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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一)
地牢之中,云织抱着单薄的囚衣,光着脚蜷缩在湿冷的角落。今日已是第二日了,自昨日她签了罪状,便被穆程英换了地方关押,瑞康也被安全放回了,红杏不知所踪,但她相信穆程英不会杀她。只是不知外面情形如何,云倾城等人是否已知她获罪,父王等人是否对她已失望透顶,要将她送往西蒙和亲。
身上的东西都被搜走,除了一日三餐,什么都不会给她,就是防止她逃跑或者对外求救,如今她除了等待,什么都不能做。此事一过,大吴她是待不下去,但之后如何与穆程英报仇,她却还没有心思想。
她现在开始思考的是,刘后要的那件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能打开那匣子,还有陈诺儿等人,到底事前知不知道刘后的这种态度,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她至今毫无头绪。
头顶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云织害怕的缩起脚趾头,她不怕蛇虫,却惧怕老鼠,那种生活在湿冷阴暗地方的小东西们,当年没少带给她噩梦。
“云织”
一声低沉的声音传来,云织暮的抬起头,看到身前站着一个铜面黑影,瞪大了眼睛:
“夜枭?”
身前的人没有吭声,只是看了一眼她懂得透红的教,从怀中拿出一块绢布,蹲下身来。
云织瑟缩了一下,从不知道夜枭还有这样的温柔,有些惶然,赶紧脸红的躲开:
“谢谢,我自己来吧。”
夜枭并没有勉强,将东西递给她,然后席地坐到了旁边。
云织包好了脚,稍感到暖和一些,轻轻舒了一口气:
“你是如何脱身的,可受伤了么?”
夜枭摇摇头,转头看向她:
“我暂时无法带你离开。”
云织摇了摇头:
“你便是能带我离开,我也不能离开,我已获罪,更不想再连累他人。”
夜枭眼睛含笑,似乎知道她担忧什么,轻声道:
“我来正是为了此事,你那罪状,虽已达天听,却还并未判罪。”
夜枭点点头,将事情说与她:
“刘后将你罪状送去,陈家及时阻拦,将你偷盗宫中秘宝,勾连南夏商贾之事全揽在身上。现陛下已命大理寺卿审查此案,如今虽不能暂时将你救出,但总有转圜的余地了。”
云织惊愕的瞪大眼睛,没想到陈家竟为她做到这般地步,低声喃喃:
“是诺儿出面的么,她如何敢揽这样的罪名。竟然为我……”
夜枭看她神情,知她是想错了,便道:
“但陈家并非没有条件,此事不经一查,陈家需要你做些配合。”
云织抬头看他:
“什么配合?”
“将你所有的财产都转到陈家名下。”
云织暮的瞪大眼睛,随后却充满警惕,冷言道:
“你告诉我,陈家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竟然愿意冒这样的风险救我,难道他们便不怕我当真是有这些罪状,为陈家蒙羞么。”
(二)
夜枭知她素来警惕聪慧,也不隐瞒,便道:
“这是陈家的交易条件,你且决定,你罪责是真是假,他们自有判断。但此时他们急需钱财却是真的。今年桑城的政绩都是假的,陈家向西陵氏借有巨款来制造这盛世幻象,是有意争宠。刘后早已察觉此事,本来蓄机调查,只因西陵氏此事扰乱了她原来计划,才将此事暂且放下,但现在西陵氏却将刘后狠狠得罪后跑的无影无踪,刘后便是为了逼迫他冒出头来,也要拿这件事再做文章,何况陈家牵扯其中,一箭双雕,再好不过。所以陈家必须在被她抓住真凭实据之前,将账款填上。”
“政绩是假的,那陈家……岂不是一开始便是欺君之罪。难道……”
她脑海中不禁浮现此前种种,想起从开始陈诺儿对她好意笼络,到竭力表达诚意,到婉求她为他们求取所谓“账册”,到后来惹怒刘后,自己招致横祸。只觉心神恍惚,浑身发冷。
夜枭看她神情,知也是想到了,轻声道:
“郡主是舍不得么,但所谓千金散尽还复来,你目前境地,还需有所屈就。”
舍不得?云织怔然半天,突然低头捂住自己的脸,却是低低笑了起来。她怎么会舍不得,她还有什么舍不得,被人利诱,是她贪心。被人趋使,是她贪心。她如此贪心愚蠢,落入如此境地,还有何颜面和资本说舍不得。
“我只问,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谁的筹谋,陈诺儿,陈文时,陈相,还是……”
云织眸光陡然凌厉,看向夜枭:
“你的主子,云倾城!”
夜枭眼中闪过一道冷芒,张口欲说什么,却化为一声嗤笑:
“此事不敢轻言,想来若是谁从头便是有心陷害,并非如此,不过顺水推舟,却也难免。人之本性如此,郡主不能辨别选择,自然难免被人利用陷害。”
云织颓然的闭上眼睛,无从辩驳。她自知有时生仇,多为自己不辨黑白善恶,才让人有机可趁。但她素来恩仇必报,却不甘心白白就此吃亏:
“你不愿告诉我也罢,此事我且认栽,财产我会给陈家,但此事我必不会罢休。陈家既然拉我垫背,自此便休想摆脱我。刘后已将我盯上,日后必还会找我麻烦,你替带话给他,我这万贯家财,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得的,到时只盼莫要生疏了彼此,否则,大家同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若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也必定不能好过。”
夜枭听她言语怨气森森,怕自此要一心报复,忍不住心中发笑,面上却赶紧点头:
“郡主放心,你吉人天相,今后便是刘后,也不敢将你怎样。因不但有陈家助你,不日也会有其他人来助你。”
云织皱眉看他,夜枭却并不多言,只拿出纸笔道:
“此事稍后你可知晓,明日大理寺卿及刑部尚书便会来审查此案,你需写一封手札,让陈家前去转移财产。”
云织心中肉痛不已,但生死关头,破财消灾,她暗暗咬牙今后一定要将这笔债讨回来,哆嗦着手接过那笔,终是认了。
夜枭接过手札,疏忽飘走。留下云织坐在牢中,只捂着胸口肉疼。穆程英为她罗列的罪名不小,只希望此次当真能化险为夷。
(三)
南夏王庭
华东歌看着手中信笺,只觉额头发麻,字字诛心,忍不住心中怒气,挥手拍在桌上:
“这个西陵小堂,简直胆大包天,本宫让他照应云织,他却让她陷入如此境地。”
容儿坐在一边为他添茶,看他样子忍不住冷笑一声:
“西陵小堂本就靠不住,若非我们离开匆忙,也不至轻信了他。我看他居心叵测,是另有打算。但话说回来,若非南荣云织自己贪心不足,又岂能被人轻易利用。”
华东歌皱眉看了她一眼,轻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到窗前:
“云织什么都不知道,自然少了防备。桑城之事,本就凶险,如今被西陵以这种方式捅出来,要有大麻烦。别的先莫说,各方势力此时怕都得到了风声,蠢蠢欲动了。”
容儿也知道此事的严重性,心中虽然觉得南荣云织罪有应得,但也知道无论是她的人还是她身上的秘密,都不能落入其他人手里。便道:
“那要如何,不如我们派些人手,去桑城将人抢回来。”
华东歌摇摇头:“你能抢别人也能抢,况且我并不想伤害云织。”
容儿微微皱眉,一时也没了主意。
门外侍奴前来禀报:
“启禀殿下,七殿下携皇子妃前来请安。”
华东歌揉揉额头:
“请进来。”
华子诚扶着已身怀六甲的九公主走入堂内,向华东歌行礼:
“臣弟(弟媳)给皇兄请安。”
华东歌摆摆手:
“都是自家兄弟,弟妹身子不便,不必多礼了。赐坐吧。”
华子诚便笑笑扶着九公主落座了,握着她的手满目温柔:
“今儿来给母妃请安,路过皇兄这里,九儿说来给皇兄请个安。”
华东歌看向那与自己并无甚交集的弟妹道:
“弟妹有心了,可是寻我有事?”
九公主眉目清冷,但毕竟已为人母,眉眼之间少了以往的艳煞之气,多了一丝缱绻温和,自袖中拿出一封书信:
“的确有事叨唠皇兄,昨夜妾接到家书,里面附有此件,乃三皇兄要我转托殿下。”
华东歌挑眉看向她。华子诚道:
“皇兄放心,此信未曾经过他人之手,乃是有人专门交给我在大吴安排留守之人手中的。”
专门安排在大吴接信的人?华东歌看着自家这明明做了违规之事还说的冠冕堂皇的弟弟,摇头:
“你倒是承认的痛快,与他国私通书信可不是小罪。”
华子诚嘻嘻笑了两声,倒没否认。华东歌暂时也不与他计较,只接过那封信的开来看。
随后脸色却变得不太好了,转眼看先那端坐一旁的九儿:
“除却此信,安定王爷还带什么话没有?”
九儿坐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淡模样,喝了一口茶淡淡道:
“三哥只说,此番便当向殿下讨要上次的亏欠。”
华东歌冷哼一声,将那信用内力震成了碎片:
“告诉安定王爷,此事我应了,最晚三日便将讯息送到桑城,在此之前,让他给我照顾好云织。”
九儿点点头,扶着肚子站起身来,华子诚赶紧站起身来扶住她,转头看向华东歌:
“皇兄我们先告辞了,有什么事你随时叫我。”
华东歌对他摆摆手,华子诚便笑呵呵的扶着九儿出门,对那封信还有两人的对话一点也不好奇。此时除了老婆和孩子,他别的倒不在意,九儿态度便是不会多管,他自然妇唱夫随。
华东歌坐在堂中,却微微沉思片刻,吩咐容儿:
“拿笔墨来,本宫要写折子。”
容儿应是,前去准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