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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这雨一下,几乎就要和温暖的天气道别了。
南方的天气说来也是怪异,但几乎又有着一定的规律。秋天大多是在无意中就溜走了的,一眨眼便是冬天。
不过是睡了一夜,气温骤降,天气也在雨中转凉。苏玏醒过来的时候头一阵一阵的痛,以为是在自己的床上,随意翻了个身。一转身,惊觉不对,睁开眼一看,是谁的胸膛。目光上移,苏玏差点惊叫出声,他竟然在白卲瑀怀里睡着。最重要的是,白卲瑀竟然没有穿衣服!不用想苏玏也知道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他让自己保持冷静,仔细回想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昨天夜里发生的事,他大多能够想起来,唯独白卲瑀后来进浴室后的事,他没了印象。只是,哪怕是之前那些举动,也足够他挖个地洞钻进去。他喝醉酒就会整个脑子都不听使唤,他哪里会想到他会对白卲瑀做出那么逾越的行为来。白卲瑀一定误会了他。
苏玏小心翼翼地挣脱开白卲瑀搭在他腰间的手臂,十分谨慎地掀开被子。打算趁白卲瑀还没有醒过来,早早溜掉。
在没有惊动白卲瑀的情况下,顺利下了床,当他看见自己那一身装扮,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怎么能在白卲瑀面前,穿成这个样子。苏玏蹑手蹑脚地捡起地板上的衣服,匆匆跑进浴室,慌慌张张地把衣服换好。谁知一出浴室就看见白卲瑀醒了,正披着睡袍坐在床上,用一副阴冷的表情看着苏玏。那一瞬间,苏玏仿佛觉得自己是对白卲瑀做了什么亏心事,然后打算落跑的负心汉。
“你……你醒了啊。我……我先回自己房间了。”
苏玏一边悻悻地说,一边往门边挪去。
“你不问我昨晚我们发生了什么?”
身后白卲瑀的声音传来,苏玏停下开门的动作,听白卲瑀的口气,难道他们昨晚真的有什么?苏玏不敢去想,他希望只是白卲瑀在逗他。
“那个……昨晚那个人不是我。对,所以不管他对你做了什么,你都不要放在心上!”苏玏转过身想向白卲瑀解释,一回头白卲瑀已经站在他身后。
“不是你?你的意思是,你有多重人格?啊……既然这样,那我对他做了什么,你也不会在意的对吧?”
“你对我……不是,你对他……做了什么?”苏玏惊讶地抬起头,对上白卲瑀的目光,又赶紧避开。
“没什么,只是按照他的希望,把他……变成了……我的而已。”
“什么?!我什么时候希望……”苏玏还没反驳完,就想起他自己在浴室里对白卲瑀说的话,一时竟无从辩驳。只是,白卲瑀的意思是,他真的对他做了什么吗?他们……真的有发生什么?
“怎么?不记得了?那要不要我帮你想起来?”白卲瑀忽然一把搂过苏玏,将他禁锢在怀中,作势就要吻下去。
苏玏阻止了白卲瑀,他双手放在白卲瑀胸膛上,推拒着他。
“白卲瑀,你放开我。昨天晚上是因为我喝多了。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但是那绝对不是我的本意。所以,就算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没有反抗也是因为头脑不清晰,你……你不要误会!”苏玏一边躲避,一边解释。他不敢太大动作,怕激怒白卲瑀。
没想到的是,他的一番话果然让白卲瑀停了下来。他立刻退开,别过头,不敢去看白卲瑀。
“头脑不清晰?不是你本意?如果昨晚不是我遇到喝醉酒的你,而是其他人,是不是他们对你做什么,你也不拒绝?苏玏,你对自己就是这么不负责?”
“白卲瑀,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是都明白吗?”
“……你混……!”苏玏扬起手就想一巴掌扇过去,白卲瑀及时捉住了他的手腕,顺带又把他扯进怀里。
“怎么?又想打我?”觉察到白卲瑀是真的生气了,苏玏败下阵来,抽回自己的手。
他发现,他和白卲瑀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就陷入一种奇怪的境地。
分明前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可以愤怒相对,红眼对峙,以为双方都要爆炸时,却总有一方,又鬼使神差地熄火,进而又进入另一个怪圈。
比如现在,他分明是气白卲瑀说了那样的话的,甚至都气到不自觉地想出手打他,可被他制止后,他又想起上次打白卲瑀,然后一下子就变为愧疚,甚至觉得白卲瑀会那样说他,也是他对不起他在先。
殊不知,这场闹剧里面,就算他和白卲瑀有了什么,吃亏的那个人也该是他,又怎么该是白卲瑀生气,来斥责他的不对。他甚至想不明白,白卲瑀为何生气,可他就是觉得对不起。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以前喝了酒不会这样的,就算很闹人,也不会这样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你说那些话,对你说那些事。也许,是我受了什么刺激,我才会那样的。你要相信我,我不是对所有人都那样的。”苏玏忽然像犯了错的小孩,一个劲地认错,看他这样,白卲瑀不忍心再逗他。每次苏玏一示弱,白卲瑀总是不忍心再继续欺负他。
“行了!以后,不准再喝酒,尤其是在别的男人在的时候。”
“我不会了,昨晚也是因为小恩她……总之我不是故意要喝酒的。你也知道我不能喝酒的。所以……你可不可以,就当昨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啊?”苏玏小心翼翼地问,就怕又触怒白卲瑀。
“听你这么说,看来也不是全忘了。我是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过……粉丝们就不会了。”白卲瑀扬了扬嘴角。
“粉……粉丝?和粉丝有什么关系啊?”苏玏有些不明白,怎么突然说到粉丝那里去了。
白卲瑀看他迷迷糊糊的样子,转身把床头的手机拿过来,翻出微博递给他。
苏玏一看微博内容就震惊了,再看下面的评论,更是惊得瞪大眼睛。
“你……你……我……我们……”
“苏玏,今天出门,记得穿高领的。你脖子上的东西,还没消呢。”白卲瑀笑着说完,就绕开苏玏出了房间。
苏玏留在房间里,气得牙痒痒。
“白卲瑀,你混蛋,你趁人之危!我要删微博!”苏玏在心里骂着白卲瑀,嘴上却是什么也不敢说,毕竟比起生气,他更加羞愧啊。他现在,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白卲瑀了。
他竟然那么不小心,主动爬上白卲瑀的床不说,竟然还主动“勾引”他,这下白卲瑀一定认为是自己太饥渴了才会那么做的。
“啊啊,要死了!苏玏,你怎么不干脆醉个不省人事算了。”
……
没有人一大早起来就和别人吵了一架还会心情好的,虽然这好像也不是吵了一架,可苏玏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也不知道为什么!
苏玏虽然很郁闷,但还是尽职尽责地为白卲瑀准备了早餐,可白卲瑀非但没吃,连看都没看一眼。
“要出去吗?”苏玏还围着围裙,追着白卲瑀到门口的样子,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白卲瑀理了理袖口,转过头冷冷看着苏玏,似乎是想问他有什么事,又像是要表达“我出去和你有什么关系!”
苏玏觉得尴尬,低着头,有些不自在地握着手指,捏着围裙角。
他怕白卲瑀觉得,他问了不该问的事。
“不是说……以后去哪里都会互相报备吗?”苏玏想想又觉得委屈,分明是白卲瑀自己做出的承诺。
“上午10点M杂志社采访,中午12点电视台访谈,下午2点ZFM录音,3点约了作曲家见面,晚上7点去ZK开会,9点结束。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白卲瑀面无表情地报备了一天的行程,倒是十分详尽。偏偏苏玏就听出了话里面的“故意”成分。
苏玏赶紧摇了摇头。
“没有了!”
白卲瑀走回苏玏面前,打量着他,苏玏被看得不自在。
“你没有其他要说的了?”
苏玏不知道白卲瑀想听什么,支支吾吾开口:“没关系吗?你明明一周都没休息到!怎么会又安排行程?”在苏玏看来,这绝不会是白卲卿的意思。
虽然他一直都明白,艺人几乎都被演艺公司当作赚钱的工具来使,可白卲瑀不一样,他是ZK老板的弟弟,怎么也不可能成为被剥削那个。
“就算再怎么被人喜欢,也总会让人觉得不满的时候,最后只会背叛。我和许多后辈一样,也不过是个刚出道的艺人,你觉得,我凭什么在娱乐圈这个复杂的圈子里站稳脚跟,甚至成为王者至尊?”
苏玏惊讶地抬起头来,他总觉得现在的白卲瑀给他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尽管依旧冷漠,但是却不再顽劣任性,而是多了一份成熟,稳重,甚至隐忍。仿佛,他有了什么必须要承担的责任。
苏玏确信,白卲瑀一定有了什么目标,但那目标是什么,他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