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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安已立朝七百多年,其天子称为“王”,是为中原共主。
大安立朝之初,第一位天子为奖赏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将士及王族子弟,遂施行封建制度,将大片土地连同土地上的人口、财货分封给功勋之臣、王族子弟。
这些被分封者是为诸侯,称为君,他们拥有的领地是为诸侯国。
这些诸侯国在分封之时,其领地面积大小不一,国君的爵位也高低不同。
诸侯国国君可以在自己的领地上征税,还可建立军队。
初时,征税比例及军队人数尚须大安天子制定,诸侯国君按天子之令执行。
诸侯虽有自己的领地、军队,却必须服从大安王室,按期纳贡,并在大安王室征召之时,随同王室作战,拱卫王室的安全。
也不知从哪代大安天子开始,一些善于经营的诸侯国开始壮大,积累的财货越来越多,也就慢慢脱离了大安天子的掌控,开始自行决定征税比例及军队人数。
同时,这些较大的诸侯国为了争夺土地人口,开始四处征战。
好在此时大安王室余威尚在,倒也无人敢进行灭国之战。
一百多年前,终有五大诸侯国的财货及军队均超过大安王室。
这五大诸侯国就是郑国、雍国、姞国、荆国、吕国,世人称之为“大安五霸”,大安王室也被迫封这五位诸侯国君为公爵爵位,所以其国君也称为“公”。
如此又过了百余年,到本朝天子之初,郑国冒险吞并了三等诸侯国徐国,不仅未招来大安王室的报复,反倒因此一跃为五霸之首。
至此,诸侯争霸正式进入灭国时代。
我们的故事就从现任郑国国君新逝,郑国丞相与国尉趁机将国君一脉诛杀殆尽,进而将郑国攫为己有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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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盛夏的午后,空气中一丝风也没有,闷热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几声蝉鸣是这偌大的庭院里唯一的声响。
庭院尽头有一间门窗紧闭的书房,门口守着一位黑衣老仆,此时这院里只有他一人的身影。
老仆双手操放在身前,警惕的盯着庭院大门,像是深怕有人进来似的。
这间书房是郑国丞相韩渊家的,里面甚是宽大,四个角落都摆着铜制冰柜,但依然闷热难耐。
丞相韩渊已和国尉郑季在这书房里密谈了大半个时辰。
一身黑色麻衣的中年男子是国尉郑季,身着白布袍的老者是丞相韩渊。
两人声音压得很低,郑季神色凝重的又说了几句,韩渊听后闭上眼陷入沉思。
郑季紧张地盯着韩渊,就在他怀疑老韩渊已睡过去时,韩渊终于睁开双眼,晶亮的眸子实在不像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所有。
韩渊紧盯着郑季看了片刻,方才慎而重之地说道:“如此可同意将下葬日子提前到六月初七。”
“赶不到溢城的喜鸣和绮络姐妹要如何处置?”
韩渊沉吟片刻后答道:“先不惊扰,只继续跟着,但切勿让消息传至二人耳中。”
郑季面有迟疑,他本想在六月初七同时动手,以免夜长梦多。
韩渊掀了掀眼皮,已看出郑季所想,继续说道:“若在六月初七同时动手,人手方面实有不足,极可能被她二人逃脱。彼时大局未稳,余孽未清,以她二人身份,若是就此与有心之人联手,此后你我结局如何实不好说。”
郑季虽还有些惴惴难安,可也知韩渊所说在理:国尉府与丞相府可调动的得力人马都已安排在溢城及各地国府势力周边,如今可资利用的都是一些泛泛之辈。
喜鸣、绮络与溢城及各地国府势力相比,实为最无关大局一方,此种情形下,自不能分散人马去对付她二人。
只是绮络身边有上百荆国兵士护卫,喜鸣常年担任战场斥候,警惕性和身手都非常人可比,若让这些泛泛之辈出手,定然难以一击得手,反倒可能因此打草惊蛇,最后落得韩渊所说结局。
“那何时动手?”郑季犹豫片刻后还是问了出来。
韩渊看着紧闭的书房大门边想边答道:“六月初七事成之后,接下来几日要紧的是安定国人和清除各地余孽,只怕更分不出人手对付喜鸣和绮络。若是等她们到了溢城地界,以我们在此处布置的人手,出手对付她二人当无失手之理,只是此前切不可让她们得到风声。”
“等她们到溢城再动手?”中间隔了如此长时间,郑季有些忧心,“如被二人逃脱该如何是好?”
“到时只要国府势力全部铲除,郑国大局已定,就算她二人逃脱也再威胁不到你我。”韩渊说到此处见郑季仍有忧色,思忖片刻继续说道:“绮络虽是荆国公夫人,然早已为立嗣之事与荆国诸位成年公子势如水火,此次就算被她逃回荆国,只要荆国公一死,那些公子必不会放过她,况且老荆国公已是病重难医,只怕死期不远了。至于喜鸣,虽一直在军中,但自持公主身份从不笼络军中将士,军中上下也不与她亲近,六月初七事成,索家就会倒向我们,她最后的依持也将失去,此次她若逃脱,也将是无人可用、无家可归的孤身一人,也无甚可担心之处。”
郑季听完老韩渊一番说辞,终下定决心,点头道:“那就如此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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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镇码头是大河上距郑国国都溢城最近的一座码头,载货车队从小柳镇码头出发,一天就可到溢城。
再加之码头河面宽广、水深不见底,大型货船也可在此靠岸停泊,因此深受商家喜爱,从水路来往于溢城的财货大都在此进行周转,时日久了之后,小柳镇终成了一座人货往来繁忙的大镇。
郑公下葬后的第五日,正午刚过,小柳镇码头来了位风尘仆仆、黝黑俊俏的灰衣少年。
少年十五、六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码头上人货川流不息、拥挤杂乱,少年下船后牵着马艰难地穿行其中,如此走了几米,方发觉身边的情形有些不对:码头上如此多人,怎会人人眉头紧锁、神情木然,整个码头除了号子声和点货声,竟再无其他声响,四年前,他从此地离开时,这码头可是一片人声鼎沸的热闹嘈杂景象。
少年随即想到是否因公父去世,官府禁止民众言论,但顷刻间又否定了此想法。
按大安朝惯例,各诸侯国国君去世的一月内,民众禁止歌舞取乐,但并不禁止民众言论。
少年带着满心的疑惑到了镇上。
镇上的情形与码头相似,主街两边的茶楼酒肆虽说人来人往、繁华依旧,却没了往日人声嘈杂的热闹景象。
少年虽感困惑,可也无暇多想,此时公父去世已有月余,距信上说的六月十四的下葬日期还有两日,他现在只想尽快赶回溢城,以免误了公父入土的日子。
少年牵马拐进一条小巷,想要找家饭铺吃喝修整一番,下午才好继续赶路。
只是刚进巷子不久,被人跟踪的感觉又上来了。
这一路上,少年一直觉得有人跟着自己,这是多年斥候生涯养成的一种本能直觉,但一路行来,却并未发现跟踪之人。
少年上船走水路后,被人跟踪的感觉本已消失,没想到此时刚上陆路,被跟踪的感觉又回来了。
少年虽心生警觉,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如此走了不远,看到街边有一家小饭铺,店面看去还算干净,于是牵着马走了过去。
此时已过中饭时间,小饭铺里只有一桌码头雇工样的客人,少年走进饭铺并未引起他们的注意,倒是趴在门口的一只花灰色大狗冲他摇了摇尾巴,饭铺伙计看到少年进门后方才懒洋洋的上前招呼他坐下。
少年找了张可看到街面的桌子坐下,街上只有两个慢吞吞的行人,其他并无异样。
少年不禁心想:难道真是错觉?不过他并未就此放松警惕,因这被跟踪的感觉来的实在强烈。
等饭菜上桌的间隙,少年去了趟茅房。茅房在后院,此时午后的太阳正烈,后院里空无一人。
少年刚出茅房,一名黑衣伙计捂着肚子冲了过来,一头撞在少年身上。
少年皱皱眉头,有些不悦,可也不想多事,正想继续往外走时,突然感到束腰上好像多了些东西。
少年伸手一摸,是一方折叠整齐的小小绢帛,他不由惊疑地转过头看了看已经关上的茅房门。
可能是关门的人用力太大,茅房门还颤悠悠地晃个不停。
他再转头将小院打量一番,依然只有他一人。
如此一番折腾后,少年终于打开绢帛,上面只有寥寥数语:鸣鸣小姐,险,出院门右转。绢帛最下方画着一对铜镜耳环。
少年正是回溢城奔丧的喜鸣,看完纸条她不禁愣住了。
十六岁那年出嫁之前,外祖母给她讲了铜镜耳环之事,并一再叮嘱此事不可有第三人知晓,连母亲也不能告知。
此时,铜镜耳环却出现在这张纸条上,外祖母已过世,自己从未将此事告诉过第三人,世间还有何人知晓铜镜耳环?
这警示之意又为何而来?
难道与自己感觉被人跟踪有关?
院门外是一条狭窄到仅供三人并行的小巷,两边高大的围墙遮住了阳光,巷子里显得有些阴暗。
高大围墙里的几户人家少有到巷子里的时候,各家与巷子相通的也只有一扇小门,因此小巷里终日难见人影。
喜鸣心中有太多疑惑,却也知空想无助解惑,于是走出院门,望着幽深空寂的巷子犹豫了片刻,然后才往右转了进去。
一直走到第四家院子门外,喜鸣才看到一个商贾模样的中年男子站在半开的院门口往她这边张望。
中年男子看到她马上轻声招呼道:“喜鸣小姐。”
喜鸣狐疑地看着中年男子,确定自己从未见过此人,但还是站住了。
中年男子未在意喜鸣满是怀疑的打量,他探出头四下察看一番,确认无人后才继续说道:“请院里说话。”
喜鸣踏上两步石阶,却并不进院子,反倒与中年男子各据大门一侧站定。
中年男子见状未再强邀她入院,径直躬身一揖,说道:“詹姑命小人前来接应小姐。”
“詹姑?”喜鸣大感惊讶,却不再迟疑,转身进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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