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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正喜气洋洋地向两个小姐介绍绣品,相谈甚欢之时容儿告诉她上面的人要见她,她便只能推诿两个小姐要离开一会儿,两个小姐十分不满,却也没有多拦着,任由梧桐去了。
直过了一刻钟,“梧桐”才袅袅下来了,只是脸上的笑意不若方才那般喜气,多了些莫名的清淡。来到两个小姐面前微微福礼:
“两位小姐久等了,方才咱们说到哪儿了?”
两个人转过头来看她,愣了一愣,随后立时反应笑了笑:
“哦,我们是想问问老板娘这只金雀身上的羽毛是如何绣上去的,怎么和真的一样。”
“梧桐”接过那帕子笑了:
“这本来就是真的羽毛,自然是像真的一般。”
两个小姐更是目露惊讶,“梧桐”便细细说与她们这羽绣的来历和神奇之处,引经据典,又穿插神话故事,不一会儿便吸引周围的小姐们也都过来聆听,羽绣这边便很快围满了人了。
华东歌站在阁楼上,看着那被围在中间的人眼中流露欣赏,还掺杂着一丝莫名的骄傲轻叹:
“她总有办法让人惊讶。”
“公子眼里,小姐自然是处处惊艳的。”
身边一蓝裙女子看着他的神情捂嘴偷笑,却与底下那人的样貌相差无二,虽换了衣服,却分明她才是方才的老板娘——梧桐,而底下那个却正是云织。
华东歌正是看着底下的人出了神,却忘了身边还有张极为相似的脸,此时被她取笑便立时红了脸,手足无措地摆手解释:
“你……你莫要乱说。我不过说云织颇有为商的天赋罢了。”
梧桐看他模样实在有趣,赶紧佯装自打嘴巴称罪:
“是是是,是奴婢妄言,公子请恕罪,你啊,只是欣赏小姐的经商天赋罢了,怎么会生出别的心思?”
华东歌神色却暗淡下来了:
“你也不必如此,只要注意以后不要再说这般话就是。毕竟……我是一个南夏商人,与她身份不和。”
梧桐愣了一愣,看了看底下的人又看了看眼前的公子,才突然想起眼前的公子随时俊秀风流,也与自家小姐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却偏生忘了他出身商家还是个南夏人,而自家小姐那般身份……突然便觉得有些可惜了,便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正想着如何说些宽慰的话,门外的容儿敲了门道:
“公子……有人来接云织小姐了。”
梧桐与华东歌对视一眼,均没有说话,华东歌上前开开门,却是两个软甲军士,看到华东歌并未多理,径自看向梧桐:
“王爷在太白楼品茶,得知小姐在此闲逛,特命属下来请。”
梧桐瞪大眼睛,看向华东歌,华东歌背对她使了个手势,让她稍安勿躁,梧桐便只得低下头强自冷静,不再多言。
华东歌笑着对两人作了作揖:
“在下华东歌,乃此店的老板,既是王爷亲来,斗胆请求亲去拜见。”
那两个军士看着华东歌弱不禁风的书生模样,互相看看点了点头。
华东歌随着梧桐跟着两人便下去了,临出门对容儿做了个暂停计划的手势,容儿看到那手势眸光一暗,却还是做出遵命的手势,默默退到一边,没有跟随华东歌下去。
(二)
千丝万缕阁
云织正拿着一副秋菊绣品侃侃而谈,被众人围着体验做老板娘的乐趣,容儿便挤进来在台前给她使眼色,她对众人微笑点了点头,将绣品交给身后的绣娘继续为大家讲解,从侧面走下去到容儿身边问她:
“什么事?”
容儿看了看周围什么人都有,将她拉出人群才开口:
“小姐,公子和沈老板被官兵带走了。”
“什么?”
云织惊悚了一下,容儿点点头,压低声音将缘由告知云织,云织大喘了一口气: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容儿看着她紧张模样疑惑道:
“您以为什么?”
云织轻咳一声:
“没什么,放心吧,你们家公子不会有事的,过些时候他就回来了。”
说着便又要上去,容儿却不肯松开她:
“您不去看看?万一那人生气了,把我们家公子打了怎么办?”
云织顿了一下,倒也有些担心了,随后又看了看满店的人,有些犹豫,容儿再接再厉:
“再说了,那人发现公子带去的人不是您还不得回来找。左右您得跑一趟不是?”
云织觉得这丫头说的有理,便妥协了,理了理衣袖道:
“罢了,你随我去吧。”
容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光芒,高高兴兴地在前面为她开路。
太白楼
华东歌带梧桐到了太白楼时,直接便被带到顶楼,一路统共爬了六层高的楼,偏生那两个护卫还走的飞快,让两人跟的十分吃力,等到了顶楼,被安置坐下,已经是气喘如牛了。
“这人……呼……这人不是说是个瘸的么?他是怎么上来的?”
梧桐擦着额头上的汗,使劲拽着胸前的衣物透气,气喘嘘嘘。华东歌也坐在座椅上轻喘,却是摆了摆手说不出话来,比之梧桐还不如,梧桐见他这般模样只犯了个白眼,不再理他,卷起袖子端起茶壶为自己灌水降火。
南荣瑞贤透过那暗格看着两人模样,微微皱眉:
“我大姐平日里便是和这般人胡混?难怪学的如此粗鲁,竟然用茶壶灌水。”
云倾城此时手中拿着一本《商经》,看着上面不甚工整的笔记不禁唇角勾起:
“这些文雅的东西她确实都不甚精通。不过有时那般糟蹋东西的模样也算可爱。”
南荣瑞贤转头看向云倾城,神情颇为怪异:
“可爱?”
云倾城似是没看到他的神情,将手中的书合上放到桌上转过轮椅道:
“走吧,既是让她来了,若让她等太久该是生气了。”
南荣瑞贤嘻嘻笑道:
“三哥对大姐越发体贴了。”
云倾城挑眉看向他,对方嘻嘻笑着殷勤为他推椅子。云倾城收回目光,轻轻摩擦手上的扳指却是微微笑了。
梧桐还在抱怨,华东歌便听到门外骨碌碌的的声音,立刻对梧桐做了噤声的手势,梧桐立刻捂住嘴,然后便见以俊秀男子推着一另一
“草民华东歌,梧桐拜见安定王爷,清明小侯爷。”
华东歌对两人深深做了个揖,梧桐便也立时福身,低声道:
“民女梧桐拜见安定王爷,清明小侯爷。”
南荣瑞贤看着对自己福礼的“大姐”有一瞬的怔愣,显然是根本没明白这算个什么意思。云倾城却在第一眼看到这女子便微微皱起了眉:
“华老板,此是何意?”
华东歌直起身子,将梧桐拉到身边,含笑与云倾城对视:
“此话该是在下问王爷,您特意请在下的合伙人,在下不放心只好跟来看看了。”
梧桐立时有些拘谨地缩了缩身子,低声道:
“民女惶恐。”
南荣瑞贤这才看清这女子根本不是他大姐,却也不由吸了一口冷气,竟然如此相像,方才在远处他根本没有看出来。
不由转头有些尴尬看向云倾城,却发现他眸光微冷,神情却是有些莫测的严肃了。
只见他轻轻将头抬起来,目光定定的看向刚才自称梧桐的女子,隐隐带着审视的意味,将梧桐看得有些不自在,轻轻拉了拉华东歌的衣袖,向他身后偏移了半步,心里惴惴不安,着实感觉小姐的这位未婚夫婿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因此愈发对华东歌充满感激,也从这一刻起,一身草莽气息的女子,坚定的认为小姐和华老板才是合适的,自己要为了小姐的终身幸福而做出自己的贡献。
其实,此时的云倾城只是透过梧桐,看向与她身形容貌相似的云织,他没有想到世间还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不得不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但若仔细观察,二者的气息神韵却又截然不同,与云织关系相近的人不难区分出二者的不同,譬如南荣瑞贤,又譬如他。
“华老板,请恕在下冒昧的问一句,阁下可知云织在何处”,云倾城目光清淡的看着他,语气略带不善的开口。
华东歌自进门来,云倾城便没有请其落座,华东歌也不勉强,自己寻了云倾城对面的座位自己坐了,刚刚落座便听得云倾城如此问话,不自觉挑眉:“哦,在下来自南夏,还不知大吴有如此风俗,自己未婚妻的下落竟找个外人来询问。”
云倾城眸光闪了闪:“
大吴当然并无此风俗,只是在下未婚妻略有些与众不同,不爱那闺中闲无生活,偏爱在外游玩,加之其善良淳朴,在下因担心其被有心之人伤害,不得已时常洞察其踪迹。今日只因在下有些思念织儿,想与其共赏风景,共品香茗,才出此下策,叨扰了华老板,在下心中实感抱歉,”
说着,便微微低头向华东歌示意。
华东歌虽是初出茅庐的商人,但自小见过的各种人物没有数千,也有数百,问其弦而知其意。恐怕云倾城所指的“有心之人”便是他罢,一则表明自己对云织的动向了如指掌,今日之事定要给他说个明白。二来也是提醒华东歌不要有非分之想,一声“织儿”可见其独占欲之强。
想到此处,华东歌的眸子顿时冷了下来。看来今日若不给云倾城一个交代,此人不会善罢甘休,可恨他而今却连正面反驳他的资格都没有……
华东歌掩藏下眼中险些流露的情绪,唇角勾起疏离客气的笑意:
“王爷客气了,云织小姐与在下为知己之交,王爷对云织小姐感情深厚,东歌为她感到高兴,何来叨扰之说。”
说着便转身淡声吩咐了梧桐:
“梧桐,你回去店铺,将云织小姐请至太白楼,速度快些,莫要枉了王爷今日的拳拳心意。”
梧桐早就巴不得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三皇子包房,听到华东歌吩咐,立刻回答:
“华老板放心,我一定将云织小姐带到。”
笑着对在场人匆匆行了礼,便提着裙子,逃一般离开了太白楼。
屋中剩下三个男人,气氛立时又不一样起来,南荣瑞贤看着面前都含笑看着对方却实在让人感觉不出笑意的两人,突然很是羡慕那得以逃脱的梧桐,他觉得此时他实在不该呆在这里了……
“三哥,我营中还有些事处理,你看……”
南荣瑞贤轻咳一声,终于打断这诡异的气氛。面前两人都转过头来看向了他。他瞬时觉得头皮发麻,好似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云倾城看他窘迫模样也不为难他,摆摆手:
“去吧。”
算是放过他了,南荣瑞贤松了口气,对两人抱了抱拳,转身便大步走出去了。
“让华老板见笑了,瑞贤自小随本王长大,便尊本王一声兄长。”
云倾城看着南荣瑞贤的背影笑笑,端起那桌上的白玉壶为华东歌倒了一杯酒推了过去
华东歌唇角的笑意僵了一下,随后又若无其事地端起酒杯,嗅着那清冽的酒香眯着眼睛笑了:
“王爷不必谦虚,云织也时常提起,王爷确有兄长风范,她很是尊敬您。”
尊敬?这个词让云倾城眉心一跳,端着酒杯的手微顿,抬眸看着眼前那张确实比他稚嫩的多的脸,又对比了下云织对他和对倾泽和瑞贤的态度,微微勾唇:
“是吗,难得云织竟与旁人谈起本王了么?看来华老板年纪看着不大,但实则是颇为善解人意。通透人心的,让云织很是信任与你。”
华东歌放下酒杯,似笑非笑看着云倾城,两人对视,那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伪善还是做戏,都是各家能手,孰多孰少,都是一样的罢了。
(三)
此时那边“相谈甚欢”,这边也是赶的火急火燎。云织在轿子中心急如焚,又是担心梧桐被云倾城看到,会生出事端,又是担心华东歌这个一直帮助自己的青涩小少年被云倾城逼供,说出二者的合作关系,是自己的金钱来源被云倾城摸个清楚。就想着赶紧到达。
心中这般思索,便少了平时的警惕,并未意识到轿子越走越空旷,一直在轿子外边引路的容儿却渐渐的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往常这个时候,虽说偏僻,但总还有些来来往往或游玩或前去太白楼的食客,此时却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的有些怕人。她看着几个面无表情的轿夫,舔了舔嘴唇在想该怎么办。
自己有没有什么武功,自保尚且困难,更不用说带云织离开了,况且一旦自己通知云织此地有危险,定会打草惊蛇,得不偿失。为今之计……只能金蝉脱壳了。
对,前去向公子求助,才能有一线希望,她不是抛弃南荣云织,而是这是最有效的方法。况且……而这个安定王府的嫡长女,实在有些麻烦,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时候,总是受到无数人的窥伺,更是会糟到不知何处伸出的黑暗之手的暗害,保护一个人远比杀掉一个人困难的多,她必须当机立断。
心思转动间,她轻轻开口:
“云织小姐,我有些内急,先行离开片刻,不知可否?”
容儿的询问打断了云织的思索,她条件反射般摆摆手:
“好,你先去吧,完事后跟上来。”
并未深思一直举止从容,行事温柔和平的容儿为何此时会有如此的请求,毕竟容儿不是她的丫鬟,只是华东歌和她的关系进来比较亲近,才将她看成主子一类的人物。
容儿听到她的话松了一口气,在哪几个轿夫的冷目下笑笑:
“诸位可走的慢些,我就去旁边的巷子,一会儿好跟上。”
领头的轿夫看着她娇小身板,点了点头,抬着云织继续走。似是真的慢下来一般。容儿又对她们笑笑,小跑着钻进巷子,拐着最近的小路,一路向太白楼飞奔而去。
容儿走后不就,恍惚间好似听到远处云织的一声惊叫,但她咬咬牙终究没有停下脚步,闭着眼睛使劲向前跑。
太白楼
云倾城和华东歌对面而作,金炉中的龙延香如炊烟一般,幽幽的飘到房间的每个角落。二人拿着酒杯一来一往无声的喝酒,都在隐晦的相互打量着彼此。
云倾城虽然从那块玉上断定华东歌并非是他所寻之人,但却一直对眼前这个静静品茗的华老板有着些许的敌意,也许今日这一面的互相试探倒是有了一些解释,那便大概是同类相斥罢。
华东歌也在静静观察云倾城,这个曾总是生存在传说中的男人,果然不是那么简单,哪怕他已经残废,已经失势,也同样不可小觑。
两人互相看着,心中百般伎俩之时一声巨大的门响突然传来,中断了两人的思路,两人同时向门外望去,却是仿佛经过了跋山涉水的路途容儿,扶着门框气喘吁吁地看着他们:
“公子,云织小姐被人虏了……”
“哗啦”
华东歌募得站起,撞到了桌角,力度之大使上面的酒具都歪了干净掉在地上。上前冲到容儿面前捉住她的肩膀狠声道:
“你说什么?云织怎么了?”
容儿许久不见他这般狰狞的神色,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却动惮不得,只得哆嗦着道:
“是有人……有人假扮轿夫,在细水巷半路劫持了小姐……啊……”
容儿还未说完,便被华东歌一把推开撞到门边,眼看着那人风一般跑了出去。
她看着他的背影,扶着生疼的肩膀咬了咬唇流下眼泪。这时,眼前出现一只雪白的帕子和一声温和的声音:
“姑娘,无事吧。”
容儿微微低头,看到那拿着帕子的男人正温和的看着她,她怔了一瞬,随后却想起此人的身份眼神瞬时冷了下来:
“安定王爷真是好气度,未婚妻遭人绑架还有心情在这里怜香惜玉。”
云倾城挑眉,收回了拿锦帕的手,慢条斯理地为自己擦了擦手指,然后将那东西丢在地上:
“姑娘赞誉了,本王不过觉得姑娘既是有时间在外整理衣衫,做出这般着急的模样,想来云织也不会太危险罢了。”
容儿面上一白,咬牙低声道:
“王爷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云倾城脸上的笑意沉下,声音带着微微冷意:
“不懂便罢了,但姑娘需记住一件事,那便是云织若有不利,本王最先追究的便只能是姑娘和华老板。”
容儿瞪大眼睛看着云倾城,差点以为他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但随后云倾城突然又笑了,好似方才那般说话的不是他一般,缓缓转动轮椅向前走去,吩咐身后护卫:
“带些人去细水巷,再择些护卫包围千丝万缕楼,便衣便好,以免惊扰百姓。”
身后的软甲护卫沉声应是,云倾城便被门外的小厮推着走了。容儿看着他的背影,心神不宁,咬了咬唇还是抬步跟了上去,虽说千丝万缕楼而今已经属于哪女人,但那其中的整改还未完全完成,云倾城莫要发现什么才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