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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厉兆衡和我一块打包了很多吃的回家,我开了一支他珍藏的酒,取出两个杯子。
看到酒,他的眼睛亮了,突然去找出两根蜡烛点燃,之后把灯给关了。
他刚盘腿坐下,我就出奇不意地闹他,“今晚我也试试,到底要喝多少酒才会醉到认不出你来。”
他的眉一挑,“有我在,你觉得你会醉得记不住我吗?”
“这可说不定,都说酒后吐真言,万一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你可不要生气。”说话的功夫,我就倒了两杯酒。
厉兆衡的酒量很好,有一次把我喊去万华酒店,他全身的酒气就像是泡在酒里一样,可即使那样,他都没有醉,还知道是我。
我忍不住怀疑了一下,他在法国出差的时候,江芸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说江芸一起留意他的举动,特意跟过去的?目的就是为了,为了现在这个局面?
越想我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想起最后一次见她,是在那个慈善会,厉兆衡对她说的话虽然一点都不狠,但却能让她崩溃,那时候她是怎么说的,她说,她得不到幸福,也不会让我和厉兆衡得到。
轰的一声,我的脑子似有什么闪过,厉兆衡摇了摇我的肩膀“怎么了?”
我一口灌了杯中的酒,醇香的酒液滑过喉头,我的身子很快就热起来。往下酒杯,我用手指轻抚厉兆衡的脸,“这么帅,难怪一天到晚那么多女人想黏上来。”
“可我只看到厉太太。”他拉着我的手亲了亲,“我只帅给你一个人看。”
我吃吃地笑起来,这情话啊太动听了,“可是我不想到了六十岁,还要在你身后帮你赶二十岁的妹子。”
“这是什么话,”他腹黑地眨了眨眼,“那你现在不妨多用用,好在我六十岁后有心无力。”
我敲他的头,“整天想这种事,你还是总裁吗?”
“在你面前,我只是你男人。”他把我搂到怀里,“你还从来没有对我表示我,我是你的男人,你这妖精,太气人了。”
我将嘴唇凑上去,“厉兆衡,你是我的男人。”
他的眉舒展开,眼里含着春风,直把我看醉了,意识到他的手开始想“点火”时,我按住了他。
“怎么,不想跟我解释解释在法国的事?要是说漏了,今晚你还是只能一个人睡。”我点点他的脸。
厉兆衡耙了耙头发,“真的要听?我怕你又跑了。”
我紧紧看着他,终于他缓缓张嘴,“我酒量不错,那客户也不是第一次见,那晚上和他喝了很多酒,酒店就在旁边,加上我从来没有喝醉过,所以我很放心,也很肯定自己能走回去。可是,那晚却出乎我的意料,没多久就开始头晕。”
这里开始,就有问题是吗?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然后你就回去了?”
“嗯,我感觉要醉时,就让下属送我回酒店,我明明记得我进了房间倒头就睡,第二天起来,却发现江芸就在身边,他说我把她当成你了,死扣着她不放。”厉兆衡皱起眉,拳头握得死紧。
我都能感受到他的紧张,他是紧张我听到这里不开心吧。
可生气了几天后,我渐渐就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了,之前被江芸气到,也从来不去留意她的说辞。现在听厉兆衡一说,我就觉得奇怪。
“你还记得你那晚喝了什么酒吗?”我仔细问他。
他点点头,“记得,那客户知道我的喜好,每次我过去,他都会带我去同一家酒吧。”
“那好,你给我找出来,你就把我当成客户,我们来试试,你到底要多少杯才醉。”我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走到酒柜旁,“你告诉我,我来找,找不到的我出去买。”
厉兆衡怏怏地过来,抓着我的肩,“真的这么不想原谅我吗?”
我笑了笑,“不是,我只想知道你喝了多少,这样好提醒你,下次你就不要喝这么多了,好吗?”
“你真的这么想,不是想让我难受?”厉兆衡可怜兮兮的样子。
“我要是真让你难受,就不让你这么来了,还不如直接灌你酒,让你醉死算了,还会提醒你吗?”我吻了吻他的耳垂。
他还真给我找出了那晚喝的酒,我又找了同样的杯子,开始一杯杯地看着他喝。
但奇怪的是,喝了很多,他的神智还是清醒的。
他也讪讪地,“可能你在我旁边,我特别怕喝醉。”
“不管,叫你喝就喝。”我又给他倒了一杯。
我都记着数呢,结果喝到大概跟那晚一样时,厉兆衡还是很清醒,就跟他自己说的一样,这样的状态他是能自己回酒店的。
“行了,我心里有数了。”我搂住他的脖子,放过了他。
他不知死活地笑笑,“还好你叫停了,不然我明天得胃穿孔。女人真可怕。”
“所以你再敢做这种事,我会让你尝试更可怕的事。”我瞥了眼酒杯,心里有了别的想法。
明天还是去看看江芸吧,她肚子里是不是有孩子,我还要确认一下。
我正要去收拾瓶子,可厉兆衡把我拦腰抱起,“今晚可以了吧?”
他这个年龄真是最需要的时候,我的心怦怦跳得急促,任由他去。可喝了酒的男人,身上好像有使不完的劲,我又一次遭殃。
第二天还是他把我叫醒的,我全身骨头像移了位似的,他抱我下去吃午餐。
“等下要去医院,如果你不高兴,就不要去了。”厉兆衡想了想才说的,大概是怕我听了不爽。
“不,我要去。”这件事才开始,我怎么能让江芸就这么定案呢?既然她想玩,我就陪她好好玩玩。
饭后特意换了身新衣服,长至脚裸的毛绒长裙,搭配灰色同样长至脚裸的毛昵大衣,还戴了个小帽子,把头发披在胸前。
妆容我还专门拿出厉兆衡上次给我买的口红,怎么艳怎么来,化完妆看着镜子里那个很不像宋欢彦的我,我笑了。
下楼厉兆衡看到我,他吓了一跳,但没说什么。
去医院我却这一身打扮也是够招摇的,到了江芸的病房,尤九月正守在旁边,一见到我,眼珠子都快出来了。
“江小姐还好吧?”我轻轻走过去,却让高跟鞋的声音踏出来。
“当然好了,不然你想她怎么样?宋欢彦,你给我滚出去,以后不准到这里来。我告诉你,就算所有人都不要这个孩子,我也会要,你别想打他的主意。”尤九月先声夺人。
我点点头,看了一圈把床尾那病历拿了过来,上面写着早孕,状态还不错,时间也跟法国那晚对得上。
尤九月从我手里抢回病历,“走吧,都走,别想害我的孙子。”
孙子?我讽刺地笑笑。她是想要孙子还是想要股份,别人不知道,我清楚得很,现在就算说江芸肚子里的不是她孙子,她也不会认的,她需要这个孩子,更需要这个孩子的身份来巩固她和厉兆衡的地位,好顺利从老爷子那里继承所有家产。
我故作惊讶,“这才一个多月就测出来了,江小姐挺急的。昨天晚上我和兆衡商量了下,这个孩子可以留下。”
江芸一听很高兴,尤九月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我哼了两声,“与其让别人养,还不如让我来养比较合适,这又是兆衡的孩子,我不会亏待他。”
江芸听了我的话大惊失色,哭哭啼啼地让我滚出去,尤九月也怒了,指着厉兆衡让他把我带走,怕我影响孕妇的情绪。
“可是妈你要想清楚,我开口的话,爷爷才能答应,我要是不开口的话,要么你滚出厉家,要么她堕胎,没有别的选择。”我笑得灿烂,厉兆衡就站在我身边,来之前我们说好了,他不能开口,一切让我说。
江芸一下滚下床,扯着厉兆衡的裤腿,“兆衡,这也是你的孩子啊,以前我们也曾经说过的,要生两个孩子,你还记得吗?现在我怀孕了,你妈妈也同意了,你怎么能变心呢?”
厉兆衡站着不动,我两步踏过去,没拉江芸,而是把厉兆衡拉到我身后。
“江小姐,这事你就别为难他了,要是你真的爱他,应该考虑他的处境。兆衡不管要不要这个孩子,他都要替你担了责任不是吗?可明明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难道那晚你也刚刚好喝醉,又这么巧出现在他的房间门口,而且求救不了?”我欣赏着江芸的故作可怜,话语越来越尖锐。
尤九月听不去了“你这个女人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这不算什么难听的话吧?妈你不如问问她那晚的细节,现在孩子还太小,但并不是测不出来是谁的,为了让爷爷放心,到时候不如做个检测吧。”我很大方地拉了把椅子坐下,“这事呢,兆衡都听我的,我这么处理,没问题吧?”
“我又没死,她怀的是我的孙子,哪轮得到你来叫嚣?”尤九月简直要把我轰我出去的模样。
“所以意思是,你不准备回厉家了?要是你真的决定了,我现在就去告诉爷爷。”我为难地看着她,“妈,你的身份不少人知道的,你这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对厉家和万华的影响都不好,到时候都会有些什么报道呢?”
尤九月气得说不出话来,江芸又爬上床,“你别说伯母了,我退出行了吧?”
“行,当然行,既然退出,就退出得彻底些,我这个人,连别人惦记着我的都会特别不舒服。你看看喜欢哪个国家,我们到时候再议细节。哦,钱的话不用担心,我们都准备用最好的来迎接孩子。”我深深看着她。
江芸颤抖了一下,我注意到她捏紧了的拳头,似乎脸色也并不会特别苍白,真的需要在医院养胎吗?
刚走进电梯,尤九月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气都没喘匀就说道,“我,我要把她带回厉家养着,不管谁跟我急,我都要这么做。”
也好,放在厉家好过在别的地方让我看不透,不是吗?
“好啊,妈你喜欢就好,多注意一下,鞋跟可别跟之前的那么高了。”我笑着吐露一句,挽紧了厉兆衡就按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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