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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邵明去给我们买洗漱用品时,我怕柯一苇误会我们的关系,便对她做了解释。
她是个很大气的北方女孩,没听完我的话就豪爽的说:“我知道你和他有过一段,还知道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但那些都过去了,以后大家就当做朋友相处吧。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北京,有什么困难也别因害羞而藏着掖着,直接给我们打个电话,我们保证随叫随到。”
南南在医院住了6天,炎症基本控制了,医生开了口服药便让我办了出院手续。可出院的第二天,她又再次发烧,送到医院后做了血常规,说是细菌感染导致的扁桃体肿大。
这次又是住了5天。
南南最开始时要比同龄的孩子勇敢得多,扎针时都不哭的。可后来针扎多了,她也打怕了,每当知道要打针时就会哭着让我带她走。
“妈妈,我不要打针,我不要在医院,带我回家……”
每个做妈妈的人,听到女儿的哀求,都会恨不得立刻带她逃离这个地方的。可是为了她的健康,又只能温声相劝。
我爸活着时也在医院住过很长一段时间,那时的我就觉得医院是个让人畏惧惶恐的地方,如今因为南南,这种回忆又被勾起来了。
再次出院回家后,我连广告都不写了,全心全意的照顾着南南。我最做清淡的食物给她吃,晚上为了不让她踢被子而彻夜不眠的守着,可她竟渐渐咳起嗽来。
我当时真的挺绝望的,真有种两眼一抹黑的感觉。后来柯一苇帮我预约了另一位儿科专家,专家说可能是气候导致的,说南南自小就在上海长大,刚来北京没多久就到了冬天,气候、环境等因素会让她无法适应。
南南是早产儿,一岁前经常生病,但会走路后几乎没感过冒。我虽然不太愿意回上海,但为了孩子还是准备启程。
临走前郝邵明和柯一苇来送我,郝邵明往我卡里转了10万,让我拿着用。
“我不要,南南住院的费用我还欠着你呢,你创业也需要钱,我怎能再要它。”
我掏出手机要还他,却被郝邵明拦住了:“当我是朋友就拿着,你爸以前生病时我受家里管制,没能帮上忙,如今我能自己做主了,当然要尽力而为。你现在不能上班,手头紧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之前很恨郝邵明,觉得他残忍至极,他不仅用刀伤了杜一廷,还逼着陈瑶引产至不能生育。可是在北京的这段日子,他却默默的帮了我很多。我从他身上也明白了一点,每个人都有多副面孔,最恶的那面往往是被人被环境逼出来的,若换个环境换个对象,那大恶人也会成为大善人。
如此想着,我到底还是收下了钱:“那就谢谢你们了,等我赚到钱后就会还你们。”
“不急,”郝邵明说着摸了摸鼻尖,有些犹犹豫豫的说:“你回上海后,尽量离陈清远一些。这个女人心机很重,你不是她的对手的。”
“放心吧,我避他还来不及呢。”
两个小时后,飞机平安降落在虹桥机场。我在距我家最近的地方找了个报刊亭,用公用电话拨出了李阿姨的号码,想从她这里打听一下杜一廷有没有继续住在筒子楼里。
李阿姨一接通就用上海话问我这段时间去哪里了,说杜一廷之前一直在找我。我便顺着她的话说:“我去了趟外地,现在联系不上他,他还住在你们楼上吗?”
“搬走了,搬走好久了。”
“谢谢李阿姨。”
确定杜一廷搬走后,我当天便回到了筒子楼。原以为这久无人住的老房子会布满灰尘,可结果却是出乎人意料的干净,就连床上用品都像是才换洗过的一样。
我并未多想,甚至觉得回到熟悉的家里后,有种莫名的踏实感,当晚我们母女俩都睡得很沉。
在上海呆了一周,南南各种不适症都好了,我在松口气的同时又开始从网络上接广告单。
没了房租的压力,南南身体也好转了,我便开始猛接广告单,想多赚点年前把债还了,并在明年初送南南去上早教课。
这天是周日,我带南南去幼儿游泳馆游泳,回家时天已经黑了,我刚打开电脑便看到网店店主给我发了好几条信息,问我广告写好没有。
我立即回了过去:“再给我半小时。”
“行,那你尽快。”
我用了20多分钟,把修改后的广告发了过去。对方过了一会儿说:“广告还行,不过我觉得你应该给我个电话号码,这样有急事时可以尽快联系上你。”
我已经很久没用电话了,已经习惯了不和外界联系,但我觉得店主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便说:“我明天给你号码。”
最初不办电话卡的理由很简单,是怕杜一廷会找到我,可渐渐的却习惯了没有手机的生活。如今杜一廷和陈清尘埃落定,我不必在逃避他了。
第二天,我去营业厅办了新卡,第一件事就是给店主发了号码。
对方很快打了过来,是个女孩,她说他那里有个上万的广告单,商家五天后就要,问我能不能写。
“能。”一想到这笔数额客观的钱,我当即就应承了下来。
“那好,我发给你。”她真要挂电话时突然问,“你的声音很耳熟,莫非我们认识?”
其实我也有同样的感觉,但却想不起是谁,便说:“可能是我的声音太大众化了吧。”
对方突然夸张的叫了一声:“我对上号了,你是秦语曼吧?”
还真认识?我咯噔了一下:“那你是?”
“我是徐檬,陈瑶的表姐,在味爵时有过一段不好的回忆。”
我这才反应过来:“你真是徐檬?可你不是一直做红酒吗?怎么突然搞起广告了?”
“想换个工作,不过你方便见个面吗?”
我们约了附近的甜品店见面,南南一直在吃蓝莓蛋糕,我们则一边喝奶茶一边闲聊。
她说她之前离开味爵后,在另一家红酒公司谋了策划的职。但做了三个月后,她突然厌倦了这份工作,恰好朋友在广告公司工作,她也就应聘了。但她没多少天赋,现在主管网络接单这一块。
她说完后突然盯着我问道:“我看过新闻,据说杜总要和陈清结婚了。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才带着孩子接广告谋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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