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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一)
晌午过后,云织见过陈诺儿,便带人前去霓裳楼赴西陵小堂的约,陈诺儿特地为她调配了一队卫军,还有两个颇有经验的桑城漕运的掌事,便是为了给她提气势。云织自己也颇为紧张,不知晓刘后那边会派什么样的人与西陵谈判,若如穆清风那般杀人不眨眼的,她倒真的不知如何应对。所以,倒没觉陈诺儿大张旗鼓,反是要夜枭与月奴等人都贴身跟着,以免到时有什么意外。
一行人浩浩荡荡,车马并行,才至午时便已到了霓裳楼。
在楼前却就被人拦下了:
“哎哎哎,这位客人,您请稍留步。”
跑堂的小二笑脸将他们拦在门口,灵巧的眼睛扫过她身后的的众人
“小店只入有邀贴的客人,不知贵客是哪位,可有预约?”
云织愣住,倒未料到这店还有这规矩,便道:
“我受西陵小堂公子相邀前来。”
小二的眼睛立时亮了一下,却是放下方才那戒备神色,只作揖道:
“可是瑞和郡主?”
云织点点头,倒不奇怪他知晓自己,小二便赶紧起开身子请她,却是看向她身后之人道:
“您可进去,但您的从属丫头却只能在院外。”
红杏立时不悦,道:
“那怎么行,小姐身边少不得我们伺候。”
那小二却笑道:
“里面尽是伺候的人,不会怠慢了贵客。”
红杏却是不悦,不知晓他们这是什么规矩,正要再说却被云织拦下:
“便听他们的。”
红杏有些不愿,却也无奈,只得道:
“若有任何不妥,小姐且放出信号。”
云织点点头,却笑她多虑了,这地方八成就是西陵自己的,即是为了安全,自不能让他们把兵马带进去,但他们进不去,刘后的人也一样进不去,即是如此,也没什么不妥。便独自一人跟那小二进去了。
前院只是酒楼,小二将她引到后院便是退下了,云织依照他的指引,进到院里,却是分外宽敞。勾栏画廊,镂雕精致,假石嶙峋,分外雅致,以主楼为身,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还有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泻于石隙之下,绕院中小径,击打鹅玉白石叮咚作响,那行走脚步,相映成趣。
云织隐隐陶醉于这般风景,拾级而上,便听庭院之中,有古弦之音,亦扬亦挫,古朴悠扬,随那声音慢慢千金,百步之余,却见一片青翠,满目斑竹,映入眼中,主楼便隐与其后,云织缓缓进入,却在那庭院空旷之所,有白石立于塘水,坐卧一人,正专心弹奏,身侧小童缓缓打扇,下首端坐一人,正专注听琴。
那弹琴之人到不认识,而那坐下之人分明在不久前桑城遇见,云织看着那人惊讶道:
“苏公子?”
苏承东一身月白长衫,正闭着眼睛陶醉于琴声中,听到有人喊她便转过头来,却见是云织,便露笑颜,起身与她施礼:
“瑞和郡主。”
(二)
云织看了看四周,并无西陵的踪迹,只来到他身边,坐到旁边,道:
“你……可也是受邀所来。”
苏承东手里还拿着他那把羽扇,眯着眼睛摇来摇去道:
“在下奉娘娘之名而已。”
云织挑眉,没想到他便是刘后请来的人,道:
“我倒没想到刘后会请你来,我还当她会让穆清风前来。”
苏承东笑道
“即是做生意,自然是请生意人来,娘娘身边能人虽是众多,但会谈生意的怕找不到几个。”
云织不置可否,却是看了看四周道:
“西陵公子呢?”
苏承东摇摇头道:
“不知,我来此已一刻多钟,那西陵小堂还未出现,只有这琴师在此。”
云织看向那琴师,倒是面目淡然,任由他二人在此窃窃私语,只专心弹奏。也不由赞道:
“这处确实好精致,且这琴师琴艺精湛,美景好乐,倒是难得享受。”
苏承东点点头,也颇为同意,正想说些什么,有两个小童分别端着玉盘走来。
“公子,郡主,我堂主有东西交于二位。请二位仔细查看。”
“东西?”
云织挑眉,却不知他不亲自来,送什么东西。也依言掀开那玉盘,却见是一张绢帛。云织打开来看,却是一张琴谱,但这琴谱却并不完整,正是个残曲。苏承东的亦然。
两人互相看看却不知这是何意,那小童却开了口道:
“此琴谱正是琴师此时所奏之曲,乃是一首失传已久的古曲,我家公子得到这上阕,却一直无法找到下阕,特请二位以半个时辰为准,将此曲谱些完整,若是契合,即可获准入内相见。”
云织哑然,却是觉得十分荒唐,她只是来谈生意的,却要谱什么曲,莫说她对曲艺只是一知半解,便是精通之人,若要谱得一首契合残曲,也是不易。这西陵小堂莫非耍弄她二人的。
但还未等她多言,那苏承东却是笑盈盈的道:
“只要契合,非要一致?可有何评判准绳。”
小童低头笑笑道:
“只要由琴师弹奏,令公子满意即可。”
苏承东点点头,却是应了。云织见他如此,只呵呵笑了两声道:
“看来苏公子是胸有成竹。”
苏承东只眯着眼睛笑道:
“此曲类与而今的秦风,在下不才,对此倒有些研究,便觉应是能谱出相应契合的下半阙。”
云织皱眉,心中暗骂,却也只能应了,接过那琴谱与纸笔,开始冥思苦想。
那琴师依旧一遍一遍的弹奏古曲,云织听着那旋律却半点思路没有,只身边之人,却是眯着眼睛,听一会儿那琴,便低头写上两笔,似乎看着并不艰难。
半个时辰过后,那小童又来到两人身前,苏承东信心满满的将琴谱交上,云织却是将那纸张涂画的颇为狼狈,皱着眉头交上东西,却有种前世高考的感觉,简直不能再难受。
大约半刻钟后,那小童再次从那主楼回来,走到他们面前对二人施礼道:
“公子请苏公子进去。”
云织看着他道:
“那我呢?”
小童笑笑:
“堂主说了,小姐所写琴谱驴唇不对马嘴,若想通过还需再写。”
随后指向那副琴道:
“小姐需是对做琴谱不熟悉,若是需要,也可上手弹奏,堂主可在楼中听见,若是满意,也可。”
云织的老脸立时红了,却是正被他说中痛点,吴曲的琴谱与前世不同,她确是不太精通。
苏承东却对她笑笑,作了一揖道:
“那在下现行一步了。”
随那小童进去了。云织无语,但也只能等着。随后看向那琴,却只能无奈上前:
“可介意我用用么?”
那琴师看向她,稍后退去,做了个请了的动作,云织便卧坐白石之上,舒展了手指,低头开始梳理方才那首曲子。
(三)
云织这边才刚又将琴谱谱完,却见苏承东却抱着一个青铜匣子出来。
不由立时跳起来,赶紧跑过去道:
“你这是?”
苏承东抬头看向她,只眉头紧皱,却是摇了摇头,抱着东西什么也不说便离开了。
云织奇怪,不明白他这算是什么,正想追上去询问,便被那小童叫了回来道:
“小姐,我家公子请您进去。”
心中怪异,不知道这又搞什么鬼,却还是随小童进去了。
云织跟随那小童进到堂中,上了二楼,却是越发昏暗起来,她沿着走廊,莫名觉得越走越阴冷,且在两边房间里似乎有嘶嘶声音传出,但因楼外隐约琴声,再有脚步之声,便也听不真切。也只当错觉,一直被小童引入最后一间房间。推门进入,那小童便悄然离去,随后为她带上房门,只留她站在一硕大屏风前,一坐垫旁边。
“西陵公子。”
云织隐约看到屏后有人,便先施了一礼,呼喊那里之人。屏风后的人侧卧在榻上,支着脖颈懒懒睁眼道:
“郡主请坐。”
云织道了一声谢,依言坐下。
屏后之人便沉默少许,随后又是懒懒道:
“郡主方才那琴谱本堂已是看过了,还算有些意思,本堂只问,郡主以往可是听过此曲?”
云织不知他这是何意,但也如实回答:
“并记得,但只觉得这曲子甚是熟悉,好似在哪里听过。”
西陵小堂不置可否,却是笑道:
“此曲出自北国,在当地多以羌笛演奏,但却也是残曲,只不过当地人将其补充完整,勉强可奏罢了。”
“原是如此。”
云织笑笑,对此却无多大兴趣,她一心不过是在那账册上。西陵小堂却突然道:
“但是此曲却在北国有一传闻。”
“哦?是何传闻?”
云织挑眉,表示了一点兴趣,西陵小堂却是坐直了些身子,笑了一声:
“传闻,此曲由北国神女所写,包含着非同凡响的神力,若得完整曲目,可获改天之能。”
“一首曲子罢了,还能改天换命?”
云织忍不住笑了起来,却是摇着头觉得甚是荒谬,只不想与他多扯,但道:
“西陵公子莫要纠结与此曲了,小女只想知道,你如何才能将那账册给我,方才我见那苏承东拿了个青铜盒子离开,西陵公子难道把东西给了他么?”
西陵小堂笑道:
“是也不是,他拿的那东西是账册不加,但那青铜小匣内有乾坤,非一般人可解开。郡主若要,我这里也还有一分,也可一样给你。”
云织微微眯了眯眼睛,却没想到他敢这般做,道:
“你想两面通吃。要我们自相残杀?”
西陵小堂摇摇头,道:
“郡主错了,这正是我要说的,方才郡主在外,已见识了这古曲的上半阙,西陵所求,便是这下半阙,便是包含着青铜小匣机关的玄妙所在,这小匣出自北国,言亦是神女所留,正是封锁那神奇力量所在,一旦锁住,非机要技巧不可打开,而这技巧便是在那古曲的下半阙中。是公平的买卖,刘陈两氏无论是谁,破解那古曲,便也得到了那账册,并无欺诈挑拨。”
云织却是哭笑不得:
“你这是……耍弄我们!”
“耍弄?”
西陵氏轻笑道:
“若非刘后逼迫我在先,我也不必想出此法与你们周旋。现今公平交易,你与苏承东一并将东西带走,只将我所要东西带来,这青铜匣子便可打开,你们所要东西便即可可得,如何是耍弄?”
云织摇头,却颇为无奈:
“你也说这曲子是古曲,且是残曲,如何短时间内寻得,你这根本就是不想交出账册啊。”
“随你如何说。”
西陵氏不以为意,只懒懒道:
“青铜匣子便在此,你若觉可交差便带走,若觉为难便离开,但且请郡主告知陈家,东西我已交出来,以后也莫要再找我麻烦。”
云织看着他,却是无可奈何,西陵小堂只古怪脾性她当真是领教了,云倾城早先时候说他别有所图,却是言过其实,他根本便是为了自保以及出自己的一口恶气,耍弄刘陈两家,这两个盒子端出去,却是让两家不得安生。
但他话已至此,且这匣子也已观上,便是多言也无用处,只得随他心愿,叹息一声,也如那苏承东一般,唉声叹气,皱着眉头将这东西抱走,却也是不知,这算是交差,还是没有交差了。
西陵小堂看到她的神情,只微微勾唇,却是别有意味,机关虽小,却有玄妙,只是玄妙不在如何解开,而在这解开下阕的人,究竟会是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