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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时间可以定格,此时的雨当停滞,月如霜的这一剑的剑尖在推着雨滴推进。
她右手笔直,剑锋芒冷,寒光推开雨幕,看似她很冷血,其实她的眼神极度的复杂。
白泽单膝跪地,趴伏在雨幕中。如果此时天色大亮,定可发现白泽的手已经被雨水泡的泛白,他的周身定也没有血迹,早已被雨水冲走了。
如果时间定格,月如霜肯定会好好想想一个问题,她为什么要杀白泽?
因为三公子吗?不是,三公子明确说过不要白泽的命。
因为白泽辱过她吗?是,但也不全是。
风花雪月,四大婢女,外人眼中其实都是三公子的女人,其实只有她不是。
她们四个,是已亡的江湖人的子女,从小就是那种孤女,伴随着三公子长大。
大姐春无眠说,既然是蓬莱的人,那么就别无选择,辅助三公子,成就一番事业,算是她们的宿命,亦是她们的信仰。
所以春无眠可以在花无影和秋无雪沦陷后,心甘情愿的献身,她信命,求安稳。
但她不是,她骨子里其实是一个很叛逆的女人,她知道三公子对她极好,但是很可惜,三公子其实对她说不上爱。
以前,她和大姐春无眠,花无影和秋无雪,是两个相对的圈子,当春无眠沦陷之后,她理所当然的就被孤立了,一个小圈子另类的人。
她一直口口声声的说要杀白泽,其实她除了一雪耻辱之外,本质上是想找点事情做,试图远离三公子身边。
四大婢女除了她之外都进了云态,只有她迟迟不立道心,其他几女的道心都是为三公子生,为三公子死,只有她不愿这样,她觉的很傻。
如果杀了白泽之后,她理所当然不能再任性的到处跑了,而是必须要回到三公子身边去面对命运的抉择,她讨厌这种感觉。
但这就是宿命吧,逃不开的无形绳索,每时每刻都锁的她喘不过气来,她终究看不透。
当然这些心思,此时的月如霜是不会明白的,因为没有人在出剑的刹那想这么多无关紧要的事情。
更要紧的是,时间并不会定格。
雨没有停滞,下的更急了,月如霜右手笔直,剑锋芒冷,寒光推开雨幕,她的眼神复杂,但面容极冷。
“死吧,白泽。”
剑光如闪电在刺到白泽周身的刹那,几把飞刀出现,朝她射来。
飞刀是胡夷的飞刀。
月如霜抖手弹飞了飞刀,眼神专注,剑光不停,一剑还是刺向了白泽,并且深入血肉。
可惜这一剑没有刺到白泽的身上,而是刺到朱娟的身上,刺到了朱娟的肩膀上,直接刺穿了。
落雨声悠悠,朱娟笔直的站在白泽的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这一剑。
胡夷怒了,踩着雨幕,朝着月如霜冲撞过来,像一个小巧的猛兽,一下撞飞了月如霜。
月如霜刹那的眼神复杂的看着朱娟,心间却并没有想象的喜悦。
朱娟捂着肩膀一样蹲下,雨幕淋湿了她的脸,她微笑着对白泽说:“对不起,主人,我来晚了。”
白泽抬头看到她这幅样子,心间却是大为颤动。
说句实话,白泽从一开始对于朱娟和胡夷其实都是防备的,他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人。
一个人可以说谎骗人,但是眼神骗不了人,朱娟这样做觉不仅仅是因为他是魔教教主,不是因为所谓的宣誓效忠。
而是因为他们是朋友,这是肝胆相照的朋友间的义气,即使朱娟是一个女人,这种义气扔在。
这比口头上宣誓的效忠靠谱多了,这才是真真实实的情感。
白泽此时想动却也是动不了了,他感动低声笑道:“来的不晚,刚刚好。”
此时在场的最大的赢家貌似成了那个全身笼罩在黑衣里的黑衣人。
就这这短短的刹那,他杀了几十个忍者,带着浑身的血光,提着匕首,漫步而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每个人似乎都知道这句成语,但又有几人真正的沉的住气,每个人在面对一些急躁的现实的时候,多会做出连自己都不相信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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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闪雷鸣,一道又一道雷电无规则的劈下,打在庙宇上,石头长廊上的瓦片落了一处又一处。
黑衣人却是闲庭信步,像一个大赢家。
朱娟捂着肩膀的伤口,自语着,“这是儒道院的人吗?”
话音刚落,黑衣人走到了吕温书的面前,给出了答案。
吕温书躺在地上定定的看着黑衣人,仿佛也在好奇这黑衣人是不是道院的人。
然黑衣人只是手中一动,咔哒一声扭断了吕温书的脖子,冷酷无情。
黑衣人慢慢朝前走,月如霜知道事态严重,抖手朝黑衣人扔出了一个绿色的东西。
黑衣人单手接过,定睛一看,却是一个高爆手雷。
爆!
嘭!
这一声爆响直逼天空越来越低的雷声,炸起的水花翻天,升腾了烟尘和水雾。
水雾很大,但雨水更大,烟尘转瞬就被雨水冲刷干净,露出了黑衣人的身影,黑衣人毫发无伤。
云态高手的气罡可以无惧高爆手雷,只是黑衣人很狼狈,衣服被炸出了多个破洞。
月如霜和小孩却是借着这动乱失去了踪影。
黑衣人还待朝前走,走到了柳生龙马的身边,抬起手仿佛要解决柳生龙马。
然一连串的影子却是闪了过来,黑衣人匕首一挥,随手一打身边的影子,却是漫天的碎布,根本不是人。
那影子却闪着夹着柳生龙马跑了,闪入了雨幕中,身法快的诡异。
……
雨幕中,月如霜背着小孩狂奔。
小孩惆怅道:“我欠你一条命。”
月如霜道:“你知道就好。”
小孩道:“你怎么随身带着手雷?”
月如霜道:“三公子给的三个保命手段之一。”
小孩道:“三公子有趣,这东西,可以制造混乱。”
月如霜道:“你怎么回事?白泽那刀……”
小孩道:“那一刀若不是他本身油尽灯枯,我已经死了。你要杀白泽是对的,此人不可留,魔刀觉醒了。”
……
雨幕中,江川渡边背着柳生龙马狂奔。
柳生龙马就很气愤,他道:“你怎么能跑,胜利近在咫尺,我们可以拿到那玉佩了,那玉佩可是个可以搅动华夏江湖的筹码。”
江川渡边笑道:“要不是我用影分身之法救你,你已经死了,只有你渴望战争,我并不愿。”
柳生龙马道:“那你为什么还跟来。”
江川渡边道:“救你啊,你看不是起作用了。”
柳生龙马道:“你还真是及时啊,不过我见到了不同寻常的刀法,你看到了吗?”
江川渡边回忆白泽的那刀,颇有唏嘘道:“那种力量有点太诡异了,感觉可以吞噬敌人,也可以吞噬自己。”
柳生龙马和江川渡边是一对好基友,只是性格和追求不同,一个性格好战一个温和。
……
雨幕中,黑衣人走到了分叉路口,左手边的雨幕中,是被胡夷和朱娟护在身后的白泽。
右手边的雨幕中,是正在突破的赵涟漪。
黑衣人仿佛是为了和氏璧碎玉而来,然而不是。
他定定的道:“胡夷,朱娟,我不想伤你们两个小辈,我只要白泽的命。”
胡夷愣了一下道:“你是魔教的人?”
黑衣人道:“是。”
胡夷道:“你是那一部分的,见到了教主还不行礼。”
黑衣人道:“教主?他还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