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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直下,不分昼夜。
悦来客栈,二楼。
月如霜在二楼窗前站的笔直,抱着肩膀,看窗外的落雨,那漂泊的雨幕不定的击打在街道的青石板上,路人的伞面上,哗啦啦,噼里啪啦。
这声音很嘈杂,就像鼓点一样,好像莫名地可以给人的心灵以宁静。
那小孩依然有椅子不坐,就喜欢坐在地上,盘着腿喝的大醉。
月如霜道:“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为什么大概知道了范围,而不去搜寻,反而待着这里看雨?”
在月如霜看来,即使看再多的雨幕,她的心也不会宁静,看雨会宁静那都是文人的狗屁,她很烦躁。
小孩道:“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们来主要目的不是杀白泽的,而是找水纹青龙佩的。剑西来冒着雨找了半天都没有人看到他们,小镇又不大,你猜他们在哪呢?”
月如霜道:“既然不知道,当然要去找。”
小孩道:“切,谁说不知道一定要去找,他们会自己跳出来的。”
月如霜道:“你在开玩笑吗?”
小孩道:“这个镇子一旦开始下雨,几十天都不带晴天的,大雨会冲刷一切的痕迹,而且许多外道的电子仪器都没法用,只要躲了起来,是很难找的,所以这里是江湖上一个藏龙卧虎的地方,在这里不能太嚣张。不过想得到水纹青龙佩的又不止我们一家,你不要忘了此地的地头蛇是谁?”
月如霜嘀咕了一声:“儒道院?”
小孩喝的摇头晃脑道:“是吕温书啊,这个人会帮我们的。”
……
雨天的街道上有一些人喜欢冒着雨就在雨中跑,有伞也不打,像个傻逼。
剑西来才不是那种傻逼,他打着伞,一边骂着,一边把吕温书押送往镇子外,那小孩说此人可以送往蓬莱与儒道院的前线去当筹码,但剑西来觉的吕温书这样的人应该没有那么大的价值可做筹码,他与他一样都是小人物,小人物都没有选择的权利,能做的只有默默承受。
剑西来慢悠悠的打着伞,吕温书则在伞外淋成一个傻逼。
剑西来道:“这破镇子,老是下雨,烦死老子了,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还是愿意来这里,来看什么啊。”
吕温书摸着脸上的雨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大多数人就是来这里看雨的。”
剑西来在伞里看雨道:“难道在别处就看不到雨了吗?”
吕温书在伞外淋成一个落汤鸡,他却笑道:“非也非也,这看的不是雨,是寂寞,你不懂。”
剑西来本是拿着伞推着吕温书在走,此时他呆呆的看着吕温书,仿佛很惊讶,他忽然怒道:“你再和我装逼,相不相信老子干死你。”
吕温书道:“聊聊天嘛,何必那么激动嘞,孩子,愤怒会让你狰狞。”
剑西来嗤笑了一声,道:“你好像很会说嘛,不然你怎么叫温书,稳输,既然是稳输,你何必找死,哈哈,你名字是你妈起的吗?你妈真是奇才啊。”
吕温书摇摇头:“非也非也,我妈说温故而知新,所以温书,就算是谐音,你也忽略了我的姓,我信吕,本意应该是,你稳输!”
剑西来呆住了。
当然不是吕温书的诡辩,而是因为莫名其妙的雨中就蹿出来很多人。
剑西来被七八个青年围住了,每一个人的右手中拿着武器对着他。
这些人的左手中都打着一把伞,把吕温书围在中间。
剑西来很识趣的丢掉了剑,举起了手,“我投降。”
吕温书道:“果然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欣赏你。”
——
角落里,穿着雨衣斗笠的朱娟和胡夷看到这一幕,难免觉的奇怪。她们跑出来其实一直都没走远,她们也在找白泽的下落,奈何白泽一直不联系她们。
胡夷道:“你说这个吕温书下一步会干什么?押着剑西来回去找月如霜算账?”
朱娟摇头道:“那个孩子的实力太强,吕温书不会自讨没趣,不过他毕竟是地头蛇,应该会去找主人的下落。”
胡夷道:“那个孩子到底是什么来路,杜鹃首领怎么说?”
朱娟摇头:“杜鹃首领还在查,不过她透露一个消息,东瀛人过来了。”
胡夷道:“东瀛人不在杭市前线浑水摸鱼,到这里来干什么?”
朱娟道:“不知,来者不善,先跟着这个吕温书再说。”
两人的话音被雨水遮蔽,并未被外人发现,悄悄的跟了上去,直觉告诉她们,跟着吕温书会有线索。
……
雨娘娘庙内,白泽与赵涟漪不眠不休的已经修炼了一天一夜了。
不同的是赵涟漪已经穿上了衣服,因为天亮了,这么**着,总归不好。
两人盘坐在床上,赵涟漪盘坐在白泽的身后,手抵着白泽的背,不停的输入自身的气。
她是星态巅峰的气,白泽是星态后期的气,两人之间总有差距。
她理所当然成了那个先一步的人,要拉后一步的白泽一把。
她的气一丝丝的催入白泽的体内,到白泽的气丹里,一点点的增加着气丹里粉色大鱼的力量,同步于白泽吸收天地之间气的量,要始终保持着粉色的大鱼和白色的大鱼是同等的力量,极小心的保持着平衡。
气丹内白色的鱼儿和粉色的鱼儿运转的越来越快,白泽吸收天地之间气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小小的厢房内顿时风声大作,雨幕都开始倒卷向房间里吹来,吹在两人的身上,两人皆都不曾动过。
他们都有着常人不曾有的专注。
星态跨入入骨阶段之后,基本身体之中的大循环已经建立,吸收了大量的气之后,身体之中的气就开始颤动,因为白泽的气是两条互相纠缠的小鱼,所以这个颤动就更加的厉害。
白泽的胸腹像气球一般不是胀大又缩小,身体之中也些地方也不时的鼓起,这是躁动不安的气所致,气在欢呼热闹,两条纠缠在一起的鱼儿在白泽体内游走的更加欢快了。
身体之中的气开始对冲摩擦,然后产生了一股强大的电流在身体之中四处游走,白泽颤抖的更加剧烈。
赵涟漪一直在小心关注这白泽的一举一动,现在白泽所处的速电洗髓时期,这个过程其实很漫长,一旦跨过去,就是醍醐灌顶,那时候整个人的才会真正的脱胎换骨。
这个速电洗髓的时期,白泽一直持续了一天,身上排出了很多油腻腻的污垢,白泽没有一刻松懈,赵涟漪亦然。
当到得晚上时,一股巨大的气开始在厢房的伤口聚集,形成了一个小气旋开始肆无忌惮的从外面带着雨幕冲进来顺着白泽的天灵盖直冲入白泽的四肢百骸。
这种感觉就像被大水冲过一样,白泽哈哈大笑:“涟漪,冲澡的感觉可舒服?”
赵涟漪面色苍白,好不容易干的长头发又再次湿透的服帖在身上,“不舒服,这个持续的时间会很长,你快点。”
白泽应了一声,这股巨大的气被引入了气丹之中,白色的鱼儿越来越大,而赵涟漪所付出的气也越来越多,她的气丹之中的鱼儿已经越来越小了,她的脸色极度的苍白,已经有点透支。
那句‘你快点’不是怕被淋湿,她只是怕支撑不了多久了。
白泽身体之中大量的气从灌入了更小的穴位之中,洗骨伐髓,真正的脱胎换骨,每一处筋脉里都仿佛有了爆炸般的力量,这种感觉他以前有过,全身三千六百万个细胞仿佛都在呼吸。
水幕爆开,风停,雨又荡出屋外。
星态巅峰,远比想象中进阶的要容易。
因为他曾经就是在这个层次的力量战死的,一个人重复着以前的道路当然更容易。又加上赵涟漪不遗余力的损耗,他不是白痴,当然修炼起来就更加的事半功倍。
他舒服了,赵涟漪却是累的几乎虚脱。
白泽当然选择把气又灌回赵涟漪体内帮助她速速回复。
这种双修其实也是一种捆绑,白泽耍的手段,只是比想象的要容易,赵涟漪并没有拒绝他。
这样,其实白泽心中反而有些疑惑,感觉有些太容易,赵涟漪为什么如此轻易的就信任他呢?难道她真的是婉儿,只是装着所以不相认?
白泽始终想不明白,他的心中有种怅然若失,总是感觉哪里不对劲。
这是他苦苦想要寻找和守护的人儿,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赵涟漪道:“想什么呢?”
白泽拉回思绪道:“没什么,你饿不饿,一天多没吃东西了。”
赵涟漪道:“这庙里其实有许多的贡品,我们可以去偷来,不过多半是水果,你吃的习惯吗?”
白泽道:“能吃就行,很好奇你会说偷。”
赵涟漪笑道:“怎么,你以为我是一个正人君子,我只是一个小女子。”
白泽笑道:“这世上没有真正的神,所以不算偷,这叫拿,取之有道,是君子所为。”
赵涟漪抿着嘴笑道:“没想到,你是这样不要脸的人。”
白泽不要脸的笑道:“彼此,彼此。”
白泽把自己的皱巴巴的外套套上,两人终于出了小小的厢房,见到了雨娘娘庙里真正的景象。
这雨娘娘庙,实质上就是一个石头庙,虽然后来有扩建,但是最受欢迎的还是这个古建筑。
这庙里大多回环形的走廊,有着园林式的结构,只是多处石头形态各异,有的天然,有的不是,是雕像,不过时间过久,多少能读出一种独有的年代感。
整个雨娘娘庙是一个莲花的结构,那莲孔都是一个个的蓄水池,各种天上架着的,地上凿的排水管道四通八达,伴随着淅沥沥的雨,有一种来到了水上神庙的感觉。
赵涟漪故意问道:“你知道这个雨娘娘究竟是以谁为原型的信仰吗?”
白泽不假思索道:“雨神赤松子,那个吞服了神农玉的女人,然后不知何时变成了管姻缘的雨神,其实我很早的时候就很奇怪。”
赵涟漪道:“或许她是跑偏的雨神吧,霸占了月老的工作。”
两人在走廊上走着聊着,赵涟漪似乎心情不错。
白泽终于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以前真的认识我?真的知道我是谁?”
白泽这话是下意识的试探赵涟漪,他基于赵涟漪就是婉儿的逻辑,试探赵涟漪到底有没有觉醒,从某些方面来说,赵涟漪与婉儿真是像极了。
不止于相貌,一些处事方式也有点像。
然赵涟漪的回答却再次让他陷入了茫然。
赵涟漪却笑道:“你小时候是不是被狗咬过,屁股还疼吗?”
……
两人坐在庙堂里,背后是高大的雨娘娘神像,望着雨,吃着本该进贡给雨娘娘的贡品。
赵涟漪道:“想起来了吗?”
白泽道:“没有,真的记不得了。”
赵涟漪深呼了口气,叹道:“既然已经记不清了,就算了,不要想了,自寻烦恼罢了,现在这样不是挺好,我也想通了,顺其自然就好。”
白泽道:“如果欠了一个人承诺,那种沉在心底的遗憾,如果不能弥补,总会心心念念一辈子,那种感觉是很痛苦的吧。”
赵涟漪道:“你并不欠我的,这个世上没有谁是欠谁的。”
白泽道:“我欠你一个承诺,我会亲手把九命凤凰佩找回来,并送到你的面前。”
两个人都话中有话,都以为对方能听的懂,其实都是自说自话,她需要的,他不懂,他给的,她并不需要,这是一种最大的距离。明明两人离的很近,两人心间却又一断遥远到天边的距离。
即使白泽耍心机用道心种魔**捆绑了赵涟漪,实际上白泽越寻找婉儿,两人的距离就会越来越远,身在执念心魔中的白泽又怎么能真正的明白。
白泽是不明白的。
赵涟漪也不明白,她其实一直想问清楚婉儿到底是谁,但是她总是不知该怎么开口。
赵涟漪惆怅道:“既然上了你的贼船,我就把你立为道心,你帮我护法,我要闯关。”
如果这是一段避不开的缘分,必死的缘分,赵涟漪还是决定试着走下去,她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命运这种东西。
……
这一夜,何小薇打了白泽很多次电话,关机还是关机。
这一夜,柳如烟陪护在自己母亲的病床前,心情忧郁。
这一夜,柳生龙马带着大队人马也进了这个神奇的镇子。
这一夜,吕温书终于还是找到了雨娘娘庙来。说起来吕温书是认识赵涟漪的,同是儒院的人,但是并不一定就是朋友。
夜深了,雨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