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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数个坏消息中,伊凡终于听到了一个足以让他长出一口气的好消息——由卡梅尔军方主导的高维定位项目终于于三个小时前取得突破性进展,卡梅尔人成功定位了从帝国通往地球的空间通道,几位最精锐的施法者冒着生命危险进入通道之后又迅出来,他们的冒险给卡梅尔带来了可能是整场战争中,最至关重要的情报——几乎可以完全肯定,这些通道内驻扎的就是敌人的主力。
而就在这个时候,敌人在地球表面的行动已经开始了,在一些之前没有收到核打击的偏远山脉地区,已经出现了一些岩浆喷的迹象,联军的施法者现在就像救火队员,全世界范围内那里有火情就跑去哪里,在灭火的同时,他们还需要和守在那里的敌人施法者做殊死搏斗。
地壳厚度达几十千米,这个距离如果是卡梅尔人用于地热电,可能光是规划工作就要几个星期,为了以防万一酿成灾难,具体的施法过程也要一再审核,“施工”的时候除了施法者本人,还必须由监察部以及军方的人在旁边监督,这样一来万一出现问题,也可以及时用魔法封堵。
但敌人显然不是来给地球文明添砖加瓦的,相比起建设,破坏的技术含量无疑要低了很多个档次,对于帝国的施法者来说,其实只有两点顾虑——如何保证高喷涌而出,不受控制的岩浆不会伤到施法者本人,以及如何保证地球军队不会在现之后,立即赶到切断……在考虑到这两点的基础上,最大的技术障碍就剩下如何保证既能把魔法传递到几十、甚至数百千米的目的地,还保证空间门具备合适的面积——空间门太小了,岩浆喷度太慢,不足以形成致命威胁,也容易被封堵,太大了又浪费时间,增加被敌人破坏的可能……敌人不像地球人这样有科学精神,做什么事都讲究数据和最优化,但这并不妨碍他们靠实际经验来积累,意识网的存在让经验得以一定程度上的共享,所以敌人的进步度很快。
毫无疑问,在这场纵火和灭火的斗争中,联军施法者毫无优势可言——敌人的数量几十倍于他们,虽然其中相当一部分因为无知贸然进入被轰炸过的区域,在魔法还未完成前就死于急性核辐射,但大部分人还是6续接近成功,或者已经成功了,在Z国西藏高原一带的山脉间,许多山头已经出现了火山喷前特有的火山灰——那是毁灭来临前的烽火!这说明岩浆已经在山体内部大量积聚,并开始融化山体岩层,这股能量一旦积聚到足够强度,就会像一只压力过高的高压锅一般爆炸开来,形成罕见的级火山喷。
联军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魔法竭力在山脉内部搜寻敌人空间门放置的位置,但是随着时间流逝,这样的定位工作开始变得越来越艰难——敌人魔法最初成型的时候,只要用空间之眼大概根据岩浆颜色,哪里温度最高通常就意味着哪里是岩浆出现的根源,而现在随着高温区域变得越来越大,这种定位也变得越来越渺茫,如果是静止状态,还可以仿效侦查空间盒子那样通过光学上的细微变化……但岩浆本身却是在流动的!
第一座“人造”火山的喷位于欧洲的阿尔卑斯山脉一带,敌人在这里的行动就像切开了地球这位巨人的一条主动脉,炽红色的岩浆就是这位巨人体内奔涌的血液,在强有力的“心脏”泵送下,岩浆直冲云霄数千米之高,进入大气层之后很快又掉落——在几乎小半个欧洲形成了一场火雨,而那些侥幸没有成为核轰炸目标的城市,也纷纷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中,被来自天空的大量火山灰活埋……
这场火山爆的同时,卡梅尔人正在动手改造送给皇帝的一份“大礼物”——三枚当量千万吨级别的战略核弹,这些核弹都是从美国那次事故后运到太空防线的,和那些小当量的核炮弹不一样,为了保证这些武器的效用,他们还都保持了在地面时候的状态,也就就是通过火箭射(火箭度比电磁炮加快的多),但在这次“定位爆破”行动中,占据很大分量的射部是完全不需要的,反而它们的重量还会让爆破行动有失败肯呢个,所以卡梅尔人还需要把核弹头单独拆下来……尽管这用不了多长时间,但在战局如此微妙的当前,每多一秒就意味着多一秒钟的危险,卡梅尔军方和联军方面几乎是一分钟一个催促……
一个小时后,Z国唐古拉山脉一带也出现了喷征兆,幸运的是,那片区域周围几乎是渺无人烟,而且周围又有其他山脉阻挡,威胁远不如阿尔卑斯一带……
同时,联军也收到一份从地震观测部门送来的资料,声称在太平洋板块与欧亚板块的交界处(也就是台湾、日本、菲律宾这条线)侦测到几十个点正在同时生浅源地震——联军很快用魔法证实,地震的根源是海底出现火山喷,和通常的海*山不同的是,这次火山喷没有因为海水的原因得到迟滞,反而是目标海域已经出现大量的海水蒸腾现象——相比起地壳,数千米的海水还是太薄了,水的沸点和它的导热性注定海洋无法像6地那样保护地面。
在6地上,因为地形阻隔,火山的庞大能量还无法在短时间内传播影响较大区域,而且目前地球大部分人口都被迁徙到了地下,所受影响有限,联军的存在始终让敌人始无法将空间门做的很大,所以情况暂时还未完全恶化,但海洋就不一样了——被蒸腾的海水等于变相将能量携带向大气,这些水汽在大气中和大量的火山灰,以及辐射尘埃混在一起,当它们落下来的时候,整个地球生态就会像一锅粥一样被搅成一团——除了目前已经储存的,整个地球将再也找不到干净的淡水……
时间漫长的就像停止了一般,战争节奏的忽然加快,让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一两个小时前,大家还在通过意识网串联着要游行示威,然而一两个小时候却都从新闻上得知,地球居然快被毁了?!
心里上巨大的不适应再次造成了一批极端行为,和前几次几乎是如出一辙,有人歇斯底里,有人彷徨不安,有人义无反顾奋起反抗,也有人抛弃一切自暴自弃……自从进入战争以来,整个人类社会就像在共同演出一场低劣的闹剧,同样无聊的段子一再重复,台上的演员却“乐此不疲”。
作为这场灾难少有的观众之一,kL33oo对人类心理的脆弱虽然有所了解,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有时候他觉得人在很大程度就像一段程序,只要满足了外在条件,就一定会促使某些事情的生,人类一直引以为豪的理智在灾难面前就像一张纸一样脆弱。
“是因为怕死吗?”kL33oo问严可守,他经历过一次死亡,那时候的他虽然不愿意接受,却也无法想象自己能“怕”到这种程度。
“恐惧死亡是其中一小部分,绝大部分还是恐惧恐惧本身,”严可守说,“其实整个人类的状态就像我现在,当一个人被提前告知他的死亡已是注定,人生剩余的事情只需要等待命运将其兑现时,他就会不可避免的陷入这种状态……怕死,但又不知如何避免,想死吧,却又担心这可能是命运开的一个玩笑,觉得前方总有希望,也许会生奇迹。有希望是好事,但如果明知道没有而幻想有,那就有点悲哀了……”
“希望?”kL33oo将这个词重复了一遍,不是特别理解,自从严可守看了到有关田军的那条新闻时,他最近的状态就不一样了,从前天到现在,就一直在絮絮叨叨和他说个没完,言语之间都是有关生死的感慨……
kL33oo知道生在他身上那个预言的故事,不过在他看来,为了一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预言而这么折磨自己,实在不是一件明智的事,起码他在得知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就没想太多。
“人在很多时候还是动物性为主,”这是严可守的解释,也是一种自我开脱的辩解,“从这一点上来说,aI表现的要比我们出色很多。”
“这是因为人类对我们进行了筛选,”kL33oo对这个问题有自己的认识,“不过这也让aI的行为模式看起来都差不太多,骨子里都偏向理智。”
“这是好事,”严可守无力的笑了笑,“真的,有时候我……”从后背传来的一阵剧痛将他剩下的话掐灭在喉咙里,严可守转过头——那是一张他刚刚熟悉的脸,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分辨,对方的身影就已经消失了。
大量的失血让严可守浑身冷,但他脸上的笑容却没有消失——起码从这一刻起,他不再需要害怕,对严可守来说,没什么比噩梦成真更能让他解脱。
“严可守,严可守先生!”kL33oo大声喊道,“别说话,别做太大动作,我已经通知了医生,他们马上……”
就连严律的声音都和梦境中一模一样,模糊空旷的如同来自很远的地方……
严可守伸出手去,颤抖着操作鼠标,将kL33oo的应用界面关闭,房间很快安静下来,然后他打开kL33oo的源程序界面,运行解密程序,释放权限……
当kL33oo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严可守已听不清他说的内容,但他声音的出现已经说明,严律不再是以前那个需要得到允许才能被打开的程序。
“你,自由了……”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趴在桌上的严可守最后说了最后这一句,像是对kL33oo说的,又像是他的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