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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两个问题我是可以解释的，但是第三个？
曾煜沉湛的双眸一直紧锁着我，探视的眼神盯得我浑身不舒服 , 我还是解释了这张照片的来源，我说我没有不相信他 , 如果我不相信 , 我一定会拿这照片去追问他。
至于我调查他 , 这个我不得不说，“难道不是你一直在调查我吗？”
曾煜眸光微敛，陷入了沉默。
“曾煜 , 不是我不相信你 , 是你在怀疑我。”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严肃的开口，“你仔细想想，到底是我瞒你的事情多，还是你隐瞒我的更多？”
说完这番话，他还是没有开口 , 我抓过被子就躺进了最里边 , 背对他将脸埋进了被窝。
很多事情我不问不说不代表我没有感知，我不是像邱浩森说的那样‘没有心’ , 我有心 , 并且也会闷 , 也会痛。
身后良久都没有动静，直到我掉出了一颗眼泪 , 将脸埋进被窝 , 才感受到身后的人睡了进来。
我蜷缩着身子，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过来抱我哄我，但是没有，回应我的是格外幽静的夜 , 和他模糊的呼吸。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 发现我又缩进了他的怀里 , 似乎每天醒来都是这个姿势 , 我枕着他的手臂 , 他的唇贴着我的额头 , 手也是一如既往地圈着我的腰。
原本我是睡在里边的 , 什么时候被他拖出来的已经没有意识了。
昨晚的事儿还历历在目，我下意识的挣脱他的怀抱往外面滚 , 他的手臂却在收力 , 知道他醒了 , 我的动作更开，直接挥掉了他搭在我腰间的手 , 正准备坐起身子 , 他却勾着我的脖子 , 将我猛然转过身，直接吻住了我的唇。
他的生物钟很准，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晨勃，如果我也醒了，他就会要我，如果我还在睡，他就会先起床。
他晨间的吻都很浅，不会张口舌吻，只用他的唇磨着我的唇。
我推着他的胸口 , “我要起床了，还要去医院。”
他将我往他怀里更紧了几分 , 滚烫的小腹紧紧地贴着我的肚皮，他声音很沉 , 透着惺忪的沙哑，“晚儿……”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 也知道他想做什么 , 我还是坚持推拒着他，不是作势 , 而是真的。
见我皱眉 , 他也没再强求，无奈的松开了手。
本来还想连他陪我去医院也一起拒绝的，到底还是狠不下心。
什么时候我能心狠一点，也不至于这样被他握在掌心里逃也逃不出。
到了医院之后，他去取号 , 我就在座位上等。
这家医院妇科和产科是紧挨着的 , 可以看见很多大腹便便的女人走来走去，在老公的搀扶之下 , 有面色愉悦的 , 也有神色凝重的。
我想起白芹第一次人流时说的一句话 , ‘怀了孕就可以结婚、可以生下来的女人幸不幸福我不知道，但一定是幸运的’。
我想 , 她一定也遗憾过 , 悔恨过，即使从未表现，也从不开口。
就像现在的我。
有人从我面前经过，撞了一下我的膝盖 , 我皱了皱眉 , 听见女人微微诧异的声音，“是你？”
我抬头 , 看了她一眼 , 又马上移开了目光。
我当然认识她 , 曾经是邱浩森圈养的女大学生瑶瑶 , 被黑子强奸又流产之后 , 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找到了曾煜 , 在我从澳门回来的那几天 , 经常看见她黏在曾煜身上登各大娱乐报的头条。后来好像去做了模特 , 貌似混的还算不错。
我认识她很正常，但她不应该认识我才对。
“没想到在这儿碰见你。”她站在我面前不走了 , 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我抬头 , 她戴了墨镜 , 我看不见她的眼，只能看到她嘴角时不时的抽搐，“我们认识？”
我淡漠的开口，言下之意，我不认识她，并不想接受她的搭讪。
“不认识？”她当即喊出了我的名字，“顾晚，你还真的跟邱浩森一丘之貉！”
我皱眉看着她，“什么意思？”
她冷笑，“我什么意思难道你心里没点逼数吗？有些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她这话的意思是，我做了什么得罪她的事情？
“既然说 , 就说清楚！”我如是开口。
“好啊，你想撕 , 我就陪你撕。”她将她手中的病例和检查报告甩在我身上，“拜你们所赐，我治疗了几个月！”
我捡起报告看了一眼 , HPV阳性 , 这个我知道 , 是一种人乳头瘤病毒，可以通过性关系传染 , 跟艾滋不一样 , 它戴套都没用，安全套覆盖不了的地方一样能感染到病毒。她会被感染，我一点也不稀奇，私生活混乱这些病是在所难免的。
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觉得是我和邱浩森传染给你的？”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别的可能。
她不可思议的冷哼了一声，带着明显的嘲讽 , “你可真能装 , 难怪能混到今天的地步。邱浩森还说你没有心机，简直可笑，你以为我不知道黑子强奸我是你在背后搞的鬼？”
我更加不解的看着她。
她继续说：“邱浩森把送给你的房子给我住了 , 你很生气对不对 , 表面上装出一副很大度的样子 , 背后找黑子来弄我，比恶心和狠毒我自愧不如。”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余光瞥见曾煜已经取好号往我这边走来 , 不想让他看见瑶瑶 , 我便起身。
“听不懂？”瑶瑶伸手推了我一把，我又跌回了座位上，“那我就再说明白点！黑子为什么会知道我住那儿？他又是怎么知道那儿的地址？你以为我不知道，邱浩森送你的那套房子连肖琴都瞒着的 , 除了你和邱浩森没有人知道那儿。不是你告诉黑子的，难道是邱浩森吗？”
她的话让我震惊之余更多的无法理解 , 那套房子确实是邱浩森瞒着肖琴送给我的 , 最开始确实也只有我和邱浩森知道那儿 , 但凭借这个就断定是我在背后搞鬼 , 未免也太荒谬了吧。
“这个问题 , 我建议你去问他 , 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答案。”路过的行人纷纷向我们投来异样的目光，我推开她起身 , 也没用多大的力气 , 她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 我想伸手去抓却还是抓了个空。
“怎么回事？”曾煜快步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地上的瑶瑶 , 眉头微蹙。
瑶瑶看见曾煜 , 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惊喜 , 下一秒，却又变得楚楚可怜，“顾晚姐，我知道你现在跟曾煜在一起了，可这也不代表你就可以随便动手打人吧，我是跟曾煜好过，可这已经是过去式了，你揪着不放又有什么意义。”
曾煜挑眉看我，我平静的解释 , “我没打她。”
瑶瑶这才‘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你刚才那样推我 , 这么多人可都看见了。”
旁边有围观的人小声议论，对我指指点点 , 曾煜一记冰寒的眼神扫过去 , 声音低沉 , 透着慢慢的震慑力，“原配教训小三 , 天经地义。”
我惊愕的转脸看他 , 侧颜如七年前那般冷毅，双眸黢黑，深不见底。
说完，他收回视线，从我脸上掠过 , 看向瑶瑶 , 露出‘抱歉’式的微笑，“不好意思 , 我媳妇儿脾气不太好 , 你最好离她远点儿 , 这次只是推你，下一次我也不敢保证。”
“你、你们……”瑶瑶气的语结。
曾煜礼貌的朝她点了头 , 搂着我往产科诊室走。
我想提醒他走错了方向 , 他却沉声告诫我不要回头，“你想让她知道你来看妇科？”
“……”倒是不想。
可是往产科走的话，岂不是就给了她一个错误的暗示……
我抬头看他，“老狐狸。”
“谢谢夸奖。”
虽然昨晚的事情还是让我闷闷不乐，但刚才他的话确实有让我震撼，尤其是他的那句‘原配教训小三’ , 以前‘小三’这个标签都是打在我身上的 , 这是第一次 , 他给了我‘原配’的认可。
听到高跟鞋远去的声音 , 曾煜才停下脚步 , 将他手中的号子给我 , “去吧 , 我在原来的位置等你。”
“好。”
月经紊乱让我怀疑拉萨B超的准确性，又重新检查了一遍 , 确定确实没有残留之后 , 我才真的放了心。检查完出来 , 我问他，“你知道我没推她？”
他搂着我下扶梯，“我倒希望你真的推了她。”
我愕然，“为什么？”
他偏头看着我 , 眼神颇深 , “你介意她说明你在乎我 , 而且，别人欺负你，你能还手，我会很欣慰。”
我愣了一秒，认真的问，“那如果你欺负我呢？”
他蹙眉，一本正经的回答，“你也可以打我，我保证不还手。”
“我现在就想打你！”昨晚害得我失眠，到现在都犯困。
“你想打我哪儿？”他好整以暇的问。
“这儿！”我猛地抬起胳膊肘 , 在他腹部不轻不重的撞了一下。
他故作吃痛，捉住了我的手 , 笑着说，“再往下一点不是更好？”
“流氓！”我嗤道，挥开他的手往前走。
“你不就喜欢我流氓样儿？”他自满道 , 快步跟了上来。
刚拉开车门 , 我手机就响了起来 , 拿出一看，来电显示西藏拉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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