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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久带着花篱一路寻去,将云渊可能去的地方几乎寻了个遍,其间自然免不了要越过黑衣人的地界,好在花篱身上还藏着几张高阶的隐息符,只要他们没有直面黑衣人,倒也不容易被发现。
只是隐息符是有时限的,夜幕降临之后,花篱和小久身上最后一张高阶隐息符也失效了,而剩下的低阶隐息符蒙蒙修为不高的修士还好,遇上跟前面的黑衣人一般修为的,不用说,绝逼露馅。
很快,他们又发现了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原来他们临时藏身的地方竟然紧挨着一个黑衣人的据点。
到了这里,花篱一方面担心自己和小久被众黑衣人发现,一方面又为谢灵通他们忧心,因为据小久说,云渊和众云霄宗弟子就在附近,他们十有八九是被黑衣人抓来的。
花篱和小久缩在一个隐密的土包后面,就着浅浅的月光,远远地看见一伙黑衣人径直行来,连忙摒住呼吸。
好在,那伙黑衣人在距离他们三四十米的地方忽然停住了,随后一个低沉的男声喝道:“余一,你们去左边看看,余二,你带人走右边。”
双方各自领命而去,出声的黑衣人带着四人继续朝花篱的方向走来。眼看对方越来越近,花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握着鱼肠匕的右手紧张得手心都冒出了汗,准备在来人发现他们的刹那先下手为强。
忽然,左边传来了一声惊叫。黑衣人头目脚步一顿,低喝一声“回去看看”,带着下属返身而去。
远远地,花篱听见黑衣人头目断喝“何事”,然后一个略有些结巴的声音道:“没……没事,差……差点被鬼……鬼毒蛛咬……咬到。”
“余七,又是你,再大呼小叫明日去毒虫谷夜巡,哼——”黑衣人头目冷哼一声便走了。
黑衣人头目走后,带队的余一不满地对余七说:“余七,就你多事,一只鬼毒蛛而已,咬就咬了,叫什么叫,知不知道杜老大早对你有意见了,要不是乌长老护着你,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明不明白?”
“是是是,我知道了,余大哥你能不能待会再训我,我内急,估计今晚吃坏肚子了。”余七捂着肚子好像挺难受的样子,紧接着放了个能熏死人的屁。
“事真多!去吧去吧,赶紧回来,别耽误了我们的任务。”余一不耐烦地挥挥手,“什么毛病,在我面前倒伶牙利齿,一见上峰就说话不利索,鬼知道乌长老看中他什么。”
发了两句牢骚,余一带着其余队员继续巡逻,没看见拐过角的余一一下子站直身子,皱了下眉头,匆地如鬼魅般朝林子深处掠去。
惊出一身冷汗的花篱在黑衣人转身离开后,赶紧带着小久盲目朝密林深处潜去,不料竟又阴差阳错地撞上了改变方向巡逻的黑衣人头目。眼看已经来不及逃离了,花篱和小久立马缩到一丛茂密的灌木丛中,一不小心弄出的窸窣声引起了黑衣人头目的注意。
“谁——”黑衣人头目断喝一声迅速朝声音的出处掠来。
“是……是我。”灌木丛后面,一个黑衣人提着裤子站起来,朝黑衣人头目哈着腰,“杜……杜老大,又见……见面了,真……真是有缘……缘哈。”
“余七,又是你,你在这里干什么?”杜老大强忍着怒火切齿道。
“我……我在方……方便。”余七有些窘迫地低下头。
杜老大望了眼余七半褪的裤子,很自然地闻到了一股恶臭味,不喜地训斥了他几句,转头便走了。
待杜老大一行人走远,余七站直了身子,冷冷地瞥了众黑衣人的背影一眼,迅速束好裤腰带,挟着地上无法动弹的花篱和小久朝远处掠去。
悬崖边上,余七挟着一人一犬轻轻一跃,落到悬崖下方数丈后身形一荡,迅速闪进一个隐密的山洞中。
余七带着花篱和小久在山洞内拐了几拐,走进一间嵌着夜明珠的石室,将他们轻轻放在地上,解开他们的束缚。
花篱重获自由,丝毫不客气地一刀朝余七袭去。
只见余七双指一捻,轻松将花篱刀尖捏住,轻笑道:“师姐,几日不见,脾气见涨啊!”
熟悉的声音令花篱一愣,便见余七将脸上黑巾揭下,露出胡利晋俊俏的面容。
“小屁孩,是你?”花篱咋一见胡利晋,惊喜之余小时候的昵称又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师姐,你……没事吧?”胡利晋低头望着猛地扎进怀中紧紧抱着他哭泣的花篱,犹豫了一瞬便将手抚上她的后背,搂着她哄道:“别担心,我没事,连大哥和谢灵通他们也暂时没事……”
花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见别人没事,一见到胡利晋,想起这些日子的担惊受怕,突然间便委屈万分,忍不住抱着他哭得一塌糊涂。
“没事了没事了……乖,回去后带你去吃冰糖葫芦……”
“噗哧——”花篱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心情便平复下来,乍一听胡利晋哄小孩般的语气,忍不住失声笑了起来。
见花篱心情好转,胡利晋正色道:“师姐,我不能离开队伍太久,这里到处是魔宗的人,你留在这里不安全,我得设法让你们离开。”
略一思索,又觉得即使离开这里,花篱也未必安全,想了想,对花篱说:“师姐,你还是跟着我吧,我想办法让你冒充成魔宗的人。”
胡利晋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套黑衣让花篱换上,再戴上兜帽蒙上黑巾,乍一看,倒真有几分黑衣人的模样。
上下打量了花篱一眼,胡利晋抚着下颔一脸为难,思忖片刻道:“师姐,你的身形和气息还有些欠妥,我帮你改变一下,可能会有些难受,你暂且忍耐一下。”
得到花篱的首肯,胡利晋将掌心抵在花篱背部,花篱只感觉一股异常强横的力量从胡利晋的掌心涌进体内,迅速占据了她全身的经脉。
与她体内灵气完全相悖的力量引起一股强烈冲突,一时间,花篱感觉全身经脉如被火灼,异常难受,忍不住想要运转灵力抵挡那股力量。
胡利晋适时出声:“师姐,别抵抗,很快就好了。”
花篱连忙放弃抵抗,任由那股力量在身体里四处乱窜。
花篱自然是信任胡利晋的,可是当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不可理喻的变化后,还是惊了。
待胡利晋收功,花篱看着自己粗大许多且氤氲着丝丝魔气的手掌,然后抚了抚变得结实宽厚的胸膛以及肩膀,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现在绝逼是一副男人的模样。
“喂,小屁孩,你到底干了什么,我不会变性了吧?”
靠,这声音又是什么鬼,粗哑得不像人。要不是感觉胯间没有多出来一砣,她真以为自己换了一具身体,化身男人了。目测了一下,便连她的身高也发生了变化,至少比原来高出十厘米。
靠,这是什么魔法?
胡利晋该不会加入什么奇奇怪怪的黑暗组织了吧,怎地学了这么些闻所未闻的怪招?
帮花篱改变了身形外貌,胡利晋又蹲下来望着浑身雪白的小久,“嗯哼,白泽幼崽?”
“坏蛋,别碰我!”感受到胡利晋身上浓浓的魔气,白泽浑身警惕起来——虽然这家伙看起来跟主人很熟,可他身上的气息实在太过邪恶,小久下意识地就是讨厌他。
“你的小宠物?”胡利晋回头问花篱。
“你说呢?”
“也算难得,血脉这么纯净的白泽已经数万年未见了,只是这家伙的血脉传承明显出了差错,很难活到成年啊!”
胡利晋审视着小久片刻,朝花篱露齿笑道:“师姐要不要考虑换一头契约兽?离湛那头翼狮鹫不错,我弄来给你当坐骑如何?”
花篱想到离湛那头可以化出翅膀在天空翱翔的狮鹫,不由神往,不过转念一想——不对啊,离湛一直在外人面前掩饰自己精灵王陛下的身份,他的契约兽翼狮鹫也伪装成一只普通的狮犬兽,胡利晋没道理能看穿的啊。
面对花篱的疑惑,胡利晋只含糊说以后再给她解释,便动手将浑身雪白的小久变成一只魔气外泄的的帝魔犬,交待一番后重新挟着他们离开了山洞。
在林子里巡逻了一段距离后,余一发现余七久久没有归队,不由皱紧了眉头,点了一名队员:“余五,你回去看看怎么回事,余七要是敢出什么玄蛾子,给我提回来,看我不弄死他!”
“是,头儿!”余五领命而去。
片刻——
“啊……”
一声惨烈的嚎叫从身后的树林传来。
余一一惊,带着其余队员飞快朝来路返回,走到事发地点,杜老大也带着另一队人马刚好赶到
一眼瞥见余七按着疯狂挣扎的余五,满头汗水地往他喉咙上血肉模糊的伤口撒药,地上倒着一头被缚灵索捆成粽子,双目冒火的帝魔犬。
“怎么回事?”杜老大冷冷地望着余七。
“报……报杜……杜老大,我们遇到一头帝……帝魔……魔犬,就想……想抓来送给乌……乌长老,没……没想到余五被……抓伤了。”余七满头大汗,结结巴巴地回答。
杜老大俯身检查了下余五的伤口,见对方已经昏睡过去,知道是余七为了防止他颠狂之下胡乱挣扎加重伤势,点了他的昏睡穴,也不多言,淡淡道:“没伤到要害,带回去养养便可,只是伤在喉头,只怕会短时间内影响说话。”
“余一、余二,你们重新组队继续巡逻;余七,帮余五处理好伤口,带回去好生照顾,我和余十一先将帝魔犬带回去交给乌长老。”
跟随杜老大的另三名黑衣人自动归入余一余二的队伍,继续巡逻。
余七恭谨地送走杜老大,待众黑衣人走远,余七,也就是胡利晋低头看着昏迷过去的余五,脸上闪过一片杀机——该死的余五,竟然早就怀疑他了,方才若不是他先一步出手,差点暴露身份!
不过也好,正好让师姐冒充他的身份,方才急中生智朝余五喉咙出手反而成了便利,如此师姐就算被逼出声也不会露出太大破绽。
轻哼一声,胡利晋伸手一把捏断余五的脖子,挟着他的尸体飞快地朝远处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