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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全场静了下来,唯有西风凌冽。康熙含笑环视众人,胤禛松了口气,他第一个见所写字条交了上去,甚至都没有折叠,康熙看了一眼。对他道:“很好。你们想好了就进来亲自交与朕这里吧。”说着他就进了屋中。这个活动一直持续到暮色降临,胤禛在寒风里静静等待着。华灯初上时,最后一个人出来了,那正是被康熙禁止预议的马齐。他的脸色可是很不好看,也不与期待和询问的目光对视,少顷。康熙也走了出来,他也是阴沉着脸,看着敛容垂首的众人,又走到胤禩不远处站住,被帝王的威压所迫。在他们附近站着的人都悄悄向旁退去,于是这里就形成了一片空地,胤禩岂会不知,但是他以为自己应该坚持住,否则之后无法服众。他努力让自己平静无波,可是鬓角的冷汗已经暴露出他的紧张。康熙看着他,启口道:“晋卿,朕记得之前与你商量立储之事时,曾透露过朕的心意,今日你为何不发一言。”
李光地道:“臣今日无话可说,全凭万岁爷决断。”
“知道了。朕也明白这些人想要做什么,可是,八贝勒胤禩未曾主事过政务,近又罹罪,其母卫氏出身微贱,这样的人你们为何会齐齐举荐他为太子?莫不是私下有了交易,就像凌普那样?”还未等诸人回过神,帝王转变了语气,变的阴狠起来:“胤禩柔奸性成,妄蓄大志,党羽相结,谋害胤礽。朕早就知晓,今日我就要锁拿你,交议政处审理!”此言一出胤禩的脸瞬间变得苍白起来,他怔忪又无辜的看着康熙,颤抖着嘴唇欲言又止,这样的神情让康熙帝的脑中闪过一个人的影像,卫楚良,在初遇她的时候也是这副样子,楚楚可怜其实暗藏野心!他冷笑了一下向左右道:“你们还不动手?!”这时侍卫们这才上前去捉拿胤禩。
这时就见一人从外面奔入,大喊着:“皇父手下留情!”竟然是生病在家的胤祯,“你来做什么!”胤祯喘着气跪下,脸上带着发烧者才有的不正常的红,“八哥没有做错事,皇父为何要如此刁难他!”
“大胆,你说只朕刁难他?刁难一个有心逼宫篡位的人?!”
胤祯急道:“八哥绝无此心,他们都选他是他该得的,没有什么逼宫篡位!还请皇父明察,不要听信小人的谗言!”
胤禟也跪下道:“十四弟说的是,儿臣保举八哥是因为他贤德,八哥不知比太子好上多少,根本不用他贿赂人收买人心,是我们心甘情愿跟随与他的。”
康熙气的脸色煞白,指着他们喝道:“你们两个是指望着他做了太子,日后登基,封你们两个做亲王吗,你们的义气我看就是梁山义气!”
胤祯又怒又急,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道:“八哥绝没有此心,儿臣愿意以命担保,圣上不信我就以死明志。”
康熙帝大怒,骂道:“你想死,很容易,我现在就让你死!”说着他拔出侍卫的佩刀,一刀就砍向胤祯,离的最近的胤祺扑上前跪抱住康熙,哭着劝道:“圣上息怒!十四弟,你不要再说了!”
接着被吓到的众人这才跪的跪劝的劝,胤禄还捂住胤祯的嘴不让他说话。胤禛上前一把拿下毒药,兄弟俩的眼神一碰又都闪开了,胤祯继续保持愤怒状,胤禛沉默的跪下一副担忧的样子,混乱中康熙终于扔了刀,他下令杖责胤祯,处罚他的犯上行为又让人速速将胤禩带走,胤禛看着这混乱的一切,在放心之余又觉得悲哀,偷偷去看立在寒风中的帝王,他摇摇欲坠整个人都依靠在魏珠身上。离去的人都会多看一眼胤禛,他们都有一个想法,为什么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难道是猜到了圣心,胤褆是彻底没有希望了,胤禩入狱,胤祯被打,太子复立就在眼前,当胤礽再次有了权力,这位从喜怒不定到不动声色心计深沉的贝勒会做出些什么事呢,不肖说京师会相当的水深火热。
胤禛忽视着这些人审慎的目光,他只是多看了眼力挺胤禩的佟国维,这个老人也在看他,眼神不善是胤禛意料中的。皇子一言不发的离开了畅春园,下来要做的就是等着去见胤礽。再然后就要让胤祥恢复自由。
从九月废储到十一月复立不过三个月,康熙曾痛斥过胤礽如何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甚至连生母的死也成了他的罪过,仿佛那是原罪,可复立的时候这些都不成了罪。康熙在朝堂上这样说:“朕自认为一生持正。没有做过不可质之于天地的事情,绝不会生出不孝不义的儿子,胤礽之所以狂悖若非鬼物缠身则别无道理。所属宫人所居住撷芳殿,其地阴暗不洁。居者辄多病亡。胤礽时往其间,致中邪魅,不自知觉。他行事不端是因为被厌胜之物乱了心智所致,流连于撷芳殿是被邪魔入侵了身体,而造成这一切的是意欲谋害太子的胤褆,还有妄想让胤禩入主东宫的江湖术士张明德。而在宫外所做的则是受到了索额图一伙人的蛊惑。”
康熙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期待的。他望着穿着蟒服,洗漱干净的胤礽满眼含笑,又拉着胤礽的手道:“等这些都铲除干净,保成,你会做到最好的是吗?”
胤礽的身子颤抖了。他低下头隐藏起了自己的表情,“是的。皇父。”
胤禛仰望着他的父兄好似回到了太子刚任监国时的情形。但他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能维持多久,他在退朝后去见重新住入毓庆宫的胤礽时,太子正在起草一封名录,胤禛看到上面的名字后脸色变了。
“二哥,您要做什么?”
“你说呢?”胤礽吹着这页写满了人名的纸,淬了花汁的胭脂红的纸散发着花香,龙纹的图案发着点点金光。
“不能这样做,报复这么多人,您是想让京师变成血海吗?”
“四弟,你觉得我的太子位能保持多久?”
“二哥!”
“都在皇父的一念之下,你以为他为何要复立我呢?难道真的是想起了当年旧事,难道真的是舍不得我?”胤礽轻笑道:“其实你已经想到了是不是,也对啊,咱们兄弟之中有谁能比你我更了解汗阿玛?”
“不要说了。汗阿玛还是很在意你的,这么多年你做了多少伤了他心的事……”胤禛激动的上前一把拿过那张纸撕毁了它,“二哥您该想的不是这些而是将来如何走好每一步,不要再落人口实。”
胤礽无所谓道:“你太天真了吧,废我的确是因为我对不起他,可是复立却是为了压制老八,这就是人所共知的事实!你知道私下圣上是怎么说我们这位仁慈的贤王的?哈,他真的是又恨又妒,一定是没想到庶妃的儿子竟这么得人心,比伟大的千古一帝还要得人心。他害怕了,担忧了,看看都是谁支持老八?马齐、佟国维、揆叙、王鸿绪,苏努……不管是为了什么目的,他们硬生生把他塑造成了一尊现世佛,放纵下去接着就会被真的逼宫退位。这才是汗阿玛要复立我的最真实意图,用我来阻止老八,在这段时候削除他的势力。都说帝心难测,其实那是对着不了解这些人的人,只要将自己放在他的位置上就能明白,你也该明白的,不要再欺瞒自己。所以在我有权力的时候就要做自己想做的事,等再次被逐出毓庆宫的时候至少能少些侮辱我的人吧。现在你还有什么想劝的吗?”见胤禛不作声,胤礽又道:“你看,连你那个聪明的弟弟也在支持他,至少是现在他也得收起锋芒,掩藏野心做个跟随者,但若是胤禩不能翻身,他一定会拉旗自立成党,加入争位的行列,不要说你不认为如此。”
“您把什么都看的那么清,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境地?”
胤礽哈哈一笑道:“你认识我这么多年,我是怎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不论对人还是事我都想全部掌控住,当掌握不住的时候,你觉得我会怎么做?”胤禛怔在当下,过往的事一幕幕出现在脑海里,胤礽幽幽道:“被压的久了,监国就名存实亡了,太子的名号也令人生厌,我讨厌这一切。”
“汗阿玛是明君,是不可逾越的君王……”胤禛低沉的说道,他忧郁的看向已经没了锋芒的懒散的靠在椅子上胤礽,“你本也可以像他那样的。”
“不,我更觉得舅舅说过的话最对我心,圣上英明,错在长寿。”
康熙四十八年在诡谲的气氛里到来,这个新年没有兄友弟恭,倒是很有父子情深的意味,玄烨总是带着复立的胤礽出席各种场合,不论是去向皇太后请安,还是接受朝臣们的新春朝贺或是去祭天地还是摆宴招待各国使节,康熙帝说的最多的都是当年事,这样的他看上去就像最平常的老人,太后也终于一改前段日子的忧愁,露出了喜悦。这些足以让气氛变得热烈而活跃。每次皇子谒见帝王,胤禛看着本该是本该是胤禩的位置则站着胤禟,胤祥的位置站着胤禄,再看到之后那些半大的弟弟们他只觉得憋闷之极,胤祥已经被释放出来可竟然不见自己,不论出了什么事难道还比自己的前途重要?避而不见,甚至连新春该有的礼仪全部都无视了!这让胤禛既着急又着恼。当然托病的不只是胤祥一个,还有胤禩。
宴会上没有了胤祥的剑舞胤禛觉得很失落,即使胤祯接替的很好,但他总觉得不对味。来赴宴的时候胤禛忘了吃点东西,现在面对着白水煮肉这样的食物实在是难以下咽,这个时候胤祥在做什么,茹茹又在做什么,他最关心的两个人这段时间都没有见过,胤禛不由想的出神。晨星会把胤祥照顾的很好,茹茹,她实在是个很乐观的人,想到黄衫女子的灿烂笑容胤禛也稍舒缓了神色,他拿起一杯酒浅尝一口,是否要带给她尝尝?上次的藏药没有什么效果,这次的偏方估计也不会有大作用,她的眼睛什么时候才能好,什么时候才能欣赏那流转的眼波,藏着笑意的乌黑瞳仁呢?
非印看了眼胤禛的侧脸又低头去给他布菜,但是他并没有动。非印知道这段时间丈夫有多忙碌,也知道看似淡定其实不然,为了太子复立他费了太多的心力,内宅里完全看不到他的身影,除了朝堂和户部。书房是久居之地,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自己这里他是不会来的,即使留宿李瑶和乌楚那里据说也只是应付,早早就又离开,这么多年了非印从怀疑胤禛是否喜欢女人变成了他从不屈就不爱的人,再到他从来就没有把女人当回事。本来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冷淡,可突然有一天发现自己的丈夫竟会爱一个女人时,她震惊了,甚至是不能接受。
琅茹茹活着。显然生了什么病,胤禛一直在找治疗的方法,这些看似没有什么。但是和胤禛做夫妻了十多年的非印却从蛛丝马迹里看出了端倪,她意外听到了一句话,那是张起麟说的,说的很小声,他疑惑的问:“糖炒栗子。得是西四道巷里那个叫胖丫卖的最好吧,爷什么时候爱吃这东西啦?派人去就好了,怎么自己去了?”
苏培盛喝止道:“爷的事只管做就是了,话这么多。”然后什么也听不到了,非印第一个就想起的是琅茹茹。在府邸的时候一入冬她就爱吃这一口,而内宅里李瑶怕发胖是不吃的。从没见乌楚吃过。胤禛会为女人去买这种东西实在是想不到的,非印的心本就细密,她回到屋里仔细琢磨了一番,便肯定是为了琅茹茹。那些缺席,那些偶尔的叹息,那些含糊的梦呓,永远干净整洁似乎在等主人回来的雨桐院,这一切都连成了线,非印很愤怒,那****打了伊尔木罚了浮石又让人封了雨桐院,深夜静等胤禛回来,他没有出现,第二日等着被质问的非印仍然没有见到胤禛,张起麟回禀说今日有朝会,再问胤禛的情绪,太监诧异道:“四爷很好。福晋您这是?”
非印深吸一口气,尽量平缓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想让四爷知道,快过年了,东西没地方放,就先用雨桐院做仓库了。”
张起麟的眨着眼看着福晋,他会意的躬身道:“奴才知道了,见到爷就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