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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晋说道:“贾小姐可否再上一趟藏书阁,看看那幅古画会不会又回到了原处?”
贾小姐本能的缩了一下身子,似乎心有余悸。荀晋说道:“如果贾小姐不介意,荀某愿意同往。”
贾公子连忙说道:“我也一道跟去看看。”
贾小姐这才勉强点了点头,带了荀晋和贾公子往藏书阁去。薛逸则与杜公子留在远处坐等。
几个人上了藏书阁,贾小姐果然轻车熟路找到一个小阁子,打开来,翻找一会,却失望的向他们摇摇头。贾公子也过去翻了一气,也并未找到什么可疑的古画。
兄妹二人翻找的过程中,荀晋不便动手,却始终仔细的盯着他们翻出的各种物事,不过都是些寻常的字画书籍。
几个人又往其它房间里找了一圈,均未有任何发现。
荀晋问贾小姐:“你父亲有没有跟你提过,那批古墓里,还有没有其它的物品收藏在此处?”
贾小姐摇摇头,“他从来没跟我提过这些事情。”
荀晋叹道:“那么那座古墓的其它细节,估计也没讲吧?”
“嗯,”贾小姐说道,“那个时候我还小,他不会跟我讲这些的。”
荀晋转头开贾公子,他也一脸茫然,“我也从未听父亲提过什么宋代古画之事。至于藏品,我所知道的,都没有什么特殊的来历。”
末了,他又问荀晋:“在你看来,那东西……它究竟会是什么?”
荀晋说道:“多半是一张经过特殊处理的真正的人皮。”
荀晋此话一出,贾家两兄妹都同时打了个寒战,互相对望一眼,脸上都是无限惊恐的神色。
其实,这个想法原本早已存在于他们心底,但直到听荀晋开口说出来,他们才知道多半再无侥幸。
其实人皮制品,原本并不稀奇。问题在于,这东西竟然可以自主活动,甚至可能饮人鲜血,这就是另一回事。
此时,两兄妹都求助式的看着荀晋,恳切的问道:“那么,你有什么办法,将它捉住,并且永远带离贾府么?”
荀晋淡淡笑道:“这样的稀世珍宝,你舍得带离贾府?”
贾府皱一皱眉头,叹道:“稀世珍宝?嘿嘿,咱们庙小,供不起!”
荀晋走出来,见薛逸,说道:“看来,你又得把我放在你手里的东西,还我用一下。”
薛逸奇道:“你想捉住那画皮?”
荀晋点点头:“试试吧。”
薛逸欲言又止,沉吟片刻,方好奇的道:“其实,我一直不明白,这所谓的金蒿,它到底是什么?好像它对各种邪灵的东西,都有作用……”
荀晋苦笑:“我也不懂。所以心里也一直有个问题,那就是,这些所谓邪灵的东西,它们究竟处在一个什么体系之中?”
薛逸奇道:“你这句话的意思,我能不能这么理解,那就是,其实你是在怀疑,这世间真有一个神魔世界的存在,而我们目前所见的各种邪灵,正是这个庞大的神魔世界,所泄露的一些蛛丝马迹?”
荀晋皱紧眉头,叹了口气,说道:“我不知道。不过总觉得这些事件的背后,必然还有更大的阴谋,或者说玄机。”
薛逸微笑着点点头,“算了,你确实说得太玄。我只对吸血鬼感兴趣,更多的,不想插手。不过,金蒿可以再借你一用。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想趁抓画皮之机,诱捕你曾经说过的那三个人吧?”
荀晋一笑,点点头,“正是如此!”
白天各自休息吃饭,夜幕刚临,荀晋来找黄栩。
黄栩吃过晚饭,正和林公子在屋里下棋。两人经过贾公子的安排和隐瞒,果然对前一晚的事情一无所知。
荀晋将大致情况给两位公子大致介绍了一下。两人都很吃惊,林公子想到此前“夜遇”其实并非“艳遇”,而是“见鬼”,不由得有些后怕。
荀晋开门见山:“今夜我们要设一个局,看能不能将那张画皮给引出来。只不过,我们需要有人帮忙。因为我要在暗中等候我的大鱼上钩,所以不能亲自上阵。至于薛逸,他这个人你们也知道,他不止是血腥味淡,连人味也淡,只怕是做不得鱼饵,大鱼、小鱼都不会上钩……”
林公子咀嚼着荀晋的一番话语,“人味淡?兄台这是在骂人么?”
荀晋一笑,“不敢!”
黄栩也笑道:“要血腥味浓的,只怕咱们也帮不了你啊!”
荀晋说道:“其实,要是找个血腥味和人味也极浓的,我不能担保没有危险,倒是此前杜公子和林公子的遭遇,感觉那画皮在远距离处,并不能识别人和吸血鬼的区别,而在近距离处,多半也不会伤及你们这些饮血公子。”说到这里,他稍作迟疑,“只不过,杜公子和林公子,它已接触过,未必愿意再近身,所以……”
黄栩听到这里,一点点慢慢的往外挪步。
荀晋向他微微一笑,说道:“所以,我想请黄公子来帮我们这个大忙。”
黄栩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不快的道:“那怪物没接触过的饮血公子又不止我一个,凭什么要我来趟这浑水?”
“因为你有勇有谋。”荀晋庄重的道。
“成交!”黄栩爽快的点点头,一拍胸膛,“有我黄某出马,什么皮都手到擒来!”
当夜月明星稀,黄栩在后花园中设一案几,焚香,又借了头顶一席月光,神情自得的对着满园子的牡丹作画。
当然,案几上香炉中袅袅燃烧着的,正是金蒿。
黄栩原本善画花鸟,平时里牡丹并不多见,此时见到贾满园子的牡丹姹紫嫣红,争奇斗艳,原先尚有几分忌惮的心情,霎时间却烟消云散,只剩满腹满腔才情,喷薄欲出。
只不过,他也并不急于动笔,只令人上了一壶小酒,且自斟自酌的饮着。
贾公子怕他误事,令人以茶代酒送上来。
黄栩不悦,“诺大一个贾府,连壶像样的酒都没有么?怎的,难不成还要我们黄家着人送好酒来?”
贾公子不敢自作主张,去问荀晋。荀晋笑道:“没事!贾府有什么好酒,尽管给他奉上便是!”
贾公子无奈,只好又将茶换掉,送了好酒上来。只不过,他心里了仍怕酒多误事,只将壶底盖满,便送了过去。
黄栩又不悦,嘿嘿冷笑道:“贾家当院应放一只铁公子,供世人瞻仰!”
荀晋劝贾公子,道:“其实,他作他的画,我们抓我们的怪,各不妨碍。他喝酒是壮胆,倘或还能醉了,醉中作画入了迷,这反而好!”
贾公子苦笑,只好给黄栩上了一壶好酒。
黄栩细酌一口,品上半天,方才摇头晃脑,高声赞道:“好酒!”再饮一口,喷在纸上,借着氤氲的酒气,泼墨作画。
大约午夜时分,平地里起了一阵怪风。风住之时,荀晋看到树荫处果然依稀出现了一张人脸。
月光极淡极薄,那张人脸也薄如蝉翼。人脸上的妆有些模糊,不过依然眉目清晰。
此人似乎赤着身子,但满头黑发,长长垂在身下,整个身子只露出一对异常苍白的肩膀。
荀晋特别注意到,那对肩膀上似乎有几处破损,应该是前一晚他和薛逸分别用飞刀和棋子所伤,不过,仅仅只是有些破损而已,看不出有任何血迹。因此乍一看上去,那就是破碎,而绝谈不上是伤口。
荀晋转头看了一眼贾公子,见他只是一个劲的低头喝茶,神情之间很是紧张,以至于根本就没注意到那张诡异人脸在静夜里,已经无声无息的出现。
薛逸也在饮茶,不过他倒是气定神闲,并且不时的瞄一眼树林深处的那个角落。显然,他也已经发现了那怪物的出现,只不过显得不动声色而已。
荀晋放轻了动作,悄悄在那条封闭的回廊里拉弓上箭,默默对准了那怪物移动的方向。
贾公子见荀晋的举动,慌乱的抬起头来,却见荀晋搭在弓上的,与其说是箭,倒不如说是一枚极细极长的钢针。
他循荀晋针头的方向看去,身子不由得颤了一颤,手里杯子险些滑落。直到此时,他才注意到那张恐怖鬼脸的出现。
他回头看看荀晋弓箭上的钢针,张了张口,正想发问,为何是针,而不是箭。转念一想,或许荀晋在未弄清楚那怪物真实身份之情,并不想过分伤害到对方。
他注意到荀晋那枚钢针的末端,甚至牵引了一根极细长柔韧的钢丝,显然他仍未完全放弃对方只是一幅古画的可能,竟想将它如一幅画卷般穿起来,仅此而已。
荀晋拉弓上箭之时,那画皮女子已经不动声色的,轻飘飘开始逐渐靠近黄栩。贾公子手心里捏了一把汗,要不是荀晋示意他不可轻举妄动,他早就跳起来提醒黄栩逃命了。
薛逸放下杯子,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怪物,随时准备跃出长廊,将黄栩救下。
荀晋拉弓,瞄准了那画皮,直等到那东西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正要放出钢针,忽然听得有个小楼上,木窗子“咯吱”的响了一下。
他心里微微一怔,生怕有人闯出被误伤,或者惊动了那画皮,钢针射处,反而打草惊。
他忙停下手来,循声往小楼上望去。薛逸和贾公子也听到声音,本能的转头去看时,却在煞白的月光之下,又出现一幅更为诡异的画面。