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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海小岛
华东歌等人终究遭遇了伏击,若不是华东歌早有准备,在那暗仓之中还有几百侍卫,这场恶战真要交代于此了,但尽管这般,他们依旧损失惨重,三百侍卫死伤过半,船体毁掉三艘,六卫之中四人受伤,华东歌也身中一剑,虽不是致命之伤,但这般代价却也未曾换的敌方一个活口,乃至尸体都没有几个周全的。
水鼠向华东歌禀报完毕这些,神情十分沉痛,再转头看向自己身中三箭昏迷不醒的卫长,眼眶发红恨声道:
“主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伏击我们的是什么人?”
方才袭击突来,主上能立即做出反应,好似早便料到此事,便知此事主上必然知晓一二。
“是云倾城。”
华东歌手扶长剑,着半身让容儿为他包扎,面色阴沉:
“此次是我大意,我虽料到云倾城会派刺客前来,却未曾料到他竟如此牺牲,这对刺客已远超过线报所得,他定是又找了帮手。”
他料到云倾城会派人刺杀以最后试探他的身份,但未曾料到他下如此大的血本。按照云倾城多疑的性格,他该处于对自己的身份有了怀疑,但依旧不太确定的程度。那么按照他一贯的刁钻却精准的用兵手段,他派出的刺客该只是寻常的海盗级别。若他死了,说明他只是一个华氏商人,以海盗的名义杀了他不会给他带来什么麻烦。若他未死也足以证明他的怀疑,便是再增加兵力与他也是徒劳。
派出这样的一股水战精英,既杀不了他也明显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除了让双方更多牺牲,当真没有半点用处。当真疯了。
水鼠听后脸色沉重,却也没有多大意外,这一次主上带走的那位小姐正是他们曾经的老对手—大吴三皇子,如今的安定王爷云倾城的未婚妻,他虽不知为何主上会与他抢一个女人,但是个男人也不能容忍这种事发生,云倾城会派刺客灭了他们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今日实在太过凶险,云倾城那瘸腿王爷沦落至此还能有如此实力,着实让人心惊。
河豚为滕蛟包扎好伤口,便提着药箱为水鼠诊疗,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若要留住那样的女子,确实该把情敌都斩尽杀绝才放心。”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他,连昏迷的滕蛟也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华东歌怔然看着他,随后却是眸光暗了一暗若有所思。河豚犹如不自知继续手中的活计。一时甲板上的气氛一下子安静许多。
华东歌胳膊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渗血,容儿便轻言提醒道:
“公子,马上要归国了,这些事还是回去再说,您现在还是进仓内休息一下吧。”
华东歌回过神来似得,看了容儿一眼摆摆手:
“不必了,舱内也都是伤兵,我便在此与大家一起稍作休整即可。你带些仆妇找出些干净衣服,再煮些热汤给大家就是。”
容儿想要再劝,但看他神色终没有开口,低声应了是,入了舱里。
甲板上现在多是华东歌的亲信,其中六卫最是得力,此时也都狼狈非常,叹一口气吩咐尚且还好些的河豚和海貂:
“过了礁弯暂停前行,将牺牲的将士安顿一二,其余士兵再待休整片刻,待精神无恙再入国境,我们不能如此狼狈归国,让驻守将士笑话。”
两人低声应是。相扶着去船头通知命令。华东歌这才盘腿坐下,看着还飘荡着几丝殷虹血腥的蓝色海域,紧紧的攥住了拳头:云织,你万要等我,终有一日,我会将一切讨回来的。
(二)
京都皇宫正阳门
安定王府的车马队到达的时候,各皇亲国戚多已到场,云皇与皇后等人也已经坐在高台之中,只等良辰吉时,公主送亲队伍前来。
云倾城列马在前并不下来,云织则被扶下马车,站到女眷之中。与列于城门外的南夏迎亲队伍遥遥相对,云织站在女眷之中,可看到城门之外,南夏车队的恢宏景象。随兵皆绛衣皮甲,着软盔,红缨长枪分列在那青盖红顶的华丽车马两边。先导骑吏则绛衣明光甲,骑素有南夏祥物之称三河高大青马,威武非常。而那领头在前的迎亲皇子,更是气派不凡,一身暗金帛纹银鳞甲,带银片明珠盔,骑在一片赤色宝马之上,犹如古神话中的天将临世。
这银光闪闪不知道照瞎多少在场皇亲国戚氏族大家的眼,尤其是那些女眷命妇们,都唏嘘不已,暗叹九公主到底是刘后亲女,虽是和亲但能嫁给这般富庶大国的俊朗皇子也是极为难得。大吴前几年战事不断,这几年天灾不断,国力差不多耗光了底子,这皇亲国戚们虽依旧骄奢淫逸的过着,但到底拮据了许多,更为了应付上头心血来潮的各项“工程”已经多年未曾办过什么大的祭宴依仗,因着本国皇帝十分懒散,甚至于去年的宏山祭祀都免了去。未曾想到今日再次开了眼界却是别国来迎娶他们的公主,也真是……不知都是何种滋味了。
锦儿看着那耀眼阵仗,没有那些居位官地人的种种唏嘘,只看着那远处的俊美皇子有些低声羡慕道:
“南夏那般急切求亲,我还以为那二皇子是个蠢胖如猪或者其丑无比的人,没想到居然这般俊美。九公主当真好有福气。”
云织看不清那些人的面目,但也看出那坐上少年气质不凡,只是想起九公主与那陈尚书的一段孽缘,到底唏嘘,轻叹一声:
“再是俊美入神,非心之所仪也不过一个皮囊,哪里谈得上福气。”
锦儿未曾想到她突然这般感慨,神情微顿转过头觑了她一眼,竟是笑了:
“我倒从未知姐姐也是如此多情的人,这般感慨倒像是与九公主感同身受。”
云织转过头,神情未变,微微勾唇看着锦儿那灼灼双眼:
“比起感同身受,妹妹才是这痴情第一人,据我所知,近日妹妹及笄将近已有好些王孙世子登门求亲,都被妹妹回绝了回去,可不是守着那心头之好?”
锦儿面上倒是坦荡,捂着帕子娇笑一声:
“妹妹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一身犟脾气,只求心头好,绝不委身全,学不来姐姐那般强忍将就的好性子。”
云织脸上一木,竟被她这话弄得心头一睹,无法如往常一般回击,正有些烦闷之时,宫门内传来恢宏低沉的钟鸣。永巷之中,皇室那送亲的车辇缓缓驶来了。
(三)
伴随着恢宏钟鸣,九公主的送亲队伍已经来了,云织与锦儿随着众人一起跪下迎接。南荣瑞贤下马向云皇等人行了大礼,禀报将送公主前往南夏和亲之任务。云皇命人颁了和亲之词,才让众臣子起身。将公主的马车迎了出来。
云倾城等皇子亲王太子等则跨马而去,上前亲自迎接九公主,以示众兄弟姐妹对她这位远嫁公主的最后送别之情,同时也为了让九公主选择一个抱她出马车的人,表示她心甘情愿被自己的血脉亲人送出大吴,以后再不会沾染大吴的一分土地。
云织不知道这是大吴哪位先人定下的规矩,但这样规矩却是极为睿智又残忍的,它提醒着和亲公主再不许沾染大吴的土地,也提醒着那送她和亲的人们今日这个女子的牺牲。
送亲鸣乐便缓缓响起,九公主被自己的亲生哥哥抱下了马车,身后众皇子及南荣瑞贤的送亲队伍一一跟上,转过队伍,向着宫门前行。
九公主戴着华丽繁复的凤尾九钗金步摇,着金红凤尾锦华丽嫁袍,坐在太子马前,妆容艳丽的面庞冷漠傲然睥睨过一列跪着的臣民,如火中华贵的凤凰,带着炽烈的红焰,缓缓走过这最后的路程。
云织微微仰头仰望着她,没有如其他人一般为她的美丽所惊艳,而是看她能这般平静出嫁觉得终于可以放下一桩心事,她到底是知晓她背后故事的人,若是看她悲伤难过,也着实会替她伤心。
但正当她以为她会就这般看着她走的时候,九公主却在经过她的时候看到了她的眼神,突然扬手低喊了一声:
“停下!”
惊了坐下的马儿,也惊得此处的女眷们一跳,纷纷抬起头来看向九公主。
太子立刻勒住马头,堪堪让它停下,摆手停止了队伍的前行,面色难看的沉声喝道:
“九儿,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看到一个故人十分不舍的看着我,心中突然有些难过,便想让她送送我。”
九儿笑眯眯的道,转头看向云织的方向,让云织瞬时心头一跳。
“是谁?敢擅自抬头对你露出奇怪的表情。”
太子立时皱眉,转头扫过一众女眷,吓得女眷们又立时低下了头。云织也赶紧低下头,希望九公主说的不是她。但显然她是自欺欺人,九公主直接伸手指向了她,艳丽的眸子带了丝笑意道:
“诺,便是三哥的未婚妻子,南荣家的大小姐咯。”
太子看向云织微微低下的头颅,才想起云倾城的那个未婚妻子,确实就是振国王府的大小姐,也不好怪罪了,只转过头来看向身后的云倾城道:
“三弟,你可否带着弟妹送九儿一程?”
云倾城看向低着头一声不吭的云织,露出和煦笑意道:
“云织,你可愿意送九儿一程?”
云织心中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闷声点了点头,任由两边过来了嬷嬷将她扶起来,送上了云倾城的马上。
南荣锦儿却有些羡慕的看着她,但送亲仪式她不敢造次,只能暗暗攥紧手中绢帕,咒骂南荣云织哪里来的狗屎运。
太子看着她上了马,低头没好气对九儿道:
“现在可以走了吧,父皇和南夏皇子都在前后看着呢,像什么话。”
九儿拨了拨额前的琉璃珠,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太子这才重新抬手,带领队伍重新走了起来。
队伍很快便到了城门之外,南夏的队伍看到她们的队伍终于出城,率领车马缓缓上前,就近迎接。太子勒马摆手,示意队伍停下。
双方婚使各自拿出婚书宣读,云织缩在云倾城怀中趁此终是看清那迎亲皇子的面目,果真气质卓越,俊朗不凡,只是不知为何,她总瞧着这位皇子有些眼熟,但一时还没有想不清楚,婚使已然完成宣读仪式,那南夏皇子已然策马上前,来到了太子身前了。
云织这才回过神来,正想要收回目光,那南夏皇子却抱着九儿看着她突然邪邪一笑,将她吓了一跳,又还未她回神,就抱着九儿调转马头入了迎亲队伍了。留下云织一脸茫然,看着他的背影呆滞半天。
启程的号角再次声声吹响,南荣瑞贤率领亲兵向太子等人拜别,云织才又恍惚回神,随着太子等人和南夏诸人道别,而后作为长姐与云倾城一起对南荣瑞贤嘱咐了几句,由始至终再没发现那位皇子的不妥,便以为方才定然是眼花看错,再没再多想。终是又花了小半个时辰,将这次送亲圆满完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