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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公子急道:“妹妹,你不会真对那登徒子动了心吧?你……”
贾小姐笑笑,接着说道:“适才后花园中见到杜公子,看他言行,我自然便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原想他是不是故意激我,想逼我露出他们所谓的原形,没想进入房间之后,他却愈发的肆无忌惮,倒是他自己露出了登徒子的原形,我一个弱女子,自然无力反抗,于是只好略施小计,然后,他便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此时杜昀已经从昏迷中醒来,起先见到贾小姐的面,他又吓得险些昏晕过去,后来见到众人都在,便又疑心是自己做了个噩梦,此时听贾小姐讲了这一番话,仍觉迷迷糊糊,似梦似醒。
贾小姐冷眼看着杜昀,漠然道:“杜大公子,我该讲的,也已经讲得差不多了。至于在那房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怕我讲了大家也未必相信。不如你自己来讲!”
杜公子脸上一红,支支吾吾的想要推脱。
贾公子冷冰冰的道:“姓杜的,我承认在这里的几个人,他们确实是无辜的,至于你么……”
杜昀道:“行,我说便是!孔夫子亦云:‘食色,性也!’我一个大男人,见到如深更半夜里,偶然邂逅如贾小姐这样的如花美眷,稍稍动点凡心,何错之有?”
贾小姐鼻子里嗤一下,扭头一边,懒得看他。
杜公子见拍马屁不成,只好老老实实的交待:“前面的事,贾小姐已经讲过,不用我再说。我只从进了房间说起……”
讲到这里,他还是有些心虚的瞥了贾小姐一眼,见贾小姐仍是一副爱理不理的神情,他索性将心一横,不再遮遮掩掩。
他道:“进入贾小姐闺房之中,我承认,我当时确实是对贾小姐动了心,动了情,当然,也……也动了手。”
持弓箭的壮汉里,有几个人忍不住笑了。
贾公子怒气冲冲的白他们一眼,他们立即收了笑容,做雕塑状。那领头一本正经的道:“公子爷,咱们要不要回避?”
贾公子颇有几分忌惮的看了薛逸和荀晋一眼,自然他是不敢令这些忍在此时撤离的。
杜公子接着道:“我对小姐,她似乎也并不十分生气,之说也先去沐浴一番,好令我为她画眉梳妆,重现那一晚的情景。我当时欣喜若狂,自然不信一个大美人当此情形之下,竟会真的要我给她画作喝人血时的狰狞模样,只不过找个理由,先去沐浴一番罢了。”
“小姐进入里面房间里去,不一时,我听到里面环佩叮当,知道小姐已在宽衣解带,自然便已按捺不住,毕竟,我也是个男人嘛。
“后来再听到那房中水响,我心里便想,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又所谓‘君子好色,取之有道’,此时不取,天理难容,便很不客气的脱了衣服,赤条条钻进小姐沐浴的房间里去。”
杜昀讲到这里,贾公子脸上一黑,贾小姐倒是一副若无其事、事不关己的神情。
杜公子接着说道:“我刚一进入那沐浴的房中,便看到白茫茫的水汽之中,贾小姐一丝不挂坐在……里,那若飘若渺的感觉,像极了神话中的仙子。
贾小姐初见我时,似乎吃了一惊。不过,她也并不着恼,只是低下头去,用长发掩了脸面,嗔怪了一句。我当时深受鼓励,想都没想,就跳了进去。
“贾小姐说:‘你既要为我画面,进来做什么?你且到外面桌子前去,我把脸給你,我慢慢儿洗,你慢慢儿画,岂不两不耽搁。
“我当时只道小姐是在说话,便顺口回道:‘小姐说的哪里话?你把脸给我了,拿你自己岂不没脸了?’我话刚出口,便觉失言,慌忙道歉,不想小姐不怒反笑,她说:‘给你一张脸,算得了什么?我整个身子都可以撕下来给你,你敢不敢要?我一听,更是心花怒放,忙说‘难得姑娘看得起小生,姑娘给什么我都收下,岂有不敢不受之理。”
贾公子听到这里,有点听不下去了,他黑着脸,道:“捡要紧的说!”
杜公子转过脸来,迷惑的看中贾公子,道:“我一直在讲要紧的啊,是你自己当不要紧的听了。”
贾公子被呛得红了脸。
杜公子转回头去,看着月光里朦胧的天空,说道:“我要是从一开始,就听懂了贾小姐的每一句话,其实都是极要紧的暗示,结果也就不至于此了。”
“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贾公子不耐烦的喝道。
杜公子身子忽然一阵猛烈的抽搐,仿佛是回忆起了一件极恐怖的往事,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后来……后来贾小姐慢慢掀起了她原本笼在脸上的长发,我便看到了那张曾经令我魂飞魄散的怪脸。那张脸,我这一辈子都忘不掉……”
荀晋道:“你就是那个时候,吓得惊叫一声,落荒而逃的?”
杜公子摇摇头,“不,不是那个时候。当上看到那张脸,我随即想到,那应该是贾小姐为了考验我,故意画的装扮,因此我定了定神,病没有受到太大的惊吓。毕竟,贾小姐就在我的面前,还在跟我说着话,软语温存,真实可触,断不会是什么恐怖的怪物。
“我于是便对贾小姐说:‘看把,你现在这副模样,我还是一样对你着迷。’贾小姐似乎笑来一下,我能听到她的声音,却看不到她脸上神情有何变化。我心里有些发怵,便故意说:“其实你画的与当日还是不够像,要不然你洗净了脸,我重新给你画画。’贾小姐说:‘好吧,我把脸给你,你自己画。’贾小姐说完这句话,我便再次听到了那种灵魂撕裂般的声音,紧接着,我便看到贾小姐把她一张脸,慢慢撕了下来。我当时吓得魂飞魄散,爬出桶来抜腿就跑。跑来几步,转念一想:这莫不是一个面具吧?贾小姐平时戴着她做伪装,现下故意吓我玩儿呢,难怪那面具没有表情。我想着,便又回头去找贾小姐,没想刚转过头,便见拿面具连着身子凌空飘了起来,晃晃悠悠,朝我追过来,我彻底被吓傻了,忍不住大叫一声,蹿出门去,再也不愿回头多看一样……”
荀晋问道:“你最后一次回头的时候,又没有再见到贾小姐?”
杜公子茫然的摇摇头,“当时吓得不清,只道那朝我飘来的,便是贾小姐本人……”
贾公子追问道:“那么后来呢?”
杜公子道:“后来便如助威所见,我被吓晕了过去,中间好像醒过一次,又被吓晕了,醒来你们便都在这里了。”
贾小姐慢悠悠说道:“杜公子最后一次回头的时候,我就在那只木桶里。只不过,我也被吓懵了……”说着,她回头看看荀晋和薛逸,迷惑的问道,“二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吗?”
荀晋一怔:“你自己不知道?”
贾小姐茫然的摇摇头,似乎心有余悸,“我只知道那是我用来吓唬杜公子的面具,可我怎么想得到,拿面具竟然自己活了过来?”
荀晋转头看贾公子,不想他更是一脸迷惑,“我连小妹用了面具都不知道,真不知道。”
荀晋问贾小姐道:“你那面具是从哪里来的?”
贾小姐定一定神,幽幽说道:“其实放出哥哥跟我讲起杜公子的遭遇,描述起那张吓人的怪脸时,我便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后来忽然想起,那似乎上父亲收藏在藏书阁一间隐秘的小阁子里的古画……”
“古画?”贾公子大吃一惊,“我怎么从没见过?”
贾小姐道:“那幅画极为不雅,并且面目可怖,父亲多半不愿乱了你性情,所以不让你看。我也是小的时候顽皮,趁你们外出,不带我去的档口,独自在藏书阁里乱转,无意中发现的。其实我也就见过那一次,感觉怪吓人的,便不愿再去翻弄。”
杜公子不服:“古画?嘿嘿,古画怎么会长了腿出来追人的?”
贾小姐冷冰冰的反问道:“你见那个怪物长腿了么?”
杜公子一时语塞。
贾小姐接着说道:“回忆起那幅古画,又听说你们几个人还是不愿走,我便想到,莫非你们是无意中得知来父亲收藏有这样一个奇怪的宝贝,所以心有觊觎?我便趁上藏书阁之际,将那古画藏回了自己房中。”
“可是在后花园里碰到杜公子时,发现他似乎就是个纯粹的登徒子而已,对这古画并不了解,多半那些话不过是别人的教唆,他根本就没见过古画的真面目。我当时见他言行轻薄,待进了房间,更加肆无忌惮,于是便心生一计,以沐浴为名,将那古画当作面具,整个罩在身子之上,倘或他胆敢硬闯进浴室轻薄,那我便借着水雾的遮掩,吓他一吓,一来为自己喂贾府解气,二来也可以可靠,他们的目的到底何在。”
贾小姐说道这里,杜公子垂头丧气的耷拉下脑袋,幽幽叹道:“当真是‘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向沟渠’……”
贾公子奇道:“既是古画,怎的竟可以罩在脸上,甚至身子之上?”
贾小姐也一脸迷惑,“说来奇怪,那古画竟像上皮革一般,可以随意拉伸……”
贾小姐说到这里,众人不由都在心里打了个寒战。贾公子转过身去,遣退了弓箭手,此时他也隐约感觉到了那幅古画的意义。
不过对于荀晋诸人,他也并不避讳,只问自己妹妹道:“你可知道,父亲那幅古画,到底什么来历?”
贾小姐说道:“小时候,我问过父亲,他说那幅古画来自一批宋代的古墓,起先觉得可能是珍品,便收藏下来,后来发现也没什么价值,就随手放着。后来大概也忘了,临走也未向我们提及。”
荀晋问道:“请问,这样的古画共有几幅?”
贾小姐说道:“应该只有这么一幅,父亲讲起来,言谈之间,应该也仅此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