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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和二十五年农历七月初七
云织南夏之行,终于在一场场死里逃生之中,有惊无险的成为过去。如今,隐姓埋名的云织跟随云倾城等人回到大吴半月有余。而当日享受两国尊封,具有古密血脉的那个南荣云织,则随着蒙园之中的一场惊天大火,成为了一个九州之内的一个传说。
原来当日蒙园之祸之后,云倾城便下令在蒙园放了一把大火,蒙园竹林占地百亩,加上周边稻田,联纵绵延,将近千里,形成滔天火焰,连续三天三夜,将益城边郊烧了个一干二净,而正在蒙园“养胎”的云织,则顺理成章的被他早已安排的有孕尸身代替,就此来了个金蝉脱壳。
但让那些潜伏已久的细作们就此相信了此事,也并不容易。直至华东歌亲自带人前去搜查,在众目睽睽之下,搜到一具有孕尸身,并且抱着她悲痛大哭一场后,这才彻底证实了她的死因。
至于之后坊间流言这场大火的根源,是她如何和南夏太子早有前缘,却与安定王婚约在身不得不做一对苦命鸳鸯。之后又如何阴差阳错再旧情复燃,惹得安定王爷决然退婚。又是如何身怀有孕不堪羞辱纵火自杀。则不一而足,只成为了一种似是而非,半真半假的皇室密闻。让这件事更添了几分神秘,又似乎更为真实。
只是这些事让云织听后很不是滋味。她晓得这些都是华东歌之后刻意安排的,无论前因如何,他最终还是选择了保护她,就算是被云倾城算计,就算是被她辜负,他都最后一次的保护了她。今生今世,她都算是欠下了华东歌了。
“小姐,可起身了么?”
伴着门外知了的烦躁叫声,云织听到了红杏温柔的敲门声。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并不愿意搭理她。
自半月之前回到大吴,云倾城便好似一直在等着她的答案,周围能说得上话的劝军基本上都给搬来了,以至于她既无心愧疚,也无心整理手头多日不再堆积的事情。只一心缩在屋子里,鸵鸟似的暂时的逃着避着。
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丫头倒成了云倾城的半个媒婆了,自知他们互表了心意,又知道那密宝地图的秘密,日日过来伺候便罢了,次次都要“苦口婆心”劝她早日与他“缔结良缘”。话里话外都是安定王爷多么优秀多么深情,要是过了这村便没有这店,活像怕她嫁不出去。
可她虽是表了心意接受了他,但也总需要心理准备,连恋爱都没有便结婚么?便是在前世,如她的性子也是做不来的,何况……云织想起当日华东歌临走说的那句话,却也时时让她在意……
大概早就知道她近日的别扭心态,红杏并没有指望她给什么回应,敲了两下便径自推开了门,将药饭放下,从怀里拿出丝帕擦了擦额头冒的汗珠,看了一眼那榻上动也不动的人,叹了一口气嗔道:
“小姐哎,这都几天了,您再这么躺下去,可就要发霉了啊。”
云织蹬了蹬腿,依旧没怎么动。七月的天正是京都炽热的时候,天气又热又燥,却正合了云织这怕湿怕冷的身子。何况她躺着的是云倾城特意派人送来的寒光冷玉打造的石床,铺着冰蚕丝软缎的褥子,舒适凉爽的很,逍遥惬意的很,自然不会发霉。
红杏无奈的很,走到床前将她强行拉过来道:
“今儿下午王爷可是要亲自来看你的,你快些起来用了膳,让奴婢为你梳洗梳洗。”
“不是说了这两日让我一人静一静么,怎么又来了?”
(二)
云织终于出声了,懒洋洋的有些不满。红杏一边把毛巾打湿伺候她净面一边回道:
“好像是陈家小姐听说您平安回来了,便要来拜访,还有多日滞留桑城的梧桐,也一同来了。”
云织挑眉,不知道云倾城这又是唱的哪出。他居然将自己未死的事情透露出去了,她还以为看他那模样是要将自己自从圈养了呢。虽然她并不乐意被他圈养就是。
但为什么要告诉陈家,难道是想借助陈家去搜寻上古密宝么?不过梧桐那丫头平白无故的消失了那么一段时间,她还以为她跑了,怎么又和陈诺儿跑到了一块。
一头雾水,云织微微皱眉,倒是稍微打起了些精神,任由红杏伺候着净了手。用过膳食前去梳洗了。
下午未时一刻,陈诺儿与梧桐两人跟随云倾城的车马来到了园子。此行隐秘,除却驾车的马成,云倾城未曾多带他人。询问了看管园子的老管家云织今日已起身梳洗,才放心引着两人进入园子。
陈诺儿自进门看到门上“织园”二字,便看出是云倾城手笔,再进这园子,更是随处可见其亲题墨宝,用词婉约,处处有情,不由唏嘘到底是情可化作百指柔,她认识云倾城这么多年,可少见他对谁这般细致温柔。
心中更是庆幸自己当日没有一时糊涂,真的害了云织。
一路穿亭走廊,三人在终是来到云织的住所。这处也是云倾城特地为她选的,知晓她喜竹,还特意临来前夜特意自最近的南山移植竹木,细心豢养,倒也成型,正好围在她所住阁楼,颇有些曲径通幽的味道。
云织便正在门前一处阴凉之处,煮茶摆宴,等待她们。
“小姐,您可想死梧桐了。”
梧桐看到云织,第一时间扑了上去。和云织七分相似的面庞,似乎是为了见她花了妆容,更是有九分像,与她抱了个满怀,倒是让云织颇有些好笑。
“天天照镜子一样的脸,有什么好想的。你这油头,不过才出事几天就跑的无影无踪,怎么这会儿又冒出来吓我。”
陈诺儿笑着上前,放下手中为云织拿的礼物,替她解释:
“这事郡主可冤枉了姑娘了,当时她听说你被下了大狱里,可是计划着用自己替你受罪的。只是赶到桑城的时候,你却已离开了,正是和你错开。便滞留在我那里了。”
云织诧异的看向梧桐,倒没想到她居然对自己有这样的心,一时倒不知说什么了。
梧桐见她一副就要感动的模样,却是笑嘻嘻的爬开了,一边毫无形象地拿了点心向嘴里填,一边鼓囊囊的说:
“当时店铺都被人封了,我眼看一穷二白,总不能饿死,就想着去大牢里蹭吃蹭喝也不错。”
便又让云织笑了起来,点了点她额头道:
“你这个油头。”
也不再提这个了。只看向云倾城,不知他带这两人来,是否已告知了真相。自己又该与她们说些什么。
(三)
云倾城本一直端坐在她身边细细品茶,此时看她眼色,只微微含笑,道:
“南夏之事,诺儿出力不少。其中关键本王已告知与她,今日前来却是她提出了个好主意,能助你重新走到人前,也不必顾忌被人发现身份。”
云织转头看向陈诺儿,目露欣喜:
“诺儿真的有办法。”
陈诺儿含蓄的点点头,微笑道:
“前几日郡主归吴,我便也同时得到您假死南夏的消息,心中便想,您或许正需要一个新的身份便宜行事。恰逢我手中正好揽了今年的选秀之事,便想或许是个机会。”
“你是让我入宫选秀?”
云织挑眉,倒是知晓每年选秀,不少人家都是不愿将女儿交出去的,尤其而今的云皇年岁已大,几欲病危。更是没人愿意将自己女儿推入火坑,但她曾为南荣家大小姐,又被亲封过瑞和郡主。其容貌不说京都之内有些身份的人都见过,只说皇宫之中还有着一个早与她有结怨的刘皇后,让她选秀,岂不是刚出狼窝,再入虎口?
但陈诺儿既然提出此计,又怎能不考虑这些,便知笑笑道:
“若只是郡主一人,身份自然容易惹人怀疑。但若再加上一个梧桐小姐,情况则大不一样了。有时候,这世间的巧合无独有偶,反倒不觉得新鲜了。”
云织眼睛亮了一下,转头看向身边毫无形象的梧桐: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一起进宫?”
陈诺儿点点头,正是这个主意:
“桑城首富齐家丝綉,有一对孪生姊妹,二八年华,正是符合选秀条件。但齐家老爷爱女心切,已坐拥万贯家财,不愿女儿入那侯门深宅,正好托人请我通融。我想到郡主与梧桐,正是缺此契机,便顺水推舟,答应了这件事。只是不知郡主可愿受这委屈,成为那商贾之女。”
云织摇摇头,倒对这个并不介怀。只是虽以此为契机暂时顶替了人家的身份,但之后入选秀女又该如何收场,据她所知,入宫选秀,便是落选,也要留宫为奴,三年才可放出婚配。如此,难道她要在宫中隐藏三年么,不说她等不了,便是那早就拿了金雄徽章走的伊莎女王和西陵小堂也等不了。
此事还未完结,她的日子还不能安生。
云倾城却好像看透了她心思,见她依旧忧心模样忍不住笑了,低声凑到她耳边道:
“我自然既不会让你选中也不舍得把你留在宫中,昨日父皇已答应我,可在这一批秀女之中挑选自己可心的人,聘为王妃。”
“谁要做你王妃,还有,就算我无事了,那要梧桐又怎么办。难道也要你聘走么。”
云织忍不住红了耳朵,对他这几乎算是狡猾的手段有些不满,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话里却又不得不默认了他的做法。
云倾城被她瞪得心神荡漾,自然不做计较,只轻声笑道:
“王妃要如何处理,本王自然就如何处理。”
却是故意与她玩笑,云织白了他一眼,低骂他一声不正经,脸上因守着陈诺儿两人,又不好对他当面发作,只看着梧桐道:
“也罢,既然安定王爷有这样的特权,想来你年岁也不小,之后你若也看上哪家的王孙公子,便也请安定王爷帮你想办法配了。荣华富贵,也让你享受不尽。”
梧桐眼睛亮了一亮,抓住自己小姐手道:
“奴婢多谢小姐恩泽。”
却正是二十好几,正愁找不到好的姻缘。
云倾城摇头失笑,对这一主一仆的刻意刁难十分无奈。陈诺儿将这情景看在眼里,却是忍不住偷笑起来。轻咳一声站起来道:
“既然此事郡主是答应了,那诺儿便按照计划去安排。三日之后入宫的轿子会来这里接人,梧桐便在此处与郡主住上几日,诺儿便先行告退了。”
云织起身送她:
“何必这样着急,这里距离陈府不近,何不住上一日再走。”
陈诺儿觑了一眼云倾城,随后看向云织揶揄道:
“今日可是七夕,诺儿可不敢这般不识趣,扰了二位这难得良宵。郡主,王爷用心良苦,你可还需好生体会。”
云织眨眨眼,这才想起来今日原是七夕,难道这人今日带两人过来,除却说这事,还是故意找个借口与她见面,只因这两日她的刻意相躲?
一时倒是面色微红,有些窘迫了。
陈诺儿便也不再多说,只笑着向两人福了福礼,便转身离开了。
梧桐也是机灵的很,大咧咧的道了一句:
“我送送她。”
跟着诺儿一起离开了。
不知何时连一直奉茶的红杏也俏声退走了。只留下两人,在这瑟瑟竹林之中,却是相对而坐,寂静的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