来,以这汉子与胡芦的五官至少有着六分相像,怕是父女无虞。
“哥哥!”
远远地,胡芦已是与何天问挥手打起了招呼,何天问见着也是抿起嘴温情地笑了起来,关于胡芦能找回她爹这件事,他也很是开心,起码不用像自己那般当一个可怜兮兮、无父无母的孤儿了。
“芦儿,这便是你爹吗?”
“嗯。”
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汉子,然后拾起对方的一只手把起脉来,探清楚黑衣卫原理如何,只望不是像珈蓝那样的嗜血怪物吧。
经过何天问从头到脚的数轮检查,终于放下心来,对于恢复这些变成黑衣卫的人的意识已经有了很大的把握,说到底,其实这些黑衣卫不过都是植入了魔无相粗制滥造的化魔种罢了,仅仅是用内力凝聚而成,别说用心神灌注,就是蕴养应该都没有过,就是纯粹的蕴含了污秽之气的天人造化图内力。
抓住胡芦父亲的天灵盖,气劲直奔百汇。
“喝!”
只见汉子眼中骤然一亮,七窍溢出了些许黑血然后就晕了过去,何天问先一步扶住对方,笑着瞄向还在担心中的胡芦。
“你爹没事了,让他好好睡上一觉,养足精神,醒过来,就又是你过去那个大厨子爹了!”
“嗯!”胡芦眉开眼笑,重重地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