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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着急, 可是急也没用,还能怎样?凑活着过呗。
沈雁鸣从他的小窝里爬起来,小跑到贺长空脸旁边, 在枕头上蹦了蹦, 蹦了几个回合之后沈雁鸣又趴下了。他想, 现在哪怕是在旁边打篮球估计贺长空都不会被惊扰。
沈雁鸣于是把两只手都摁到贺长空脸上,先玩了一下他的睫毛,又在脸上戳来戳去。
在他锲而不舍地骚扰之下, 贺长空睁开了眼。
贺长空把沈雁鸣拎起来, 又放到边上让沈雁鸣坐好:“早。”
五分钟后, 贺长空在刷牙, 沈雁鸣站在盥洗盆的边边上, 也拿着那种娃娃配饰洗漱用品刷牙,说实话并不好用, 但也只能将就。
洗漱完贺长空又把小小乱捧回房间里,先帮沈雁鸣换好了衣服, 是件看起来也可可爱爱的背带裤。
穿完衣服后,贺长空又冲了一杯麦片,从里头分出一点点给沈雁鸣, 剩下的自己喝了。
他也不是没想过把沈雁鸣带去外面吃东西,但在食堂这类地方委实不方便。去私密些的场所也没多好,前两天在沈雁鸣的坚持下, 哥几个跑去外面定了个小包厢吃饭,结果沈雁鸣人小了胃口也小,喝点菜汤就说自己要被撑破了。
反正都不太爽,沈雁鸣说干脆随意些,现在就都是在贺长空边上分点汤吃。
沈雁鸣喝了麦片, 一张嘴耷成一个倒u字,拿回了他的小喇叭:“我想大口吃肉,想吃火锅,想喝大杯的奶茶。”
贺长空叹了口气。
沈雁鸣又说:“我随便讲讲的,也不是很想吃,你不要为难。”
说完又跑去桌子边缘摆着包包的地方,自己翻进去坐好:“出发了,空空号。”
贺长空带着沈雁鸣去训练室,早上没什么人,沈雁鸣从包里溜出来,先看了一眼自己那台关了好几天的电脑,颇为郁结地坐到贺长空桌前。
沈雁鸣问:“你要混直播时长吗?”
贺长空点了点头。
沈雁鸣:“那能让我也玩玩吗?我感觉我都快有戒断反应了。”
贺长空惊道:“你要怎么玩?”
沈雁鸣把他的想法细细展开来讲:“我之前就想过了,虽然我现在没办法坐在桌前正常敲键盘用鼠标,但我可以在键盘上踩按键啊,就像别人在游戏机厅里玩那种跳舞机一样,你看可以吗?”
贺长空:“你可能看不太清屏幕。”
确实,现在沈雁鸣看屏幕跟看电影院的巨幕似的,甚至比那个还要夸张点,站在键盘上的话,距离不够,没法把整个屏幕上的情况都收入眼底。
贺长空又说:“而且你在键盘上蹦的时候,没法同时用鼠标。”
沈雁鸣坐在桌子边缘,晃了晃他的短腿:“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了,我一个人肯定没办法完成,所以你玩的时候留几个键位让我来!需要的时候你就报点,我就去踩。”
其实这样估计效果会很差,但贺长空知道沈雁鸣肯定憋疯了,也就没拒绝。
反正混直播时长,不一定要打什么高端局,贺长空拿了个一段小号,开了直播间进了游戏。
这几天早上他都在补时长,尽管这时间太早,很多网瘾少年还在梦中,不过也有挺多为了看他直播的专门早起蹲直播间。
一看到贺长空上了小号,公屏上就有人警觉起来了。
-众所周知空哥直播不瞎搞胡搞,这个号基本上都是为了陪乱子哥玩,那么综上所述……
-乱子哥又要整活了?
-可能直播的人就是乱乱子[/狗头]
-有理,开个摄像头啊
-肯定不是乱子哥啦,乱子哥就算不开摄像头也会逼逼一堆的,除非他哑了
-乱子哥这几天不对劲啊,跟消失了似的
……
贺长空向来不怎么和观众互动的,看了看弹幕也没觉得有什么必须回答的问题,他连麦也没开,就直截了当排进了一场对局当中,拿了个刺客位角色,再把两边阵容大概给沈雁鸣说了说。
角色开始移动,几分钟后碰上对面,贺长空单手用鼠标操作,一边指挥沈雁鸣:“突刺,0.5秒后接一个噬月……”
沈雁鸣在几个按键上蹦了会儿:“你不用说了,这连招我倒着背都不会搞错,你跟我说对面走位就行了。”
贺长空被噎了一下,仔细想想似乎的确如此。
低端局,对面本来就漏洞百出,加上现在他们俩这id哪怕是很休闲的玩家也听过一二,有些玩家看到id直接就跪了。
因此在队友还算可以的配合下,再加上沈雁鸣奋力地跳来跳去之下,对面玩家没多久就被击杀。
只是平时用手操作按键都按得手忙脚乱,沈雁鸣一整个人跳下来更是累得气喘吁吁,很吃力地将完成这个击杀以后,沈雁鸣就顶不住了,一手叉腰,一手扶着键盘边缘,喘得太厉害了也不敢坐下,过了一阵才举起他的小喇叭:“唉,你自己玩吧……不看屏幕盲跳,我感觉就跟在做运动没什么区别。”
简而言之,就是并没有打游戏该有的乐趣。
贺长空接手了键盘:“休息会儿,这盘打完我帮你擦一下……全身都是汗。”
沈雁鸣喘了一会儿,稍稍缓了过来:“打得怎么样啊,都击杀了,帮我看看弹幕怎么说的。”
贺长空犹豫了一下。
沈雁鸣:“哎呀,直接说就行了。”
其实也算不上不太好的评论,贺长空斟酌了下,还是念了几条给沈雁鸣听:“……感觉有种延迟了的感觉,而且技能衔接稍稍有点慢,不过对付一段的小菜鸡也够用了……”
沈雁鸣摊手:“也正常,毕竟我刚跟跳舞似的在键盘上踩,可能这就是,脚速跟不上手速吧,嗐。”
沈雁鸣说得云淡风轻的,然而贺长空还是察觉到了沈雁鸣的不悦。
也难怪。
现在沈雁鸣已经成长为一个很成熟的职业选手了,除了和顶尖高手过招,平时基本上没有吃瘪的时候,然而如今在这种局里被评价像延迟了一样,心情能好才有鬼。
尽管别人都不知道他是用这种方式打出来的连招。
抛开这个不讲,这几日沈雁鸣肯定已经够郁闷了。旁的队友可能还觉得沈雁鸣变小了可爱,时不时要去逗弄他,但沈雁鸣本人绝对不会是这么想的。
生活不便,无法玩他最喜欢的游戏,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变回来。
贺长空趁着传送到其他地方的空档,伸手轻轻碰了碰沈雁鸣的脑袋。
随后直播间的观众们就看到贺长空突然像杀疯了一样,极尽过激之能事,能当场杀的就杀,条件不够也要创造条件去揍人。
于是对局在十几分钟的时候就飞快结束了。
贺长空开了下麦:“不好意思,有点事,先不播了。”
留下满屏的问号。
把直播间关了,贺长空又把沈雁鸣捧到手心里,先拿手帕擦了擦他汗津津的脸:“我也不是很想玩了,带你出去逛一圈?然后找点好吃的,你吃不了那么多的话,就每种东西舔一口,试试味道。”
沈雁鸣当然知道贺长空这是想安慰他。其实他也不是非要去玩或者非要吃东西,他就是有点沮丧,觉得现在的自己什么事也做不了,且也不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
他心里是觉得贺长空的建议其实不太有用,只要一天不恢复,他估计就一天不能开心。但他也不是那种自己不高兴就要让别人也跟着不高兴的,他并不想拂了贺长空的好意,于是作出一副十分期待的表情:“走走走!带我出去玩儿!”
贺长空关了设备,发了条信息跟教练报备一声,把沈雁鸣抱进包包里,出了门。
其实他出门的时间有些早,到了附近的商场,很多店才刚刚营业,人倒不是很多。贺长空先随意逛了几圈,问了沈雁鸣想去哪,其实沈雁鸣也没有明确的目的地,随手指了个卖盲盒和模玩的店。
贺长空进去了。店员坐在收银台前昏昏欲睡,沈雁鸣从贺长空包包里探出脑袋来:“哇哦。”
贺长空问:“你有什么想买的吗?”
贺长空是一个人来的,此刻突然说话,店员下意识就往他那个方向看了过去。沈雁鸣也察觉到了,立刻又把头缩了回去。
看到贺长空耳朵里塞着airpods,觉得这人应该是在打电话问别人,于是又马上把目光收回了。
过了会儿沈雁鸣又扒开包包的缝隙往上浮,露出两个圆眼睛:“我就像打地鼠里面的地鼠。”
贺长空:“嗯?”
沈雁鸣这会儿没用小喇叭,讲话贺长空也听不清,他干脆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只是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
他扒在包包拉链上,看着展示柜里的娃娃。
贺长空看了一眼柜子里的娃娃,又看了一眼沈雁鸣:“你现在和他们差不多大。”
沈雁鸣:“哼唧。”
说话间有几个小姑娘嘻嘻哈哈地进了店里,沈地鼠又缩了回去,贺长空也往旁边的位置挪了挪。
小姑娘们打量了贺长空一眼,跑到一旁去窃窃私语去了。
贺长空扒开包包,看着里面,低声问:“要不去别的地方?”
沈雁鸣仰着脑袋,费力地点了点头。
正要走出这店,贺长空听到刚才那几个小姑娘聊起了奇怪的话题:“……我昨晚看了篇文,攻是个手办,半夜会变成人。”
贺长空顿有所感,停住了。
另一个小姑娘显然来了兴趣:“那他变成人会xxoo受吗?好那个哦……有txt吗给我发一份?”
发起话题的小姑娘a:“有没有点版权意识啦,在绿唧唧就可以看啊,看什么txt,你一个月买盲盒的钱可以看几十篇文了。”
因为企图看盗版而被训话的小姑娘b:“好吧……那有没有那种人变成手办体型的文啊?”
小姑娘a:“不知道啊,应该有吧,绿唧唧上啥文都有。不过我看的那篇,攻从手办变成人是因为受怨念太强,找不到对象每天对着手办念‘你要是变成人就好了’,然后攻就真变成人了……”
小姑娘b:“哇这也太好了吧,我回去也去跟我柜子里那些说说话好了……”
小姑娘a:“说不定有的人谈恋爱,一方太闹腾了,另一方就会怨念说要是变成手办就不会那么闹了,哈哈哈哈。”
跟着贺长空一起偷听的沈雁鸣瞪大了眼:“!”
贺长空满脸无辜:“我怎么可能嫌你闹腾?”
两个小姑娘很警觉地看向突然自言自语的贺长空。
贺长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