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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小叔急切的模样,黄真心中偷笑,不答反问:“你相信我练成了气功?”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也相信刺痛是真实的感受,而不是魔术带来的针刺效果;我相信自己的鸟语水平,那是专业八级的医科英语,轻易就能判断你学习上的巨大进步。所以,我相信你练成了气功,否则不足以说明这一切!”
黄建武眯着双眼,娓娓而谈,瞧他郑重的样子,仿佛给自己的信服寻找合适的理由和证据。
又仿佛重塑三观。
带有明确的目的性:“那么,你的气功能不能治愈我的病?”
这不是病急乱投医,而是证据链成型的结果,也是三观重建之后的理性选择。
“说实话,我没有十足把握,因为我连最基本的临床经验也没有,而人体自成体系,极其微妙,再怎么慎重也不为过。如果小叔真的很迫切,我可以尝试,但不保证治愈,也不保证没有危险!”
“你想怎么试?”
“有两种方法。一是由我把脉,探索全身经脉,找出病灶,再以气针刺激,进而消除病灶;二是由我教你气功,也就是感应气感,然后由你自己导引治疗!”
“两种办法的利弊各是什么?”
“好处在于治疗速度的快与慢,坏处在于疼痛承受的多与寡。快则多,慢则寡。有必要指出的是,由你自己修炼,最终治愈隐疾所需要的时间,可能相当漫长,最少也是以年论计。”
黄建武稍作考虑,很快做出决定:“像刚才的疼痛我抗得住,我要快速治愈,然后再学气功!”
“那还不如先学气功!”
“哦?很容易吗?”
“你以前学过气功,原有的底子肯定还在,很容易达成入静的要求,感应真气应该不难。”
“那还说什么,赶紧来呀!”
黄真迎着小叔火热的目光,念出口诀,详细指导:“静心澄虑,唯守一念,但不是意守丹田,而是感应手掌中的异常。”
“手掌中的异常?哪里来的异常?”
“所谓异常,就是刺痛,来自我刚才渡给你的两枚颗粒,也就是气功的‘气’。”
两次刺痛分别对应两枚颗粒,这一点毛病也没有。
之所以不说碳元素,也不说霓虹灯,是因为黄真也不知道颗粒进入小叔体内之后的情况。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刚才送出去的两盏霓虹灯,并没有彻底消失,而是还呆在小叔的经脉中。
他相信,自己都能感应到离体而去的微粒,想必小叔也能感应到外来的微粒。
前提是思维足够纯粹,念头足够单一。
巧合的是,黄建武曾经也沉迷过气功,意守丹田的套路,简直不要太娴熟。
果然,黄建武不负所望。
仅仅用了十分钟时间,就成功入静,并且入定,看到了微不可察的一点光芒。
这就是传说中的气感。
至于另外一枚颗粒,黄建武能力不足,无从感知。
问题是,他感应到的这枚位于掌面的颗粒,与气功杂志所描绘的情况,也是截然不同。
看上去十分微弱的一点光芒,却具有强大的排斥力,拒绝黄建武的思维靠近和精神探索。
书上说,如臂使指,穿梭经脉。
现实是,只能远观,不能亵玩!
黄建武反复尝试,终究无果,不禁大失所望,杂念丛生,顿时脱离入定的状态。
他睁开双眼,却意外发现,自己好像耗费了很大精力,以至于心头泛起萎靡不振的感觉。
当即,他把所见所闻所感一五一十告知侄儿。
黄真不假思索,立刻给出答案:“这很正常,因为我拥有光芒的主权,里面饱含我的思维和精神。也就是说,那是我炼化的真气和内力,天生排斥你的思维。至于疲倦嘛,也是练功的正常消耗。”
天底下,从来没有不劳而获的事。
精神高度专注,意味着精力消耗。
当然了,从中也可以看出叔侄二人的不同之处。
黄真之所以越炼越有精力,是因为清气反哺思维,滋养精神,以至于精力充沛,连睡眠都节省了许多。
而黄建武则是完全消耗式的付出,并没有任何进补,不疲倦才是怪事。
“那怎么办?”
“持之以恒,慢慢炼化,每天花费一点时间侵略光芒,浸染同化,总有一天炼而化之,引为己用。到那时,就可以和我一样照见经脉的甬道,分辨前后进退的方向,才有资格打通经脉,搬运周天。”
“那行,我就步步为营,徐徐图之!”黄建武低头瞥向裤裆,心中燃起浓烈的希望之火,“阿真,我现在完全相信你练成了气功,你就大胆尝试,不要有所顾忌。因为我很想恢复以前的状态,与小玥厮守终生!”
没错,黄建武残存的几分疑虑,随着气感的显现,彻底消失不见。
至于治疗过程中的风险,他也不是没考虑,但是,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
要知道,黄建武本来就心灰意冷,痛苦难当,了无生趣,又有什么不能搏不敢赌?
这种心态上的转变,黄真也是若有所悟,不禁露齿一笑,应道:“你先去把要害部位洗干净了再说!”
“这就去……”黄建武迫不及待地起身,快步走向门口。
“记得把体毛也刮了!”
“……”
片刻后,黄建武回到东厢房,腰间围着一条浴巾,主动躺在床板上,做好了小白鼠的准备。
黄真拿来一条干净的毛巾,罩住小叔头部,这才轻轻解开浴巾,缓缓向下推动。
直到整个下腹露出来,才停下推移浴巾的动作。
黄建武蒙在毛巾的黑暗中,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显然是担心侄儿有意无意的窥视。
直到黄真半路停手,他感应到恰如其分的浴巾位置,才明白侄儿给自己保留了最后一点尊严。
不只是胯下浴巾的尊严,还有头部毛巾的尊严。
心中暗道:这小子懂得体谅病人的感受,也懂得尊重病人的隐私,临床经验不错嘛!
黄建武的心情骤然一松,当即摒除紧张情绪,安心等待“气功”的治疗。
面对小叔的身体,黄真决定慎而重之,珍而视之,绝对不能毛躁行事。
说慎重,是担心遇到未知的风险,也担心落下未知的危害。
说珍视,是珍惜难得的临床测试机会。
就见黄真弯起三根手指,并拢捏紧,形成一个指肚小平面,搭在黄建武的皮肤上。
第一个目标,选中下巴位置的承浆穴,果然看到一幅小小的经脉分布图和走向图。
经过认真比对,黄真确定承浆穴周边的经脉,与自己的经络图差相仿佛,畅通无阻,没有异常。
于是转战第二个目标:咽喉附近的廉泉穴。
随后沿着任脉的方向,逆而行之,向下探索,历经膻中穴、气海穴、关元穴,直到下腹的中极穴,一切都很正常。
这时候,浴巾之外的肌体,只剩下最后的曲骨穴,正好位于浴巾的边缘和耻骨的上方。
这就很尴尬了。
为了避免意外接触,黄真调整站位,指尖朝下,才把指肚的小平面搭在曲骨穴的位置上。
下一刻。
病灶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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