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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下午,团子胸口的怒气还没消。
回到教务室后团子仍旧是气呼呼的模样。这也难怪,毕竟友川梁小如吴道这三个家伙实在太会惹人生气了。昨天明明有好好的跟他们说过检讨的事情,连具体的字数要求都有明确告诉他们,即便是没有写,好好的承认错误能怎么样,竟然还装作忘记了的样子,这不是在把人当成傻瓜欺骗吗?
看来团子认为友川三人是装作忘记写检讨的。
伸手拉过椅子,铁制的椅子脚划过瓷砖地面发出吱——的声音。团子重重坐下,把教案本扔到桌上,啪的一响。
“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王若男手拿着罐装啤酒走过来调笑。
“我有生气吗?”团子挑着眉毛反问。
“这不就是在生气么!”说完,王若男呵呵笑起来,然后举起啤酒咕咚一声喝了一大口,“是不是你侄子啊?”
教务室里没别人,王若男说话才会这么随意。假若是有人的话,团子肯定就和她翻脸了。
“你怎么猜得出?”团子随口说。
“用屁股想也知道是他了。”说着轻佻的话,王若男趴到团子的椅背上面,把满口酒气往团子脸上喷吐。“不说他的事。团子,你有没有发现啊?”
“发现什么?”团子被王若男搞得有点迷糊了。这女人,什么时候学会这种高深莫测的说话方式了?
“你变了呀团子。和半年前相比,你有没有发现你变了?”
“你这家伙!有什么话直说!”
王若男又喝一大口啤酒,然后看着团子说:“怎么说呢?变得比以前更有人情味了。爱生气了,不过也知道怎么关心人了。以前你可就像一块石头,看见谁都是一副水波不惊的样子哎——”
水波不惊。
话说,好像的确是这样。
本来不会像这样易怒的。放在以前的话,因为友川吴道梁小如不写检讨而发怒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一次于蓝的事情也是,虽然关心于蓝是应该的,但怎么想都有点过头了。而且为了安慰她还把自己钢琴表演赛的事情说出来。明明之前友川和梁小如问这个的时候也没有跟他们说过有关表演赛的事。
真的变了吗?
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王若男应该是喝醉了——也有可能没喝醉。她晃晃悠悠的往自己办公桌那边走,快到跟前的时候忽然在光滑没有障碍的地方摔倒了,嘴里还发出噗哈一声——她打了个嗝。教务室里立即充斥着浓重的酒味儿——果然喝醉了。
团子摇摇头,无奈的站起身朝趴在地上却还在说梦话的王若男走过去。这家伙,居然还睡着了。
还是先藏在办公桌后面吧,要是被领导看见可不得了。
这么想着,团子就拽着王若男的胳膊把她往桌子后边拖拉。正弄到中途,冼新海走进教务室,看着正在搬运王若男的团子呆住了。
“你这是在干嘛?”
…………
现在是下午四点。
火车比预计晚了一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没有在火车站浪费时间,于蓝拉着行李箱从火车站出来,看着大街上过来过去的出租车,考虑许久后放弃了打的的想法。
毕竟,没必要那么早回去。
拉着行李箱,于蓝背对着夕阳慢慢走着。从这里到于蓝家也就三公里而已,用不了半个小时便能回去的。
教室,友川看着桌上放着的作业本,思考了很长时间还是没有动笔写。尽管团子已经说了如果到明天还交不了检讨就罚站的狠话,可是仍旧没有动力写检讨。倒不是说不知道怎么写,毕竟友川写检讨的经历可谓是非常丰富,只不过脑袋里现在装着的全部是于蓝的事情。
“你快写啦!”梁小如转过来说。
“怎么?连检讨也要抄吗?”友川不明所以的说。友川话一出口,梁小如就大喊道:“凭什么说‘也’,我有抄过你一次作业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吗!别小看人了!”
“那你催我干什么?”
“当然是叫你写完之后给我写。”
“为什么我非得给你写不可?”
“因为应承团子的人是你啊!团子让写检讨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说了‘没问题’这样的话不是吗?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所以——”梁小如把作业本放到友川面前,嬉笑着说:“检讨就拜托你喽。”
“等……等一下,这不合逻辑……”
…………
等到把所有的菜盘子全部端到客厅里之后,宽大的玻璃茶几竟然被摆的满满的了。
黑长直看着这满满一茶几的菜,激动的脸上浮出红晕。青原站在黑长直身旁,摇摇头说:“没必要弄这么多菜的。”
“哎呀,没关系的啦——”
正说着话,门铃丁玲一声响了。
“来啦——”黑长直笑着在青原脸上吻了一下,然后赶紧往门口跑过去,青原则跟在黑长直的身后,不紧不慢的往门口走。
站在深红色的防盗门前,黑长直双手抓在胸前,不停的吸气呼气,看样子非常激动。不过并没有磨蹭,黑长直在脸上轻轻拍了两下,然后拉开厚重的防盗门,看着门外拉着行李箱的于蓝,情不自禁的露出满脸笑容说:“蓝蓝,欢迎回来——”
尴尬的笑笑,于蓝点点头说:“嗯,我回来了……阿姨。”
黑长直明显怔神了一下,然后露出些许失望的神色,不过只有短短一瞬。黑长直笑着拉起于蓝的手,将她拉进屋里。迎面碰上青原,于蓝僵硬的喊了声:“爸——”
…………
学校花园里,团子一直把冼新海引到这里来之后才停下来。虽然现在是自习课。不过自习课也是课,所以校园里没什么人,这个花园里更加不会有人了。有什么私密的事情在这里说的话无疑会方便很多。
“我上午给你打的电话你怎么这时候才来?”团子劈头盖脸问道。
冼新海搔搔脑袋,好不容易才吐出两字:“堵车。”
“放屁!”
冼新海惊讶了,看着团子,仿佛初次认识她一般。团子对冼新海本来就心怀不快,又因为友川三人没写检讨的事情积了怨气,现在一股脑全冲冼新海发泄了。
“团子,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没有料到团子会骂人,冼新海惊讶的不得了。记得团子大学时期可是个非常理性的人,而且天生就情感匮乏似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为所动。但现在竟然发怒了,而且还口不择言骂人了,令冼新海无比吃惊。
花园里吹进一阵微风,裹挟着雏菊的香气,沁人心脾。但是团子快要迸发的火气不为这香气所动,紧盯着冼新海说:“面试的事情我听说了,现在请你如实的告诉我你到底抱有什么目的。”
冼新海笑了。“我能有什么目的啊?”
“那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当初就毁了我,而你现在却又像当初打击我一样让我的学生遭受伤害。”
“别说得那么严重。”冼新海扭头看向四周,似乎在欣赏风景,不过感受着团子锐利目光的注视,为团子的气势所压迫,冼新海不得不认真起来。“因为你把她夸到了天上去,所以我想看看她是否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优秀。可是,结果令我有点失望啊。这个于蓝,和一般孩子没什么不同嘛。”
没有想到会是这么简单的理由,团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如果从一开始,没有向冼新海推荐于蓝的话,也许情况会截然相反。也许于蓝现在已经顺顺利利的通过面试了。
干什么多此一举啊。
看着冼新海,团子许久才接着说:“你不知道,于蓝一直是那么的努力。而且她的情况有点特殊,每个双休日她都会去外边打零工给自己赚生活费,周内则是抓紧时间练琴,有时候到半夜也不睡觉,只为了能多一点练习的时间。而且她有天赋,悟性好,并且足够刻苦。我想不通都已经努力到这个地步还有哪里没有达到要求!”
冼新海看着激动的团子,摸摸乌黑发亮的头发叹口气说:“确实,按照一般标准于蓝的确是个好苗子。可惜的是能达到这种程度的人不在少数。团子,也许因为于蓝是你的学生,所以你把她看的太重要了。”
是这样吗?
团子摇摇头,“即便如此,为什么要那样对她?要是她受到打击对钢琴产生畏惧了怎么办?放弃了怎么办?要是像我一样……不再喜欢钢琴了怎么办?”
“这是我需要考虑的事情么?如果因为我使她受到了打击,那我除了说一声抱歉还能做什么呢?说到底还是她自己太过脆弱的错吧。”
“你这人——”团子一把抓住冼新海的衣服领子,狠狠地瞪他,“你太不负责任了。”
“是你自己不明白。”冼新海握着团子的手,使她慢慢松开。“于蓝不可能一直被庇护着,难道你以为她能顺风顺水的活一辈子?连这点挫折都承受不住,那她就不会有什么成就,我也会看不起她,更看不起你。团子,你不是一个好老师。”
“难道你是吗?”团子反问。
冼新海笑了,“我希望是,可惜我也不是。”
风继续吹着,把洁白的雏菊上几丝花瓣都吹落了。松树上发黄的松针扑簌簌往下落,落到团子和冼新海头上、衣服上。
“你的心情我理解。我会想办法说服其他评委老师,给于蓝一次机会——当然也是最后一次,能不能把握住就看她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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