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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上,田乾真正在教田惟军练习内功,三岁的女儿田惟英过来,去拉田惟军的手,兴高采烈的说道:“哥哥快来,我们去那边玩。”田乾真手一挥,拉下脸说道:“一边玩去,哥哥有正事,不准碰他。”田惟英受了极大的打击,一下子坐到地上,手舞脚蹬,大声哭叫,甚是伤心。
正在厨房做饭的诸葛芙蓉,听到女儿的哭声,立即跑出来说道:“怎么又闹起来啦?谁惹你啦?还在地上打滚,越来越不象话了。”
田乾真说道:“她除了捣乱,还能有什么好事?你这个宝贝女儿啊,也该管管了。”诸葛芙蓉说道:“才多大呀,话都说不清楚,怎么管啊?你们爷俩,成天练功读书,但又有什么用呢?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吧。回到昆仑山三年,吃喝不愁,就不要到外面打打杀杀的了。”
“唉,”田乾真叹了一口气说道:“乱世之中,岩居穴处最好。何况山上同派有百多号人一起,同进同出,其乐无穷。但是战争总是要结束的,不能这样乐不思蜀,外面的世界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年轻人都要闯荡,需要真本事才行。惟军还小,将来也要独立生活,学些本领也是应该的。”
诸葛芙蓉说道:“现在山上有两百多人了,虽然吃喝不愁,但衣着、住行都有问题了。”
武兴宗走了过来。田乾真转过身来说道:“师父来了,什么时候盖房子啊?我正准备去伐树呢。”
武兴宗说道:“伐木的事由冉升去操办,你的事是去长安,一来打探一下朝廷的情况,两个皇帝都驾崩了,你师祖还是很关心国家大事。二来是到京城购买一批上好的丝绸,请裁缝师父上山来做制衣裳。你师祖身上的那件长衫已经三年没换新的了。掌门师弟一直不归,我代行职责,总想让大伙过得好一些。让戚光杰套了两辆马车,带了一千多张羊皮和两千多斤腊肉,换取丝绸布料,你一定要完成任务。”
田乾真说道:“听师父吩咐,一定让昆仑山上的人,都穿上好衣裳。”武兴宗叮嘱道:“你虽然是派中的长老,但光杰是你师叔,要尊重长辈,遇事多跟他商量。”
田乾真、戚光杰和祝声谷、孟熊加上两名昆仑派的门人,六人驾着两辆马车,拉着一车羊皮和一车腊肉进了京城。羊皮不大好销,但腊肉可是紧俏物资,在东市上一天就卖完了,而且价钱很好。收获的钱足够买布料的,他们在一家绸缎店里买了五匹丝绸,而且请好了裁缝,上昆仑山为派中的门人做衣服。
祝声谷说道:“乾真师兄,这羊皮不好卖,还有九成没有动,十天半月也卖不完。这多人住在京城,费用也大,不如让戚师叔带一个人,在这里慢慢的卖,我们回去交差。”
戚光杰说道:“你小子尽出歪注意,要么你留下,不要欺负长辈。”田乾真说道:“你们都回去,我和孟熊留下,裁缝师父也不能久等。”
戚光杰说道:“你是派中长老,这次行动的总负责,还是我留下吧。”田乾真说道:“师叔是长辈,布料都买好了,途中不会有事的。江湖上的那些小毛贼,谁敢与昆仑派为敌啊?”戚光杰说道:“好吧,你既然决定了,我们就回去。”
田乾真和孟雄守在羊皮摊前,来买的人不多。来了一名官员,一边挑选羊皮一边说道:“这羊皮能抗御湿气吗?”田乾真说道:“自己在山上养的羊,皮子的质量绝对好。”
那人看了田乾眼一眼说道:“骠骑大将军,也会养羊?”田乾细看来人,认出是萧华,笑着说道:“萧太守也进了京城,异地为官了。”
萧华眼睛一亮说道:“世事难料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他们到了一家酒楼,萧华要了一间包房。坐下后说道:“将军武艺盖世,怎会去卖羊皮?”
田乾真说道:“雄武皇帝驾崩之后,我就心灰意懒,决心做一安分守己之人。”萧华说道:“我知道将军忠于安禄山,但燕朝已经落到史朝义的手上了,此人不行,不会长久。”
田乾真说道:“我知道,因此要做一隐穴之士,希望叛乱早日平定。”萧华说道:“现在最大的隐患不是叛军,而是李辅国。我想求将军一事,事成之后,重谢将军。”
田乾真说道:“大人莫要如此称呼,乾真已经是南山隐豹,准备隐匿丛林。”萧华说道:“将军可想为安禄山报仇?”“仇人是谁?”
萧华说道:“严庄,他投靠皇上之时,表功他设计刺杀了安禄山。”田乾真盯着萧华说道:“不会吧,严庄是雄武皇帝的心腹谋臣,怎会刺杀雄武皇帝?”萧华说道:“我投靠朝廷之后,得到皇上的重视,担任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对严庄知根知底。朝廷拿下京城之后,进军洛阳。严庄知道安庆绪不会长久,便派他的夫人薛氏与当时的天下兵马大元帅,现在的皇上联系,请求投降。皇上为了鼓励叛将反正,接受了他的投降。他就在皇上面前表功说,是他设计,鼓动安庆绪刺杀了安禄山,使得叛军内部分裂。如果安禄山不死,叛军的史思明、蔡希德等勇将不会独立于燕国之外,朝廷的进军就不会这样顺利。因此他也是功臣之一,请求在朝廷任职。皇上上奏先皇,让他做了司农卿。”
“现在何处?”田乾真急切的问道。“他现在是朝廷的司农卿⑤,巴结李辅国,你要是为天下苍生着想,就除掉李辅国和他。我明天就要离开京城,到峡州担任司马。临行前,能将此事告之将军,希望将军能为国除奸。”
田乾真说道:“杀严庄为雄武皇帝报仇,是我份内之事。杀李辅国,我没有这个义务。”萧华说道:“这李辅国比严庄更坏,他一个太监,什么都不懂,却在朝廷中指手画脚,凌驾于皇帝之上。如果不除,朝廷混乱,百姓受苦啊。请将军为了拯救天下苍生,一定将他除掉。”田乾真看到萧华一脸的期待,笑着说道:“萧大人既然是为百姓做好事,我就尽力而为。只是我几年没有动武了,不知还行不行?”萧华当即跪下,对田乾真说道:“为了天下苍生,拜托田、田大侠了。”田乾真十分感动,当即点头答应,许下诺言。
注⑤:唐朝官名,司农寺主官,掌分储委积之政令,总苑囿库务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