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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安抱着战许安回到了山寨里,村民们看着不对劲都围了上来,却被莫子安一个眼神扫过,不自觉的停了脚步,呆呆看着莫子安把战许安抱回房间。
明心闻讯赶来,见了战许安这副湿漉漉的模样,连忙退了出去,小跑向后寨的烧水处,不一会明心让着人抬了桶水就在门外等着。
“少主,热水已经备好。”
“抬进来。”
明心轻轻把门推开,李叔和小四把水桶抬进去之后立马转身离开房间。
明心来到战许安的床头“少主,明心先给少夫人梳洗吧。”
莫子安轻轻把贴在战许安脸颊上的发丝拨到一边“你出去,我来。”
莫子安的话让明心一时反应不过来“啊?”
“出去。”
明心这才反应过来,慌忙低下头“是。”快步退了出去,还轻轻的把门给带上了。
莫子安看着战许安的睡颜,从衣襟处拿出一条白绫轻轻覆盖在自己双眸处,修长的指尖正拉着战许安胸前的领结。
“第一次你是非礼勿视,现在该是非礼勿动了么?”
听着这有些虚弱的声音,莫子安把手收回,端坐在战许安床前,正经的说道“第一次,夫人没喊非礼,第二次,夫人同样没喊非礼,这非礼勿视,非礼勿动算不得数。”
战许安低下头,看着已经解开的领结,轻声问“那我现在喊了呢?”
“第一次没人作证为夫看过夫人,第二次为夫行止端坐,并未乱动,同样做不得数。”
战许安撑坐而起,看了离床边不过三丈远的热水桶,轻笑“我要洗漱了,你再不出去,可真喊非礼了。”
莫子安丝毫未动“你我就要成亲,再怎么喊旁人也会以为是夫妻间的小情趣,简的来说,你喊非礼,无人信你。”
战许安见莫子安不动,还拿着许多借口堵着她,罢了,他眼处还覆着白绫,他要当这无赖,战许安还真一时间没有办法让他离开,且尚智军之前给她泼的水也不知是什么水,总有些味道让她胃里反得慌,再不洗洗,她也是受不住的。
战许安轻声下了床,费力推过一道风屏在水桶与莫子安的中间,正准备脱衣洗漱的时候,莫子安刷的一声站了起来,双眼处还蒙着白绫,大步的往门口处走去,战许安停下解开衣带的手,嘴角微上的看着大步离去的莫子安,莫子安带上门后战许安才继续洗漱。
等战许安再次出门的时候,已是一身清爽,看着守在门口处的莫子安,战许安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轻轻走到莫子安身旁“定国公的人走到哪里了?”
莫子安从怀里拿出之前战许安弄丢的面帕,轻轻的给战许安带上,面帕已经洗净,弄干,又在莫子安怀里放着,战许安带上后竟觉得有丝丝青竹的气息,一时间安神静心不少。
“他们到淞沪县了,瘟疫爆发得越是厉害,他们此次前来,若稍稍不得当,怕是也会染上瘟疫的。”
战许安想了想,问道“无梦净坊可有一处药站是在离淞沪县不远的明山城?”
莫子安摇摇头“近年北方消息我不曾打探过,但是听起别人说过,无梦净坊每在一个繁茂的县城中都会有一处药站,至于药站的规模大小,我们是一无所知。”
战许安听莫子安这样说,心里松了口气“只要有据点就成,我们去趟明山城。”战许安说着就要叫着明心准备东西,去往明山城,却被莫子安拉住手臂,一把把她抱起,战许安不解的看向莫子安,莫子安轻声说道:
“明日再去,如此辛劳,你身子受不住。”
战许安没有说话,任由莫子安将她抱回房间休息,战许安躺在床上,才一会,已经出去的莫子安又返了回来,手里还端着一碗姜汤,一碗膳粥。
“山里的东西,比不得在安王府的精致,你先尝尝,若不喜我再去给你换一碗。”说着莫子安把那碗膳粥递到战许安面前,战许安伸手接过“这些就已经很好了。”
等战许安吃完粥,莫子安把手中的姜汤递了过去,战许安也接过,慢慢喝着。
“我已经让李叔带人去明山城了,夫人可在山寨好好休息。”莫子安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战许安的手抖了一下,碗中的姜汤溢出来滴在被子上,显出几处湿点。
战许安快速喝完姜汤“这山寨中有纸墨笔砚?”莫子安大手轻轻揉揉战许安的发丝“有,夫人有什么用处?”
战许安不躲不让“给白府送一个天大的惊喜。”
莫子安给战许安拿了纸笔,战许安坐在窗前,执笔微动,秀丽小字段落于宣旨。
半响,战许安把手中折好的信纸交与莫子安,莫子安接过交给死士后,轻笑着说“夫人如此帮他,可先前为何……”
战许安轻笑“帮他们?不见得。”
当白丘荣拿到信笺的时候,心里也怀疑不已,可那笔迹,那折信角都与白苏的习惯一模一样。
白丘荣看着信笺上写着的药材,心里半信半疑,苏儿自小琴棋书画精通不假,可他却从未见过苏儿有学习岐黄之术,可若不是苏儿的来信,这笔迹与习惯又是谁会清楚呢?
白丘荣生性多疑,看着手中的信笺,微微一想心中便有了注意。
第二天白丘荣叫了随身带来的二三亲信,给了些许银两,让他们照着信笺上的药物去采买几份。
瘟疫当行,药物难购直至深夜,白丘荣的亲信才带着药物回到营帐内。
白丘荣照着信笺煎煮了药物,又叫人把煎好的汤药端去给因为得了瘟疫,被隔离起来的人们,白丘荣的人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把看到的事情告诉了战齐天。
战齐天听着手下人的报告,眉间浮现一丝疑惑,这白老儿跟随他来北方心中早有不忿,他是知晓的。
他遣粮先行也是为了防止白老儿路上给添了什么乱子,一路上也随着白老儿各种纷扰,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平日里,白老儿怕染上瘟疫,必定离隔离区远远的,每次他去巡查时白老儿也总以身体不便,不能遂往之由,拒了他的请求,可如今他那么怕死之人,怎么会突然派人将汤水送与病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