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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和万穹渊二人并没有妥协,最终还是让她们离开了,在这一点上,徐天对万穹渊有了重新的审视,同样的,万穹渊也是徐天刮目相看。
相比之下,万穹渊活了这么久,修炼的日子艰辛困苦,从来很看淡楼**上的**,更何况现在也算是小有成果,自制力定然要比旁人强上许多,但是徐天不同,徐天的年纪正是容易冲动的时候,他也能够做到坐怀不乱,确实是非常不容易。
毕竟这两个女子是欢场之人,即便是做了什么,也没有什么。
红牡丹和双月都被赶了出来,只不过双月在徐天的房中呆的时间久了一点。
“哟~你也出来了啊,看来,咱两打了个平手。”红牡丹正在犹豫是这样回去,还是呆一会儿再回去,现在四春楼里该是热闹的时候,如果就这样就回去了,还不知道那些个姐妹怎么嘲笑自己。
本以为双月不会被赶出来了,然而事实上,她也没比自己好到哪里去,多呆的这么一小会儿,还不知道怎么求着要给客人伺候呢。
双月自然听出了红牡丹的讥讽之意,她早已经习惯了红牡丹轻蔑的眼神和尖酸的语气,不过这次,她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忍下去了,徐天说要赎她出来,这种事情轮到哪个青楼女子身上都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情。
“呵呵,是啊,姐姐如此美貌都无法打动别人,我哪里又能比得上呢。”
“也许不过两日,你就要成为四春楼第二招牌了,这应该是你一直想要的吧。”
双月面如湖水,笑似风过湖面的浅浅涟漪,语气里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清高和平静。
红牡丹不知道双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深知四春楼的规矩,这次比试说是为了那个第二招牌的位置,但实则不过是想出一口气罢了,因为心中实在是压抑了太久,她也知道为难双月其实完全没有必要,毕竟她们都是身不由己的人。
红牡丹的来历并不比双月好多少,她是被父母抛弃的,因为她上面有两个姐姐,下面有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弟弟,她也不明白父母为什么选择丢弃她而不是她的姐姐,后来被人贩子卖到这四春楼,因为性格倔强,挨了不少打骂,差一点就死在了教训她们的棍棒之下。
渐渐的,她便绝望了,开始疯狂的接客,也不知道是恨自己的命运,还是在寻找另一种解脱。
一年两年过去,她也不再想要怎样,和大多的被卖进来或是骗进来的姑娘一样,开始接受了现在的处境,没有了什么羞耻,什么尊严,再到后来,开始有些享受那些臭男人贪婪的目光。
四春楼的日子,真的可谓是醉生梦死。
双月的到来让她心里更觉得不公,所以才一心想要抬高自己的身价,想要得到第二招牌的位置,尽管这种荣誉是难以启齿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们的头衔是随便就能更改?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早已经是第二招牌了。”
红牡丹轻笑着摇了摇头。
“我想,四春楼其他的姐妹是不如你的,你也一定这样认为的对吗,只要我离开了四春楼,那第二招牌自然就是由你来坐了,这两年来,你处处刁难,处处针对,我想是你的东西早晚都会还给你,四春楼不是我安身的地方,希望我的离开,能让你舒服一点。”
双月的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不过却让红牡丹疑惑了起来,不知道双月说的离开是什么意思。
“你要离开四春楼了?你怎么离开?”红牡丹追问到,想要离开四春楼,没有钱财是不可能的,要么是自己攒够了金币换回那张卖身契,要么就是别人看上了你,将你从四春楼买下。
双月虽然是第二招牌,但是短短两年的时间能攒下几个钱,她在这呆了快四年,上交的钱财都不足两个金币,更别提自己能够留下的,有几个银币都已经很不错了。
“我和你一样,被客人拒绝了,但是他答应将我赎出来。”
双月回答道。
红牡丹惊讶的看着双月,还有这种好事?四春楼每年被赎身出去只有那么一两个,她盼星星盼月亮都盼着有人能将自己赎出去,可是……双月竟然又走在了她的前面。
红牡丹有些不明白了,那个男人是看上双月了?不对,他拒绝了呀,双月和自己一样被赶了出来,这……
红牡丹满脸不相信的看着双月,眼底溢出晶莹的泪水,暗道老天不公,为何连先来后到的人都分不清楚,四年了,她何时能如愿过!
带着一种不甘的气愤,红牡丹跑着上到二楼,用力的敲打起刚才双月所进的房间。
徐天知道她是和双月姑娘一起的,不过也被万穹渊赶了出去,也不知道这么怒气冲冲的敲打自己的门是要干什么。
徐天没有让红牡丹敲太久,夜已经有些深了,扰人清梦总是不好的。
“不知姑娘何事?”徐天一边打开了门,一边问道。
“你为什么帮双月赎身?”红牡丹带着一股深深的怨念,语气近乎是在质问。
“没有为什么,你跟我说说你的故事,也许我也可以帮你赎身。”徐天怔了怔,不知道这个美艳的女子为何挂着泪水,从她几乎质问的语气中,徐天听到了一丝绝望的仇恨。
红牡丹往前走了几步,徐天往后退了几步,红牡丹关上了门,双月抬起头朝上看了看,嘴角微微上扬起一丝笑容。
红牡丹并没有说自己的故事,换做以前,若是能说出自己的故事就能得到解救,哪怕是要她跪下趴下求人家,她都有可能去做,但是徐天的目光就像一把冰冷的刀,让她顿时清醒了许多。
徐天翻过来一个杯子,满上了茶水,冲着红牡丹说到:“坐吧,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不知为何,看着红牡丹这幅有些任性又很崩溃的模样,徐天心里有些难受,她的容貌真的是太美了,这副狼狈的神情,看的让人心碎,像一块石头压在了心上。
“我只是为自己感到不公。”红牡丹端起茶水,喝下一小口,却是很久没有喝过茶了,苦中带着点点的香。
徐天认真的盯着眼前这个衣着瑰丽、打扮的很妖艳的女子,仿佛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内心。
“你能帮我赎身吗?”红牡丹直接的问道,眼底带着一丝说不清楚的嘲弄之意,连她自己都否定的目光,看的徐天心头一震。
“能。”徐天没有回避红牡丹的目光,赎身不过十几个金币的事情,他不能保证他能救很多人,但是别人开口了,面对这样的一个让他感到有些心痛的女子,他自然不可能拒绝。
红牡丹没有说话,双眼紧紧盯着徐天。
很明显,她不相信。
红牡丹看着徐天许久,徐天的目光也从未移开过她的眼睛。
“赎下我之后呢?”红牡丹半晌凝神之后,喃喃问道。
“你就自由了。”徐天叹息道。
自由,红牡丹的眼眶里又转起了泪水,拉起徐天的手,没有喝酒却似喝醉了的一般:“你知道吗,自由是什么?你赎下我,我就要跟你走啊!哈哈!自由!老天从来就没有给过我自由!”
徐天笑了:“我赎下双月和你,两个人,赎下她是因为她很像我的一位故人,赎下你是因为你问我了,我既然可以拒绝她的留下,也同样不会让你留下。”
红牡丹没有说话,没想到他真的要去赎自己,看他的眼睛,深不见底,竟然也不是要她从此跟了他。
只是为她赎回自由。
“你们先回去吧,和双月一起商量一下接下来的打算,像你们两个这样美貌的女子,单独行走是很危险的,明日一早,我便过去四春楼赎回你们的自由。”
徐天语气认真的说道。
红牡丹起身离开了,没有道辞,没有说话。
出了房门,看见双月还没有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这是沾了你的光,他也答应赎下我了。”
“呵呵,走吧。”
两人离开了仙来客栈,也没有立刻回去四春楼,马上就可以回归自由身了,也不必在意被骂还是其他。
破天荒的这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女子,聊起了心里的事来,说到徐天,两人皆有些难堪之意。
徐天能慷慨解囊救下自己,已是大恩,她们出身青楼,配不得他,以后若碰到老实的人,就凑合着吧,或者离开临水岩,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夜又见深了,徐天心里有些憋的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两个女子,还是因为所有的在风尘中苟且的女子。
他想起故乡,也有这种花酒之地,但是在那里,这是你情我愿的事。
而在这里,截然不同。
金币,对于徐天来说并不是很重的东西,他既然可以拿出二十金币来吃一顿听天安排的饭菜,就不会吝啬赎下这两个女子。
“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