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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文婷婷倒没有再和凌霄聊什么病人,也没聊什么病毒,却聊起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比如什么东西好吃,淘宝网上最近又在搞什么活动之类的。两人想着什么说什么,倒也不枯燥。
红霞沟是一条绵延数十里的山间峡谷,四周环山,溪流潺潺,又有茂密的森林和峻秀的山峰,风景优美得很。
坐落在红霞沟里的三个山寨分别是金华寨,云华寨和峡马寨,每个寨子大约有四五百人。红霞沟不通公路,里面的人要出来,需要走上一天的山路,极不方便。所以,山里的人过着一种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
这些都是在路上凌霄从文婷婷带来的资料上了解到的情况。
开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车,奥迪a6来到了一片大山前。车到山前路也断了,一个狭窄的隘口前设立了一个临时的检查站。外面的人不准进去,里面的人不准出来。守着检查站的都是从省上调派下来的特警,谁都不给面子,没有通行证谁都不能进出。
文婷婷将车子停下来,打开了后备箱,凌霄才发现她准备了好多东西,露营的帐篷,强光电筒和多功能瑞士军刀,还有牛肉干、瓜子、话梅、果冻、牛奶等等零食,这些东西几乎塞满了整个后备箱。
凌霄有些无语地看着这么多东西,“文姐,你这是户外旅游还是工作啊?”
文婷婷笑了笑,“难得出来一次,即是工作也是旅游,一举两得嘛。”
“那种神秘的病毒很可怕的,你不怕啊?”
“不怕,有你在,我一点也不怕。”文婷婷说。
凌霄无法理解她的思维了。面对那种连名字都没有的神秘病毒,他这个神医都怕得很,文婷婷却不怕,她哪来的胆量和自信心呢?
“快来帮我背东西,我们该进山了,不然天黑前是走不到第一个补给站的。”文婷婷将一包包零食往大号旅行包里塞。
后备箱里的杂七杂八的东西装满了两只大号旅行包,户外帐篷则理所当然地放到了凌霄的旅行包上。
出示了通行证,特警放了行。文婷婷和凌霄进入了隘口,顺着一条羊肠小道往山谷深处行走。
僻静的山路上没有一个行人。
古老的山路上也随处可见驴子的蹄印,那种嵌入石头之中的蹄印,非常古老,充满了沧桑的气息。山路两边是笔直陡峭的山崖,一些巨大的岩石悬空吊着,让人担心它们会突然地掉下来,将人砸成肉饼。
山路的一侧是一溜悬崖,悬崖下有一条溪流潺潺流动,泉水清澈透底,河床里的一些岩石上生长着野草和灌木,非常之顽强。河床里边,又是茂密的山林,黑森森的,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神女村虽然也在山上,但却有通往镇上的水泥路面的村道,比起这里不知要好多少倍了。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这样的环境里,凌霄也是不胜唏嘘,红霞沟真的是一个被世界遗忘的地方,住在红霞沟里的人,他们是怎么习惯的呢?
“啊——”文婷婷忽然大叫了一声。
凌霄被她吓了一跳,关切地道:“文姐,你干什么啊?你哪里出问题了吗?”
文婷婷咯咯地笑了笑,“没事,我没问题,我觉得这里的自然环境实在是太美丽了,忍不住呼喊一声,发泄一下而已。”
凌霄,“……”
“咯咯,走吧走吧,我们得走快一点。”文婷婷迈动一双长腿,加速行走。
城里人喜欢看山看水看林子,但从小就生活中山里的人可不喜欢这些。凌霄跟在她的后面,眺望着远处的山林,一边琢磨着距离目的地还有多远呢?
文婷婷心气儿高,开始一段路走得轻快顺畅,可不到两里山路,她就焉气了,走不动了。
“哎哟,累死我了,我们谢谢吧……”文婷婷一后面坐在了路旁的草地上。
凌霄坐在她的身边,静静地看着她。
她真的是累坏了,白色的圆领t恤被汗水打湿了一半。她的头上也满是汗水,黑框眼镜里面也因为汗水蒸发而出现的雾化现象,朦朦胧胧,就连她的眼睛都看不清楚了。
“好热呀,好热……”文婷婷嘟囔着,伸手抓着t恤的下摆,往脸上扇风。
在她的动作下,一片雪白而柔软的腹部便曝露了出来,那肌肤好嫩好白,可爱极了。
凌霄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对面的山峰秀美,他就算不怎么喜欢也要假装去欣赏一下了。不然,还能死死盯着人家文婷婷的小肚肚看吗?
“凌霄,你怎么不累啊,你看我,浑身都被汗打湿了,你却连汗都没出。”文婷婷倒是大大方方地看着凌霄。
“我经常锻炼嘛,再说了,我本来就是山里人,走惯了山路,文姐你是城里人,出门汽车来汽车去,就连路都很少走,当然不行了。你呀,你得锻炼一下了。”凌霄笑着说。
“哪有时间锻炼啊,城市里的生活节奏太快了,工作的压力又大。哎,我其实好羡慕你的生活啊,每天都可以看见大山,吃的又是无污染的食物,喝的也是无污染的泉水,睡觉也是睡到自然醒……对了,我们换换怎么样?”文婷婷突发奇想。
“怎么换啊?”凌霄也被她逗笑了,“我去给聂大哥当秘书,你去当医生吗?”
“医生我可做不了,秘书的工作也烦死人了,我好想换一种生活方式啊。要不这样吧,我假装是你,你假装是我,我们就在这里换一下身份,好不好?”文婷婷央求地道,她的眼神之中也充满了兴奋和渴望。
“过家家吗?”凌霄也看着她,眼神好奇怪。
“嗯!过家家!哈哈,小时候我最喜欢玩了,我从来都是扮公主的人物呢。”文婷婷笑得好开心。
公主你个香蕉啊!凌霄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了,她走这么大个人了,二十好几了,怎么还喜欢玩这种游戏啊?
“就玩一次好不好?就一次,求求你了,好凌霄,好不好?”文婷婷拽着凌霄的胳膊,要来晃去,那模样儿就像是一个天真的妹妹在向哥哥撒娇,索要糖果。
凌霄被她这么一摇,骨头都快被摇酥摇散了,他苦笑着点了点头,“好吧,我和你玩一次,就一次。不过,我不知道该怎么玩啊?”
“不就是过家家吗?很简单呐,你变成我,我变成你,你是文秘书,我是神医,好不好?”
凌霄苦笑着点了点头,“嗯,好。”
“那我们开始了,我倒数一二三,你就开始装病人好不好?”
凌霄,“……”
“三、二、一!人生切换开始!”文婷婷正儿八经地数了数,喊了开始。
凌霄跟着就捂着肚子歪倒在了草地上,哀嚎地道:“哎哟、哎哟、哎哟,刚刚去上班,肚子忽然好痛啊,我倒在路上,谁来帮帮我啊,哎哟、哎哟……”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这位小姐,你怎么了?看你样子,好像是秘书是吧?”文婷婷关切地道。
“是啊是啊,哎哟,我是聂市长的秘书啊。我叫文婷婷。”
“你运气好,我叫凌霄,我可是方圆几十里地闻名的神医呐,我来给你看看病。”文婷婷煞有其事地抓住了凌霄的手腕,给凌霄把脉。
凌霄觉得她的小手好温暖,好绵软,就像没有骨头。那一根根手指修长圆润,半带点晶莹剔透的感觉,漂亮得很。
“凌医生,我得的是什么病啊?”
“肚子痛的话……你上个月大姨妈是什么时候来的呢?”
凌霄的额头上顿时冒出好几颗黑汗来。
“啊呀,呸呸呸,这个诊断不算,我重新来,我先摸摸你。”文婷婷将手伸到了凌霄的小腹上,隔着一层衣服东来动去。刚开始还不觉得,但凌霄的腹肌很快就产生了威力,她摸着摸着就心慌慌的了,脸蛋儿也红红的了。
凌霄其实也很舒服,“凌神医,我这是得了什么病啊?”
“你怀孕了。”文婷婷忽然给出了一个诊断。
“噗嗤——”凌霄笑了出来,“你才怀孕了呢!”
“你怀孕了。”
“你怀孕了!”
“不来了啦,我是医生,你是病人,我说你怀孕了,你就怀孕了,怀孕了肚子就会疼的嘛,真是的。”文婷婷不依不饶地道。
凌霄的脑袋耷拉了下去,“好吧,我怀孕了。”
“嗯,这才是听话的病人嘛,对了,你怀了几个月啦?”文婷婷继续,范围也大了一下,上至胸肌下方,下至裤子边沿。
凌霄懒得跟她说话了。
文婷婷陶醉在当医生的乐趣之中,检查凌霄,询问他的“小宝宝”的情况。一个时间里,她的视线不经意地往下移了一点点,忽然发现了异样,她的手嗖一下就缩回去了,不敢再检查凌霄的小腹了。
凌霄愣了一下,他才意识到他有些失态了,赶紧坐了起来。
文婷婷的脸蛋红彤彤的,她慌慌张张地爬了起来,“不玩了不玩了,你给我看着一下人,我去林子里方便一下。”
凌霄促狭地道:“没问题,不过你是凌医生,不能蹲着啊,凌医生方便的时候从来都是站着的。”
“你坏死了!”文婷婷娇憨地啐了一口,转身往坡上的林子里跑去。
在她身后,凌霄哈哈地笑了起来。
山林里,解开牛仔裤的纽扣,文婷婷扶了一下镜框,忽然自言自语地道:“那个,我要不要试试站着来呢?”
休息了一下,两人继续前进。
大山,森林,还有奔流的小溪,景色在不断地变换着,凌霄和文婷婷越走越远,天上的光线也越来越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