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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味 梵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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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花,我来帮你!”

    观战的程白易征愣了一会儿后,毫不犹豫的选择花小宓。

    没办法,小花才筑基初期,而公孙束都大圆满了,还是个剑修。

    能打赢的概率实在不高啊!

    最关键的是,万一花小宓被打伤了,谁给他做好吃的去?

    程白易气势汹汹,加入了战团,结果被花小宓一枪挑了出来。

    此时的花小宓用尽了全身力气,双手握着枪杆不停挥舞。

    分明是她先动手的,公孙束却反守为攻,攻势之猛比她以前所遇到的每一个人都要强悍。

    她必须用上全力才能勉强应对。

    剑光凛冽,所经之处无一不覆上寒霜,沿着壁沿往下滴落的水珠亦在滴落瞬间凝结成冰。

    枪声阵阵,看起来眼花缭乱,气势非凡,实则没打到实处。

    花小宓一手挥舞着,另一只手不停掐着诀,借着长枪耀起一片赤虹,火光四射。

    炙热火焰迸到剑身三尺处便消融。

    一个火球不行,那便两个,两个不行便来三个。

    直到那一个个火球聚集在一起,花小宓手一扬,火海蒸腾,几乎将公孙束整个人都裹了进去。

    做完这些,花小宓手撑着长枪,呼吸微促,她用尽了力气,指尖僵硬,手臂酸痛。

    就在这时,一阵琵琶声响了起来,火海燃尽,露出一个被冻在冰层里的人影。

    铮铮铿铿,一阵无形光波随之而来,打在公孙束外面那层冰块上,冷涩之声仿若弦亦凝绝。

    花小宓抬眼看了过去,不由屏住了呼吸。

    程白易瞪大了眼睛:“这是……”

    “轰!”

    冰块碎裂迸溅,混着这琵琶声又好似他们的枪剑峙鸣。

    花小宓感到她的耳朵都快要失聪了。

    公孙束随着碎冰中飞了出来,手持长剑正正指在花小宓的脖颈前一寸处。

    “你输了。”

    有琵琶声在附和着,花小宓的面色颇有几分动摇。

    看她这样,程白易挥着金毫笔打了过去,将长剑打偏了几分。冲上去扫视四方,大喊道:

    “梵心,梵心你给我出来,小花本来就修为低,你干嘛要帮公孙束?!”

    弦声收拨,一曲终了,当心一画,犹如裂帛。

    “我这是在劝和,哪有偏帮?”

    人未到声先至,如环佩叮咚,只见不远处水流边,有一个身着灰紫交领法衣的端秀女子从中走了出来。

    她抱着一把琵琶,身姿款款,笑意盈盈。

    这幅模样,不由令人相信她所说的话,可程白易却不吃这套,只听他嗤笑一声:

    “人都说曼音水榭的梵若音和空禅剑派的公孙束是一对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你说没有偏帮,我还真不信!”

    说完这段话,身为当事人之一的公孙束依旧冷硬着一张脸,好似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而另一旁的梵若音则无奈的摇摇头,人怕出名猪怕壮,总有好事者将她和公孙束凑在一起。

    可又有谁知他们二人在百多年内连十句话都没说足?

    “我一片好心却被你说成了驴肝肺,我瞧着,你程孚不仅能说,还会颠倒黑白!

    花道友都没说些什么,你又跑到前方来充当什么大蒜头?”

    梵若音笑意不减,说出的话却无一不在怼程白易。

    本以为程白易会不饶不休的继续狡辩,结果他却转过头去看向花小宓。

    “小花,你该不会是因为输了不高兴了吧?”

    梵若音也转头看过去。

    只见花小宓双眸低垂,长弯的睫羽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绪,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只是她这幅模样像极了打输之后,接受不了事实的情形。

    梵若音有些纳闷,虽然她和花小宓交情不算太深,但对方看起来也不像是为此小事纠结的人啊!

    那公孙束筑基已有百年,此时已经将近半步金丹,而她才刚筑基不久,打不过对方也是正常事。

    再转念一想,花小宓毕竟年纪小,正是心气高,一时接受不来也是难怪。

    她摇头笑笑,正欲开口安慰几声。

    却见花小宓一脸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模样,“啊?谁不高兴?”

    她没什么可不高兴的,不过刚才她被公孙束一剑抵在脖颈前,说不失落是假的,更何况她向来好强。

    只是她也不是接受不了事实的人,输了就是输了,打不过就是打不过。

    但她相信,今日她败了,明日修为升上去,一定可以再胜回来的!

    到时候一定得把那个公孙竹子打扁!

    不论是梵若音的琵琶声,还是公孙束的剑招都很有奥妙,她刚才一直在思索,看看能不能从这里得到点什么领悟。

    “梵前辈,哦不,应该是梵道友了。不知你怎会在这里?”

    花小宓对着梵若音行了个平辈礼。

    她将视线扫过三人,原来他们都互相认识,而且还都是来自西面大陆的大门派。

    也不知道这梵若音刚才有没有发现她身上具有邪气……

    她吞了那枚金丝玉果,灵力暴动,不过幸好她打了一架,身上舒服了许多,邪气被控制住了?

    “这事说来可就话长了,简单来说吧,我来此寻机缘,结果被困住了。”

    梵若音在此待了数年,也有些了解。

    经她解释,原来她也是来寻金丝玉果的,可谁知树顶没上成,反倒误打误撞被困在了树根处。

    这里是一片独立的空间,看着像个溶洞,不算深,没有出路。

    “那你在此地住了数年,难道就没找到个结界薄弱之处?”

    程白易在指间转那支金毫笔,耍得不亦乐乎,好似半点都不为此事担忧。

    梵若音不由白了他一眼,除了圣人,估计没人能受得了程白易。

    抱着琵琶的手拨了一弦,“铮”了一声,一道霞光擦着程白易的发冠打到了他后方的石壁上。

    “诺,薄弱之处就在那儿。”梵若音没好气的答道。

    没讨到个好,程白易有些汕汕,摸摸脑袋,转过身去对着石壁戳了两笔。

    什么也没发生。

    众人:“……”

    公孙束和花小宓轮番上阵,枪剑铿锵,可惜石壁纹丝不动,连个碎石块都没落下。

    几人走到水流浅溪边,梵若音手指挑了几弦,心情不错的样子,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如今多了你们三人,总算不像之前那般冷清了。

    这是喜事,当歌一曲!”

    程白易惯喜凑热闹,便撺掇道:“小花不如你也做点好吃的吧,我都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