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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也没有让白丘荣等太久,两天后就传来了那几位喝了汤药的灾民身体康复的消息,白丘荣微微松了口气,这下战齐天那老不死的可没有什么理由找他半夜叙旧了,他也能好好睡个好觉。
当晚月才微上,白丘荣心里还想着早睡,早早就休息了,睡得正是香沉的时候,被人大力的摇醒。
白丘荣微微睁开眼睛,就看见战齐天那张老脸,吓得连忙坐了起来,拥着被子,看着战齐天,无力的说道“定国公还要叙旧吗?”
战齐天摆摆手,声音洪亮如雷“哎,看白相爷这话说的,叙旧嘛,咱们同朝为官还怕日后没有机会吗?今夜来,我只是来搭个线。”
难得听见战齐天说不是来叙旧的,白丘荣也勉强打起了一丝精神“哦?搭线?什么线?”
战齐天没有说话,只是示意白丘荣往床下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白丘荣吓得差点没叫出声来了,他床前怎么跪了七八个人?跪就跪吧,怎么尽是穿着白衣,还哭哭啼啼的,这大半夜的,猛的一看当真是要了白丘荣的半条老命了。
白丘荣沉着脸看向战齐天“定国公,你想要什么直说便是,白某有的定是双手奉上,你又何必使人来触我霉头。”
战齐天心道,我明暗里问了好几日,你这小老儿不是装着不知便是打着哈哈糊弄过去,若是我一问你就给了那我何必夜夜对着你这张老脸叙旧呢。
战齐天不作声,跪在地上的人连忙向前不由分说的就磕头谢道“谢白相爷救命之恩,谢白相爷救命之恩!。”
白丘荣揉揉发疼的脑袋,谢他什么?他这几日被战齐天整的惨,可没有出过营帐一步。
这时候营帐外匆匆走进一个战士,附在白丘荣耳边轻轻说了几句,白丘荣才反应过来跪在他床前的这些人谢的是什么。
白丘荣轻轻咳了几声,才缓缓说道“身子好利索了?”还跪着的几位村民连忙点头应道“好了好了,谢白相爷,白相爷真是个好人!”
白丘荣听着村民的回答,心里已经有几分章程,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北方自瘟疫以来,朝廷忧心不已,本官身为父母官,做些事情也是应该的,你们身体才好,该好好休息才是。”
几个村民千恩万戴的道了谢,最终还是其中一个见白丘荣的脸色不是很好,还以为是自己几个的身体让白丘荣费了大心神,问候几句后,在白丘荣疲惫的目光下离开了营帐。
战齐天见村民离开了,也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说道“夜深了,今晚就不与白相爷叙旧了。”
战齐天这么一说,白丘荣心里倒是一顿,开口问道“怎么?定国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战齐天看向白丘荣“还能有什么打算,这瘟疫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消尽,我得上奏皇上,可能需要在北方住上个三五年,好好的整顿一下北方的风气,怎么?白相爷今晚还想叙旧?不急,向皇上书写的奏折上我已写明白相爷你自愿同我留在北方重建家园,白相爷这份心意,想来皇上是会准凑的。”
白丘荣这时候已经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在北方留上三五年?鬼才留!
白丘荣看着战齐天离开的背影,对身旁的人招招手,待吩咐几句那人离开营帐后,白丘荣看着因为门帘拉起,被风吹得有些摇晃的烛心,轻笑两声“战齐天,我们走着瞧。”
第二天一早,白丘荣天微亮就往战齐天的营帐里走去,拿出一张药单子就放在了战齐天面前,正在查看医书的战齐天抬起头“稀客,怎么,今晚不想叙旧了?”
白丘荣听了战齐天这话,笑着说“定国公,现在营帐内只有你我二人,又何必作出一副惺惺相惜的模样。”
战齐天笑着放下手中的医书“白相爷不是知晓战白两府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这样的么?又哪里来的惺惺相惜。”
白丘荣冷哼道“这张就是药方子,效果你也是看见了,我今日拿来找你,只是让你去购买这些药材,至于别的,定国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战齐天看着白丘荣,站了起来“白相爷说的轻巧,什么东西是我不知道的好?若这方子里有着一味砒霜,我是不是也要听了你的话,买来做些见不得人的用途?”
白丘荣看着比自己高上大半个头的战齐天,气势上无论如何都输了一回。
“这张方子我已经抄录一份,若是定国公信不过白某,那就赶回京都,叫御医检验也可,外边天已明亮,想来定国公有许多忙事,白某就不打扰定国公了。”
战齐天并没有阻拦白丘荣离开,他看着放在案桌上的方子,上边的药材多数常见,只有那么几味虽然说是难寻,可到底还是有的,战齐天叫来人,让他把方子给医兵,顺路拿去和前几日白丘荣倒掉的药渣对比看看,若是一样的话……不管怎样,先试上一试。
在藏剑峰上的战许安在听李叔说到,白丘荣被战齐天连续几天都拉来叙旧的时候,面帕下的唇角轻扬,轻声说道“同朝为官十几年,有些时候叙叙旧也是正常,李叔,麻烦你也随着那方子上去抓些药材回来,到时候每人喝上几天,也就没什么事情了。”
李叔应声离开,原本坐在一旁不语的莫子安走向前,抽走战许安手中的笔,坐到战许安身侧,替她收拾了案桌上的纸笔“夫人懂的岐黄之术?”
战许安轻笑“懂的说不上,对于一些皮外伤的用药,我还是知晓些。”
伸手帮她拉拢微散的狐袍“夫人如何知晓那白相爷定会按着方子去抓药材,若那方子果真那么有效,白相爷又如何甘心给于定国公呢?”
战许安微微往里边坐了一点,好让莫子安坐的舒服些“李叔也说了,定国公可是与白相爷连续叙旧了好几晚,怕是连初相识时穿的什么衣裳都要叙上三回了吧。”
莫子安侧头看着战许安的侧颜,轻笑的把她耳边的乱发拂去“初见时,安儿穿的一身白衣,衣领上绣着的,是一只银线绣成的白鹤。”
双眸如星,眉目如画,拥着锦被,不见女儿家的娇羞,不见女儿家的柔弱,见了不识的他,也只冷静着说一句:贵客来的不巧,白大人不在书房,有事找他,出门左拐直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