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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和二十四年农历三月初三
华姨娘的死并未在振国王府引起多久的争论,只不过半个月,冬寒尽散春忙将至,就再无一人提起那曾经在这大宅中颇为活跃的华姨娘,只是少了那个好说好唱的人,大宅更是沉闷几分。
不过,这份沉闷却半点没有影响云织,此时,她忙的焦头烂额。
“小姐,华老板送来新茶……”
端着热茶小步走进来,红杏在为云织沏茶的时候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几句随后端着茶壶又走出去了。
云织扫了一眼身边正在认真替她核对账目的青玄,揉了揉额角:
“青玄,别对了,拿着我的……田契,去三夫人处支三千两银票。”
“小姐!”
正在努力对账地青玄一下子把笔掉了下来,现在她们已经欠三夫人五千两了,虽是小姐投了外面的铺子,但到底什么铺子需要这么多钱,五千两还不够,还要再三千两,她不禁开始怀疑了,云织却只叹了一口气:
“要你去你便去,我既是连在外盘铺子都不瞒你,你还怕什么?今后祖母若是问起来,我自有说法。”
青玄不由红了脸,虽说她确实是老夫人放在她身边的吧……想到云织确实没有任何事情瞒着她,也知晓自家小姐是个有分寸的,见她不高兴了也不敢多问了,福了身后小跑着出去了。
她哪里知道,云织早就欠了几万两外债,这几千两哪里还叫事。
云织丢开手中的账目,使劲掐了掐额头,民部司工部司竟然都不肯发许可令?不是有三夫人的人在帮衬么,怎么还遇到两边的阻碍,这可太不正常了。
她去向三夫人要钱是一,让何青青查探查探原因是二,再有就是还得遣人先拿着三千两去探探口风,若是钱能解决好说不能解决……
那还得想想是谁从中作梗,说起来,穆氏与刘氏交好,工部尚书是刘氏大爷……不对不对,她一个屁大点的绣房,工部尚书怎么会为难,再有,现在还没人知道她是那铺子的老板,想的太多了,应当只是派去的人办事不力,不懂变通。
她正头痛再去哪里找合适的人选把这许可令办下来,红杏却推了门匆匆进来了,这次却是直接开口了:
“小姐,安定王入府相邀。”
“他?不见,不是说过只要他来就说我病了。”
正烦躁的云织听到云倾城的名字更加烦了,一点也不想见到那个男人。
红杏看云织的模样便知晓她是真不想见,但思来想去这么多回也没见安定王亏待过她,她还是不太明白小姐一直以来对安定王的敌意,但也惊讶于安定王爷料事如神,方才安定王便笑着对她说:
“你家小姐定会称病不愿见我,到时你可说,京兆衙门三十里外春景正浓,倾城邀她踏青。”
于是怯声将这话说了,谁知云织愣了一秒,随后脸色猛地黑沉:云倾城,真是无耻卑鄙下流无赖!竟然拿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光明正大”地要挟她!欺人太甚!
京兆衙门不就是六部所在,原来是他动的手脚!
红杏看着自家小姐狰狞变化的脸孔,担忧地蹙起细长的眉:
“小姐,不然您还是称病吧,外面也挺冷的……”
云织却突然呼了一口气猛地拍桌:
“不歇,不就是踏青吗……”
她狠狠捉住桌角恨不得把那里掰下来,咬牙切齿地道:
“我可不能辜负了王爷的一片好心,枉费大好春光!”
(二)
云织到了前厅的时候看到那副阵仗,面色又阴沉下来。
一身红色锦缎短打劲装的南荣锦儿跨马而立远远看到一身平常襦裙缓慢过来的云织忍不住娇笑起来:
“姐姐,你这是去看戏还是去踏青?”
云织眉毛都没抬一下:
“女孩子家家怎好骑马露面,既是踏青,坐轿子去也一样。”
说着轻蔑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款款走向一边的轿子:
“不成体统!”
南荣锦儿一下子被噎住,娇艳的小脸胀成了红色,袖中蛇尾长鞭忍不住就要挥出去却被南荣瑞贤一把捉住:
“胡闹!”
她愤愤冷哼一声,拉着身边的丫头喝了一声:
“走!”
打马走到前头,云倾泽看了一眼那轿子,也甩了甩马鞭去追锦儿。
云倾城对着身边的云倾城摸了摸鼻子面上也不太好看:
“三哥,你要寻她,自己去就好了,做什么还要锦儿与她一道,这一路……”
云倾城就那么空手地随意坐在那没有马鞍也没有嚼头的白马上,侧头看向那顶四人小轿微微失笑,拍了拍马背让它凑近那轿子小窗:
“云织,可愿与我同骑一骑?”
“不必了,王爷双腿都没劲了还敢骑马,云织若是跟着掺和万一掉下来就陪着王爷成了瘸腿的夫妻,以后日子就没法过了。王爷还是自己玩吧,反正已经瘸了,再摔个几回也没什么妨碍。”
冷冰冰地话自那小轿子里传出来,南荣瑞贤几乎栽下马去,他以前知晓她这个嫡姐霸道,却没想到越演越烈,简直……他忍不住去看他三哥的脸色,却没预想的怒火冲天或者黑沉冰冷倒是依旧笑意盈盈心中不由一个哆嗦:三哥真的爱上她了?
这……不能吧。
“云织说的不错,玲珑虽然听话,但到底是畜生,哪里有人来的稳妥,既是这样,不如本王与云织一同乘轿。”
云倾城笑眼温和地说,接着便有身边的护卫扶着下了马,他已旋身已然落入那小轿中……
云织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张俊脸,默默转过了头:轻功什么的最扯淡,而且……好挤!
云倾城却并不以为意,对外吩咐了声:
“走吧。”
径自闭上眼睛倚着轿背养神。
轿外的南荣瑞贤苦笑着摸了摸鼻子,认命地牵着他三哥那匹被冷落了的“神驹玲珑”,默默龟速一般跟在轿子边上。
(三)
轿中空间狭小,云织与云倾城并排而坐虽是勉强坐开但到底太近,摇摇晃晃之中好似可感到身旁之人心跳的震颤和呼吸微响,云织莫名觉得气愤暧昧窘迫,索性轻咳一声想要趁这时候把事说清,也许还能半路回去不用整日对着他:
“王爷,云织既是来了,您不妨直说如何才肯放云织一马吧。”
“云织真是没有耐心,与本王除了这些便没有其他事可说么?”
没有睁开眼睛的男人倚在轿背上慢条斯理地开口让云织十分不爽。
但也只能咬牙切齿不能挥拳撒气:
“王爷,注意您的身份,这样针对一个小女子,您不觉得太过分了么?”
云织说出气话,觉得气氛好些了,提了提精神也就接着说下去:
“云织相信王爷并不是真的想要知道云织怎样,您到底想要知道什么,不妨直说吧,云织知自己几斤几两,不会妄图与王爷为难,凡是做到,定会应承了王爷。”
这次云倾城终于睁开眼睛了,却是戏谑地看着云织:
“云织口上这么说,心中却打定主意无论本王问什么都不会乖乖就范的,本王不是蛮徒只会与云织等物交换,到时是否应承只看你我双方所求,也好让云织没有反口的机会。”
云织一噎,被人看穿了心思有些窘迫却也更加气愤,凭什么被他攥在手里揉来捏去?
不过是仗着权势欺人……但是,如今她缺的就是权势!
云倾城见她那张伶俐地小嘴也张不开了,见她垂了眼眸思量知晓她心智动摇,含笑闭上眼睛,只云织心中暗轻易被他识破心思,她当然不会愿意白白帮着人,应承了他这次之后不晓得今后会扯上什么,以她的人生经验,这样的人绝对不能招惹,更不能合作!
自南荣瑞贤与云倾泽等人对他非同一般的态度起她便暗自警惕,她的这位“未婚夫”绝非传言一般“身残志灭”,多了她想不到,但自己与他的婚约便来的蹊跷,他对自己的态度也奇怪,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个男人的危险性。
她只想查出当年母亲死因,找出凶手,并不想多惹事端,自然……那最安定王妃也从没想过真的顶上,所以,在此之前她决不能与云倾城真的扯上什么剪不断的关系……
云织心中反复告诫自己终是慢慢平静下来,索他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王爷寻云织开心,云织乐意奉陪,只是到最后还是请王爷高抬贵手。”
云倾城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唇角微微勾起,其实他确实是想要知道三年前的事,因为近期牵扯出的前朝刺客,让他觉得有些蹊跷,但知道这件事也并非非她不可,既是有了她带出的线头,自然可以通过别的法子搜寻到些消息,却偏偏乐意找她的茬,兴许……真是太无聊了些。
轿子很快到了山坡下,云织被红杏扶着下轿,下人也推出轮椅等云倾城出来,云倾城却让人收了,让人扶着,又径自跃上了马,狭长地眼睛微微眯着,含笑对云织伸出了手:
“草地软泞,骑马更方便些。”
云织这次再没说泄愤的话,乖乖伸了手背云倾城拉上了马,南荣瑞贤看着那转瞬又和睦说话的两人,也不由学云倾泽挠了挠后脑勺,这两人到底在玩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