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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芹心一动，她哭是哭自己，却没想到这个男人以为她是想妈妈了。
“杜恒，明明一开始你那么嫌弃我，为什么又突然对我那么好，还和我结婚……”
杜恒有些苦笑不得，这个问题，她问过不止一次，一开始他不回答，在结婚的那个晚上，他回答了，之后的回答都一样 , 但她还是会经常问，他也会不厌其烦的回答。
“因为你善良。”
还是那五个字 , 白芹的心在一点一点的变暖。
枕在杜恒的肩上，她一动也不想动。
因为她善良……
这句话旁人听了或许会唾弃 , 一个婊子 , 哪里来的善良，不搞得别人家破人亡就万幸了。
但在杜恒眼里，白芹就是最善良的那一个。
不管是对家里的人 , 还是对朋友，她都是她。
“也只有你才看得到我的善良。”白芹有些如痴如醉 , 笑着说 , 声音也变得十分柔软。
杜恒没有说话。
他回抱着白芹，给她一个安稳的怀抱。
或许 , 别人都会觉得白芹大大咧咧的 , 但他知道，她大大咧咧的外表下，是一颗柔软的心。
还记得第一次认识白芹，他只是当她是个小姐 , 碰也不愿意碰她。
他觉得她脏。
后来，再见她，她带着顾晚和麻雀儿想设计他。
最后 , 为了朋友，她留了下来。
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打击 , 他怒不可斥的要了她 , 折磨得她体无完肤。
那之后 , 他才发现，他对这个女人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或许是她在床上的表现让他觉得刺激。
一直以来 , 他的生活都是不温不火的 , 平淡到没有一丝涟漪 , 所以，他被这种刺激所吸引，对白芹的身体更是上了瘾一般。
也是有一天晚上，她喝得烂醉如泥，在大街上哭成了泪人。
他不解，那么多男人为了她疯狂，她为什么会哭得那么惨，何况，和他每一次的欢爱 , 他都会给她一大笔钱。
那时候，街上有流氓接近她，欺负她。
她喝醉了，潜意识不想被那些男人哭，她叫喊着，哭着。
一个婊子，怎么会讨厌男人碰呢？
又或许是她的哭声让他有了怜悯之心，他靠近了她，赶走了那些流氓，又将她拉了起来。
她没有认出来是他，哭着打他，让他滚。
后来 , 他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她才安静下来。
也是之后 , 他才知道，白芹有个病重的母亲在重病监护室 , 数额的费用让她这个高中毕业的丫头根本负担不起 , 何况，她还有个弟弟。
弟弟不学好，在外混 , 花了很多钱。
她却从来没有给任何人说过她的苦难，她走上了小姐之路 , 她需要钱 , 从一开始的不愿意，渐渐融入到这个圈子里。
她开始行走在各个男人中间 , 为的都是钱 , 说起来，为的，也是她病重的母亲和不懂事的弟弟。
那天晚上她喝得大醉，哭也是因为她弟弟。
竟然和社会上的混子裹在一起 , 那些人看上了白芹，就用他弟弟的生命来威胁她。
她被欺辱，凌辱 , 同时和几个男人做了那种事。
她恶心，甚至想哭。
她弟弟并不理解她 , 反而打了她一巴掌 , 骂她贱 , 所有的坚强都在那一巴掌里崩溃。
那个晚上，他才知道 , 原来外表开朗的白芹有一个这样的母亲 , 和一个那样的弟弟。
她有诸多的不得已 , 但最后，却是善良的选择承担。
他似乎理解了她的放纵，她会把自己融入每一次性爱之中，这样，才不会去想那些实际的烦恼。
那之后，白芹就牵动了他的心。
他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像白芹那样，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又讲义气，其实内心的她 , 早已伤痕累累。
对待顾晚，麻雀儿以及燕姐，她都是那个很好的白芹。
所以，他说她善良，或许，这也不是善良，但在他眼里，却是最善良，最好的那一个。
“白芹，等我把手头的事情忙完带你出去散散心。”思绪回转，杜恒对白芹说。
白芹怔了怔，出去散心？
说起来 , 他和杜恒就是结婚了，都没有出去玩过呢。
“去哪里？”
“你不是说 , 很想在冰天雪地里和我一起堆雪人吗？”杜恒低哑着声音问她。
白芹心动了动，没想到他还记得她说过的话呢。
“真的可以吗？”
“当然。”
白芹抱紧了杜恒 , 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 “没有人，比你对我更好。”
杜恒没有说话，轻抿着的唇角微微勾了勾。
行程大概在四天之后。
白芹到了这天才知道杜恒要带她去的地方是西藏。
“顾晚也在那里呢。”白芹笑着说。
“嗯。”
“那我们这一次去找他们好不好？”白芹亲昵的挽着杜恒的手。
“好。”杜恒点头。
“杜恒 , 你怎么忽然想起带我出去玩了？”白芹靠在杜恒的肩上，心里很好奇 , 毕竟 , 之前没有一点预兆。
“就是突然想了。”
这个男人，回答得还真是死板 , 一点浪漫都不懂。
杜恒忽然低下了头，“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有啊。”白芹点头 , 然后立马开始滔滔不绝，马尔代夫，埃菲尔铁塔，巴厘岛，普吉岛……
说了好多好多。
等白芹说完 , 侧过头满眼欣喜的看向杜恒，才发现他已经看向了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很入神。
心里有些失落 , 想来，他肯定也只是问问而已 , 哪里会真的带她去。
但是 , 在之后的几年内 , 白芹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那个时候，他才发现 , 杜恒记得她说的每一句话 , 做的每一件事。
在那几年里 , 她说过的地方，杜恒都带着她一起去，当然，还有他们的女儿小草莓。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白芹。”
杜恒有些飘远的声音传来，白芹侧过头看向他，“嗯？”
“顾晚和曾煜，你怎么看？”杜恒忽然侧过头来看白芹，眸色变得十分的认真，嗓音也很严肃。
白芹怔了怔 , 没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什么意思？”
“你觉得顾晚和曾煜，能走到最后吗？”
原来是这个。
白芹微微蹙了蹙眉，不知道为什么杜恒会这么问，“你不喜欢顾晚吗？”
“这是两码事。”杜恒纠正白芹。
“那你为什么这么问？”
杜恒听白芹的问题，索性不说话了。
白芹回想着杜恒说的话，她抿了抿唇，“我不太好去评价别人的感情，但是，顾晚是真的很爱曾煜，曾煜，虽然我看不懂这个男人，但是我也能感觉得到，他对顾晚不假 , 只要他们都相信对方，会走下去的。”
是的 , 至少她心里是这么相信。
就像她和白芹一样。
杜恒没想到白芹这么肯定曾煜和顾晚的感情，他抿了抿唇 , 又说 , “你心里的曾煜，是什么样的人？”
“虽然说他是黑白两道的中间的人，让人琢磨不透，但我感觉 , 他更多的，是属于黑暗吧 , 不知道为什么 , 每次和他对视的时候，我总觉得那一双平静的眼睛下是杀戮 ,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白芹说着 , 都蹙起了眉。
以前她被曾煜所吸引着，却从来没想过，最好的姐妹会和曾煜走到一起。
“你都能感觉到，为什么顾晚就感觉不到呢？”
杜恒呢喃着，像是在对自己说 , 又像是在对着她说。
白芹疑惑的看向他，“怎么会这么问？”
“给你说说曾贤吧。”
“曾煜的父亲？”
白芹怔了怔，杜恒以前在她面前有提过几次，都是她问的 , 他没有主动说。
“以前，有一家人强奸了他的妻子 , 也就是曾煜的母亲 , 曾贤直接灭了那人的全家 , 连一岁的小女孩儿都不放过。”杜恒看着白芹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着。
白芹怔了怔 , 脸上血色全无 , 她没想到 , 杜月萍竟然有被人强奸过，而且，曾贤还杀了那人的全家……
太残忍了，这是电视剧上才看得到的吧？
“你说，一岁的小女孩儿也没放过吗？”白芹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杜恒眸色深邃了起来，点头，“是，没有放过。”
“太可怕了，孩子是无辜的啊。”白芹想到那个小女孩儿，还是觉得心疼。
“你觉得可怕，但他不觉得 , 在他眼里，那些人都该死。”杜恒淡淡的说着，声线又很低沉。
“曾煜身上毕竟留着他父亲的鲜血，他对顾晚的爱，很可能让他成为和曾贤同样的人。”
白芹听杜恒说了这一句话，这才明白过来他为什么忽然和她说曾贤。
其实，就是想证实她眼里的曾煜，其实，曾煜和他父亲一样，是黑暗的。
忽然间，她想到了顾晚 , 微微叹气，“那只是曾贤 , 不能代表曾煜，我其实一直怕顾晚受到伤害 , 她太单纯了 , 像是一张白纸一样，她的世界很纯粹，她眼里的曾煜 , 也是美好的，也不希望有那样的事发生。”
杜月萍所遭受的那一切 , 她不敢想 , 如果在顾晚的身上发生，她忽然迷茫了 , 曾煜的做法 , 大概会和曾贤一样吧。
杜恒一瞬不瞬的看着白芹，他知道，白芹和顾晚的感情最好。
他将他姐姐和曾贤的事说给白芹听，又提了一岁的小女孩儿，也是想让白芹传话给顾晚。
毕竟，曾煜是她杀父仇人的儿子，两个人在一起，总归是折磨。
如果顾晚能早点知道自己的身世，或许会放弃曾煜。
这样以来，至少曾煜和顾晚都是安全的。
他不确定曾贤会不会对曾煜下手，但如果曾煜因为顾晚的身世与曾贤做对
他拧起了修长的眉，他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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