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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和二十三年农历十月初五
锦罗纱帐暖,玉镜美人面。
袅袅香晕的雅致房间,铜镜之中一着薄纱的美人皓颈长露,嘴角挂着淡淡甜蜜笑意正在梳妆打扮。
南荣锦儿今日心情颇好,因为近几日她与倾城哥哥的关系又恢复以往的亲密了,前几日倾城哥哥在她的宴会上给了云织难看,现在她又受倾城哥哥所邀,前去商讨那金帖难求的“文堂宴”上的歌舞事宜,她相信倾城哥哥已经厌恶那个女人了,她要趁此求为其编舞,天天去见倾城哥哥了,慢慢改变他的心意,然后让他决定改变婚约对象。
抚了抚精致的发髻,南荣锦儿甚是满意,拎起今早那人送来的珍珠簪,嗤笑一声随手扔给身后的人:
“你的手艺不错,这个赏给你了。”
慌忙接过锦盒的墨梅脸上一喜,不顾念这是她原来主子要她送来的物件,只为巴结了眼前贵人窃喜不已:
“谢三小姐。”
正要再巴结几分的墨梅看到南荣锦儿要起身,赶紧上前一步:
“小姐,今日的这个发髻是墨梅苦思多日所创,旁人恐不太会维护。”
南荣锦儿微微挑眉,不由多看了这个丫头几眼,突然轻笑出声:
“那好,你便代替紫萱随我赴宴好了。”
达到目的的墨梅眼中闪现一丝雀跃,丝毫不顾身边紫萱埋怨愤恨的眼神高兴的称了声是就随着南荣锦儿出门去了。
花园小亭,葱白手指在银白锦缎上上下翻飞,若是有人在看便会发现她的手动起来的姿态堪称最美的舞姿。
只是跳舞的人却面无表情,手中动作未停,眼睛却看的是那花团锦簇穿行而过的一行人,却是高髻锦衣的美人带着她那得意模样的丫头走出花园。
她盯着她们一直走出花园,才放下手中的针,随手卷起绣帐对扔给身后的翠竹:
“翠竹,回院子看看哪个丫头该在却不在。”
又抚了抚头上那包着银箔的短簪对着今日跟随的青玄淡淡开口:
“你随我去拜见祖母。”
青玄应了是,对着翠竹做了鬼脸随云织离开了,翠竹看这手中的缎子,团吧团吧塞进怀里,大摇大摆的走回丫头房。
云织拜见了南荣老夫人陪着她说话,不特意挑什么反是给老夫人讲起故事,这还是她前段时间无意说起祖父时发现的,这位老夫人竟然十分喜欢三国演义的故事。
很多情节云织也并不清楚,只围绕诸葛孔明的一些事件一一说来,正说到空城之计,南荣老夫人不由拍手叫好。
笑得太厉害不小心就开始咳嗽,苏妈赶紧端上痰盂,云织亲手接过凑过去伺候她吐痰,而后又端茶为她漱口,一举一动都十分自然,南荣老夫人舒爽很多再看向这个孙女也觉得顺眼了很多。
正要夸赞几句却正看到她头上戴着的簪子,面露不悦:
“怎么戴着个坏掉的簪子?这让人看见成何体统!”
云织好似后觉的摸到头上的簪子,脸上似是羞窘地微微红了:
“这是前几日锦儿妹妹送我的,我看着漂亮就戴着了,却不小心摔坏了,但还舍不得扔,就让人修理一下拿了回来,本是在家,想着带带也无妨。”
老夫人微微笑了,云织院子里的情况她是一清二楚的,穆成英虽然表面没有克扣她的东西,但是也不会额外多给她什么,她平日又身子不好,光吃药就花去不少银子,纵使近几日她送去不少,想必日子还是不好过,居然连个坏簪子都舍不得丢掉。
(二)
“既是锦儿送的,好生生的才带几天怎么坏了?”
老夫人想起自己那倔强的小孙女,未曾想她居然肯接纳云织了,不过这倒是好事,都是兄弟姐妹吗,不该因为上一辈人的恩怨有所隔阂,也便随后问问。
云织却敛下了眉眼嗫呶:
“就是不小心摔坏了,辜负了锦儿妹妹的好意。”
“你呀,就是心思太重,不过若是能好好与锦儿相处,祖母我也就高兴了。”
老夫人叹息着看着她,云织却知晓她说的是她入门与锦儿为难,导致锦儿与她一直不和睦,却也不反驳那是锦儿的挑衅只微微低着头受教模样:
“祖母说的是,早些时候是我想差了,今后一定与妹妹们好好相处。”
说着却又有些为难地添了一句:
“只是锦儿妹妹却还是好似躲着我,连请安都不肯与我一起……”
“锦儿性子倔强,就是示好落不下面子,若是你有意与她好好相处,祖母我乐意成全你们的。”
老夫人满意地笑了,回身吩咐苏妈:
“将前些日子宫里送来的紫海参做了,再配些其他精致的,把三小姐请来吃饭。”
这是要让大小姐与三小姐冰释前嫌,丫头嬷嬷们都互相看看,却也觉得开心,这两个小姐平日不见,一见就针锋相对的事大家都知道,老夫人也对此颇为不开心,若是能就此和好了,倒是好事一桩。
苏妈一向严肃,此时也带着欢喜,应了声是亲自出门去请人了。
老夫人满意极了,伸手将她头上的簪子拔下:
“这只簪子你就别带了,一会儿让锦儿看到要笑话你。”
说着回身吩咐:
“去给大小姐挑几件合适的首饰,好好梳妆。”
小丫头们开心一笑,应了声就拉着云织:
“大小姐随奴婢们来吧。”
云织感激地看向老夫人:
“谢祖母为孙女考虑周全。”
云织一副又是开心又是感动的模样被下人们推进里屋,好一番装扮才又出来,老夫人看着她光鲜很多的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才像样。”
拉着她笑哄:
“不要紧张,都是自家姐妹,一会儿好好与锦儿说说话,祖母希望你们都好好的。
云织腼腆的低着头低低称是,老夫人十分满意。
只是过了一会儿,苏妈却一人回来了,低声在老夫人耳边说了什么,老夫人不由微微皱了眉。
云织却装作不知地问:
“祖母,怎么了?”
老夫人看着她微微皱眉:
“为何倾城办文堂宴未曾邀请你?”
云织瞪大了眼睛:
“云织……云织不知道……”
“你呀,真是……”
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又觉得她可怜。
锦儿竟然与她的未婚夫天天黏在一起,她却连宴会的邀请都没有,竟然还不自知,这样如何能套住安定王的心。
同时心中也担忧,云倾城会反悔,若是他开口请求更改赐婚对象,皇帝定是要答应的,况且现在外界只是她们单方面宣城云织才是嫡长女,圣旨也根本没说明与安定王爷有婚约的是哪个“嫡女”。
加上她家那儿子本就十分不满她的安排,原就是要将锦儿许配给安定王的,安定王真非要娶锦儿,她也毫无办法,到时云织声誉暂且不谈,第一个不满意的便是后宫的那两位,穆成英的母家也会第一个不赞同,到时振国王府的地位会更加尴尬。
“云织,你与安定王爷可是生出什么隔阂?”
老夫人耐下性子询问,若说安定王爷她也算看着长大,一向对她也颇为尊敬孝顺,知道她的意思之后并没有反对,也刻意与锦儿拉开了距离,这突然又怎么了?
除非是云织实在不合他的心意,想到此处,老夫人看向云织的目光更严厉了:
“你务必告知我,最近可是见到倾城了?可是与他闹出不快?”
云织好似委屈地用帕子捂住眼睛,暗中却使劲搓弄了一下,然后顶着通红的眼睛看向老夫人:
“祖母,孙女,孙女……孙女求老夫人给云织退婚。”
(三)
南荣老夫人一惊,却更加确信这问题就出在两个小的身上:
“胡说,退什么婚,你告诉祖母,可是倾城欺负了你,若是,祖母自会与你做主,但万不可说出什么退婚的蠢话,若是退了婚,你的名声可就全毁了,以后还如何见人!”
云织被老夫人喝地一抖,掩住帕子委屈哭诉:
“可是王爷根本就看不上云织,前几日……前几日锦儿妹妹宴会上,他还……他还笑话云织身无长物,亦是穷酸小家子气,根本不像是个大家小姐,还说……还说孙女浑身邪气……”
老夫人面色猛地沉下,前几日锦儿在府中设宴,云织受了些委屈的事她听身边的丫头碎嘴说了,也没向心里去,原来倾城竟然在,而且还折辱了云织,而且还将上次那妖僧的事拿出来说,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她又皱眉扫视了一眼云织,见她虽穿着的外群是冰蚕丝绢,但朝里看看,里衣却是旧的,而且布料也普通,更遑论方才还带着断了的簪子,比起她那每日精心打扮又精通琴棋书画的三孙女不知差了多少颜色,又想起她自入府便三番两次受到刁难,上次还因为自己的糊涂差点被那妖僧要了性命,心中多少生出些怜惜。
“你不要哭了,说起来是我最近对你疏于管教了,今日开始你院子里的吃穿用度都直接由祖母管了,以后穿什么用什么我也会差苏妈送去,你不用操心,我看谁还敢笑话与你!”
老夫人沉声怒道,显然是动了气,云织却并不满意,她这么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来哭穷,只讨到这一点东西可喂不饱她的胃口,于是更加惶恐地看向老夫人:
“孙女怎么敢让祖母操心,让外人知晓岂不是说祖母偏心,是孙女没用,就连母亲也未能留下什么,安定王爷就算是娶了我也什么得不到,孙女哪还敢要什么体面。”
老夫人微微皱眉,也考虑到了这方面,除了闺阁内的嫁妆,王府也确实不会多给云织什么,再加上她带有南夏血统,安定王娶了她算是权财皆空,也难怪云织在他眼里不体面。
思索片刻终是吩咐身后的苏妈:
“去,将我的地契拿来。”
苏妈看了云织一眼,低声应是进去里屋,云织袖中的手悄悄攥住,按捺面上的喜色,静静跪在地上。
老夫人接过苏妈拿来的一个盒子,自里面抽出三张握住云织的手:
“青玄那小丫头抱怨你们院子的饭食都要削减,这可太小家子气了,这分别是京都近郊和望龙山后的一处田庄,一处桑园,一处闲宅,这些你先留着。”
这些虽不会比锦儿带去的好处更多,但起码让云倾城知道她的态度,明白云织在振国王府的地位并不比锦儿差。
云织似是吓了一跳,正要推搡老夫人却叹了口气塞进她手里:
“这些并没有什么,你也学着打理一二,免得等到出嫁还不知如何做当家主母。尤其是田庄,我大吴以田为生,安定王府有千亩田地,你要不会打理可是大麻烦了。这处庄田有三百亩,算是我给你的嫁妆。”
田庄是世家们除朝廷俸禄外最大的收入来源,大吴作为一个农业大国,靠田吃饭是天经地义,而这些田多被贵族世家占有,或世袭,或封赏,京郊的封地早已被占完。
真正种田的佃户却只是雇佣者,除去拿到一些赏的粮食和银钱,其余收入都要上缴田庄主人。
南荣一族也不例外,虽因特殊原因振国王不像其它王爷一般有自己的封地,但所承袭的田庄却足以让整个南荣一族衣食奢华无忧几辈。
云织作为女子自然拿不到承袭权,但自老夫人这里得到的却不一样,是可以作为私房财产留着的。
所以,哪怕云织本就是抱着讨便宜的心思来的,讨到这片庄田却是出乎她的意料,云织接过那份地契,手都有些抖,心想,这可真是讨了大便宜了。
而且,明显老夫人对云倾城不满了,兴许还能出一口气,她这么想着,险些笑出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