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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人性凉薄
妇人一边嗑着头一边说道：“求求你了大夫…救救孩子吧…我一定会想办法给你银子的…孩子快不行了…求求你了…”
中年男子是这家店铺的大夫，面对跪地求饶的妇人鄙夷的说道：“我这是药铺，又不是慈善堂，没钱看什么病？去去去，赶紧走，两个臭乞丐别在门前给我找晦气…再不走我可要动手赶人了啊！”
中年男子的态度是真的很欠扁，不过我忍下了，这世界就是这么现实，在现代的时候我看得太多了，在医院里急需手术的病人，因为家属没有钱缴纳手术的费用，医生一拖再拖，等到家属筹到钱的时候病人已经救不回来了，因此医院还被那家人的家属大闹了一场。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医院就是一座生死桥，每天都上演着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作为医者每天都在人性的边缘看尽世间百态，我只庆幸我的心还没有变得冰冷，原本以为医院是一个圣神的地方，可后来才发现还不如生命飞逝的战场。
我蹲下身子摸了摸那孩子的额头说道：“不要再给他磕头了，没有用的，我是大夫，孩子的情况有些严重，再耽搁下去真的就没救了…”
这孩子其实就是严重的感冒，一直没有医治越来越严重，孩子的抵抗力本来就很弱，看孩子的症状现在已经演变成了肺炎，体温高得吓人，感冒说严重不严重，可一直这样下去也是会死人的。
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乞丐，根本就没有办法为孩子治病，若有办法作为一个母亲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孩子命悬一线了。
妇人看着我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可随即眼神就暗淡了下去，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孩子说道：“姑娘别说笑了，哪有女子当大夫的？”说完又磕起头来求那个不为所动的男人，所谓的大夫。
我有些生气了，就因为是女人，所以就得活得这么卑微不被人看在眼里么？就这么甘愿的跪在别人的脚下？我怒道：“女子怎么就不能学医了？！你现在该关心的是谁能救你孩子的命！你到底还是不是以为母亲？！想就这么看着你孩子死吗？！”
妇人被我吼得一愣，下一刻却是推了我一把喊道：“能救我孩子的只有大夫…你若真想帮忙为何不出些银两求大夫救我的孩子？所有人都在看好戏…看着我的孩子死…”
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愤怒还是难过，但我还是想努力一下，试着劝道：“让我看看孩子，我可以救他的…”
“你走开！不要碰我的孩子…本以为逃到皇城就有救了…可皇上根本就不会管我们这些百姓…连年天灾朝廷连一点救济都不肯给，我丈夫已经死了…现在孩子也不行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行了行了，你们可怜我们不可怜了？谁还不要养家糊口了？难民那么多我们救得过来吗？没银子一切都免谈，要死也死一边去，别死在我门口！”
那中年男子一脸晦气的说完就进门了，留下妇人一脸生无可恋的抱着孩子，那孩子连哭都没力气了，只剩下抽噎，突然孩子浑身抽搐起来，两眼翻白，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把推开妇人抢过孩子想要抢救。
这么小的孩子再这样下去根本撑不住的，我慌了，拿出刚才庄飞羽送的银针就要施救，被我推开的女子扑了上来，尖叫着在我脖子上抓出了几道血痕。
群人没有一个人上来帮忙的，都在看好戏，庄飞羽忍不住上前来抓住妇人劝说道：“这位妇人不要担心，那位姑娘真的是大夫，她是在救你的孩子…”
“放开我！她拿针是想杀我孩子啊！你们是一伙的！放开我！…”
妇人疯了一样的挣扎着，庄飞羽根本拉不住，妇人直接朝我扑了过来，不得已我只好停手，万一扎错了我就真的成了杀人凶手了。
本来我就很紧张，因为过去的经历…因为我的失误病人死亡，虽然我只是旁观的实习医生，但逃脱不了责任，我也正是因为这个才被闹事的家属失手给打死了…
死得还真挺窝囊的，妇人对我又抓又打我也没有还手，只担心那孩子的情况。
就在这时人群中响起了一个啥呀的声音：“都让开都让开，让老朽来瞧瞧，你们这闹腾得我连生意都没法儿做了…”
我一看是刚才摆摊的老爷爷，他双眼失明，杵着一根拐杖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妇人抱着孩子一脸警惕，老者就像是能看到眼下的情况似的，开口说道：“我虽然不是大夫，但对医术略懂一二，若你不愿意把孩子给我看看那就回去准备后事吧。”
妇人略一思量还是将孩子松了开来，此时孩子的脸色都发紫了，呼吸很是费力，老爷爷摸了摸孩子的脉搏说道：“姑娘，借你的银针一用，老头子我眼睛看不到了，我说，你照着我说的做…”
妇人大概也失去了希望，没有再说话，一脸呆滞的坐在地上，我深吸一口气将银针摊了开来，按照老者说的将银针插进了孩子身上穴位之中，孩子的脸色很快好转了过来。
我松了一口气，摸摸孩子的额头说道：“风寒演变成了伤寒，好在还有救，多服些日子的药应该就能痊愈了…”
老者摸着胡子说道：“小姑娘你医术不错呀，很有天赋，看他们也没有银子卖药，你去我摊位上那些能治伤寒的药草来，日后到那边的摊位去拿药就是了，不要银子。”说完老者就杵着拐杖往人群外走去。
我跟着走了过去，看着摊位上各种草药皱起了眉头，挑选了几样我认识的能够治疗感冒的草药，正准备走的时候老者拿起几株草药说道：“那这个，这个效果更好，一共八两银子，以后记得给我啊…”
我无语，刚才不是说不要银子的吗？我刚想说话老者就像是知道我想说什么似得，“我说的是乞丐不要银子，要他们也没有啊，但药是你拿的，所以你得给银子，不过我知道你没有，下次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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