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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顿住了，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呵呵，记性不错！”他尴尬地而干巴巴的，从嘴巴里面挤出这么一句，抬头间看到姜栎眼中闪过一抹落寞的神色。
“你妈妈还没来接你吗？”
“她今天不来接我。”姜栎也抬头看他，眼中带着一丝不甘。
“怎么了？是不是因为工作太忙？那要不要跟叔叔一起回去？我可以送你到你妈妈的公司，或者顺道把你送回家？你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你妈妈？”
成于浩炮语连珠，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
姜栎本就满心不甘，这会。成于浩的这些话，算是彻底刺激了他。
他小了一皱，眉毛一拧，气得直要赶他走，“唉，你这个人好烦呀！要走快点走！我不喜欢跟说话。”
成于浩一脸莫名其妙，不明白是自己的哪一句话又刺激了他。
姜栎却说不理人就不理人，径自走开，但才走出几步，便立刻盾立原地。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看到了今天来接他的人，居然不是邵家派出的司机，而是他那个，所谓生物学上的基因爸爸。
姜栎冷漠地看着他朝自己走来，面无表情，脸色平静的完全不像是一个五岁孩子该有的神色。
邵钦寒今天特地把晚上的饭局推掉，为的就是来接姜栎。
可远远便看他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心头顿时很不是滋味。
可他就算再怎么样，他都是他老子啊，莫非这小子真要这辈子都跟他这么斗吗？
那岂不是件很累的事情？对邵钦寒来说，工作强度再大都不能使他屈服半分，但对付一个几岁大的孩子，他的脑子真的会爆掉。
孩子的思维逻辑，都是天马行空的，而且很多时候没有依据，全凭自己喜好来行事。这才是最糟心的。
偏偏他这个人，向来生得冷漠，不会哄人，更别说带孩子哄孩子了。
只是，既然答应了姜如雪，那么他就试着尽量去跟沟通吧。
此时，邵钦寒眼中只有姜栎，对他来说收服这个小鬼，就好比是一件巨大的工程般，费脑伤神。
成于浩远远地看着这一幕，很是好奇，正在揣摩他们之间的关系时，成可可突然挣脱了成于浩的手，快步跑向姜栎。
他托住姜栎的手，快乐地大笑，“姜栎哥哥，你爸爸也来了。我们可以一起离园了。”
姜栎烦躁这个粘人的小跟屁虫，本想给他一个白眼，但见邵钦寒已走到跟前便作罢。
他冷冷地反问成可可，“你怎么知道他是我爸爸？脑门上又没写！”
成可可已经习惯了姜栎这种酷酷的说话方式，倒也不以为意了，用奶声奶气的声音回答他。
“因为，~你们两个长得很像啊，你看眼睛，眉毛都一样，鼻子也是一样的。嘻嘻……”
看着突然多冒出来的一个小不点儿，邵钦寒有些微微吃惊，怎么居然还有别人……
等他回神，便看到丰神俊朗的成于浩款款向他走来，“邵总，想不到会在这个地方碰到，好巧！”
邵钦寒也是颇感吃惊，不过他很快恢复神色，淡然道：“我来接儿子放学。”
成于已经浩隐约感到不安，虽然从未听过邵钦寒提及过他有孩子，但是看到如此相似的两人站在他面前，他心里已明白大半。
虽然他，曾有过想调查姜如雪与邵钦寒关系的冲动，但最后还是理智克制了。
但并不是他没有刻意调查，事实的东西就不存在！
眼前的事情，加上前段时间，发生的奇怪事件一幕幕从眼前划过，他越发肯定了眼前的猜测。
“姜栎……，是你的孩子？”他还是问出了口。他让这个问题困扰得太久了，这下当面问清楚也好。至少不是用肮脏下作的手段，去挖别人的事情。
“对！”
“真想不到，邵总居然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了。”成于浩笑得有些不明深意。
邵钦寒不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意思代表着什么，他满心不喜，冷峻的眉眼如画，轻吐一句：“彼此！”便冷着脸不语了。
“呵呵！”成于浩笑得很干，像是硬挤出来的一样。
知道姜栎是邵钦寒的儿子后，二人之间的谈话互动，开启变得很生硬。
他们像是多年的宿敌，都在暗中较劲。
二人间的相处模式，慢慢变了另外一种方式。
他们不再是过去的客套寒暄，不再把对方当成简单的同行、简单的某公司的老总、简单的点头之交。
他们都在潜意识里将对方拉到了对手的位置上。
且不说是哪一方面的竞争对手，但这竞争对手的帽子，扣上了之后怕是很难再摘下来了。
两个孩子也感受到了两个男人之间，那看不见摸不着的电光雷火，只是大人的世界他们不懂。
在四周沉寂了几秒之后，成可可突然拽着成于浩的裤腿儿叫嚷肚子饿，成于浩倍感头疼，这小鬼总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候给他掉链子。
头疼扶额头，成于浩一把将成可可抱了起来。
“邵总，先告辞了，有时间再聊。”他不再多做停留，抱着成可可往外走。
邵钦寒看着他的背影，眼中的神色更凛冽，眸子里是深得化不开的幽深。
“我妈妈什么时候回来？我不要再住爷爷奶奶家。”见不相干的人都走光了，姜栎口气不佳地问他。
“这个你得自己问你妈妈，你问我也不知道。”
邵钦寒吃过这个小鬼给的苦头，知道这小子不省油灯，对付他根本就不能用对待一般小孩的手段来应付。
“不可能！如果你们之前没有商量好的话，她怎么可能答应你让你接我过去爷爷奶奶家住？”
听到邵钦寒这么回答他，姜栎立刻咋呼起来。
每每到这个时候，邵钦寒便就更觉得头疼了。
他冷着脸道：“你妈妈只是说让我带接送你几天，具体是多少天我也不知道。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她？”说着他便从怀里掏出手机递给了姜栎。“你记得她的号码吗？”末了，他又加了一句。
姜栎白他一眼，一副你少狗眼看人低的姿态，从他手中接过手机，麻溜地按下了一长串的手机号码。
背一个电话号码，对一个五岁大而且记忆超群的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况且这还是他最亲爱的妈妈的电话号码，他怎么可能记不住呢？
看着他娴熟地拨通姜如雪的电话，邵钦寒的眸眼微微眯起，心里莫名升腾起一股希望，希望电话那端的她能有点期待。
但具体希望她期待什么呢，他又说不上来。
正在给母亲烧菜的姜如雪，看到放在兜里的手机屏幕透过薄薄的衣料闪了两下，接着便是震了一下，再接着便是一声比一声高的铃声大作。
她连忙擦干净手上残留的水滴，快速伸进兜里将手机掏出来，原以为是公司打来的什么紧要电话，在准备按下接通键时，被屏幕上掠过的名字被咯噔了下。
邵钦寒！？他怎么会打电话给自己？
但很快的，她便又恢复了神志，心想，莫不是姜栎又出了什么事？
她依稀记得，第一次邵钦寒不明就理强留姜栎在邵家的情形，不由得大惊失色。
想到，这两日刚到母亲这边，忙得她都忘记自己已经连续两天没给姜栎打电话了。
她赶紧将电话接通，然，电话那端并没有传来邵钦寒冰凌一般固有的声线，而是她乖巧可爱的儿子的声音。
“妈妈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有没有想我，我好想你啊！”
姜如雪一听是姜栎的声音，原本吊着的一颗心，慢慢地落了下来，听他中气十足地声音，脸上慢慢浮现出笑容。
“儿子乖！妈妈当然想你了。你有没有好好听老师的话认真吃饭睡觉？有没有听……爸爸的话？”
姜如雪认真地陪姜栎聊了好一会才提到邵钦寒。
姜栎听到姜如雪提起邵钦寒，抬头望了他一眼，目光平扫而过，仿佛一脸嫌弃。
“他没有空陪我，这两天都是司机来接我的。我才不要跟他玩，也不要听他的话。他都没有那个臭小鬼的爸爸好！”
也不知道是姜栎赌的是气话，还是童言无忌，或者是有心思的，口没遮拦的什么话都一股脑的抖落出来。
看来，对邵钦寒的怨怼可真不是一点点而已啊。
姜如雪为他这通告状感到有些头大。
原以为她做的这个安排是对的，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姜栎居然对邵钦寒带有那么大的敌意。看来，是她想得太过简单了些。
听着姜栎嘴里哼唧着大告自己的状，邵钦寒赶紧一把从他手中夺过手机，动作迅速而敏捷，颇有我就以大欺小了怎么滴的挑衅。
看着手中，讲了一半，还没来得及跟妈妈哭诉衷肠的，就突然消失不见的手机，姜栎一阵愕然。
将目光移至邵钦寒脸上，见他一脸，臭小子你别得寸进尺了的神色，加上他耳朵上正贴着跟妈妈通话的手机，姜栎顿时炸毛。
“你……，还给我，我要跟妈妈说话。你欺负我！”
邵钦寒用收捂住手机，对着电话轻道：“孩子我接到了，先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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