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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国内中药饮片的生产管理方面,几乎是完全放开的,桥州的大街小巷,尤其是靠近中药材交易中心附近,随处都能看到没有任何证件对外进行加工的切药,炒药小作坊。
就像屈广全第一次卖杜仲的时候,有客户要切片的杜仲,黄新东找个三轮车一拉,到西关马园就可以找到专门切药给加工。一公斤才两毛钱。
这是个白手起家的黄金年代。
屈广全现在想建一个小型的中药饮片厂,可以从最简单的设备,最原始的加工方法一步一步地来。不必像三十年后,软件硬件必须一次性到位,达到GMP认证的生产条件,才可以拿到生产许可证得到允许加工生产。
否则一旦查处,最起码得罚个倾家荡产,搞不好还会以制假售假为罪判个几年,
现在就是资金和场地的问题,几乎不存在政府办证的问题。
这样的情形也给了桥州机械厂一个回光返照的短暂繁荣期。
桥州市机械厂在王伦的领导下还是和市场有些接轨的,在市场一片大好的背景下,生产了整套的切药,烘药,筛选机械——只不过比较粗糙,还存在着偷工减料的问题。
屈广全费尽周折地让李万海出马,就是要在质量上提高档次,特别是一些加工机械屈广全有自己的想法,想做的更精准一些。
比如切杜仲的切刀,要能够准确地切出50cm的宽度,70cm的长度。
比如,屈广全想要一个洗药的的机械,机械厂原来设计的很简单,就是一个滚筒加一个冲水的设备,屈广全想让机械厂加一个传动输送台,这样就可以减少人为的第二次污染。
还有,机械厂原来用的板材,轧钢,都是低标号的,屈广全希望换上高标号的。
王伦手举酒杯,一脸苦笑:“屈老板,您的要求我第一次听到,要是这样做下来的话,我们亏大了!”
屈广全问能亏多少。
“一半吧!”
“只要您能够保质保量,按照最快的时间做出来,我加一半的价钱!”屈广全想了想:“如果机械厂生产的设备,质量上提高一个档次的话,外加5%的上浮价钱。”
既然资金不必一次性到位,屈广全的打算采购一个机械进来,都要瞄准将来GMP生产条件的标准。
场地的问题,屈广全现在只能够凑乎用供销社大仓,这个年代要批出来大宗的工业用地,其实并不算困难,但是非常麻烦的一条就是屈广全公司的性质,只有全民所有制的企业才可能,不然绝对是不行的。
特别是要建设一个达到GMP认证的中药饮片厂,场地最少要在5000平以上。
还有,即使是拿到了土地,要建成一个高标准的饮片厂,最好找一个专业搞工业设计的机构,长远规划。很明显现在的最高标准的工业设计也很难会将自动化、数字化纳入进去,等于刚建设好,就彻底落后了。
连个私人公司都批不下来的时代,只能够先凑乎,积累经验,要不然屈广全也不会在桥州市机械厂买这些加工设备。
润药池是最好建的,在仓库的西北角,靠近院墙排水沟的地方,屈广全让人拿着自己画好的图纸,先打了一个高标号水泥的池底,然后砌池身。
两天后,屈广全正看着在池子边做防水,仓库大门口响起一声尖锐的汽车喇叭的声音,伸头一看,黄新东和王红拉着一车杜仲回来了。
两个人肩并肩坐在驾驶室里,很有点水乳交融,如胶似漆的感觉。
拉开车门,两个人一前一后下车,屈广全明显感觉出来王红的不同,面色红润,前凸后翘更加有型。
再看黄新东,说不出的成熟味道。
卸了货,屈广全把黄新东叫到了一边:“有没有啥要交代的?”
“没有,没有。”黄新东明显有点慌神,嘴上还挺硬,主要是面嫩,换上其他人,可能就该迫不及待地吹嘘自己如何如何强大了。
“真没有吗?我看王红明显和走的时候不一样。你可不要瞒我,我看出来了!”
老实人,哪里经得起诈!
黄新东脸一红:“屈广全,千万别给其他人说啊。我和王红已经那个了!屈广全,你放心,我黄新东绝对不是随便的人,我准备星期天带着王红回双港,见我爸我妈!”
老实的黄新东居然那个过了!
虽然有点心理准备,但是还是有点出乎屈广全的意料。
“你要是决定了的话,我支持你。不过,你得让你爸你妈有个适应的过程,先别说王红以前的那一段,听见了吗?”
农村人,很忌讳的!
黄新东头点的和捣蒜一样。
“注意安全了吗?”屈广全想起个大问题。
“那还有啥安全不安全的,我们就是在王红供销社的屋子里!”这家伙以为人身安全。
“你小子,我说的安全哪是那个意思!避孕,这回听明白了吗?”
“应该没事吧,王红好像事后都洗了!”黄新东琢磨着,这样应该就“安全”了。
“好了,没事上街上买本新婚方面的书看看!最好别出意外。。。。。。”
这就是个傻瓜蛋子,屈广全只能够寄希望于他会把这个意思透漏给王红了。
但愿是安全的!
还有一个一旦男女之间越界以后,想控制住那是不可能的。堵不如疏。
“你们俩要是有那个方面的想法,得控制,最好出去租套房子。咱站前路院子,你千万不能够给我出乱子。”
自然堂都是年轻人,如果这两个在王红的小屋里颠鸾倒凤,影响太恶劣了!
张晓芬和苏凯悦那也就是只差了一小步!
黄新东脸一红,这个东西真是有瘾的!“我明白,我抽空就去找个小院子!”
要当好一个企业的老总真不容易,千头万绪,哪个环节不注意,都有可能出纰漏。
下午,黄新东没有回仓库,一个胡同一个胡同的转悠,终于,在离原来站前路院子一公里左右的地方,找了个两间房子的小院。
晚上王红借口要买点东西,悄悄跑过去看了,还算满意。
拉开灯,两个人满头大汗地收拾着。
“王红姐!”黄新东打了一下自己:“又叫错了,红红,那啥。。。。。。”
“东子,想说啥啊,说就是了,这屋里今天太脏了,不能够在这儿啊!”
“屈广全,额,那个红红,屈广全问我,有没有注意避孕。。。。。。”黄新东饶舌了半天。
王红那手指头一点黄新东的额头:“都傻干了那么长时间。你还知道关心这个?放心吧,我那个,上个星期才净,安全期。不过以后你最好带上套子!”
“我小时候玩过,那玩意一股子气味!”
曾几何时计划生育刚刚推行的时候,安全套无限制的发,大多数成了农村孩子的玩具,吹大了当气球!
小卖部也卖,大多数都是孩子买去了。
这事真有瘾,不能够想,更不能够让前凸后翘的新媳妇说,黄新东搭起帐篷了:“红红,我又有点忍不住了!”
。。。。。。。
这次拉回来的杜仲货多,质量也不错,挑选以后,津村的12吨货完全够了。
机械厂改造以前的直板切药机也很容易。毕竟当年的几批优质大学生都还留在机械厂呢,技术人员充足,屈广全资金到位及时,再加上一个厂长同学坐镇。
开工的第五天,达到屈广全要求的特殊规格的切药机,就送到了大仓。
黄新东干货确实是把好手,技术人员讲了几个参数以后,黄新东就明白了应该怎么样操作。
经过几天晾晒的杜仲,在润药池里湿润了以后,滋滋滋地吸着水,冒着气,放到了传送带上,然后一块块按照标准尺度切出来的杜仲,又从另一端的传送带传送到烘干设备。
一时间机械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