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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两人饮酒甚欢之时,一个壮硕无比的身影踩着沉重的步子来到黑木桌前,其鼻息如闷雷轰轰,眼珠大若圆盘,样子实实是粗旷狰狞得很,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浑身赤色毛发,就像燃烧的赤焰缠身,一看就知道是狠角色。
嘲冈余光一扫,这不正是方才在门口所见的那个蛮横无理的赤胡大汉,岂有此理,没去找他,他居然自己找上门来,嘲冈心中顿时一股怒气滋然而生,眼看就要烧到嗓子眼。
然那赤胡子却是始终昂着头,双手抱胸,斜眼与嘲冈对视几分钟之后,转而瞟向一旁醉倒在桌旁的容若,庞大的身子居然满满朝着容若挪去,巨大的手掌眼看就要抓向容若的腰带。
这赤胡子说白了就是专门清理醉汉的酒保,不过此人似乎看起来十分奇怪,就像一副皮囊一样,那眼神之中毫无一丝生气。如此也罢,可他不顾桌旁别人炙热的目光,唐突地伸手欲抓起容若,这一举动实在太过傲慢,简直是旁若无人。
说时迟,那时快,嘲冈衣袍一挥,容若未饮完的那杯酒如一道光,直冲那赤胡大汉虎口。那赤胡子顿感手上一震,不禁面露痛苦之色,手随之回缩。
“少惹这人,这人在酒馆里可谓是数一数二的,他发怒起来,整个酒馆都要抖三抖。而且这里鱼龙混杂,难免有好滋事生非之人,你如此明目张胆惹事,定有人也会掺和一脚,到时候局面只怕会一发不可收拾。”客天涯按住嘲冈急欲再次发动攻势地手,摇了摇头。
嘲冈眉头紧紧一皱,望向客天涯,道:“难道就仍由他胡作非为,眼睁睁地看着他将容若丢出门外?”
“这……”客天涯虚叹一声,也不在多言其他,自觉地后居一步,退出这个随时可能成为战场的地域。
毕竟只是萍水相逢,客天涯如此之举也无可厚非,但这一举动让赤胡子立即锁定了刚才动手之人便是虎视自己的嘲冈,他随即怒目圆睁,回过身来,那副凶狠的表情似乎随时都要把嘲冈撕碎一般,牙齿咬得阵阵脆响。
要论体术,嘲冈是不怕任何人,因为修炼《水注心经》的原因,嘲冈目前的体能远远凌驾于普通人之上,可谓是上流水平,所以单拼蛮力,嘲冈完全不虚。只见他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冷哼一声,眼中带着无尽的轻蔑,不过如此壮汉,且天生异相,也不可过于掉以轻心。
眼看赤胡大汉重踏逼近,一双巨掌朝着嘲冈身上强势扑来。虽然这大汉估摸着也有四五百斤,可动作还算迅捷,这呼吸眨眼之间便如同一座大山劈头盖脸而来。
嘲冈大概评估了一下敌我实力,心想硬碰硬只会正中对方下怀,故而心中另有盘算。
眼看赤胡大汉近在咫尺,可嘲冈确实一点也不慌张,在赤胡子探出双掌之时,料定其攻击心切,防守必有漏洞。因此趁着赤胡子一心攻击,重心偏移之际,嘲冈趁势前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利索地躲过第一波攻击后,转而绕道对方背面,随即一记干净利落的飞腿献上,只听得“轰”得一声,整个大厅顿时清静了大片,除了一些临近迷糊的几个酒鬼还在睡梦中讨酒,所有人都闻声停下手中的酒,朝着嘲冈的方向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好!”也不知道哪里传来的一声叫好声,整个酒馆登时炸开了锅,重新沸腾了起来。
周围不一会就围满了人,有人甚至端着酒杯翘着凳子坐在了人群最前面,指手画脚的,好像在指挥战斗。这人群之中基本是不怕事大的,一个跟着一个在起哄。
赤胡子随即一骨碌从地面上跳起,双臂一振,大声狂嚎一声,那声音在大厅上方回荡着,震耳欲聋。
本以为是起势之吼,嘲冈也不放在心上,可是下面发生的事,由不得他不多几分重视。
但见赤胡子一番扯嗓巨吼之后,其身上包括胡子头发等所有的体发慢慢地由赤红转变成酱紫,想来他这次事呗彻底激怒了。随后只见他三步并成一步,飞身跨到墙角,抱起一根斜跨在边上的铁杵,气势十足。那铁杆足足有房梁那么粗,长有三米左右,别看那铁杵十分笨重,可在那赤胡子手中却是耍得虎虎生风,气势如虹。
“这下不妙了……”嘲冈心中随着那铁杵甩出的风声,不由一震,心想自己这下真是惹出事了。
“上啊!傻愣愣地干嘛呢,胆小鬼!”
“快上,快点上!”
“哈哈,那小身板还没那铁杵粗呢,这一棒估计骨头都要粉碎。”
……
人群的喝声可谓是一边倒,虽然嘲冈的身材不算瘦弱,可是跟赤胡子相比之下,谁也不看好嘲冈。
未过几时,赤胡子突然发起狂来,持着铁杵似犀牛一般,怒火冲冲地横冲直撞,那动作不得不让人惊叹,速度极快,一转眼便临近跟前,嘲冈见势不对,随即跳开,然而任凭他如何躲避,那铁杵地准心始终对准了自己。
整个房间仿佛一道海浪回旋,呼声此起彼伏,人浪随着二人的战场变更,不断波动退让,其中难免有人挤人,相互践踏之事,不久人群之中也爆发了争斗,由小范围,蔓延开来,最后整个房间都乱哄哄的,打斗叫骂声不断。
眼看战火很快便蔓延到容若身上,嘲冈想抽身前往,可那赤胡子不依不饶,将途中任何阻挡的人或物都撞得四下而散,最后逼得嘲冈几乎走投无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陡然杂乱的人群之中穿行而出一个空酒杯,那酒杯绕开途中众人,不偏不倚,敲中赤胡子的后脑勺,令其疾驰的脚步随着一个趔趄,戛然而止。
嘲冈见此机会,连忙跳往容若身旁,将其抱起。虽然不知道是何人搭救,或许是人群混乱之中的误打误撞,不过正好替嘲冈解了个围。
赤胡子起来查看,嘲冈已经没了影子,再探首一看,居然跳到了酒馆的角落,而此时自己跟嘲冈之间隔着厚厚的人群,一时半会很难够得着对方,可赤胡子狠劲未褪,捞起地上的铁杵,朝着人群中就是一挥,随着几声咔嚓的脆响,旋即屋内惨叫声一片,有些人直接便倒地不起。
嘲冈看得是目瞪口呆,心想着赤胡子简直是彻底疯了,这几棒下来,不知道残害了多少条性命。
“这酒保简直是草菅人命,大家一起把它制服了。”
“岂有此理,我早就看他不爽很久了,大家一起教训教训这个家伙。”
“上啊!”
……
赤胡子马上就要为自己此番肆无忌惮的举动付出代价,屋中诸人个个义愤填膺,朝着赤胡子便是群起而攻之,而且人群之中是骂声不断。任凭赤胡子再力大无穷,怎奈得屋中人数众多,而且多半是些结实的大汉,相互联手,三下两下就将赤胡子结结实实地压在了地板上。
“吼……”
赤胡子的咆哮已然是强弩之末,他只能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嘲冈,无可奈何。
嘲冈不由冷笑一声,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活该落个如此下场。
这时六耳在屋外听到了打斗声,躲在窗外望着屋内的热闹景象,兴奋地吱吱尖叫着,像是在喝彩,它还没见过这么多人齐聚一堂打架斗殴,看得它热血沸腾,摩拳擦掌,可当它打算跳入之时,不想已经结束了。
六耳毕竟是只猴子,不习惯人族的住房,于是它一直就呆在酒馆外,正好酒馆后的小山丘上有片小林子,它便在林子上栖息。
屋内依旧是一片乱哄哄的,所有的桌椅都被掀翻,有些甚至已经被打烂,可谓是一片狼藉。
“吼——”赤胡子的咆哮声忽地愈发高亢起来,它似乎蓄力挣脱,整个脸震得无比通红,眼看就要充血爆炸,然众人只道是困兽之斗,并没有放在心上,还在不停嘲笑挑衅。
陡然一股蒸汽从赤胡子的身上沸腾喷射而出,压在他身上的人群随即被吓了一跳,紧接着又是一股强劲的蒸汽,其身上的人居然被冲飞了大半,其余寥寥几人见势不妙,仓皇跳开,脸都吓得青紫。
“不好,要出人命了,大家快跑!”
“快跑啊……”
……
然人多门窄,随着门口被卡住,所有人瞬间成为瓮中之鳖,只能眼睁睁地望着赤胡子一点一点膨胀,束手无策。这个趋势下去,不弄个血流成河,恐怕这赤胡子的怒气一时半会也消不掉,这下玩笑真的是开大了。
客天涯早就见势不妙,先行一步。
而嘲冈还被困在大厅之中,他在一旁看得可谓是心生畏忌,他不由地抱紧了容若,目不转睛地望着已经无人压制得住的赤胡子,深深吸了口气。
“察蛮,还不速速住手!”
眼看局势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这时从阁楼之上传来一声黄莺般甜美的声音,那声音就像一袭凉风,顿时让狂躁的气氛安定了下来,赤胡子也暂时停止了膨大,人群之中的恐惧随之有所平复。
这小小的酒馆之内真可谓是藏龙卧虎啊,嘲冈暗暗惊叹了一声,目光不由地朝着楼上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